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和他沒區別?
第62章 我和他沒區別?
一路出來唐轶都納悶一件事,分明特別嚴謹地安排了見面時間和地點,可沒說幾句正經話,怎麽就出來了?
“爺,我是真看不懂了。”
“這有什麽不懂的,趙元緒回國了,而且就在廂房裏。”
“啊?”唐轶更蒙了,他就在現場,并且一字不落聽完了所有對話,這麽重要的信息竟然沒聽到……
“我和宋靈聿提前約好,有異常就扯感情,宋靈聿那模樣,人估計就在房裏了。人嘛,總有身不由己需要暗號的時候,什麽情況說什麽樣的話。”傅榮卿看了眼時間,琢磨着還早,就去見見那個兩天沒消息的人。
這一邊,商昀秀吹了涼風不舒服,把自己鎖在屋裏,躺了大半天,頭腦清醒睡不着。索性起來将角落那疊報紙挪到桌上。
日期都是同一天,也就是傅家少爺表白商昀秀的那期報紙。他翻了好久才找到一把剪刀,邊緣有點生鏽,特意總瓷瓶底部的邊緣磨了磨,接着将那則印着兩人名字的新聞完完整整剪下來,平整地夾在書裏,每一張內容都相同,每一張都剪得很仔細。
“商老板?”福祥敲門,“傅二爺來了,在樓下等您。”
商昀秀手上的剪刀一頓,那條直線歪了一些,他迅速放下手中的剪刀,又将報紙放回原位。那本書找不到藏的地方,臨時塞到枕頭底下。傅榮卿蠻不講理慣了,說不定會直接硬闖進來。
“和他說我出去了,不在。”商昀秀重新爬上床,被子還沒來得及蓋上,那個找他的人已經把門推打開了,晃着手上的鑰匙,下一秒抛在圓桌上,帶來一股清冽的雪氣。
商昀秀自顧自躺下,側身背對着他。
“不在?”傅榮卿揶揄問:“商老板去哪了?我見到的人是鬼?”
“傅少爺……”福祥沒注意傅榮卿跟上來了,更不知道他哪裏得來的鑰匙,默默帶上門,“商老板,有事喊一聲,我在門口。”
“不準。”傅榮卿回頭“敢在門口,我把你從三樓丢下去。”
哐當,門被撞上了,又傳來門上油畫砸在地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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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榮卿脫了鞋直接爬上床和商昀秀擠在一個被窩,不由分說直接把人圈到懷裏,“沒看報紙?”
“不看,沒什麽好看的。”
傅榮卿嗯一聲,搓熱的手掌滑進他的衣服裏,覆在肚皮上輕輕地揉。聽福祥說商昀秀吃完飯直接躺下了,這麽躺容易積食難受,揉一揉才能睡舒服。
“做什麽?”
“前戲。”
“……”商昀秀蜷着身子,自己一個人怎麽都捂不熱的被窩現在暖融融一片,冰涼的手腳也有了溫度。
“全平陽城都知道我傅榮卿喜歡你,你不知道?”傅榮卿收緊手臂,故意含着他的耳垂,唇齒輕輕地磨,“秀秀,我今天來沒別的事,就問你願不願意跟着我。”
“這些話你之前也說過,我的答案顯而易見。”商昀秀按着肚子上的手,被他揉出了感覺,“別這樣。”
“這樣是哪樣?”傅榮卿閉着眼睛,輕輕蹭他,每蹭一下,呼吸就跟着重一下,“別鬧了,嗯?”
“傅榮卿,你也別鬧……”
商昀秀要起來,對方不許,翻身直接壓着,這種事自從遇到商昀秀後傅榮卿他從來不克制不忍耐,現在也是,拿上回的藥當油,将人伺候舒服了順利進去。
商昀秀側躺着,脖頸上多了幾道深淺不一的牙印,他的反抗和決絕沒用,情到濃時好像也不再想拒絕了,有吻就接着,全心全意感受傅榮卿的軌跡。
這樣溫柔親昵,讓商昀秀恍惚得好像兩人從來沒有分開過。
“秀秀,回楊林別墅,祥樂彙早就不是以前那個了,我也不喜歡,你和我回去,和我安穩過日子,好不好?”
