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chapter37
不遠處是一家酒吧, 酒吧外面的木牌子老舊但別具風格。外牆上爬滿了枯萎的藤蔓, 窗戶一打開就能看到。假如此時是春夏之際，必定滿眼都是活潑的綠色。
不過有些常綠植物仍舊煥發着勃勃生機，石階岩縫長滿青苔, 綠意悄悄蔓延。老房子前院矮牆牆頭整齊的擺放了許多花盆，有些幹枯光溜，有些倒是開着花。
紫白紅黃幾色, 即使在秋天, 這些花也開的格外燦爛。
路過那位帶着孫子喂天鵝的老婦人時，斯圖爾特停了下來。因為那位老婦人叫住了他：“尊敬的斯圖爾特先生，午安。”
斯圖爾特微笑, 禮貌的點頭：“午安, 布朗太太。”
布朗太太目光已渾濁，但是遇到令她感興趣的人時比貓頭鷹的眼睛還要銳利。她盯着江陵看，詢問斯圖爾特：“斯圖爾特先生，這是您的女朋友嗎？”
江陵陡然輕咳幾聲, 和斯圖爾特對視, 然後趕忙撇開目光。
斯圖爾特唇角微勾, 笑意頓顯。
“她是我朋友。”
布朗太太拖長了音調：“哦——”
江陵重重的咳幾聲，示意斯圖爾特解釋一下。
斯圖爾特只好說道：“普通朋友。”
布朗太太：“當然, 普通朋友。我怎麽會不明白, 斯圖爾特先生？我沒說是特別意義的朋友。”
她的語氣和神情并不是這麽說的，明顯已經認為他倆是一對了。
斯圖爾特一手牽着馬繩，一手插兜, 聞言，瞥了眼江陵。對于布朗太太的誤會并沒有要繼續澄清下去的意思。
布朗太太問他：“斯圖爾特先生要在朗伯裏住一段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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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幾天。”
布朗太太：“您該多住幾天。朗伯裏的環境非常好，您會喜歡上的。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大城市，那麽快的節奏可會讓人得心髒病。還是朗伯裏好，清閑幽靜。”
斯圖爾特附和了幾句，然後牽着馬告辭。
布朗太太自覺自己得了個天大的八卦，正心滿意足，并不介意斯圖爾特的離去。當他們離開，向着村裏走去的時候，她招呼兩個孫子離開了。
布朗太太想去酒館，或者餐館。那兒有許多人可以聽她這意外得來的天大的消息。
斯圖爾特先生可從來都沒有帶女伴過來居住，而且聽聽他剛才的回答，一點都沒有否認。
你說什麽？他說是普通朋友？
別把布朗太太當瞎子，她可是親眼瞧見公爵先生在否認之前可是看了一眼馬背上的那位女士。
一位聽從妻子并會為妻子考慮的俊美先生真是令人怦然心動！
布朗太太迫不及待的要将她得到的八卦和分析出來的消息告訴別人。
至于此刻馬背上的江陵，內心頗為窘迫：“斯圖爾特先生，您怎麽能不否認我們的關系呢？”
“我否認了。”
江陵差點想戳破他無辜的臉，他這是否認嗎？越描越黑才是。
“江陵，布朗太太認定的事情就算你再三否認她也不會信。只會越描越黑，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任由她誤會下去，反正我們不在這裏常住。”
