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單純小蝴蝶(15)
第79章 單純小蝴蝶(15)
祀绮衣站在房間門口順理了一下事情的發展。
她還記得是自己主動走進診室要求檢查的;在檢查時, 她還偷偷在醫生的身上實驗了一下蟲子的效果;之後就是檢查完成,她離開了診室。
嘶……祀绮衣摸了摸下巴,整個過程很連貫啊……
可她為什麽就回房間了呢?
祀绮衣有些想不明白, 她決定回去問問米拉貝爾小姐。
她還記得,自己當時是被米拉貝爾小姐送出的診室, 說不定對方知道些什麽。
祀绮衣腳尖一轉, 就朝着樓梯走去。
結果她才剛走到三樓的樓梯口, 就看到了迎面向她走來的衆人。
祀绮衣看了一眼似乎是打算回房的衆人, 又看了一眼他們的身後已經關閉的診間房門。
她的語氣中帶着一絲難以置信,“你們……全都檢查結束了?”在她上下樓的功夫裏?
祀绮衣下意識伸長脖子去看牆上的鐘。
到底是今天的檢查太快, 還是她上下樓太慢?
玩家們互相對視了一眼, 然後對着祀绮衣搖了搖頭,“我們沒有做檢查。在你離開房間後,米拉貝爾小姐讓我們先回去。”
祀绮衣疑惑, “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玩家們還是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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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想問問祀绮衣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先是祀绮衣神情奇怪地離開了診間, 後腳米拉貝爾小姐就面色難看地出來宣布檢查延後,讓他們先回房等通知,甚至倉促得都沒告訴他們理由。
玩家們還是第一次看到米拉貝爾小姐的神色如此疲憊,像極了昨天晚上因為戰鬥耗盡力量的他們。
“這樣啊……”祀绮衣目露遺憾。
不過問題不大,她心态良好地轉身朝着樓梯走去。
她也可以先去咨詢一下諾頓先生~祀绮衣還記得活動室的那本雜志上介紹說, 諾頓醫生在記憶領域方面頗有建樹。
她立刻腳步輕快地邁上了臺階。
玩家們一看飼養員的動作, 就知道對方要去四樓的辦公室,他們立刻就要跟上去。只不過, 一想到米拉貝爾小姐說的“等通知”,玩家們還是多留了一個人在樓下望風, 以防萬一。
恬甜還友情提供了一個可以多人同時使用的、耳機樣通訊道具。
只是在分發道具的時候,恬甜直接略過了卷發男。
卷發男的掌心尴尬地攤開在空氣中。
“你!”
當着所有人的面被落了面子, 卷發男氣不過,正準備找恬甜理論,就見恬甜上下掃了他一眼,陰陽怪氣地先開了口,“我們可是要去搭飼養員的‘順風車’的,怎麽,你也要去嗎?”
卷發男頓時僵在了原地。他前不久說過的那些話還回蕩在自己的耳邊。
他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其他玩家。
只是其餘的玩家正忙着調試道具,根本沒有接收到他的目光。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調試好道具的玩家一個個從他身邊經過,朝着四樓跑去。
十分冰冷無情。
只有恬甜在路過他的時候停了下來。
卷發男正要燃起希望的目光,就聽見對方熱情地“鼓勵”道,“我們去抱飼養員大腿啰,你一個人要加油努力哦~”
卷發男氣得差點咬碎了後槽牙。
…
玩家們趕到四樓的時候,祀绮衣正在十分禮貌地敲門。
她先敲了三下,然後就乖巧地收起了手。
房間裏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
祀绮衣啧啧感慨。
果然和塞赫琳女士說的一樣,諾頓先生完全不見他們這些普通病人呢~
但是沒關系~
祀绮衣從口袋裏掏出門卡。
她可以自己去見諾頓醫生~
“滴”。
辦公室的門緩緩打開。
玩家們站在祀绮衣的身後伸着脖子。
這間從進入副本、就被他們定為“必去景點”的辦公室,終于一點點地揭開了它的神秘面紗:
諾頓醫生的辦公室并不大,尤其是對比四樓整個走廊的長度來看,這個辦公室可以稱得上是小的過分。
辦公室的中央是一張寬大的辦公桌,上面堆疊着一疊疊的文件和資料;桌角上還擺放了一盆綠植,只不過它的葉子已經幹枯發黃,和整個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辦公桌的右側是待客區,擺放着黑色的真皮沙發還有茶幾;左側則是整整一面牆的書櫃,可以透過透明的櫃門,看到裏面密密麻麻地塞滿了檔案盒。
而辦公桌的後方則立着一個書架,上面擺放了各種獎杯,和懸挂在牆面上的那些獎牌獎狀遙相呼應。
玩家們立刻湧進了房間內,開始翻箱倒櫃地找鑰匙。
祀绮衣卻在房間裏茫然地轉了兩圈。
怎麽這個辦公室是個單間?
