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chapter38
塔西娅是在中午時分到霍林德城堡, 威廉接待了她。
當時斯圖爾特陪着江陵在朗伯裏, 而丹尼爾必須完成他的作業。
塔西娅一見到威廉就詢問:“斯圖爾特在哪裏?”
威廉跟在她後面,接過她的行李:“阿利爾先生在朗伯裏。”
塔西娅停下,回頭盯着威廉看了一瞬, 然後繼續熟門熟路的朝自己以前來霍林德城堡住的卧室走去。
她邊走邊說:“斯圖爾特在朗伯裏?他一個人去?”
威廉:“小少爺還在書室裏寫作業。”
塔西娅想當然的以為丹尼爾沒有去朗伯裏,那斯圖爾特就是一個人去的朗伯裏。于是她又問:“斯圖爾特會在朗伯裏住多少天?”
威廉:“這我并不清楚,塔西娅小姐。您知道, 阿利爾先生有時候住一個禮拜, 有時候當天就回來。”
“好吧。”塔西娅突然停下,指着前面一間房說道:“威廉,收拾這間房給我住。”
威廉看了眼她說的那間房, 那是江陵的房間。于是他說道:“塔西娅小姐, 您之前一直住在另一間房,所有的東西都在那裏。”
塔西娅不在乎的說道:“我知道,你把東西搬過來就行。”
威廉說:“但是這間房已經有人住了。”
塔西娅猛然回頭:“誰住在這裏?”
威廉:“丹尼爾少爺的家庭教師。”
塔西娅笑了一下便不關注了,丹尼爾的家庭教師是什麽德行, 她大概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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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為懼。
“那就還是原來的房間。”塔西娅倒是不太在意這個, 原先只是因為這間房離斯圖爾特的房間比較近而已。既然有人住了, 那回到原來的房間住也可以。
塔西娅似是想到什麽一般,說道:“威廉, 你說我現在去朗伯裏, 能見到斯圖爾特嗎?”
威廉冷靜而恭敬的說道:“塔西娅小姐,您是可以見到。但您沒有地方住。”
“我聽說朗伯裏有酒店,威廉。”
“那麽您有帶騎士服嗎?”
塔西娅不明所以:“嗯?”
“霍林德沒有汽車可以到朗伯裏, 除非騎馬。”
塔西娅雖然來過許多次霍林德,但每次都住不到幾天。所以至今為止她都沒有去過朗伯裏,因此她不知道朗伯裏距離城堡有多遠。
威廉說:“假如您走路,至少要走上半個小時。”
塔西娅皺着眉。
威廉繼續說道:“前幾天剛下雨,地面泥濘,野草沾滿了水珠。會弄髒您的鞋子和裙子。”
塔西娅臉上出現拒絕的神情,她拒絕自己漂亮的鞋子和衣裙沾染上污泥。
無奈,她只好放棄走過去這個大膽的念頭。轉而問道:“難道霍林德沒有多餘的騎士服?”
“當然有,但是放太久。如果要用,需要清洗。清洗、烘幹,至少到明天才能穿。”
說到這個份上,塔西娅只能放棄去朗伯裏尋找斯圖爾特。
“好吧。看來我只能在城堡裏等待斯圖爾特的到來,幸好我帶來了一些東西足以使我不無聊。對了,小丹尼爾呢?我有一年沒見到他了,我很想念他。他長高了嗎?”
