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chapter36
一輛紅色法拉利ferrari停在塞比爾小鎮旅館門口, 絕佳的走位和迅捷利落的甩尾漂移吸引了街上來往的行人。
酒徒在街邊靠着路燈對法拉利大吹口哨, 旅館一層是個酒館,酒館裏的男人女人隔着窗和門探頭看那輛法拉利。
他們雖然在塞比爾小鎮生活,卻也知道這輛法拉利價值不菲。而且剛剛車主開車的技藝明顯不怕損壞車, 這說明車主不僅僅是個普通的有錢人,而是個超級有錢人。
車門打開,一個金發碧眼身材火辣的年輕女人穿着半身長袖打底衫, 露出肚臍。胸部挺翹, 挺直腰便讓胸部下半邊若隐若現。下方是一條熱褲,堪堪蓋住挺翹的臀部。
在這樣的天氣裏,一身足球寶貝似的打扮可以說非常火辣了。
尤其是這個女人還有着足球寶貝性感火辣的身材和相貌。
一時間, 街邊和酒館不少男人朝着女人吹口哨, 興奮至極。
不過沒多少男人敢上前搭讪,那樣漂亮的女人,還特別有錢。怎麽也看不上他們。
塔西娅張開墨鏡搭在小巧的臉上,扭腰擺臀, 長腿朝前邁, 如貓走路一樣優雅惑人。對男人熱情的口哨聲聽而不聞, 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甩過去。
極具個性,如t臺走秀的女王。
塔西娅推開門, 将車鑰匙扔給旅館老板娘:“露娜, 幫我看幾天。”
旅館老板娘接住那串鑰匙,反手吊在食指上打着轉。目光落在塔西娅身上轉了幾圈,說道:“距離塞比爾葡萄酒節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塔西娅小姐這麽快就來了?”
塔西娅朝樓上走去:“早來晚來都和你無關,露娜。”
旅館老板娘風情萬種的靠着酒櫃櫃臺,在店裏衆多酒鬼的視線下将那串車鑰匙滑進了胸部裏。紅唇勾出媚笑,衆多酒鬼頓時跟瘋了一樣吹口哨。
有人起哄問她:“露娜,剛剛那個火辣的妞是什麽人?”
旅館老板娘:“想知道?”她伸出手,“5英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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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貴了,露娜。便宜點。”
“愛聽不聽。”
“好吧,再加上一杯威士忌怎麽樣?”
旅館老板娘沒好氣的瞪了眼面前嬉皮笑臉的酒鬼,給他倒了杯最廉價的威士忌。重重的磕到吧臺上,拿過5英鎊,冷笑着說道:“那位塔西娅小姐,是霍林德的客人。”
酒鬼拿了威士忌搖頭晃腦的離開吧臺,試圖營造自己不在乎的态度。然而在場酒徒都知道他心裏懊悔得不行,5英鎊買了這麽個令人失望的消息。
霍林德的客人,非富即貴。
不是他們可以攀附的人。
半個小時之後,塔西娅從樓上下來。只是這時的她不是一身性感火辣的足球寶貝裝束,而是換成了端莊優雅得體的雙排扣米色連衣裙,手上套着蕾絲手套,拿着小皮包。腳下黑色魚嘴細高跟。
頭上一頂帆船帽,臉上仍舊是一幅遮住半邊臉的墨鏡。
不過半個小時,塔西娅從一個性感火辣的足球寶貝變成一位端莊得體的名門淑女。
這樣的變化以及得她的身份,在場的酒徒都不敢太過放肆。
塔西娅離開酒館,去找鎮上的馬車。
她離開後,酒徒們又集中在吧臺,湊了些錢詢問旅館老板娘。這一次倒不是因為想要攀附塔西娅,只是好奇。
旅館老板娘拿了錢自然就變得好說話:“塔西娅小姐是卡萊爾伯爵夫人的好友,之前塞比爾葡萄酒節差不多開始的時間她就會從倫敦過來霍林德住一段時間,陪伴卡萊爾伯爵夫人。即使卡萊爾伯爵夫人遭遇不幸,塔西娅小姐仍舊堅持每年來霍林德。”
“真是令人感動的情誼。”
“塔西娅小姐對卡萊爾伯爵夫人真是深情厚誼。”
酒徒們對霍林德家族一向尊敬,因此聽到這話就對塔西娅産生了好印象。
旅館老板娘拿了瓶酒晃了晃,暗自哼笑。
這位塔西娅小姐的确對卡萊爾伯爵夫人深情厚誼,但是每年在霍林德最長也只是住一個禮拜。她可受不了這個鄉下地方的無趣平靜,卡萊爾伯爵夫人去世之後她每年也只是來住兩天,有時候當天就離開。
要不然這群酒徒也不會到現在才見到這位塔西娅小姐。
這一次距離塞比爾葡萄酒節還有半個月,她就迫不及待的過來。看樣子似乎還要長住,恐怕是為了斯圖爾特先生吧。
旅館老板娘這間旅館地址非常巧妙,塞比爾小鎮每天人流來往都得經過她這一處。尤其是到霍林德,更必須從她的旅館門口過去。