江陵半信半疑：“沒有影響？”
斯圖爾特斬釘截鐵：“沒有。”
此時，布朗太太已經到達酒吧，把這事跟在場的人都講了一遍。
許多人起哄要她把事情經過重新講一遍，布朗太太便添油加醋的重新說了一遍。酒館裏信的人有，不信的人也有。
但大部分人都将這件事作為談資，回去之後多說幾遍。其中一個中年男人是酒莊的貨車司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将酒莊裏的葡萄酒送往倫敦和蘇格蘭幾個地方。
其中必然要送的一處地方是倫敦肯辛頓，這裏是倫敦出名的富人區。不僅豪門有錢人居住在此，王公貴族也住在此處。
斯圖爾特的家人也住在肯辛頓，不同于斯圖爾特喜歡清靜。斯圖爾特其餘家族成員基本上不住在弗雷裏，而是蜂擁住往倫敦。
因為倫敦的繁華熱鬧令他們流連忘返。
至于說貨車司機會不會在送酒途中将這件事情當做談資然後被倫敦肯辛頓的那幾位聽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斯圖爾特在朗伯裏的那棟房子只有兩層，但是很漂亮。帶有前院和私家花園，健在一個小山丘上面。
他們沿着石子路緩緩往上走，停在那棟房的門口。
房子門口有七、八個臺階，兩邊是巨大的石塊。臺階兩旁爬滿青苔和枯萎的綠藤，石塊上面長滿綠草和野花，紛紛擾擾，極為漂亮。
江陵從馬背上下來，斯圖爾特一手接住她的手，一手抱住她的腰幫助她下來。江陵落地站定後，他才松開手，重新牽着凱撒。
“上去吧。”
江陵點點頭，踩上臺階，停在第四塊臺階上，側頭看右手邊一塊巨石上的一排粗犷的字：steart tta 。
簡單幹淨的宣告所屬權。
江陵笑了笑，重新邁開步子，走到上面。
臺階上面是一塊一米寬的空地，空地前面就是房子的木門，另外兩邊可以進入前院。前院裏分門別類的種着各類矮灌木、不同種類的花和薔薇。薔薇和綠藤爬滿了屋子，攀附上煙囪。房子隔壁都有其他的房子，前院用白色籬笆分隔開，前面則是一排銅制栅欄，靠在栅欄朝下看，可以看到他們走過來的路。
那是上坡路，由大石塊鋪成的上破路，沿路全是一排老房子。斯圖爾特的這棟房在最高的地方，風景最為好看。
前院還有一個馬廄，斯圖爾特牽着凱撒到馬廄，安頓好之後走回來。
江陵收回欣喜的目光，回頭面前的木門。
木門上面有個銅鈴铛充作門鈴，伸手就能握住拉線，拉動幾下，鈴铛就響。門上有個鑰匙孔，此刻緊緊關閉着。
江陵退開幾步，伸手邀請斯圖爾特開門。
斯圖爾特傾身從門口旁邊的花盆底下拿出一串鑰匙，打開了門。推門進去，順手将鑰匙挂在門後面然後打開燈。
“江陵，進來。”
江陵走進去，意外的發現房子裏很幹淨，沒有嗆鼻的煙塵。
斯圖爾特朝着裏面走，邊走邊說：“我來霍林德之後，每隔一段時間會過來住幾天。所以這裏保持得很幹淨，被褥也都是新的，水可以飲用。除了沒有任何食物之外。”
江陵一邊看房子，一邊跟着走，聞言便随口問道：“衣服也有嗎？”
斯圖爾特頓住，打量着她。
江陵：“怎麽？”
斯圖爾特：“安吉莉娅以前的衣服還留在這裏，雖然長了點，但是稍微用別針修改一下可以穿。對了，你介意穿安吉莉娅留下的衣服嗎？”
江陵搖頭說不會，然後又觀看這棟房。
這棟房子才兩層，樓梯就在門口旁邊。從玄關走進來，旁邊的牆壁上挂着照片，有些是風景，有些是人像。
