第24章
第24章
裴執看到謝凝的神色有些驚訝, 似乎沒有意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謝凝的眼睛很迷人,不似方才的微醺,現在的他眼中滿是真切的醉意, 又帶着恰好好處的迷茫。
這樣的懵懂讓他看起來有一種不可言說的動人意味,裴執直愣愣地看着謝凝的眼睛, 一直對視到電影熒幕熄滅。
裴執問:“可以嗎?”
謝凝:“可以什麽?”
裴執:“摸你。”
“多接觸,就能習慣接觸嗎?”謝凝說, “這樣有用嗎?”
裴執:“不試試怎麽知道。”
裴執說的病症, 謝凝了解過, 其中一個療法類似他正在進行的。
前者是害怕接觸, 那麽通過不斷增加接觸, 直到脫敏。而他是渴望接觸卻不願接觸,那麽便通過正常社交,享受和體會肌膚接觸帶來的舒适感, 這也需要他與接觸對象進行持續且充分的接觸,直到症狀有所緩解。
裴執誤以為他有接觸恐懼症,所以要用親密接觸幫他克服……可裴執哪裏知道,他得的其實是迫不及待有親密接觸的皮膚饑渴症。
這個誤會挺好的。
既可以合理增加二人接觸, 還能達到謝凝的目的,更重要的是,裴執也不會知道皮膚饑渴症這件事。
酒精的後勁上頭,眼前被淚水模糊,連帶着裴執的神情都看不清了。飽滿的唇瓣微微分開,謝凝的眼眸浮上一層水光:“好啊,那試試吧。”
細密的睫毛微微晃動, 他問,“先摸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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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凝微微擡起下巴尖, 清甜的果酒氣息從唇內呵出。他又說,“如果沒有效果,我會給差評的。”
裴執:“滿分多少?五顆星?”
謝凝:“嗯。”
大掌緩緩撫上謝凝的面龐,拇指緩慢蹭着謝凝的唇周。
酥酥麻麻的觸感自唇周傳來,謝凝稍微分開點唇,想說話,卻不敢幅度太大,生怕裴執的手指滑進口腔裏。
“會讨厭嗎?”
“不。”
“如果是別人呢?”
這回輪到謝凝默不作聲。他皺起眉頭,眉宇間克制地閃過抗拒。
細微的表情變化,莫名取悅到了裴執,這似乎意味着,他在謝凝眼中是特殊的存在,他擁有的地位與分量也比別人都要多。
呼吸變得急促,酒精在小腹處燃燒,熱度傳遍四肢百骸。
大掌輕輕撫摸謝凝的面龐,裴執觀察着謝凝的表情,問:“謝凝先生,請給我的服務打分。”
“……”謝凝說,“2分。”
裴執“嗯”了一聲:“看來我還得再接再厲,伺候好我的漂亮患者。”
謝凝臉上發熱:“你……”
裴執:“我?”
謝凝:“你別這麽說話。”
聽起來,真的很奇怪。
很像在玩一些奇奇怪怪的角色扮演。
裴執說:“好,不這麽說話。”
雖然他不知道,究竟是別怎麽說話,總之順着謝凝準沒錯。
裴執是個很敏銳的人,他隐約意識到,謝凝似乎很喜歡這種觸碰,不管是當下的接觸,還是簡單的牽手與擁抱,謝凝都很喜歡。
這與他了解到的病症有點不同,但他并沒有多想,他又不是真醫生,也無法确定謝凝的真實情況。
裴執只知道,如果謝凝喜歡,那麽他就會去做。謝凝喜歡這種撫摸,他就會賣力地去伺候好謝凝。
看到謝凝露出類似餍足的表情時,他也會獲得極強的滿足感。
大掌輕柔地撫摸着柔軟面頰,微弱的燈光落在謝凝的臉上,照出紅潤的面龐。
手指順着下颌線,落到耳垂時,謝凝輕輕顫了顫。
拇指與食指并起,輕輕碾揉着圓潤的耳垂。珍珠一般細膩的光澤,像被舔開了似的,露出一層紅嫩的果肉。
裴執說:“這種程度,也可以嗎?”