“當然。”
“丹尼爾在哪裏?我先去看看他——不,不用了。威廉,你不用帶我去,你先把我的行李放好。我可以自己去找丹尼爾。”
于是威廉告訴塔西娅,丹尼爾在書室。
塔西娅拐了個彎,朝着書室走去。
第二天清晨,江陵起床的時候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時針和分針指在七點半,不多不少。
剛起床,腦袋還有些不靈光。江陵坐在床上愣了半晌才起床進入浴室盥洗,洗臉刷牙之後打開窗,窗外是開得正燦爛的薔薇花。
而且窗戶正對着隔壁鄰居的私家花園,隔壁鄰居一個老人正在打理他的私家花園。看來他起得挺早。
遠處,一些常綠的灌木、喬木和早已枯敗的樹木相互交錯,綠色和黃色相組合,居然也是一幅唯美的油畫。空氣清新甜美,深呼吸一口,神清氣爽。
江陵觀賞了一陣之後回身穿上衣服,因為今天要去參觀酒莊,所以她特意選擇輕便的衣服。簡單的化了個淡妝,潔白的耳朵上挂着祖母綠寶石耳釘。
除此之外,頸項和手腕都幹幹淨淨的,頭發整整齊齊的束在後面,簡單的紮了個低馬尾。
拿上一個小包包開門下樓,驚訝的發現斯圖爾特早就穿戴整齊的出現在樓下了。
此時斯圖爾特就抱着胳膊站在窗戶邊望着後面的私家花園,看不出臉上什麽表情。只是莫名讓人覺得他此刻似乎是在思考什麽重大的事情,以至于形成令人不敢接近的氣勢。
看他那個樣子應該是站了挺長一段時間……斯圖爾特原來很早起啊。
江陵自覺自己發現了斯圖爾特的一個習慣,之前也有幾次早起發現他更早起在彈鋼琴。
悄無聲息的走過去,在靠近斯圖爾特的時候特意放重腳步聲提醒他。但斯圖爾特明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有發現江陵的靠近。
江陵遲疑了一瞬,還是走過去:“斯圖爾特先生起得真早。”
斯圖爾特連個眼神都沒動。
江陵:“……先生?”
斯圖爾特回神,回頭看了眼江陵。驚豔了一瞬。
江陵氣質柔婉,最适合成熟溫婉的裝扮和淡妝,平日也常是這打扮。今天難得的穿了嫩色系的衣服,看上去柔美之餘多了些活潑。
斯圖爾特驚豔完之後就想誇她,但是話到舌尖又吞了回去。
因為他想到平日裏江陵是不這麽穿的,那今天怎麽穿了?
因為要見那個叫盧克的釀酒工人吧。
斯圖爾特先生內心悶悶的,有點堵着,不開心。
“先生在想什麽那麽入迷?”
斯圖爾特神色淡淡:“沒什麽。”
江陵打算去備點早餐,于是她詢問斯圖爾特:“您要吃點什麽?早餐的話……幸好我昨天有所準備,我買了雞蛋、培根、火腿、吐司,還有奶油。我現在去準備早餐,不過我不會拼配早餐不可或缺的早茶。如果您不介意早餐沒有早茶就好了。”
斯圖爾特沉默的跟在江陵的後面,進入廚房之後在她驚訝的目光中拿出幾個茶葉罐和精油。然後說道:“我會拼配。”
江陵笑了一下:“好吧。”
廚房裏,江陵背對着斯圖爾特穿好圍裙熱鍋開始煎蛋、培根和火腿,并順手将土司放進烤吐司機中并設定好時間。
斯圖爾特将茶葉罐打開,拿出骨瓷茶具和銀制小勺開始拼配英式早餐茶。右手邊燒着熱水,不多時就有水汽冒出。
朗伯裏的早晨很安靜,廚房裏也很安靜。只有水汽冒出、煎炸食物的聲音在不大但也不小的廚房裏有秩序的響起,恍惚中聽到烤吐司機發出‘叮’的聲音。
此時此刻,讓斯圖爾特産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愫,仿佛是妻子和丈夫在一天開始的清晨裏準備早餐。安靜而有默契的着手準備早餐,丈夫在拼配早餐茶,妻子在準備配食。
假如他們有孩子……那幾個調皮的孩子因為精力太過旺盛,白天耗費了許多精力,晚上明明到了睡覺的時間卻又偷偷的窩在被窩裏聊天以至于現在睡得很熟。
他們會在做好早餐的時候一起上樓去把幾個孩子叫醒,催促他們趕緊穿好衣服、洗臉刷牙,免得趕不上校車。
或許是氣氛太過溫馨,以至于斯圖爾特才剛起了個頭,就開始無法克制的洋洋灑灑的描繪起一家人一天的生活,平常普通但是異常幸福。
當江陵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時,斯圖爾特正在苦惱他的第三個孩子應該取什麽名字。
“先生,吐司的話您要加奶油嗎?”