走出玄關之後眼前豁然一亮，木質的地板，同色調的壁紙和燈光，營造出溫馨的質感。前面是客廳，右邊是桌椅沙發和一系列家用電具。
電具旁還有一個書櫃，書櫃上布滿形形色|色的書籍。
左邊一整面牆挂滿了許多收藏品，她甚至在上面看到了完整的狼頭和狼皮，貓頭鷹标本。
這些動物如今在英國可以說是禁止獵殺，走近了看才發現底下标明了制作時期，基本上是從上個世紀保留下來的東西。
但是保養得很完整。
斯圖爾特走到正對着前門的後門，打開。一陣冷風灌進來，江陵打了個哆嗦，陡然想起斯圖爾特似乎不能吹冷風。
便快走兩步，将門從斯圖爾特手裏搶過來，關上。
“先生還是注意不要吹冷風的好，當心感冒。”
斯圖爾特神色詫異了那麽一會兒，聞言一笑：“只是吹吹風，不礙事。”
江陵卻不贊同：“先生，現在是換季時節。天氣、氣溫變化多端，一不小心就會感冒。”
說完這句話，她便走到窗戶邊開了個小口，又拉上窗簾，即使冷風吹進來也會被窗簾擋住。既通風又擋風，比斯圖爾特貿貿然開門來的好。
實際上斯圖爾特的身體沒有弱到吹一小會兒的冷風就感冒的地步，但江陵對他的緊張和擔心令他感到愉悅。所以他沒有異議的讓江陵推着到客廳坐下。
江陵見斯圖爾特毫不在意的樣子便說道：“要不然先生現在去洗個熱水澡吧。”
斯圖爾特哭笑不得：“江陵，現在才中午。”
江陵：“好吧。我只是有些擔心。”
斯圖爾特微微收斂了笑，目光有些深沉的望着江陵。
他低笑着說道：“我知道外面的傳聞大都說我體弱多病，但我還不到見風就倒的地步。稍微注意一點，就不輕易感冒。”
江陵：“聽起來是個好消息。”
斯圖爾特和江陵相視一笑。
江陵笑完說道：“大概是太多人在我面前這樣強調，威廉和丹尼爾很緊張你。所以我也不由自主的開始擔心。”
“你擔心我？”
“當然，先生。我們是朋友。”
斯圖爾特定定的直視江陵，燈光是溫暖的色調，将他的目光暈染得溫柔如水。
江陵受不住一般垂眸，避開那目光。
“先生，我們該去哪裏解決午餐？”
江陵非常明顯的轉移話題，斯圖爾特清楚但沒打算強迫她不準逃避。因為他自己都有些鬧不清楚那些莫名的悸動是什麽。
他指着後門，說道：“沿着那條小河朝前面走，有一家餐廳。那裏有酒館、旅館、餐廳和甜品店。”
“聽起來一應俱全。先生餓了嗎？”
“現在是午餐時間。”
“好吧，那麽我去看看。”
斯圖爾特起身想跟着去，江陵制止他：“您別動，我一個人去就行。”
她的舉動像是把他當成了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這讓斯圖爾特實在哭笑不得。
他不願被當成玻璃娃娃保護起來，但江陵的關心又令他感到快樂。
江陵讓斯圖爾特在房子裏等着，自己從後門離開。
後門是這棟房子帶着的私家花園，比之前院更為漂亮，猶如一個童話王國。
花園後面帶着一條一米寬左右的小河，河水清澈。這是村口那條大河的支流，繞着村子流淌。小河有一塊木板架着兩邊，足夠一個人通過。
江陵走過木板，擡頭的時候看到隔壁房子一個老人在剪花枝。那個老人率先和她打招呼，江陵便笑着和他打招呼。不是特別熱情，但恰到好處的得體優雅。
那是刻在江陵骨子裏的家教。
她永遠都不會過分熱情，但是得體聰明。言行舉止都令人感到舒服，并樂于與之交談。
對此，斯圖爾特深有體會，要不然他就不會想要親近江陵。