商昀秀不知是答應還是被撞糊塗了,傅榮卿說什麽是什麽,結束被摟在懷裏也不掙紮。二爺就看着這張臉,心裏的愛意越發濃烈,“秀秀,你知道我這個人混賬,但我做的這些事都是愛你為前提,你舍不得恨我的,對吧?”
他以為商昀秀累得睡着了,其實只是閉着眼養神,聽到這幾句話不贊同地哼了一聲,“拿出來。”
“不舒服?”
“不是結束了?”商昀秀累得直喘氣,汗濕的頭發被對方細心挪到邊上。他下意識就要往傅榮卿懷裏縮,困意席卷上來,傅榮卿故意使壞,愣是将人吻醒了新一輪。
“唐轶家開藥鋪的,我讓唐叔給你開些中藥好好養身子,像你這樣,冷了熱了都要病一場怎麽行。對症下藥效果佳,一會兒起來去一趟,他給你看看。”
“不。”
“由不得你。”
商昀秀不想這麽躺着,腿又酸又軟,擡不起來,傅榮卿又舍不得壓着他,于是挪到身上不動,只将人抱着,“因為科林,你才和我說那些話?”
商昀秀安靜得只有胸口的呼吸起伏,正當傅榮卿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商昀秀否認了,“不是。”
“我不信。”傅榮卿有點氣了,撞得有點重。商昀秀出了汗,抑制不住呼痛,傅榮卿才緩了些,“和我回楊林。”
“不,不行。”商昀秀還是拒絕,沒有絲毫猶豫,哪怕是為難的推遲傅榮卿也樂意接受,商昀秀卻毫不猶豫地直接拒絕,他以為商昀秀今天床上這麽配合,他們的關系可以緩和一些的,“商昀秀,你還真會氣人。”
“二爺給錢。”商昀秀說:“睡我,得給錢。”
“不給,一份都不給!”
商昀秀笑了一聲,嘴裏有罵聲。因為累,又實在暖和,失眠兩夜的一覺好眠。
醒來到了楊林別墅,睡衣是新換的,至于身子怎麽幹淨的他已經忘了,看天色不早準備回店裏。滿衣櫃只有睡衣,下樓來傅家二爺在客廳看報紙,對面坐着唐轶,也是斯斯文文的看書,大概不好看,翻得速度很快。
“傅少爺,我——”
商昀秀話沒有說完被他口中的傅少爺直接打斷,“醒了,洗手準備吃飯。”
商昀秀站在樓梯半道上,不上不下愣在原地,本想用傅少爺三個字揶揄傅榮卿悄悄帶自己回楊林別墅這件事,沒想到兩天不見傅榮卿火爆的脾氣好了不是一點半點。
“愣着做什麽?要我上去抱你下來?”傅榮卿說着起身過來,往樓梯邁了幾步,見對方還是不動,于是也站着不動,上下打量他。這身睡衣睡覺還行,就這麽穿出來太薄了,思量片刻,傅榮卿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帶回房裏重新找了一身厚的穿。
“傅少爺這裏難道就沒有一身我能穿出門的衣裳?”商昀秀不願意将身上的換下來,因為傅榮卿重新給他找的還是一身睡衣。
不過,稍微細想就猜到傅榮卿想做什麽。
“以前倒是有,後來都扔了,人家不領情不要我了,我還留着做什麽?”傅榮卿擡眼瞧他,意料之中地從商昀秀臉上看到了拒絕,二爺自動忽略這抹拒絕,拉着他的手腕,硬生生把人拽到腿上坐好,一言不發幫他解開的紐扣。
商昀秀胸口的一片斑駁都是他留下的,新新舊舊像花兒一樣,傅榮卿看了別提多喜歡,低頭想吻,商昀秀連忙擡手,捂着了。
傅榮卿權當這是欲拒還迎,推開他的手,又磨又吮破了皮。商昀秀抓着他的發,不敢用力,兩邊都腫了才意猶未盡放開。
再穿睡衣動一下都磨得痛,商昀秀恨不能把衣服脫了摔在他臉上。
“傅榮卿,你不要這麽幼稚,以為一身睡衣就可以關我在這裏了?就是一絲不挂,我也能從這裏走出去!”