一本正經的态度,倒真像是醫生與患者。
裴執沉浸式扮演角色:“耳朵是比較敏感的部位,如果你能習慣觸碰這裏,那麽說明也能接受別的地方被觸碰——謝凝,別咬嘴唇。”
謝凝的眼尾變得通紅,沾上生理性的熱淚。白瓷一般的肌膚飄着一層淡淡的粉,每一處都透露着誘人氣息。
謝凝的耳朵确實很敏感,但比起敏感,更多的還是爽。
敏感的部位被觸碰,對有皮膚饑渴症的他來說,快意是疊加的。
耳垂被輕輕捏着,謝凝忍不住曲起膝蓋,腳後跟無力地蹭着床面。他感到喘不過氣,迫不及待想咬些什麽,剛一咬住唇,就被裴執喊停。
他迷茫地擡起濕漉漉的睫毛,長睫被淚水潤成一撮撮,看起來異常脆弱。
盡管醉了,謝凝始終克制又謹慎,身子微微蜷着。衣擺随着無意識掙紮的動作,稍微向上撩起一點,露出一截腰身,很細。
鎖骨與面龐都是紅的,是被酒氣浸出的紅,摸起來也很熱,帶着馥雅的香氣。
酒精與皮膚饑渴症帶來的體驗感層層疊加,謝凝進入了一種恍惚狀态,他不自覺渴望更多,卻困惑裴執的突然停下。
眼尾含着淚光,謝凝迷蒙地看向裴執:“怎麽不摸了?”
“繼續。”
發號施令一般。
冷淡的音色浮了一層醉意,延長的尾音帶着啞意。不輕不重的聲音,落在裴執耳中卻極其響亮,心頭猛地一擊。
胸口仿佛有什麽在橫沖直撞,裴執心跳頻率極快,耳邊一片嗡鳴。
明明有點醉的人是謝凝,可現在,昏頭的他才像喝多的那個。
操……
為什麽這麽辣。
雖然碰的只是臉和耳垂,但因為謝凝的阈值不高,這點程度對他來說已經很足夠。
面龐紅潤,眼眶濕紅,眼尾慵懶地上挑,像一只沐浴在陽光中的貓咪。
裴執故作冷靜,很平淡道:“嗯,現在摸。”
裴執握住謝凝的下巴,粗粝的手指在紅潤柔軟的唇瓣上輕輕撫摸,來回摁壓,下唇被分開過多,露出一截雪白的齒關。
他眸色暗下來幾分,伸手在謝凝的下唇重重揉了一下,有些重的力道,讓謝凝眉心緊蹙,發出一抹哼聲。
“……會讨厭嗎?”
“還好。”
裴執啞聲問:“這次有幾分?及格了嗎?”
“嗯……”謝凝像吸多貓薄荷的貓,暈乎乎地随口道,“三分?”
“看來這樣程度的接觸,還不夠。”裴執說,“應該進行更加深入的接觸。”
謝凝慢一拍地睜開眼睛,細而密的睫毛微微顫動。
更加深入的……接觸?
【老婆的腰好細……好想摸摸。】
【但是不敢。T-T】
【口嗨可以,但老婆是寶,不能亂摸。而且老婆現在還醉醺醺的,更不能占老婆便宜。】
【但是好想摸……算了,給老婆捏捏腳吧,幫老婆舒緩下疲勞。】
【嘿嘿嘿,摸老婆小腳咯。】
裴執表面上倒是強勢,但他也只敢在心裏想想謝凝的腰,真讓他上手摸,又慫了。
他最多也只敢摸摸謝凝的腳,就當給謝凝做足部按摩,也算一個合理的理由。
可是真到要摸謝凝腳的時候,裴執又開始犯慫,小巧精致的白足擺在那兒,跟藝術品似的,再一看他的手,被對比得又糙又黑。
摸上去都怕把謝凝的腳弄髒。
裴執猛地驚醒,他到底在怕什麽?
