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QwQ 限定擁抱的有效期僅僅在一分鐘之內
第32章 QwQ 限定擁抱的有效期僅僅在一分鐘之內。
限定擁抱的有效期僅僅在一分鐘之內。
沈兆景松開手, 這個擁抱就被撤銷,而陳亦周表現的比她更平靜,玄關的冷燈光落在他的頭發上, 顯得格外蓬松。
沈兆景問:“是胖總跟你說的吧?”
“他和外婆說的,外婆不放心讓我來看你。”陳亦周跟在沈兆景身後走進房間, 這裏沈兆景住了一個多月, 除了多一些她的衣服, 其餘都冷冰冰的酒店标配。
陳亦周皺眉,忍住沒說。
靠窗的書桌上一片淩亂, 各種顏色的書和白色的卷子, 堆在一塊像是枯萎掉落的樹葉堆在那裏, 沈兆景走過去把所有的東西往兩邊推, 示意陳亦周把保溫壺拎過來。
陳亦周把保溫壺放在她空出來的位置上, 下一秒就開始撿起桌上的書筆記和試卷, 将所有東西收拾幹淨,他沒看見自己送來的信, 目光停在沈兆景臉上。
幾乎不用開口, 沈兆景就讀懂他的意思,用腳尖踢了下他的小腿,說:“在床頭櫃上。”她下巴微揚, 睡了很久才起床, 她的眼裏裝滿了一汪澄澈的湖水, 動一下, 湖面便起了波瀾。
陳亦周回頭看,床頭櫃的抽屜打開了一半, 還有一封剛拆開的信放在桌面上。
他收回目光, 說:“我又沒問。”
“我也沒說是什麽。”她正在擰保溫壺, 陳亦周站直身體,伸手一撈,擰開倒在保溫壺蓋裏,是雞湯,還飄着兩顆紅棗。
沈兆景一下就被這味道勾的餓勁兒上來,她兩手捧着小口喝着。
陳亦周則靠着桌沿,顯得有些閑散:“怎麽瘦了這麽多。”
他盯着沈兆景的下巴,陰影裏露出一點白嫩的尖。
“天氣熱,不想吃飯。”她吃到那顆紅棗,甜到心裏去,一邊咬着棗核一邊忍不住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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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陳亦周從她杯子裏找出一個勺子,十分費勁的撈着保溫壺裏的雞肉,就在沈兆景捧着碗喝湯的時候,他把撈出來的雞肉舀進去。
沈兆景不滿:“你這和喂豬一樣。”
“豬不會生氣。”他說的輕描淡寫,繼續撈雞肉舀給她。
等沈兆景吃飽了,她放下碗,輕輕摸摸肚子,都能摸出來凸出來的那一塊。
陳亦周瞥她一眼,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幹淨,順便抽紙把桌面上濺出來的湯滴都給擦幹淨,接着又準備找濕紙巾,吃飽的沈兆景坐在那裏看他忙來忙去,她轉向沙發去坐着,拍了拍旁邊位置:“聊聊天?”
陳亦周丢了手裏的紙巾,在她旁邊坐下。
剛剛在沈兆景喝湯的時候就下起小雨,這位雨勢轉大,雨珠打在窗戶上頗有幾分凄厲。
兩個人坐在房間內,安靜而又多了幾分溫情。
沈兆景:“你什麽時候回去?”
陳亦周剛坐下兩秒,聽她這樣問,幹脆抱着胳膊倒在沙發一側,沈兆景看過來,他微微合眼,長長睫毛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陳亦周說:“明天。”
沒有準确說上午還是下午。
沈兆景明天還有拍攝,拍攝結束也要晚上了。
她頗有點苦惱,覺得就這麽放任陳亦周來一趟就走,弄的她像個壞人,要不要請假。
這個念頭一起,她幹脆起身找手機。
原本躺下就生出困意的陳亦周被她的動靜驚醒,睜開眼,問:“怎麽了?”