所以有什麽人到霍林德、離開霍林德,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單是斯圖爾特先生在霍林德住了一年半的時間,就有不少小姐淑女往這裏跑。但通常一無所獲。
江陵以前只是概念上的認為霍林德很大,卻沒有真正去丈量過。以至于當她騎着馬在平原上疾馳的時候才發現,她所以為的限制了她的想象。
用一句網絡上頗為流行的話,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
斯圖爾特帶着她驅馬疾馳的時候,她不習慣。
一開始緊繃着身體,但總難免有所碰撞,甚至差點兒歪倒。
斯圖爾特眼疾手快的攬住她的腰,阻止了她想要挺身的沖動。用不小但不傷害到她的力氣将她壓在懷裏,在她頭頂上低聲說:“別動。”
江陵不敢動了。但是身體繃得更加緊了,口鼻呼吸間全是男人清冷的氣息。包裹住她的全身和神經,令她感覺自己什麽都聽不見,只聽得見自己的心髒快速的跳動。
失去了頻率,砰砰的亂跳。
斯圖爾特的聲音從她頭頂上傳來:“放松。”
說話間,他的手仍舊攬着她的腰,緊了一下。
江陵呼吸窒息了一瞬間,随即意識到自己的緊繃會給斯圖爾特帶來困擾後,就放棄了那讓她不舒服而且不安全的坐法,慢慢的放松身體。
背部靠着斯圖爾特寬厚的胸膛,有種莫名的安全感包圍了她。灼熱在後背與胸膛的碰觸處蔓延開,逐漸變得像燙着火爐似的溫熱。
失序的心跳慢慢平靜下來,耳邊聽到的聲音逐漸變多。
風聲、馬蹄聲、灼熱的呼吸聲,還有……
心跳聲。
強有力的心跳在後面傳來,江陵驚訝的發現自己能夠聽見斯圖爾特的心跳聲。
難道他們靠得那麽近?
江陵胡思亂想着,陡然發現斯圖爾特的手還抱着她的腰。這讓她有些不自在,于是扭動了一下。
“別動。”
江陵頓住,不再亂動。
她想提醒斯圖爾特不必再攬着她的腰的時候,斯圖爾特卻像是察覺到她的意圖般自然的收回手。
這讓她思考良久難以啓齒的話重新生生咽回去。
滋味難受。
“別胡思亂想,安心享受疾馳的快樂。”
江陵朝上面仰頭,只看得見斯圖爾特深邃的下巴線條。随即低頭,将過于旖旎的心思放在了疾馳和兩道風景上。
果然,鼓噪的心緒回歸平靜。
斯圖爾特騎着馬跑的方向不是霍林德到塞比爾小鎮的方向,而是相反的方向。
他們沒有經過普利爾湖,跑出密林之後就是平原和山丘。前幾天的綿綿細雨使本就枯黃的草地重生煥發生機,但這是今年最後的一次綠意。
他們從平原的綠草地上跑到了開出來的道路,越過簡陋的栅欄,兩邊是沒有鋪路的平原山丘。遠處是成片的密林、矮灌叢,視野所及,因地形而顯得縱橫交錯的山丘,或波瀾或平坦,翠意盎然。
遠處樹的輪廓若隐若現,晨光在樹冠冠頂,形成一層一層的光暈。從溫暖的晨光到密林,從密林到原野,一路疾馳,遠遠的見到一排老房子。
英國的老房子是越老越有韻味,大抵全世界所有的房子都是越老越有韻味吧。穿越時空般的古老韻味,寧靜平和。
統一樣式的磚瓦房,時光賦予的韻味。那是現代所沒有的建築樣式,是一眼看過去就能分辨出來的幾百年前的老房子。
那一排老房子前面是一條河,河的一邊是灌木叢,另一邊則是街道和老房子。明顯那排老房子已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村莊。
進入村莊的唯一一條路是橫跨大河的老舊石橋,同樣飽經風霜,卻給人特別的厚重感和安全感。
石橋下面流水淙淙,極為清澈。河流兩岸從石頭縫隙裏長出紫色和白色的野花。石頭卻被青苔染成了綠色和墨綠色。
現在是清晨,鄉村裏沒有多少人出來。仍舊是清靜得很,倒是鳥鳴聲極為清脆。
斯圖爾特在靠近石橋的時候放慢了速度,馬蹄聲噠噠。緩緩的悠閑的走上石橋,江陵往下看的時候,正見不遠處一群野鴨子游過。
野鴨中大部分頭部是綠色,俗稱綠頭鴨。自然也有灰色,雖然色彩偏于灰黑兩色,但不知是否搭配好看還是羽毛光澤鮮亮,使這群野鴨看起來十分漂亮。
野鴨群中居然還有一只紅嘴黑天鵝。
岸邊有個老人家帶着兩個孩子,手裏拿着面包屑在喂野鴨和黑天鵝。
因為之前被灌木叢擋住所以沒有發現,這個時候走上石橋,灌木叢就不再能遮擋視線。此時其中一個孩子正好撕下較大的一塊面包投進水中,落在黑天鵝面前。
那只黑天鵝姿态優雅的低頭啄食,周圍的野鴨三五成群,悠閑的梳理羽毛和戲水。沒有一只去搶黑天鵝的面包,說實在,別看黑天鵝優雅神秘,實際上護起食來,戰鬥力也是頗為驚人。
只是野鴨不敢搶食,同類卻敢。就在黑天鵝悠閑啄食的時候,突然橫沖直撞闖進來一只紅嘴白天鵝。就這麽從黑天鵝口中搶食,迅速逃跑。
黑天鵝懵了一瞬,猛然反應過來,追了上去。
江陵看着覺得實在逗趣,便不由笑出聲來。
“先生,這裏是什麽地方?”
