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嗨!兩位新郎,請看這邊。”
咔嚓一聲,畫面定格,留下永久珍貴的合照。
Barry憑着學過攝影的經歷當上了臨時攝影師,不停的換位置,從多個角度去拍沈煦川和許青沉的照片,反複尋找最恰當的背景。
這對新婚夫夫的面容雖然出了點意外,但他們眼裏真摯的感情和發自內心的喜悅已經蓋過外表的瑕疵。
無論是誰看見他們的婚照,哪怕是不經意的一瞥,都會駐足長留,仿佛能從他們的身上預見自己的幸福。
海絲特表現的最為感性,一向幹練要強的她竟然哭了。
她對小九斤說:“我直到這一刻才真正理解了他們之間的感情,說不羨慕是假的。”
Barry舉着相機忽然湊過來,從側面給海絲特拍了一張照片,盯着看一會,有點自來熟的搭讪:“美女,你羨慕他倆誰呢?”
海絲特有些意外地打量這個人,感性的一面瞬間收斂,似笑非笑道:“我最讨厭別人叫我美女。”
Barry:“......”
海絲特抱起腿邊的小九斤,從椅子上站起來,走之前不忘補刀:“還有,你的中文很差勁。”
“嘿!你這人..”Barry邊笑邊搖頭,“果然是許青沉身邊的人,一樣難搞。”
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海絲特羨慕許青沉,依照她的性格挑選擇偶的标準一定是活潑開朗型,她也想擁有一個像沈煦川那樣既體貼又會撒嬌的小男友,至于許青沉這個搖錢樹,老早以前她就受夠了。
Barry跟她正好相反,時常羨慕沈煦川能把生人勿近的高冷男神收編,一個看似清冷獨特的藝術家總能吸引別人的眼球,所以Barry盯上了藝術家身邊的海絲特。
可惜他的這點苗頭瞬間被澆滅。
Advertisement
沈煦川驀地竄出來,一把搶過他手裏的相機,不給一點希望地說:“兄弟,你別想了,海絲特看不上你。”
Barry不服氣:“你怎麽知道?”
沈煦川嗤笑:“肉眼可見的你配不上她。”
“.....”Barry故意嗆道,“你也配不上許畫家。”
“這你可說的不算。”
沈煦川調皮地沖人擠眼睛,然後拿着相機轉身就跑。
Barry在後面提醒他:“喂!別弄壞我的相機,很貴的!還有我的工作費!”
沈煦川充耳不聞,在稀稀拉拉的人流中靈活地跳到許青沉身邊。
他用肩膀撞了一下男人,示意對方跟他一起看照片,點開相機的顯示器,從最後一張開始往前翻。
“老許,真是要命了,”沈煦川不高興的抱怨,“你看你看,我臉上的淤青怎麽這麽明顯啊。”
許青沉正在整理畫具,心不在焉地瞄一眼,打趣道:“有激情,你不是喜歡激情嗎?”
“這不叫激情,這叫獻醜!”沈煦川邊翻照片邊踢着腳邊的椅子,像小朋友那樣把嘴巴嘟起來,“我想選兩張照片挂在牆上,家裏來客人一看可有的笑了,還以為咱倆是故意扮僵屍,誰能想到我結婚這天會被人打,話說回來,小背頭下手真狠,我又沒有偷看他女朋友洗澡。”
他嘟嘟囔囔的一直吐槽,許青沉只是安靜地聽着,注意力集中在他飽滿的唇上。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沈煦川忽然擡起眼眸,迎上許青沉那沉靜暧昧的目光,他的笑容變得純真,“許仙兒,你今天真帥!你很适合穿西裝,讓我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平時很少穿正裝,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吧?”
許青沉嘴角暈着淡淡的笑意:“當然記得。”
很普通的回答,沈煦川莫名其妙的看癡了。
一種微妙而旖旎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漾開,像海水漲潮慢慢包圍了他們。
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當兩個人回神時,他們已經自然而然的擁吻在一起。
好像是許青沉主動的,因為他的手強勢地扣住了沈煦川的後腦。
他們旁若無人的接吻,身前身後還有幾個工作人員在收拾場地,看見兩人肆無忌憚的親熱大家都笑了。
這個吻非常漫長,直到沈煦川喘不過氣來。
他率先把臉別開,靠在許青沉的肩上輕輕地呼吸着,嘴唇紅潤有光澤,看得人意猶未盡。
“老許,你的嗓子還痛嗎?”
互換戒指的時候,沈煦川記得許青沉當時咳嗽兩聲,那聲音像一根刺似的紮在他心裏。
最近他一直在忙婚禮的事,精力都集中于此,忽略了許青沉的身體狀況,還誤會他被人調戲,卻忘了他的嗓子一直不舒服。
待一切儀式和流程走完,沈煦川後知後覺的心疼起來。
許青沉捏住他的耳垂玩弄着,柔聲安撫:“沒事了。”
“等回去,我會想個更好的辦法給你止咳。”沈煦川越想越不是滋味,他有點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那麽多疑又沖動,別人覺得奇怪,連他自己都不可思議。
在許青沉的心裏卻不這樣認為,或許他比沈煦川更了解自己。他知道沈煦川是緊張,面對人生大事的一種焦慮和期待,那種情緒非常複雜,他雖然表現的淡定,但是能理解沈煦川這個大男孩的心思。
他縱容沈煦川去打架,也是為了讓對方消除心中的焦慮。
只是想不到結果會這麽慘烈。
“你想用什麽辦法給我止咳?”他扶起沈煦川的臉頰,用帶有牙印的鼻子去摩挲對方微腫的眼眶。
沈煦川并不躲,腦子飛快運轉,本來想正經的回答,可一開口就變了顏色:“我自己動,行不行?”