沈兆景站在沙發邊,慢吞吞将眼神從手機屏幕移到陳亦周臉上,說:“明天下午再回去好不好,帶你出去玩。”
陳亦周笑了下,他擡起胳膊壓在臉上,隐隐約約的只露出一個下巴輪廓。
這個時候沈兆景肚子又痛了起來,她下意識的拱起背,回頭看一眼,陳亦周早就霸占了整個沙發,兩條長腿随意的搭在沙發扶手上。
她伸手拍了下陳亦周的腰,“給我讓一點位置。”
“哦。”陳亦周仍舊是那個胳膊擋臉的動作,卻側身面向沙發背,給她讓出一半位置。
沈兆景半坐在沙發沿上,一只手捂住肚子,一手給胖總發語音。
“哥,明天幫我和導演請假兩個小時可以嗎?”
胖總秒回,說幫她請假一天。
沈兆景立即說:“不需要這麽長時間。”
胖總那邊安慰她,說今天下午的時候早就幫她和導演請過假了,導演那邊那要先拍攝宋玄和雲格林的戲份,讓她安心的休息。
沈兆景松口氣,她肚子痛,但沒之前那麽痛了,她回頭用指尖戳戳陳亦周的胳膊:“哎,睡着了嗎?”
“嗯。”陳亦周回答時後腦勺的頭發一翹一翹的,沈兆景多看一眼,她用胳膊肘向後捅了下,胳膊肘點在陳亦周後腰上。
陳亦周聲音驟變,冷淡而鋒利,像雪裏一把半開的短匕。“我說我睡了。”
“我肩膀好痛,你幫我錘一下。”大概是剛剛睡覺有點落枕,這會兩邊肩膀酸痛,她反手去捏,使不上勁。希望陳亦周從後面使勁一錘,把肌肉錘乖。
陳亦周猛地起身,兩條腿自然垂下,腳上的一次性拖鞋早就被他甩開,這會腳掌踩着地板,涼的他直通腦門,清醒異常。
而就坐在沙發邊沿的沈兆景這會成了一個坐在他懷裏的姿勢,這是個巧合。
她沒發覺,伸手往後拍了拍酸脹的地方。
以前他們也會互相捶捶肩膀或踩踩腿,一起鍛煉或跳舞後,互相幫忙是常見的事情。
直到後來沈兆景專心學了古典舞,不再跟着他們亂跳後,這個場面再也沒出現過了。
陳亦周握拳,打算拍籃球似力氣錘過去。
沈兆景說:“明天先帶你去吃早飯再去看海?”
她嘆聲氣,陳亦周猛地收回手:“我還沒錘。”
“我是嘆我自己來了這麽久也沒出去玩過。”沈兆景把長發攬到一側,提醒:“別弄到我的頭發。”
“知道。”
陳亦周下手,力氣不減。
一下就讓沈兆景的眼淚飙出來,她回頭看了一眼陳亦周:“你對我不滿很深啊!”
“我還沒使勁。”陳亦周的拳頭展開,指尖通紅,沈兆景仿佛找到證據,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一手指着他通紅的指尖:“這還不算用力!”
“我血熱。”他回答的平靜,臉上表情絲毫不起波瀾,跟回答的兩個字毫不相關。
沈兆景突然笑出來,她笑的止不住,臉上終于有了血色,從臉頰蔓延到耳根,忍着笑說:“你這讓我想起來一個笑話。”
“一個熱血鬼吸了熱血青年的血,然後被燙出滿嘴的泡。”說完,背後的陳亦周并沒有任何反應,沈兆景笑的止不住前後倒,笑聲清脆,直到快要從沙發邊上滑下去,身後的陳亦周才伸出手扶了一下,無奈道:“你笑點怎麽這麽低?”
沈兆景半邊身子挂在沙發邊,仰頭看他,在落下的燈光邊緣中目光盯着陳亦周的下巴,上面多了一點青色。
她反問:“你笑點怎麽這麽高?”
卻伸出手去。
陳亦周只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和她坐的很近,實際上以一種疏離的姿态拉遠了兩個人的距離,他目光冷淡,有一種靜觀其變的淡定,絲毫不在意沈兆景會做出逾距的動作。
下一秒,沈兆景的指尖停留在他下巴前幾寸。
她還保持着向後仰頭看他的動作,那雙杏眼水潤,閃耀着幾顆星,陳亦周下意識的撇開眼神。
“這是胡子?”她坐直,扭腰看過來,第一次從陳亦周臉上看出點少年人成長的軌跡,她很好奇。
陳亦周用手掌摩挲兩下下巴,又坐回去,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算是回答。
沈兆景又問:“胡子必須每天刮嗎?”