“朗伯裏。”
“朗伯裏?我們離開霍林德了嗎?”
“不。朗伯裏還屬于霍林德,它附屬于霍林德的釀酒莊園。最早建于1八世紀中期,距今有兩百多年歷史。從開始的紡織工人居住地到後來的葡萄酒莊園工人居住地,這一片就是葡萄酒莊園工人居住地,世代居住。釀酒莊園就在朗伯裏後面的一大片葡萄園地。”
江陵的心情有些激動,目光在眼前這一副猶如中世紀油畫的鄉村美景中流連。這是真正的兩百年歷史的古鎮,仍舊有人世代居住于此。
到了這裏,除了寧靜祥和的世外桃源,再也想不到什麽形容詞。
斯圖爾特突然從馬上下去,走到馬的前面牽着牽引繩。江陵見狀也想下去,但斯圖爾特阻止了她:“你在上面坐着吧,不必下來。昨天朗伯裏下雨一直到淩晨才停止,雖然街道很幹淨而且鋪着石板,但難免會有水坑。你別下來,免得弄髒鞋子和衣服。”
江陵臉微微發燙,她覺得現在這個情景配上斯圖爾特的話實在令人浮想聯翩。
大概太過浪漫的美景會影響到女人的判斷力和感情波動,斯圖爾特平常說的話足夠甜蜜了。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令她浮想聯翩。
斯圖爾特牽着凱撒走過老石橋,江陵突然想到什麽似的詢問:“先生,霍林德不是不可以開車嗎?您說過游客可以進入霍林德的酒莊,但是酒莊在城堡後面。但游客又止步于普利爾湖……還有朗伯裏距離霍林德入口有很長一段距離,靠走得花不少時間吧。”
“游客止步于普利爾湖只是為了防止他們擅闖進城堡,不只有一條路可以到朗伯裏。而且朗伯裏接待游客是有限制也有條件的,不能任由游客毀掉朗伯裏的平靜。從塞比爾小鎮到朗伯裏有專門的旅游觀光車,但也有限制。而且觀光車不能在朗伯裏停留,這是為了保證這裏的原生态。但朗伯裏已經通電。不過酒莊那裏有貨車。”
“哦。”江陵視線落在路邊石頭縫開出的一叢野花,問:“先生,我們等一下就到酒莊嗎?”
“我沒有打算在今天去酒莊。”
江陵猛然瞪大眼,有些着急:“先生,擇日不如撞日。反正今天我們到這裏,不如順道去酒莊看看。”
猛一轉頭,正正對上斯圖爾特揶揄的笑。
江陵回神,試圖挽救自己的形象:“我的意思是說,既然來了,就順便看看。我就看看。”
斯圖爾特輕笑,笑聲傳進江陵耳朵裏,鬧得她耳朵莫名的發癢。
“我們在朗伯裏住幾天,接下來你有大把時間可以去酒莊。但是今天先歇息,朗伯裏也有酒吧,今晚帶你去酒吧。”
“在這裏住?住旅館?”
“我在這裏有棟房子。是安吉莉娅送給我的房子。”
“安吉莉娅?”