“走,房門沒鎖,去吧。”
商昀秀跪在床上真開始脫衣服,傅榮卿忙不疊擡手壓着,“誰看我把誰眼珠子挖了!”
“我得回去了。”
“不行。”
商昀秀閉閉眼,“打算一直這麽關着我?”
“什麽叫關着你?”傅榮卿心裏有恨也想罵,可一大早舍不得兇人,一肚子的怨都變成陰陽怪氣,“我留商老板在我這裏好吃好喝伺候着,也順便培養感情,被你說的這麽難聽,我真冤枉。”
“早飯我不在你這裏吃,我得回店裏一趟,有事要處理。”商昀秀不和他強硬,要是傅榮卿态度兇一點還好,激将法也能氣死他。就怕他不兇,什麽都依着,軟綿綿的最難應付。
“事事都讓老板看着,還招員工做什麽?”
商昀秀有商有量地說:“昨晚我沒拒絕你,以後也都不會,傅榮卿想要就要,我好好配合,為什麽一定要留在身邊呢?”
“終于問到點子上了。”傅榮卿一邊給他套厚睡衣,一邊說:“為什麽?你自己琢磨,我想你心裏比我清楚,我把話都說出來,你又不承認那多沒意思。”
“科林?”商昀秀問。
“你和他…睡沒睡過?”
“…睡了。”商昀秀別開臉,“就在你住院那幾天,天天睡,滿意嗎?”
傅榮卿笑:“我就知道沒有。”
“是我哪裏做錯了,讓你覺得我之前對你說的那些話都不重要?傅榮卿,你好像從來沒在乎過我的感受,不問我要不要,願不願意…你總是一意孤行…”
“你要換一個态度我能這樣?”傅榮卿冷哼一聲,“沒用,商昀秀,随便你怎麽貶低,我一個字都不會聽,也休想我一氣之下摔門出去,我就是無賴混賬,我就是要随心所欲,怎麽着吧?”
傅榮卿油鹽不進,堅定的表情半分沒受商昀秀的影響。
“你…”
“下樓吃飯,今天我守着你,哪也別想去。”
商昀秀哪裏肯順從,今天科林回平陽,傅榮卿現在的反應又那麽大,說不定知道這件事。他如今待在科林身邊,步步是陷阱,步步有考驗,絕不能掉以輕心。
商昀秀突然沉默,任由他幫自己穿衣換褲,就連下樓都是對方強硬着抱下去的。
“現在不吃就等午飯,商昀秀,我不慣着你。”傅榮卿頭也不擡自顧自喝粥,手邊的報紙早被他看完了,現在還在翻。
商昀秀放下筷子,轉身上樓。将門反鎖以後倒在了床上,他知道就算鎖了門傅榮卿也有辦法打開,偏頭默默觀察着窗外。
二樓不算高,跳下去應該摔不到哪裏。
思索間深厚的門開了,用得鑰匙。趴在床上的人不動。傅榮卿閉閉眼,已經有點情緒上來了,“商昀秀,別以為我不敢揍你。”
“揍吧。”商昀秀将腦袋埋到手臂之間,深吸了一口氣。他想不通,傅榮卿這麽傲嬌的人怎麽受得了這種委屈,明明之前的話已經夠狠了,卻一點也用都沒有……
商昀秀再說不出更決絕的話,‘傷害’本就不是他的初衷。
兩人僵持好久,傅榮卿扒了商昀秀的褲頭,一巴掌拍下去,接着壓下來,“還有力氣和我犟,操得少了!”
商昀秀感受到涼意,心一慌,往旁邊躲,“不行傅榮卿,我……”昨晚一夜不歇,今天還來,他受不住,沒開始就覺得疼了。
“你軟硬不吃,要怎麽樣?”