陳亦周嗯了一聲,他困倦的支着下巴,似乎真的不想再開口。
突然他起身,說:“我去胖總那點睡,明天你醒了再來找我。”
話音落,便絲毫不留念的起身離開。
沈兆景剛吃完飯,血糖升高,腦子犯渾,居然開口說:“你直接睡這裏也行。”
說完,她立馬發現這句話不對勁,但說出去的話像潑出去的水,又往回找補道:“我可以把床讓給你,我睡沙發。”
陳亦周沒說話,開了門走了。
只剩下門關上的聲音。
沈兆景眨了眨眼,起身,她跟着走到門口,手握着門把手,猶豫了幾秒,還是拉開一條門縫,走廊的光并沒從門縫中灑進來,因為門口被人擋住了。
陳亦周背抵着光,肩寬而平直,他早就不經意間成長的速度比她快,更早一點長成了一個青澀男人樣子。
兩個人目光相對,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過了許久,陳亦周先一步開口:“沈兆景,你把我當朋友也好,當弟弟也好,當任何人都無所謂,拜托你先認識清楚,我首先是個男人,是個和你沒有血緣關系的男人。”
沈兆景表情怔愣,看上去有點呆,呆的可愛。
陳亦周說這些話的時候,态度平靜,絲毫沒有之前的怨氣,就像得知1+1的結果等于2,他面對沈兆景時,平靜的宛如一片海。
他走了。
沈兆景關上門,躺在原先陳亦周躺的位置,越想越後悔剛剛說的話,有時候她對着熟悉的人确實說話不過腦子。
過了會,困意漸濃,她翻身睡過去,隐隐約約還想着陳亦周走之前的臉上的神色。
他并沒有生氣。
卻讓沈兆景心裏一突突,那種感覺很難形容。
翌日,她睡得渾身酸痛,睜開眼頓了下,跳下沙發先檢查沙發,幹幹淨淨。
她松口氣,又在沙發邊上坐下,搓了搓臉。
沈兆景醒了好一會,才從酸軟無力中說服自己站起來去洗漱,站在梳妝鏡前,原本只打算用洗完臉抹個爽膚水就行,結果手自覺的打開了粉底。
等她回過神,只剩下最後一道塗口紅的程序。
已經将近一個多月沒有仔仔細細上妝,往常五六點起床随便洗個臉就出發去劇組,這段時間連防曬霜都不這麽用,這會從鏡子裏看自己,比之前黑了兩個色號。
沈兆景如臨大敵,原本滿腦子的事情全都丢在腦後,一心遮蓋臉上的黑。
等她敲響胖總的門時,門開,陳亦周換了身黑站在門後,迷茫着一雙眼,他剛洗完澡,毛巾還随便的搭在腦袋上,有一撮頭發随着毛巾左右亂抖。
她走進胖總的房間,目光還跟随着那戳頭發移動。
陳亦周身上的衣服大概是胖總的,衣服寬大不少,他擡起手時,不經意露出一截腰線。
原本眼神緊緊跟随着他的沈兆景,忍不住耳根一紅,立馬移開視線。
陳亦周尚未察覺,他擰開瓶水,銳利喉結上下一滾,擡眼看向她:“等會去玩什麽?”
那一截清瘦的腰線還時不時在沈兆景眼前晃悠,她再也不敢随便亂看,胡亂點着手機屏幕,說:“先去吃飯,然後帶你去看看海?我記得這邊好像有個公園還挺有名的,你可以去公園堆沙子。”
她一緊張就話多起來。
陳亦周一瓶水喝完,随手将空瓶丢進垃圾桶裏,在沈兆景旁邊坐下,他懶懶散散的用毛巾擦着頭發。
沈兆景忍了半天,說:“你快點用吹風機吹幹你的毛!”
陳亦周啧了一聲:“你怎麽這麽兇?”
話音剛落,他湊近一點,恍若好奇,問:“沈兆景,你臉紅什麽?”