“我姐姐。”
江陵點點頭,沉默不再接這個話茬。
斯圖爾特只有一個姐姐,那就是伯爵夫人。也就是丹尼爾的母親。
那位伯爵夫人嫁到霍林德,遠在英格蘭,仍舊将位于朗伯裏的一間房送給斯圖爾特,可見兩人感情很好。
之前聽戴妮說過,斯圖爾特常年住在弗雷裏,幾乎足不出戶。伯爵夫人特意送房子給他,恐怕是希望他能來離開弗雷裏,多多出來走動。
而且朗伯裏寧靜祥和,最适合療養身體。顯然非常替斯圖爾特考慮。
蘇格蘭和英格蘭相距挺遠,斯圖爾特常年沒有離開弗雷裏。恐怕和他的長姐很少見面,但卻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恐怕他內心是遺憾的。
想到這些,江陵就不由想到有關于斯圖爾特身體健康的傳聞。
王室中最出名的病美人。
江陵的目光落在斯圖爾特身上,修長瘦削但是有力的身材。在這幾日的騎馬教導中,她充分了解到斯圖爾特矯健的身手和力氣。
并非因男人女人天性上的力氣不足,至少她知道斯圖爾特的力氣比起大部分男性都大。而且他的手臂、胸膛、腹部确實覆蓋着精壯的肌肉……唔,別誤會,她并沒有親眼看過。
但是手臂上都覆蓋着精壯的肌肉,衣服底下看不到的地方估計也是精壯的肌肉。
這幾日裏也沒見他生病,即使是在前幾天天氣陡降的時候也沒有感冒。雖然威廉和丹尼爾都憂心忡忡,不過的确沒有感冒發燒。
看上去和一個健康的正常人沒有異樣,但江陵知道那幾天裏,斯圖爾特沒有生病是因為他幾乎待在卧室和書室裏。
卧室和書室很暖和,壁爐常年燒着,地上鋪着毛毯,窗戶緊關着,而且由于設計獨特,所以通風通氣。
再加上威廉的細心,斯圖爾特沒有生病實屬正常。
但從威廉和丹尼爾的反應看來,江陵猜測斯圖爾特應該是身體免疫力較之常人要弱。
身體免疫力差的話,容易染上各種病症。尤其是流行性感冒。
所以每到換季或者是環境變化都會使斯圖爾特較之常人更易患上感冒。
他看上去很健康,甚至比一個正常人要健康許多。是否是因為身體免疫力較弱的緣故才堅持鍛煉?他小的時候應該更容易生病吧。
要不然不會得個病美人的诨號。
江陵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聯想能力這麽厲害,腦海中都浮現一個小號版的公爵先生病恹恹的躺在病床上。家庭醫生在一旁搖頭嘆氣,家人難過哀傷的神情,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但是小號版的公爵先生卻倔強的一次次的挺了過來,一次次的從死亡邊緣線上拉回來。
一想起這些,江陵不由一陣心酸和心疼。
“江陵?江陵!”
江陵猛然回神,和斯圖爾特對視。發現斯圖爾特眼中滿是擔憂,她鎮定了心神,說道:“我沒事。”
斯圖爾特靜靜的看着她半晌,說:“你剛剛看上去難過得快要哭了……江陵,如果你心裏有難過的事情可以跟我說。假如我能幫到你,就一定會幫助你。”
江陵愣住,她沒想到不過是想象一下斯圖爾特年幼時生病的模樣,竟然……難過得快要哭了?!
她笑了笑,說道:“不,先生。我沒什麽事,只是看到朗伯裏,就想到一部凄美的愛情電影。一時沒忍住,就難過起來。您知道,女人大部分都較為感性。”
“那也只是虛構出來,利用人們心裏細膩的感情欺騙他們的感官而已。”
“所以我被欺騙了。”
“但那只是騙人的虛構故事,你沒必要因此難過。”
“我知道,先生。但是越唯美的東西打碎後,就越能讓人感到遺憾。”
“我感覺自己把你帶來朗伯裏是個錯誤的決定。”
“并非如此,我很喜歡朗伯裏。朗伯裏漂亮唯美、和平寧靜。我很喜歡它。”
“但它讓你難過。”
江陵怔住,她仔細看着斯圖爾特,發現他神情認真。他沒說謊,确實在後悔将她帶來朗伯裏,因為它讓她難過了。
江陵哭笑不得:“先生,讓我難過的只是那部凄美的愛情電影,并非是朗伯裏。我很喜歡朗伯裏。”
斯圖爾特相信江陵的話,定定的看着她半晌,直到确認她的難過确實只是一瞬間。他繼續往前走,邊走邊說道:“其實在弗雷裏有更大的酒莊和古老的鄉村,那邊更為寧靜悠閑。”
江陵點點頭:“聽說先生住在弗雷裏?”
斯圖爾特遲疑了一瞬,應是。
“先生真是幸運,住在風景如畫的地方。”
斯圖爾特看了眼毫無所覺的江陵,覺得有點洩氣。
她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
難道她對弗雷裏不感興趣嗎?
弗雷裏的酒莊和鄉村比霍林德要大以及古老,但她看上去不太感興趣。
斯圖爾特先生心裏淡淡的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