一向冷靜的公爵先生一瞬間有了種做壞事被抓住的慌張感,不過之所以說他一向冷靜正是因為即使心裏慌張,面上仍舊不露分毫,淡定得很。
斯圖爾特回答:“不加。”
江陵将培根、煎蛋和火腿放在一起,用兩片吐司夾了起來。看了看,又從冰箱裏拿出一顆西紅柿,切了幾片放進去。端起兩個盤子和叉子放到桌子上,拉開椅子坐下。
斯圖爾特将滾燙的熱水倒入已經拼配好早茶的骨瓷茶壺中,蓋上茶壺蓋子,放在了一邊。
盡管只是一小會兒,江陵也看到了熱水灌進去的一瞬間,瞬間變成了深紅色。濃郁的茶香瞬間彌漫在空氣中。
她看着放在餐桌上的幾個茶罐,一時好奇詢問:“這些都是不同的茶葉?”
斯圖爾特擡眸瞥了她一眼,指着桌面上的茶罐一一介紹:“阿薩姆、肯尼亞、錫蘭低地紅茶。阿薩姆茶的濃度、肯尼亞茶的味道、錫蘭低地紅茶的色澤,一般來說,早茶比下午茶要濃,因為早晨起來一般都比較頹靡。拼配的早茶可以提精神。”說完,他又指了指另一個玻璃罐子:“這是佛手柑精油,提味道。”
“不同的茶葉添加在一起要保證味道,似乎不容易。”
英國的茶不同于中國,幾乎是用拼配的方式。他們會在裏面添加好幾種茶來調配味道、色澤和濃度等,又在裏面加上精油、香料、牛奶和水果等物提味道。不過傳統的茶一般只加精油和牛奶兩種。
但對于江陵來說,除非熟悉拼配早餐茶,否則最終只會拼配出一杯味道古怪的紅茶出來。
斯圖爾特拿出一個金邊骨瓷杯,倒了一杯紅茶遞給她:“喝喝看。”
江陵試着喝了一口,味道濃郁清香,提神醒腦。
而且紅茶色澤漂亮,光是看着就讓人有想要喝的欲望。
喝完之後,江陵不由稱贊了斯圖爾特的手藝。
斯圖爾特說:“拼配紅茶不是件難事。喜歡的話,以後再給你拼配。”
江陵喝紅茶的動作頓了一下,半晌後低聲:“好。”
兩人安靜的吃完早餐又悠閑的喝着紅茶,直到差不多在八點四十分的時候,房外傳來了盧克的呼聲。
江陵放下茶杯,朝着窗戶外面看。
花草後面露出盧克的上半身,他正努力招手呼叫。
“先生,盧克來了。”
斯圖爾特渾身緊繃,盯着盧克看,不動聲色的起身。
“走吧。”
江陵叫住了他:“先生,我們還沒收拾餐桌。”
斯圖爾特回頭,淡淡的說:“會有人來收拾,別耽誤你和那個盧克約定的時間。”
江陵:“……”
雖然斯圖爾特先生看上去和平常沒什麽不同,行為舉止和說話也很正常。但她就是覺得,仿佛有哪裏不對。
好像……充滿了戰意。
江陵沉默了一瞬,覺得自己應該是多想了。
江陵在跨過獨木橋的時候有點懵,因為她是被斯圖爾特牽着手走過那小小的木板橋。
事情是這樣的,當她走到木板橋的時候,隔着小河和盧克打招呼。然後斯圖爾特突然牽着她的手溫柔的笑:“這木板橋放在這裏已經有幾年了,而且有些窄。你要小心。”
江陵滿頭問號,她當然知道這橋窄,走過去的時候需要小心。但是……沒必要牽手吧。
本來想要拒絕的江陵在斯圖爾特溫柔卻強勢的微笑和眼神中半個拒絕的字都說不出,暈陶陶的被牽着走過去。
所以說,有時候美色是真的令人無法拒絕。