“我沒有!”她下意識的就要回嘴,擡起頭,陳亦周跟她隔得很近,又不算特別近,因為距離還是和平常一樣的好朋友範圍,可是她對上陳亦周的眼睛,內扇形的雙眼皮,睫毛長又翹,很溫柔的形狀,總給人一種多情似水的錯覺。
她心裏又突突起來,一把推開陳亦周的臉:“我說沒有紅就是沒有紅。”
陳亦周被推倒,人跌倒在地毯上,那塊毛巾蓋着他的腦袋,耷拉下來的一部分遮住他的臉。
他的聲音裏帶了點笑,說:“行,你是公主你說的算。”
陳亦周進了浴室去吹頭發,他剛進去,沈兆景立馬從包裏摸出粉餅,打開,從小鏡子裏照自己,一切正常,還屬于可以推到腮紅範圍的程度。
等陳亦周再次出來,沈兆景站在窗戶邊,高貴冷豔的回頭看他一眼說:“動作真慢。”
陳亦周沒說話,拎起自己的手機随便往褲兜裏一塞,示意可以出門了。
沈兆景沒動。
下一秒,陳亦周主動拎起她的包:“走吧,大小姐。”
兩個人進電梯之前打好了車,因為對這都不熟悉,打算等會先上車再說去哪。
進了電梯,陳亦周和她分別站在電梯一角,兩個人各戴了口罩,臉上神情疏離而冷淡,像一對陌路人。
“這段時間拍戲好玩嗎?”陳亦周聲音不算高,在只有兩個人的電梯內能聽得清楚。
“還行。劇本後來修改了兩次,比我們第一次看到的劇本更有意思。”說完,她頓了下,若無其事道:“就是不一定能上映。”
陳亦周看她一眼:“劇本設定太敏感,不過你們可以考慮在港灣地區上映。即使不能正式上映,花町獎還是有希望的。”
沈兆景:“你又知道了。”
她瞥他一眼,眼神帶笑。
電梯門開,陳亦周擡腳向外走,兩人視線相交,彼此眼中笑意流轉,直到走出電梯門,兩個人結束短暫的交流。
坐上出租車,沈兆景的心情異常輕松,這段時間一直要代入角色,壓抑到她整個人從外表都帶出幾分喪了吧唧。
此刻她戴上口罩,在司機眼中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陌生女孩,她口罩下藏着的笑愉悅,問:“師傅,這附近有什麽好吃的小店嗎?”
師傅是本地人,一說起這個便操着一口粵普念叨個沒完,下車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從師傅那裏得到了一整天的玩樂地圖。
吃飯的地在一個很小的館子,藏在七拐八拐的小街裏面,下了車,兩個人摘了口罩,繼續往裏走。
“好熱。”沈兆景伸手擋在眼前。
旁邊陳亦周看上去還行,她又看一眼對方穿的黑衣服,好奇問:“你不熱?”
“不熱。”陳亦周說,他一直在看路上的引來過往的人,時不時把走在旁邊的沈兆景往自己面前扯過來。
一個男人從旁邊撞了下沈兆景的肩膀,粗聲粗氣說了句話。
因為帶了很重的當地口音,沈兆景走了很遠也沒弄清對方說什麽。
“那人說了什麽?”她問陳亦周,原本兩個人并肩往前走,自從剛剛陳亦周扯了她一下,這會便一直漫不經心的拽着她的衣服角,說:“人家說對不起,哎,就是這家,走了。”
說罷,他帶着沈兆景一齊拐進一個小店,裏面阿婆親切的問他們。仍舊是口音很重的話,沈兆景聽不懂,站在她面前的陳亦周已經從善如流的跟阿婆交流起來。
站在原地的沈兆景茫然的看着陳亦周,又看向阿婆,因聽不懂,她只知道朝對方傻笑。
沒一會阿婆撩開簾子進了後廚,陳亦周和她在風扇底下的桌子坐下,這裏不是高凳,是一張張的矮凳,沈兆景并腿坐下,稍顯有些局促,對面的陳亦周低頭給她擦筷子倒水。
等一會他遞過來,聽見沈兆景忽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對不起周周,你來找我,應該我來照顧你的。”
作者有話說:
晉江出了拉黑功能,出于好奇我把自己拉黑了,所以身為本書的作者我看不到大家的評論,只能從後臺看,可是看到也無法評論,下次我再也不好奇心旺盛了【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