如果辦公室裏沒有別的房間的話,那這個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就意味着——
諾頓先生他今天,沒有來上班。
她白來了一趟。
祀绮衣不得不接受這個殘忍的現實。
正當她考慮着是不是先回房間的時候,身側突然傳來了兩個人的對話。
“這家醫院可真黑心啊……”
嗯?
作為斯諾康恩醫院的常客,祀绮衣立刻敏感地扭頭。
有兩個玩家正在書櫃的檔案盒裏翻找着什麽,說話的那人手裏正拿着一疊厚厚的資料。
他對面的人也跟着點頭附和,“我翻了兩個盒子就發現了——不管什麽病,只要是進來之後,這裏的醫生都會給你開全套檢查,讓你從頭到腳檢查一遍。”
祀绮衣頓時想起了自己被安排的心髒檢查,以及那張沒有被護士小姐收走的檢查項目單。
……所以是因為這裏過度醫療的原因?
她走到書櫃前,從裏面随機拿了一個檔案盒出來。
檔案盒裝的是病人的資料。
每一個病人的資料都包含了入院記錄、檢查報告、出院記錄。
從檢查報告的內容開看,确實如那兩人所說,入院的每一個病人都被安排了異常詳細的檢查;檢查報告還按照身體部位從上到下的順序,整齊地裝訂在了一起。
并且,祀绮衣還發現了一個十分奇怪的點。
一般來說,裝入一個檔案盒裏的,不是相鄰時間入院的病人,就是同一個疾病的病人。
但是她手裏的這個檔案盒裏,入院時間從幾年前的到近期的病人都有,并且每個病人的疾病診斷也各不相同。
這個分類的依據是什麽?
祀绮衣又從書櫃上抽了幾個檔案盒,在地面上把資料攤了開來。
片刻之後,她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原來是這樣。
分類的依據——是體檢的結果。
準确的說,是按照病人完好的器官功能來分類的。
祀绮衣又順手把資料往下翻了一頁。
她的手一頓。
她看了看地上的資料,又看了看手裏的資料,眉頭一點一點皺了起來。
“怎麽了?”
祀绮衣擡頭,是莊苑宜走了過來。
她見祀绮衣神色嚴肅,便好奇飼養員發現了什麽。
只不過她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只瞧出了飼養員手裏的是一份出院記錄。
而且,還是一份十分标準的、沒有任何異常的出院記錄。
“那你再看看呢?”
祀绮衣看懂了莊苑宜的神色,從旁邊又拎了一位病人的資料出來,翻到出院記錄那一頁遞了過去。
莊苑宜接過資料,“怎麽……”
只不過她的話在看到那份出院記錄時,突然停住了。
因為這一份出院記錄,和之前那一份——
一字不差。
她瞬間意識到了什麽,立刻轉身從書櫃裏抽了一個檔案盒,從裏面取了一份出來。
“竟然是這樣……”
莊苑宜看着手裏還是一模一樣的出院記錄喃喃。
米拉貝爾小姐曾經說過,他們的病院是最頂尖的科室,之前的所有病人都已經痊愈出院。
可是現在……莊苑宜看着手裏這份“完美”的出院記錄,不管是什麽疾病,所有的治療方案和治療結果都一模一樣。
是整個病區就只有一種治療方案?還是病人從頭到尾就沒有被治療,所以醫院才複制黏貼了同一份治療方案到出院記錄上?