等江陵回過神的時候,三人已經走上朗伯裏的路,而且斯圖爾特就擠在她和盧克中間。他的身材比盧克要高許多,再加上某些刻意的心思,江陵和盧克竟然無法聊天。
即使聊天也是隔着一個斯圖爾特,太不方便。
索性就不聊天了,反正江陵也不是多熱衷于聊天。
江陵垂眸,盯着自己的右手看。
剛剛斯圖爾特就是牽着她的右手過橋,現在那手還有些溫熱。似乎還有斯圖爾特身上特別的清冷味道殘留,這麽一想,手心就更燙了。
江陵不知道斯圖爾特牽她的手的舉動到底有什麽意義,她也懷疑斯圖爾特是不是喜歡她。但斯圖爾特很快就松開她的手,而且舉止如常,沒什麽特別暧昧的暗示。
英國人都很紳士,對女士非常紳士。
所以說不定斯圖爾特真的只是出于紳士精神,并沒有什麽越界的想法。
江陵皺眉,收回視線,将蠢蠢欲動的心思壓了回去。
大概是她自己想多,誤會了吧。
江陵沉默,盧克也沉默。
盧克的沉默同樣來源于身旁的斯圖爾特,不知為何,從一見面開始他就覺得這位斯圖爾特先生似乎對他充滿敵意。
但若仔細探查又發現根本沒有,這位斯圖爾特先生無論是禮儀還是教養方面都堪稱完美。又怎麽會無緣無故對他懷有敵意呢?
思來想去,盧克認為大概是因為自己昨天晚上太晚睡了吧。
他絲毫沒有想到男女關系上面,一是因為他只喜愛葡萄酒,心中坦蕩。二是他以為斯圖爾特和江陵是夫妻,既然人家是夫妻,那他跟江陵就更加沒有可能了。
盧克在去朗伯裏酒莊的路上有幾次想開口跟江陵說話,但每次剛張開口,斯圖爾特就非常巧合的詢問他一些事情。
斯圖爾特态度實在溫和謙遜有禮,如同一位受人尊敬的紳士。
盧克可沒法拒絕一位紳士的詢問,于是就把要跟江陵說的話忘到了腦後。轉而和斯圖爾特侃侃而談。
斯圖爾特博學多才,即使是在葡萄酒方面也了解不少知識。所以他只需要輕輕跑出一個話題就能引得盧克滔滔不絕的說下去,然後再适時的接話和總結。
到朗伯裏酒莊的時候,盧克已經把斯圖爾特視為好友。
他說:“如果下次你們還來朗伯裏住的話,務必來我家吃一頓晚宴。我的妻子非常熱情好客,她會喜歡您以及您的妻子。”
妻子?
斯圖爾特和江陵的臉色頓時變得古怪。
盧克毫無所覺,爽朗大笑:“你們夫妻二人一定要來我家,如果可以,我們今晚就很歡迎。”
夫妻?
斯圖爾特和江陵的臉色變得更加古怪。
盧克說完這話就拍着腦袋大步走進朗伯裏酒莊并招呼他們快點進去,即使江陵想要解釋,接下來也沒時間給她解釋。
朗伯裏酒莊很大,也很傳統。至今仍舊用着古老而傳統的釀酒技藝,但似乎在近幾年開始革新,在傳統上添加了一些現代化釀造技術。
但關于腳踩葡萄這個最為傳統古老的釀酒技藝并不存在于朗伯裏酒莊。
盧克到了朗伯裏酒莊之後就鑽進釀酒房裏,于是只剩下斯圖爾特陪伴着江陵。
所幸的是斯圖爾特對朗伯裏酒莊的熟悉不下于盧克,所以就由他帶着江陵。
斯圖爾特說:“腳踩葡萄是古老傳統的釀酒技藝,但一般是在波爾多這些擁有非常純熟釀酒技藝的地方。實際上,腳踩葡萄酒不髒,只是大部分人意識裏認為腳很髒而接受不了。”
江陵點點頭,表示明白。
“你想去看葡萄梯田嗎?”