站在門裏看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江陵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斯圖爾特才回身，走進客廳。
江陵在一家餐廳打包午餐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年輕人。
當時餐廳裏有個夥計不小心崴到腳，手裏的餐盤飛出去，直接朝着江陵過去。那個年輕人接住了餐盤，卻因此摔壞了剛買的葡萄酒。
江陵為了答謝他，打算重新購買一瓶葡萄酒給他。
盧克，就是那個為了救她而打碎剛買的葡萄酒的年輕人。
盧克本來覺得這沒什麽，不需要補償。但是當聽到江陵只是憑借打碎在地板上散發出來的酒香就能準确的說出那瓶葡萄酒的年份之後，他就欣喜的與之攀談起來。
“我之前是一名攝影師，因為熱愛葡萄酒所以回來朗伯裏成為一名葡萄酒釀酒工人。只要在今年的塞比爾葡萄酒節日上獲得獎項，我就能成為朗伯裏酒莊正式的釀酒師。”
“希望你能得償所願。”
“謝謝。你對葡萄酒似乎有自己的見解。”
“見解算不上，我只是喝得多，舌頭太挑剔了。”
“你真謙虛……你要看看白鹿酒吧裏面的葡萄酒嗎？裏面的酒幾乎是從酒莊裏出來的，品類繁多。白酒、紅酒和桃紅酒，幹、半幹、半甜和甜四種不同含糖量都有，你甚至可以品嘗到含糖量精确的葡萄酒。你知道，含糖量的多少會直接影響到酒的口感。香槟、汽酒和靜酒，分門別類，非常清楚。酒的色澤非常純，白酒的無色、淺黃，紅酒的寶石紅、石榴紅等等，你不會看到深黃色的白酒，桃紅葡萄酒的色澤不會過深也不會過淺。口感醇厚、幽雅、圓潤。而且你要知道，葡萄的品種也會直接影響到葡萄酒的口感。”
江陵點頭：“我知道，不同品種的葡萄因為色澤的不同可以适當選擇釀造成白葡萄酒、紅葡萄酒和桃紅葡萄酒，同時根據甜度分類。而且家葡萄酒和山葡萄酒的不同也決定了酒的口感，鮮食葡萄無法用于釀酒。釀酒葡萄品種繁多，全都可以用來釀造葡萄，卻不一定可以釀造出頂級葡萄酒。其中以歐亞葡萄為釀造出頂級葡萄酒的最佳科屬。”
盧克非常驚訝于眼前這個中國女人居然對葡萄酒有這樣深入的了解，一種遇見知己的興奮令他激動非常。
他對着江陵大談特談，同時說道：“朗伯裏的葡萄梯田就是歐亞葡萄科屬，而且分為家葡萄和山葡萄。家葡萄釀造出來的酒也就那麽幾種，而野生葡萄品種居多，可以釀造出許多類型的山葡萄酒。你知道，一個酒莊形成的最基本條件就是葡萄，恰好朗伯裏就有大片的山葡萄梯田。”
說到這裏，江陵也來了興趣。便跟着盧克一起讨論起來，以至于忘記時間。
他們從白鹿酒吧裏出來，在盧克的介紹下江陵買了兩瓶葡萄酒。回去的路上，盧克也跟着她，并把她送到了steart tta 。
臨別時，盧克說：“我明天早上九點鐘會去朗伯裏酒莊，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去。”
江陵欣然答應。
盧克說道：“那麽明天見，八點四十分我在這裏等你。”
江陵點頭，然後面帶笑容的跨上木板橋進入私家花園。
盧克轉身興高采烈的離開，走到一半的時候陡然發現江陵似乎住在steart tta。
那棟房子常年沒有人住，原來就是江陵在住嗎？但是那棟房子的主人不是姓斯圖爾特？難道那是江陵的丈夫的房子？