“?”許青沉挑了下眉,“這跟止咳有關嗎?”
沈煦川幹脆放開了說:“當然有關系,我要跟你玩窒息游戲。”
“還是別了,”許青沉一秒都不考慮,現在聽到游戲這兩個字就頭大,總能想起自己被沈煦川用棒球棍毆打的畫面,“咱們還是安安穩穩的度過每一夜比較好,別總想玩那些花樣。”
“生活要多點情趣嘛。”沈煦川才不會聽話,腦子裏已經開始寫游戲劇本了。
許青沉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人心,先說好:“我不做窒息的那個。”
沈煦川‘噗嗤’笑出聲:“放心,我又不是謀殺你。”
“反正我不做窒息。”
“你逃不掉的。”
許青沉一甩手,搬起自己吃飯的家夥就往湖邊走。
沈煦川提着相機跟在後面,一邊給他拍照一邊興奮的嚷嚷:“你去哪裏啊,不回去跟我入洞房嗎?”
許青沉漸走漸快,西服的衣擺被風吹起,從後面看別樣的潇灑迷人,少了點平日裏的慵懶,多了些精英的氣質。
可能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沈煦川怎麽看都覺得好。
“好帥啊,管家,你真的好帥!”
許青沉慶幸這是在異國,一般人聽不懂中國話。
“帥哥,走那麽快幹嘛,留個聯系方式約/炮啊。”沈煦川小跑追上來,歪着頭,臉上挂着欠捏的笑容。
許青沉手裏有東西,不然真的會狠狠的捏一下。
現在就開始走劇本了。
沈煦川宣布道:“咱倆演一場偶遇,來一次419,你是落魄畫家,快要吃不上飯的那種,我是扶貧富二代,拿錢砸倒你。”
許青沉忍不住插嘴:“為什麽每次給我的角色都這麽不友好。”
沈煦川笑道:“這樣才有反差感嘛。”
兩人走到極富特色的環繞湖畔的紅色欄杆前,許青沉放下手裏的畫具,彎腰支起畫架,沈煦川順其自然的幫忙整理。
尚未完成的作品重新見光,它被放在了最原始的位置。
許青沉想在天黑前完成這幅臨時起意的畫作。
沈煦川雖然在耳邊唠唠叨叨,但行動上并不礙事,幫忙固定畫板,細心地洗好畫筆,還端着顏料盒守在一邊。
許青沉沒有急着去拿畫筆,修長潔淨的手直奔着沈煦川的臉蛋拂去,他摸着這張可愛的臉,視線落在那漸漸發黃的眼尾處,心中泛起一絲漣漪與鈍痛。
沈煦川心疼他的嗓子,他又何嘗不心疼沈煦川的眼睛。
“疼嗎?”他低聲問,語氣是無以言表的溫柔。
沈煦川不疼都想說疼,下意識的點頭:“疼死了。”
許青沉皺皺眉:“我幫你讨回來。”說完,他找到手機給海絲特發了一條短信,讓人送幾塊冰過來。
來參加婚禮的寥寥幾人都很有眼色,沒有過多的打擾這對新婚夫夫,留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們獨處。
海絲特在接到短信時,已經帶着九斤在回莊園的路上,她只好拜托其他人去送冰塊。
等了十來分鐘,Barry才把冰塊塞到沈煦川的手裏,本想坐下來一起看畫家作畫,但很快就被沈煦川用眼神趕走了。
整片小天地只屬于這對新婚夫夫。
許青沉把冰塊包在幹淨的手帕裏,掰過沈煦川的下颌,開始幫他用冰塊消腫。
冰涼的手帕挨在皮膚上,使沈煦川咧嘴呻/吟了一聲。
許青沉的力道放柔,又問了一遍:“很疼?”
這次沈煦川選擇說實話:“還好,就是腫着不得勁,好像眼皮上長了什麽東西一樣。”
許青沉的臉色沉幾分:“回去後,你可以打回來。”
“啊?”沈煦川一怔,瞧着男人的眼睛尋找真假,發現許青沉是認真的,趕忙當和事佬,“算了吧,這件事我不占理,我去找小背頭的時候他正跟女友親密,換成誰都有應激反應。”
許青沉的關注點好像不太一樣,別有深意地問:“你都看見什麽了?”
沈煦川喊冤:“我就看見腿了,其他的什麽也沒看見。”
許青沉相信了他的說辭,滿意地點頭。
“我不會動手打回來的,不能因為這次的誤會讓你跟威廉先生鬧得不愉快。”在外人面前沈煦川從不任性,處理人際關系也十分理性。
許青沉道:“我讓小背頭給你道歉。”
“沒必要,已經夠丢人了。”
“我說有必要就是有必要。”
“好吧好吧,你牛逼行了吧!”
沈煦川張開嘴,扮個鬼臉。
許青沉拿着冰塊的手微微用力,換來沈煦川‘嗷’的一聲。
“你自己按着,從現在開始收起你的話痨。”許青沉說變臉就變臉,将冰塊放到沈煦川的手中,身子轉向畫板,開啓了請勿打擾的創作模式。
沈煦川委屈的嘀咕:“我應該把你的鼻子咬下來..”
許青沉充耳不聞。
沈煦川往前湊了湊,帶有誘惑性地說:“好老公,我等你入洞房哦。”
好老公面不改色:“再發騷我就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