莊苑宜猜測,“難道是為了證明病區的醫療水平高?”所以才在出院記錄上造假。
“出院記錄是需要一式兩份的,一份交給病人,一份留下存檔。”
祀绮衣一邊把攤在地面上的資料重新放回盒子裏,一邊看似随意地開口,“如果這份出院記錄給了病人的話,病人一定會發現這上面寫的和自己經歷的對不上號,這樣做對病區的口碑可沒有一點幫助。”
“但是如果為了應付病人,還要重新寫一份給病人的話,為什麽不一開始就直接把給病人的那份打印出來,留下存檔呢?”
“畢竟現在醫療水平的判斷可都是通過出院率來算的……”沒有人會一個個去查病人的病歷、去查這些出院的病人是否真的痊愈。
“所以啊,連這些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的話,那就意味着——”
祀绮衣将檔案盒推回了書櫃裏,“沒有病人收到出院記錄。”
她的話音和檔案盒撞到書櫃發出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狠狠地一下撞在了莊苑宜的心頭上。
莊苑宜看着那整整一面牆的檔案盒。
……這間醫院,這個病區裏,到底死過多少人?
祀绮衣的眼裏倒是燃起了興趣。
既然有假資料,那想必就有真資料了。
祀绮衣看着這間不算大的辦公室,緩緩地揚起了嘴角。
所以這間辦公室裏,一定還有地方藏着真正的資料。
并且,能藏下這一面牆數量的資料的空間一定不會小。
祀绮衣走到了牆邊,伸出手放在了牆上。
那就讓她好好找一找,那打開那隐秘空間的機關在哪裏吧~
…
比起快樂探險的祀绮衣,另一邊的玩家們進度就不太理想。
“書櫃裏我們都翻過了,沒有找到鑰匙。”
“牆上的獎牌背面也沒有。”
“書架上的獎杯裏也找了,沒有。”
……
耿凱聽着玩家們的彙報,慢慢皺起了眉。
幾個小時過去了,他們還是一無所獲。
這時候負責搜辦公桌的玩家開口道,“辦公桌的桌子上和抽屜也沒有鑰匙。不過……”
一瞬間,所有的玩家都齊刷刷的朝他看去。
那玩家聳了聳肩,指着辦公桌的一角,“這裏有個抽屜上了鎖,我試過了,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
“但是我翻完了整張桌子都沒找到抽屜的鑰匙。”
耿凱若有所思,“很有可能鑰匙就在那裏。”
但是其他玩家有些不看好,“可我們基本把這裏翻了個遍了,如果有抽屜鑰匙的話我們也早就找到了吧……”
這些玩家說的也有道理。
耿凱環視着整個房間:書架找過了,書櫃找過了,書桌找過了,牆邊……飼養員在牆壁那裏摸什麽呢?
只是沒等他看個清楚,一個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
“還有個地方沒有找過。”
耿凱從祀绮衣身上收回了目光,看向突然出聲的莊苑宜,“哪裏?”
莊苑宜朝着地面點了點下巴,“我們的腳下。”
他們腳下的地面上正鋪着厚厚的地毯。
玩家們對視一眼,“掀地毯!”
“喂喂……能聽得到嗎?”
通訊道具裏忽然傳來了望風玩家的聲音,“你們動作最好快一點。”
負責放風的玩家躲在角落裏,看着不遠處塞赫琳女士的身影,“護士長現在正在下樓,我看她朝着餐廳的方向去了,我感覺不太妙啊……”
“知道了。”耿凱揮了揮手,拍板,“我們加快速度!”
玩家們立刻湧到房間的右側,開始熱火朝天地把沙發搬開。
而房間的另一側,祀绮衣則慢悠悠地晃到了書架前。
她已經檢查完了兩側的牆壁,但很可惜,沒有發現任何的暗門。
她便把目光放在了書桌後的書架上。
搞不好開門的機關就在這上面呢。
祀绮衣姿态随意地随手拿起了一個獎杯。
“咦?”
她看着手裏獎杯底座下的圖案有些不解。
這個獎杯下面怎麽凸出來了一塊?
這是這裏獎杯的特點嗎?
通訊道具裏,望風玩家還在勤勤懇懇地同步護士長的動向,“護士長進餐廳了!”
“一二起!”
玩家們正在滿頭大汗地搬沙發,聽到了傳訊,立刻道,“快看看,沙發底下有藏鑰匙嗎?”