盧克之前離開朗伯裏太長時間，即使安吉莉娅嫁到霍林德他都不知道也不認識，遑論斯圖爾特。即使回來朗伯裏也是醉心于葡萄酒釀造工藝，因此他并不認識斯圖爾特。
斯圖爾特面無表情，心情一瞬間變得不虞。
他站在門裏，因為光線角度的緣故，令他整個人半明半暗，看上去有種陰郁頹喪的俊美。
他就站在那裏，目光不含一絲感情的看外面江陵對着一個陌生男人笑靥如花。一直到江陵和那陌生男人揮手道別，走到私家花園裏，他才轉身坐回沙發上。
江陵打開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斯圖爾特坐在沙發上低頭看書，她沒有察覺到奇怪之處，如同往常那般說道：“先生，我把食物拿到餐廳裏。您過來吧。”
說完，她就走到餐廳拿出盤子将食物擺放好。
斯圖爾特合上書本，面色已然恢複平靜，卻又莫名的平靜得過了頭。合上只是用來掩飾的書，将其放到一邊，站起來抱着胳膊倚靠在餐廳門口邊，看江陵忙上忙下。
斯圖爾特狀似不經意的詢問：“你買了什麽東西？”
江陵頭也不擡的說道：“沒什麽，只是一些牛肉面包還有水果。可惜沒有蔬菜，現在這個季節的蔬菜太貴了。”
斯圖爾特垂眸：“只買了這些東西啊……我以為你買了兩天的夥食，畢竟你花費的時間挺長。”
江陵：“是嗎？我沒注意時間。”
沒注意時間？這可不像是江陵會幹出來的事情，她跟他一樣，一向很注重效率。對時間看的很重要，但她現在說沒注意到時間。
是什麽導致她沒注意到時間？那個陌生男人嗎？
盡管內心有許多疑問，斯圖爾特仍舊保持着平靜冷淡的模樣。
他說：“你花了一個半小時，除非是有什麽吸引到你的注意力。”他笑了一下：“我沒其他意思……我以為是什麽巧妙的珠寶設計，讓你忘記了時間。”
“嗯……不是珠寶設計，是葡萄酒。”江陵拿出她買的兩瓶葡萄酒，取出開瓶器打開，倒了兩杯：“适當喝一杯有助于午睡，先生。”
擡頭的時候，江陵發現斯圖爾特已經換了身衣服。長長的牛仔直筒褲，在腳踝處挽了幾個卷，腳上一雙棉質拖鞋。上身是一件黑色羊毛衫，很慵懶的打扮。襯得斯圖爾特身形修長挺拔，面容更為俊美。
江陵呼吸停窒了一下，若無其事的垂眸：“先生換了衣服啊。”
“嗯。”斯圖爾特漫不經心的應道，思緒還停留在剛才看到的畫面，眉頭不易察覺的皺起來。
斯圖爾特走過去，接過江陵手中的盤子放在桌面上，然後坐下。注視江陵專心擺弄桌布和餐具的樣子，如同一位賢惠美麗的妻子。他的眸色越發深沉，原本是翠綠色逐漸變成了深綠色。
“我剛才下樓的時候看到你和一個人在聊天，你們是在聊葡萄酒？”
江陵微笑：“先生真聰明。我和盧克是在聊葡萄酒。”
“盧克？”
“他是朗伯裏的釀酒工人，非常熱愛葡萄酒。這兩瓶葡萄酒就是在他的推薦下購買的。”
斯圖爾特将剛巧送到嘴邊的高腳杯放回桌上，覺得那本來芳香的味道原來也不怎麽樣。
普普通通，沒有特別之處。
“盧克說明天帶我去朗伯裏酒莊逛一逛。”
斯圖爾特眼皮陡然跳了一下。
“先生，您要一起去嗎？”
斯圖爾特十分優雅的笑：“好。”
他姐夫的酒莊，卻被別人用來邀請江陵。
想想就有點小生氣。
作者有話要說： 斯圖爾特：明明是我先邀請的。生氣（︶︿︶）=凸
啊，女配啊男配什麽的出現只是讓他們吃醋并意識到感情而已。不用擔心會傷害到誰。
steart tta：斯圖爾特的小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