平時也不見他膽子這麽小,怎麽在謝凝面前,就跟拔了牙齒的獅子似的,空有兇悍外表。
謝凝閉上了眼,似乎要睡過去一般,裴執咬咬牙,偏頭拿起酒瓶,仰頭幹完半瓶酒。
度數較高的酒像水一樣下肚,酒精直沖頭頂,他眼前畫面被沖擊得眩暈了一下,随後,偏過後,黑沉沉的目光帶着熱度,鎖在謝凝的臉上。
裴執表現得氣勢很足,又拽又強勢的樣子,可是手指微微顫抖,緩緩朝謝凝伸出手臂。
謝凝被摟了起來,腳踝被抓住。寬大的手掌沿着光潔的腳背,一點點往下揉按。
白皙的一雙腳,和常年訓練布滿薄繭的裴執不同,謝凝的腳背光滑細膩、顏色幹淨,只有腳趾的部位,會透露出一些健康的粉紅。
裴執給謝凝做的足部做按摩,力道不輕不重,炙熱的掌心蹭着他的膚肉,激起細密的酥麻感。
絲絲縷縷的電流像溫暖的泉水淌過骨髓,帶來柔和又安定的溫度。
謝凝整個人都纏在裴執的身上,鼻尖輕輕蹭着裴執的胸口,睫毛上挂着晶瑩水意,像一只全身心依賴裴執的小動物。
微微曲起的雙腿又白又直,裴執在給謝凝做足部按摩,能夠清晰看見謝凝的小腿繃得很緊。腳趾緊緊蜷縮起來,又緩慢舒展開,頗為享受地翹起一點腳尖。
瑩潤的皮膚起了一層粉,和他腳趾的顏色一樣。
謝凝的面頰越來越紅,額頭起了一層汗水,将空氣蒸得又濕又熱。亮晶晶的嘴唇微微分開喘息,發絲濡濕了貼在鬓角。
他的眼底蕩漾着濕潤的水汽,好似連意識都渙散了。
太舒服了……
謝凝恍惚地垂眸,看着自己的腳心被大掌包裹着按摩,骨骼分明的手指搓揉着足背,将雪白的膚肉蹭得斑駁粉紅。
他有些迷茫,忽的,肩膀猛地顫抖,忍不住将手搭在裴執的手臂上。
謝凝的腳心被托高,裴執一開始按摩得比較慢,但到了後來,按摩的力道與速度都變得有些快。他一直在觀察與分析,什麽樣的撫摸能夠讓謝凝更舒服,并引起謝凝更加強烈的戰栗。
裴執找到正确的臨界點後,就在這個範圍內撫得越來越快,不給謝凝一點回神的機會。
裴執的觸碰帶有極強的個人色彩,與其說是撫摸,更像在侵略。輪廓與五官俊美深邃,像捕食獵物的掠食者,謝凝根本沒有掙紮的餘地。
謝凝難自禁地發出一聲低喘,這樣的按摩力道太過舒服,他有些接受不了。
他試圖掰開裴執的手,卻連身子平衡都無法保持,無法自控地沉浸在這種惬意的舒适中,冷淡的面龐難得浮現出羞赧的情緒,以及一抹無措的慌張。
謝凝的聲線陡然上揚:“裴執!”
裴執緊緊抱着他喘氣:“這種程度的接觸,沒辦法接受嗎?”
并不是沒辦法接受,只是……裴執按得有些過火。
現在的暫停給了謝凝機會緩緩:“你說的深入接觸,就是摸腳嗎?”
“嗯。”裴執說,“夠了。”
什麽叫,夠了?
謝凝不太理解。
【不敢摸別的,腳就夠了。】
裴執不敢碰太多,最多只敢摸摸謝凝的手和腳。覺得不夠,但是又很夠,只要是謝凝,似乎怎麽樣都可以。
“還要繼續嗎?”裴執說,“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們現在就停下來。如果你不說話,我默認你能夠接受。”
謝凝抿了抿唇,隽秀的眉宇間滿是掙紮。
理智告訴他,不該繼續下去。但身體因為皮膚饑渴症産生的正向反饋,讓他很難說不。
頭頂傳來裴執的啞聲:“我當你同意了。”
與其說裴執是在撫摸,不如說是侵略。他的眸光冷銳深邃,像捕食獵物的掠食者,大掌牢牢箍住謝凝的腳。
裴執按腳的力度适中得當,身上的氣息強勢且滾燙。
一滴汗水從他的下颌滑過,拍打在謝凝的鬓角,無聲,卻響亮,留下的濕漉漉晶瑩,像淚痕。
裴執按着謝凝的腳,薄繭蹭得他很癢,更多的卻是皮膚饑渴症帶來的餍足。謝凝精神有些恍惚,雙手不自覺握緊裴執的手臂,花苞似的指尖摁進深一色的手臂膚肉中。
到後來,謝凝別過頭,剛要咬上自己的手指,卻被裴執阻止。
裴執将他的腦袋按在肩頭,另一只手指按在謝凝的下唇,輕輕揉了揉:“別咬自己,咬我肩膀。”
他的目光落在謝凝的唇上,“嘴巴都紅了。”
就算現在謝凝因為酒精有些意識不清,也不可能真的咬下去。
他的眼尾變得通紅,沾上生理性的淚水。
“謝凝,擡頭看着我。”
謝凝迷茫地擡起長睫,裴執低頭,似乎很困惑:“我們的門關好了嗎?會不會有人突然闖進來,發現我們在這裏。”
“什、什麽?”謝凝怔住了,他愣了幾秒,才茫然地問,“那怎麽辦?”