一個玩家立馬趴到地面上,然後遺憾地搖了搖頭。“沒有。”
“唉……”就知道沒有那麽容易。
玩家們嘆了口氣,把沙發搬到了一旁。
“繼續吧!”
沙發一個一個被搬到一旁,玩家們認真檢查沙發下面是否藏有鑰匙。
獎杯一個一個被拿了起來,祀绮衣好奇檢查獎杯底座是否都有圖案。
就在這時,“護士長從餐廳裏出來了!她的手裏還端着餐盤!救命——她要上樓了!”頗有些撕心裂肺的叫聲在通訊道具裏響起。
玩家們立刻加快了動作。
地毯被飛快地掀了開來,玩家們專注地掃描着地面,不放過一寸地方。
——鑰匙到底在哪裏?!
祀绮衣卻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她看着手裏的獎杯再一次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這個獎杯底座上,怎麽還黏了小鑰匙?
祀绮衣伸手把上面的鑰匙輕輕摘了下來。
她托着掌心裏小小的金屬鑰匙,目光好奇地環視着周圍。
這個屋子裏根本就沒有鎖……等等!
她的目光緩緩向下。
好像,還真的有鎖诶……
通訊道具裏:“護士長開始上樓了!”
“來不及了!”
耿凱揮手指揮,“我們先把辦公室還原!”
找了半天都沒摸到鑰匙的影子,玩家們不得不先放棄這一次的搜尋。
他們就知道,通關道具哪有這麽容易獲得的……
衆人立刻又火急火燎地開始還原現場。
耳機裏,望風玩家還在拼命催促,“護士長到二樓了!兄弟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玩家們急到額頭上都冒出了汗珠。
就在這争分奪秒的緊張時刻,“咔噠”,一個清脆的開鎖聲十分突兀地響起。
玩家們愣了一秒,然後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去。
只見飼養員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抽屜的鑰匙,正慢悠悠地拉開了抽屜。
她探頭看了一眼抽屜,然後從裏面摸出了一把古銅色的大鑰匙。
“奇怪……裏面怎麽還有一把鑰匙?”
——就是這個!
——醫療垃圾處理間的鑰匙!
玩家們猛地朝着祀绮衣的方向撲了上去。
祀绮衣一擡頭,迎面就是玩家們扭曲興奮的臉;她吓得手裏的鑰匙都掉在了地上,整個一秒移動到了書桌的幾步外。
她拍着胸口驚魂未定。
這些人這是怎麽了?突然發病了?
玩家們則手忙腳亂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鑰匙,摸着那古銅色的鑰匙險些喜極而泣。
終于找到了!
他們可以通關了!
“護士長馬上就要到三樓了!你們還愣着幹什麽?!”
耳機裏的聲音将玩家們從喜悅中喚醒。
糟糕,得趕緊離開這裏!
如果被護士長發現的話就功虧一篑了!
玩家們又立刻烏泱泱地朝着門口跑去。
……什麽情況?
祀绮衣看得簡直莫名其妙。
是抽屜裏的東西怎麽了嗎?
她好奇地蹲在了打開的抽屜前。
走廊裏,跑在最前面的耿凱忽然扭頭,提醒道。
“最後一個別忘記關門。”
“知道了!”最後一個離開的玩家回頭看了一眼辦公室。
東西複原了。
辦公室內也沒有人了。
确認完畢——
那玩家順手拉過了房門。
“啪嗒。”
房門關上了。
…
玩家們剛蹿進三樓的拐角,就看到塞赫琳女士出現在了三樓的樓梯口。
他們靠在牆角,看着對方上樓的背影,緩緩地松了一口氣。
好險啊……
不過這一次冒險還是值得的,他們馬上就可以……
“等一下!”
恬甜忽然開口,“我想到了一個問題。”
衆人看去,“什麽問題?”
恬甜看向樓梯口的方向,“護士長今天要怎麽送飯?”
什麽‘怎麽送飯’……
“!”玩家們猛地站直了身體。
他們終于想起了至關重要的一點——
門卡還在飼養員的身上啊!
得趕緊把門卡還回去,不然就會被護士長發現……咦?