“是你,我明明說了結束,你一直纏着不放,傅榮卿,你不可理喻。”
“對,我不可理喻,”傅榮卿一把撕爛他的褲子,“犟吧,別下床了,老子直接把你捆在床上,哪天嘴不硬了再下來。”
“傅榮卿…傅榮卿…”商昀秀扶着他的胸口,“不走,我不走了。”
“先別急着說,做夠了再說你到底走不走!”傅榮卿又心疼又氣憤,險些要被他折磨發瘋了,要了幾次都覺着不夠,聽見他哭,一巴掌抽在臀上,“想哭就大點聲,不是有力氣犟嗎?”
“錯了…我錯了。”商昀秀按着發痛的肚皮,另一只手握着傅榮卿的手腕,“我說我錯了傅榮卿……”
傅榮卿的汗滴到他捂肚皮的手背上,望見按得發白的指甲,一時恢複了理智。商昀秀找準時機,轉了一圈将被子裹在身上,遠遠縮着。
傅榮卿沉默幾秒,光看他的可憐勁兒,心裏又只剩下懊悔,面對商昀秀,他好像真的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把商昀秀拉過來,扯開被子檢查有沒有弄傷,一圈發紅,再久些估計又要見血。
二爺不知道說什麽,腦子裏堆積的事情太多,心煩意亂頭也痛。
“秀秀。”傅榮卿喊他一聲,那些不受控制的情緒被盡數壓下去,變成了安撫,他輕柔的親吻商昀秀的面頰,将人摟在懷裏,望着那雙通紅的眼睛,“怪你自己不夠狠心,總讓我覺得你愛着我,讓我覺得你這些疏離都是身不由己……算了,等你再狠心一點,我傅榮卿也不是那種難纏的人。”
“傅榮卿…”商昀秀不說話,鼻尖酸澀,淚變得洶湧難控,他應該有話說,哭得說不出一個字。
“我是欺負你了,哭吧,打我也行。”
商昀秀搖頭不動手。
“秀秀,我希望你只是商昀秀,不是我,不是科林,也不是祥樂彙的附屬品,如果‘商老板’三個字太重太累,就不要了吧,只要你做商昀秀,最後選不選我都可以的。”
商昀秀似懂非懂,更加迷茫了。傅榮卿是不是猜到了他的難言之隐?猜到了又怎麽樣,沒有捅破就還不能承認,即便是裝傻也必須撐到最後。
傅榮卿沒說別的,離開幾分鐘再回來,手上端着早餐,“你把早餐吃了,要去哪我帶你去,不吃,就哪也別去。”
這倒讓商昀秀很是意外,從被子裏爬出來,簡單披上衣裳,視線落在餐盤裏。一碗粥和半根油條以及兩個水煮蛋。
他沒有先動手,而是望着傅榮卿的臉像在問真假。
傅榮卿不理他,吹涼熱粥,勺子直接喂到嘴邊:“我帶你過來的時候福祥知道,就算你十天半個月不見人,他也有理由說服其他人。我的意思是,我想關着你,不費吹灰之力。”
“你剛才明明說——”商昀秀蹙眉,嘴裏的粥瞬間就不香了。
“我肯定說話算話,不過,有幾個問題,我怎麽問你就老老實實怎麽答。”
“什麽問題?”
“你真心實意幫科林做事?”
“是。”商昀秀回答果斷,泰然道:“再怎麽說他幫我報了殺親的仇,我感謝他,這樣也不行嗎?”
“你選擇站在我的對立面,”傅榮卿近乎無奈地笑,“商昀秀,你選擇跟我對立,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是。”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就因為科林幫你報了仇,所以你做到這種份上?我不談我們的感情,我就說良心上,商昀秀,科林到底打的什麽算盤我不信你不知道,你幫他,不會良心不安嗎?”
“二爺之前高看我了,我的目的從來只有報仇,誰幫我誰就是朋友,當初我以為你可以幫到我,所以我可以做任何犧牲。”
聞言,傅榮卿手上動作一頓,“這段感情,對你來說也是犧牲?”
“是。”商昀秀說:“你和科林對我而言是一樣的,沒有誰更特別。”
“我和他…沒區別?”傅榮卿不動聲色倒吸一口涼氣。
沒有區別,竟然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