他們只是來看個電影,又沒做壞事,就算被發現又怎麽樣。
裴執看出來了,現在的謝凝确實有些神志不清……是單純因為酒精的作用嗎?還是因為撫摸?
如果是撫摸,那也太敏感了。
裴執的拇指蹭了蹭謝凝的踝骨,哄道:“被發現的話,你就躲我懷裏。”
“反正也沒人知道我們是誰。”
裴執握着謝凝的腳,手心出了一層熱汗,與腳心摩擦發出打滑的水聲。
謝凝剛要低頭錯開目光,耳邊的裴執五指收緊,牢牢箍住他的腳:“謝凝,看着我的手。”
謝凝幾乎是被迫望向裴執的手,又或是說,被迫看向他那只被把玩的腳。
謝凝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崩潰一般,将臉埋進裴執的肩頭,一口咬了下去。
他咬得有些重,失了分寸,不過也能從這看出來,他的情緒的确有些崩潰。
肩膀傳來的痛覺非但沒有讓裴執産生負面情緒,相反,他的腎上腺激素頃刻到達一個驚人的數字。
倏地,肩膀處傳來濕熱的觸感,像一場雨水澆滅剛冒起的火苗。
裴執他愣了足足十幾秒。
“謝凝,你……”裴執有些驚訝地捧起謝凝的臉,他用幹淨的手撫上謝凝的眼角,摸到一片濕熱,他怔了怔,“你哭了嗎?”
裴執很驚訝,謝凝确實哭了,緋紅的面龐滿是淚水,鼻尖被蹭得有些紅。
他該道歉又或是心疼,畢竟讓謝凝哭并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想給謝凝按按腳。
可現在,卻有另外一種陌生的情緒迎面籠罩住他。
裴執近乎癡迷地看着謝凝的臉。
漂亮的眼睛被淚水浸濕,顯得更加晶瑩剔透,長長的睫毛被潤成好幾撮,濕紅眼尾還挂着碎淚,好似随時會滾落下來。
裴執的手指蹭着謝凝的眼尾,可以清晰感受到謝凝似乎有點害怕與恐懼,微微顫抖地別過頭,不肯看他。
如此可憐又狼狽的謝凝,卻讓他的情緒更加亢奮。
【老婆哭得好可憐,但是好漂亮。】
【好想把老婆的淚水舔掉。但這樣會吓到老婆吧,老婆會不會以為我是變态,不行,不能這樣……】
裴執把謝凝摟在懷裏,輕輕拍着後背,謝凝因皮膚饑渴症而微微顫抖。
他突然很想用手機拍下謝凝現在滿臉淚水的樣子。
別這樣,太變态了。裴執狠狠唾罵自己,可當目光落在謝凝過分稠豔的臉上時,又忍不住恍惚。
可是真的好漂亮……
謝凝被抱在懷裏時,腰身會微微下塌,纖細得一臂可攬,軟得好似沒有骨頭。腰細腿長,該長肉的地方卻一點都沒少,完美到無可挑剔。
裴執很小心地幫謝凝擦着淚水,巴掌大的小臉被捧在手心裏,生怕自己笨手笨腳的,把謝凝擦疼了。
謝凝垂下眼簾,別過頭,紅潤飽滿的唇微微抿着,似是覺得羞恥。
他居然會因為這種事掉眼淚……哪怕他知道這是皮膚饑渴症的原因。
“怪我,怪我下手沒輕重,是不是弄疼你了?”裴執将過錯攬來,雖然他知道,這根本不是疼的。他哄着,“沒事的,除了我沒人看見。”
“我不會告訴別人。”裴執停了停,手指挑起謝凝的臉,低下頭,鼻尖抵着鼻尖蹭了蹭。他低聲說,“哭起來好漂亮。”
本就羞恥的謝凝,在裴執說出這番哄人的話時,臉上更是火辣辣地燒,白瓷一般的肌膚飄着一層薄粉,根本不需要做什麽,就透着誘人氣息。