玩家們扭頭,他們的身後空空如也。
玩家們瞳孔地震。
……飼養員呢?!
飼養員沒出來嗎?!
玩家們看着最後一個離開辦公室的玩家,語氣裏充滿了難以置信,以及一絲絲的敬佩,“你把飼養員關房裏了?!”
關門的玩家十分委屈,“我關門的時候看了,裏面沒人我才關的!”
“再說了,通訊道具裏不是一直在通知嗎?飼養員沒有聽到嗎?”
他的話音剛落,整個走廊裏的空氣在這一刻瞬間安靜了下來。
玩家們終于意識到了問題出現在哪裏:
……他們好像,根本沒給飼養員通訊道具吧?
祀绮衣再次擡頭的時候,面對的就是一整個空蕩的辦公室。
她搖了搖頭,正準備把抽屜裏的東西拿出來仔細看看,就聽見門外忽然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祀绮衣走到了門口悄悄把門打開了一條縫。
塞赫琳女士正端着餐盤走在樓梯上,馬上就要到四樓了。
祀绮衣看了一眼時間。
原來已經不知不覺到了塞赫琳女士的送飯時間……不對啊!祀绮衣忽然意識到——
諾頓醫生又不在辦公室,塞赫琳女士這個時候是來給誰送飯?
啊……祀绮衣懂了。
所以這間辦公室裏不但有別的房間,甚至,很有可能——諾頓醫生還在裏面。
哦~她喜歡這個“買一贈一”。
祀绮衣立刻決定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看看塞赫琳女士是如何“送飯”的。
她正準備重新關上房門,目光卻落在了自己手裏的門卡上。
……門卡還在她的手上,塞赫琳女士等一會該如何進門?
而且如果塞赫琳女士發現了門卡丢失,搞不好對方就不繼續送飯了,那她也就看不到如何打開密室了。
但是,門卡還是肯定不會還的,在祀绮衣正式見到諾頓先生之前。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她要怎麽樣才能做到——既不用歸還門卡,還能讓塞赫琳女士在沒有發現自己的門卡丢失的同時、順利打開門鎖進門呢?
祀绮衣看向手裏的門卡。
那個曾經劃破了她手背的銀色小鈎子還挂在上面。
祀绮衣看了看帶着細線的小鈎子,又看了看門鎖。
她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祀绮衣在辦公桌邊上轉了兩圈,找了兩張和門卡顏色差不多的紙張,然後随機抽取了一個“幸運”檔案盒,将它們分別裁成了和門卡一樣的大小;最後兩張紙包裹着塑料板,“啪”地粘在了一起。
最後在外面纏上了膠帶。
祀绮衣把兩張卡放在一起比了比。
幾乎一模一樣。
這下卡的問題解決了。
緊接着,她又将小鈎子從門卡上拆了下來。
祀绮衣比對了一下鎖舌的形狀,然後稍一用力,只見金屬的鈎子在她手裏像是橡皮泥一樣,被她輕松捏成了另一個形狀。
“咔”,小金屬卡住了鎖舌,将鎖舌牢牢地堵在了鎖孔內。
祀绮衣滿意地拍了拍手。
這下鎖的問題也解決了。
最後就只剩下開門的問題了。
祀绮衣拉着連接在小金屬上的線躲到了辦公桌底下,一手拉着線,一手将假門卡按在地毯上。
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開始全神貫注地聽着門外的動靜。
逐漸地,所有的動靜都在她的耳邊一點點放大。
她“看見”塞赫琳女士走到了辦公室的門口,正準備伸手從口袋裏掏門卡。
祀绮衣按在假門卡上的那只手手腕瞬間一動。假門卡立刻順着地毯“呲溜”一下滑了出去,輕輕觸碰到了塞赫琳女士的鞋尖,停在了她的腳邊。
塞赫琳女士果然低下了頭。
她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口袋,又看了看“掉”在腳邊的假門卡,遲疑了兩秒還是彎腰撿了起來。
現在只差最後一步了。
祀绮衣“看着”塞赫琳女士拿着假門卡向着門鎖的方向刷去。
就在“門卡”觸碰到門鎖的那一刻,祀绮衣一邊緩緩扯動手裏的線,一邊張開了嘴——
“滴。”
她精準地完成了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