“在哪裏?”
斯圖爾特:“跟着我。”
他們繞過酒莊,站在山坡底下,上面是一大片葡萄梯田。綠油油的葉子和藤蔓,底下成串的葡萄。每一塊梯田前面都有一塊牌子,标着葡萄品種。
斯圖爾特說:“朗伯裏的天氣、土壤和水源導致這裏的梯田只能種出比較少的葡萄品種,不過貴精不在多。朗伯裏的歐特佳是獨一無二的葡萄品種,幾乎只在這裏存在。”
說着,他摘下一串葡萄遞給江陵:“你可以試試看。它很幹淨。”
江陵接過,一邊吃着這極為罕見的葡萄品種一邊往山坡上走。而斯圖爾特則是帶着她,一邊走一邊介紹。
到山頂的時候,斯圖爾特說:“采摘葡萄的日期必須有好的天氣,否則會導致一年的葡萄都毀掉。大概是臨近塞比爾葡萄酒節的前一個禮拜,朗伯裏的釀酒工人會完成采摘、去梗和發酵。如果是白葡萄酒,還需要壓榨和去皮兩道工藝。”
江陵有些驚訝:“這麽短時間?”
“除了發酵的時候會選用古老傳統的手藝,采摘、去梗、壓榨等都會利用機器。”
“先生也會去參加塞比爾葡萄酒節嗎?”
斯圖爾特搖頭:“不參加。”
江陵突然好奇的詢問:“先生釀過葡萄酒嗎?”
斯圖爾特的後背不易察覺的僵硬了一下:“以前釀過。”
“我發現先生真的是什麽都會,連釀造葡萄酒都會。”
斯圖爾特從小到大可沒少聽過誇贊的話,比這一句更為真誠的稱贊多不勝數,但似乎沒有哪一句及得上從江陵口中出來的動人。
“我只是在釀酒師的幫助下完成。”
江陵笑了笑,往嘴裏塞進一顆葡萄,嚼了一口頓住。咽下去之後摘下一顆遞給斯圖爾特:“先生要嘗嘗嗎?”
白皙的手心處一顆紫色葡萄靜靜的躺着,渾圓飽滿。
斯圖爾特接過放進嘴裏剛咬了一口,眉頭頓時皺起來。
江陵眼明手快捂住他的嘴,眉開眼笑的說:“先生,葡萄好吃嗎?”
斯圖爾特咽下那酸澀的葡萄,眉頭還是無法控制的皺起來。盯着江陵的目光溫柔帶笑,但沒說話。
江陵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似乎做出了逾矩的動作,手心處的溫熱柔軟,似乎,好像,貌似……是斯圖爾特的唇。
江陵像被什麽燙着一樣迅速收回手,目光游移。
斯圖爾特正色道:“很甜。”
江陵瞥了他一眼,努力轉移話題:“我覺得挺酸。在這麽大一片特意栽培的葡萄田中,居然摘到酸葡萄,算不算另類的幸運。”
斯圖爾特抓住她的手,摘下一顆葡萄吃進去,評價:“的确很酸。”頓了頓,神色認真,目光深邃:“葡萄不甜,你喂的甜。”
江陵……血槽已空。
作者有話要說: 公爵先生擰着眉頭認真的思考:第三個孩子應該叫什麽?
公爵先生說:葡萄不甜,你喂的甜。
圍觀群衆:光天化日之下,說撩就撩,毫無法紀,令人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