裴執像大狗一樣蹭着謝凝的臉,得不到回應的他似乎有點委屈:“怎麽不理我。”
“裴執。”謝凝的聲音喑啞,“我現在不想說話。”
裴執:“好,那我也不說話。”
這時候的裴執倒是很聽話,完全沒有方才的兇狠殘.暴。
裴執幫謝凝擦幹淨淚水,盡管熱淚被處理得很幹淨,但是眼尾依然通紅,留下了哭泣的痕跡。
他一邊拍着謝凝的後背,一邊揉着謝凝的後腦,像無聲的安撫。
現在謝凝的腦袋還是不是很清楚,微醺的情況下容易犯困。他趴在裴執的肩頭,懶洋洋道:“要不我們回去睡覺吧?不過現在似乎還很早……”
現在才不到九點。裴執卻說:“我正好也困了。”
謝凝單手撐着床,試圖下地。
“你別動,我幫你穿鞋。”裴執把謝凝放在床沿,從一旁拿來鞋子,單膝跪在謝凝的足邊,抓住謝凝的腳踝,幫他穿上。
裴執的動作有些不太熟練,幫謝凝穿鞋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腳心。謝凝的腳心敏感,又有皮膚饑渴症,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謝凝下意識産生抗拒的心理,腳也不輕不重地踩在裴執的胸口。
這下輪到裴執悶哼了。
氣氛陡然變得尴尬。謝凝剛要把腳收回來,卻被扣住摁了回去,以更加重的力道踩在裴執的胸口。
裴執:“跑什麽?”
“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謝凝尴尬道,“疼嗎?”
“你這麽點力氣……”裴執的嗓音有些不明,話鋒一轉,他幫謝凝系了個漂亮的鞋帶,蝴蝶結。
裴執保持單膝跪在原地的姿勢,謝凝坐在床沿,精致的面龐仍舊帶着緋色,漂亮得驚心動魄。
他不合時宜地想起謝凝流淚的畫面。
謝凝掉眼淚并不會發出聲音,而是強忍着哽咽,無聲地掉着眼淚。冷淡的面龐充滿豔麗的色彩,淚水不受控制地掉落,唇瓣也被抿得發紅……
謝凝剛要下床,裴執将大掌摁在他的身側。裴執仰頭看着他:“怎麽辦。”
“突然有點想親你。”
謝凝怔了怔。
裴執:“或者,你可以親我一下嗎?作為‘治療’的報酬。”
謝凝想,他該給“報酬”。
剛剛裴執确實讓他很爽,比之前的擁抱爽多了。但……這時候提起報酬,裴執真的不會覺得奇怪嗎?
謝凝:“沒有朋友會互相親吻的。”
裴執:“西方有吻手禮,貼面吻。”
謝凝稍微傾下點身,醉意尚存的他突然彎腰湊近,仔細端詳裴執的面孔。面部輪廓鋒利,五官深邃立體,确實不像亞洲人該有的骨骼。
他問:“你是西方人嗎?”
猝不及防的靠近讓裴執呼吸一窒,他喉結滑動,說:“也許我祖上混了西方血統。”
謝凝笑了笑,他們的面龐很近,以至于裴執将謝凝臉上動人的笑看得格外清楚。
謝凝輕輕拍了拍裴執的臉:“早點睡吧,我困了。”
裴執拿濕巾把手擦幹淨:“我抱你回去?”
謝凝:“嗯。”
他也不是很想走路。
剛剛得寸進尺想要親吻的裴執,在獲得一個簡單的撫摸後,瞬間變得無比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