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冤家要搶親

第21章 無功而返

無功而返

“活死人？”白龍聽聞烏衣的話，好奇道，“我今日在大街上撞到了兩個人，一身惡臭，無精打采，其中一個跌倒後直接扭斷脖子死了，奇怪的是，這裏的人似乎見怪不怪，匆匆來了幾個衙役拖了屍體就走了，我本以為自己要惹一場官司的，卻沒想到那衙役直接無視我了。”

“那你是想去衙門挨板子？還是想去菜市口來一口斷頭酒？都說是瘟疫了，你還是小心別沾惹上傳給我們才好，我們可不想一身腐臭的死去。”芃芃插了一句嘴，然後問陸吾道，“女君，待會我們是正大光明的進道觀找人呢，還是偷偷摸摸溜進去呢？”

不待陸吾回答，司命搶先道，“不是我們，是你們幾個，這麽個小道觀何德何能讓本司命和女君親臨，何況你們不就是找個人嗎，進去搶了馬上跑不就行了，還值當的讓我跟女君出手？”

芃芃才不管司命怎麽說，上前抱着陸吾的胳膊道，“不行，我就要女君跟我一起，哼！”

陸吾輕輕點了下芃芃的額頭道，“我倒是可以陪你進去，但天地間自有定律，你我此行只為救來壽一命，也算是你的功德，其餘事物，你莫要插手，免得壞了這天地間的平衡。”

芃芃其實并不完全明白陸吾所說的話，但只要找回來壽的魂魄，把他救了就好。

烏衣知道來曉兒被關在道觀的後院，可問題是平常的香客并不會去到後院，而隐身之法只有陸吾、司命懂得，其他人要混進去還真是難題。

好在道觀的看管并不嚴密，白龍他們假扮香客在前面燒香，烏衣化作鳥兒，帶着隐身的陸吾進了後院，而芃芃更省事，直接用她那并不怎麽樣的法術化成了小蛤蜊讓陸吾帶了進去。

鳥兒在後院飛來飛去，最後落在一間屋子門前，烏衣現身，小聲對虛空道，“你們找的來曉兒就在這間。”

陸吾也現了身，芃芃迫不及待的從陸吾的口袋裏滾出來，一現身便道，“奇怪，這屋子也沒上鎖，來曉兒為什麽不跑。”

等三人進了屋子才明白，為什麽沒上鎖，那來曉兒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竟然沒有半點聲息。

“她這是死了？”芃芃上前試探了鼻息，又趴在來曉兒的胸口上聽下心跳，因為隔着衣服聽不真切，她剛要動手去解來曉兒上衣，陸吾眼疾手快拉起了她，心裏默默來了一句，“膽子不小，竟然還想解其他的女人的衣服。”

“我們只是來找來壽的魂魄，莫要多事。”

人間事自有人間管，這也是千百年來人神族之間的。陸吾催促道，“不能呆的太久，還是快些吧。”

芃芃這才掏出了陸吾之前給她的小玉瓶，按着陸吾所教的口訣，念念有詞，很快她就看到了來曉兒的心口上現出了一團藍色的光。

光團很快就幻化成了來壽的模樣。芃芃激動道，“來壽，你可還認得我，跟我回去吧！晚了可救不回你了。”來壽的魂魄對陸吾施了一禮，又對芃芃道，“多謝姑娘好意，并非小仙不願離去，只是我那可憐的小妹……我只怕我這魂魄一旦離去，她落得個不得好死……”

芃芃想得很簡單，她只是想把來壽救回去，卻沒想到來壽并不想回去。

“你就算不離去，也做不了什麽，她已經死了，你強行留住她一絲魂魄，只不過是延緩了屍體腐爛而已，時日一久就怕你這虛弱的魂魄也只能落得個煙消雲散。”陸吾本不想多管，但看芃芃那一臉的急切，只能開口繼續道，“人各有命，你又何必如此執着，她終究是個普通人，你如此做，只能讓她不得以完整的魂魄重入輪回，來生連個完整的人也不能托生。”

陸吾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可來壽還是不願意離開，芃芃還要開全勸幾句，陸吾卻阻止道，“這也是他的一劫，罷了。”

“多謝女君成全！”來壽跪下對陸吾行了一禮，芃芃雖有不甘，但又不能強求。只是無奈道，“那你就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嗎？”

“我與妖友并無交情，妖友尚能來幫我，何況這是我的小妹，就算救不活她，我也願陪她一起去死。”

聽到這裏，芃芃不在言語，她看向陸吾，猶豫道，“女君，來曉兒可還有救？”

陸吾搖了搖頭，芃芃不死心，她雖然有點術法，但卻無救人之力，她哀求陸吾道，“女君，你不是上神嗎，可與日月齊輝，天地同壽，就沒有救她的法子嗎？”

她實在不忍心看來壽和來曉兒就這麽眼睜睜等死。

陸吾沒有回答芃芃，只是輕微的搖了搖頭，什麽與日月同輝，與天地同壽，不過是活的長些把，這天地寰宇沒有什麽是可以長生不老永不泯滅的。別說是她，就算是天地世間共同敬仰的天帝天後，也有羽化寰宇的那一天，所謂神仙，與凡人也無什麽不同，不過是多了維持這寰宇秩序的責任而已。

“這門怎麽開了？”屋外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烏衣忙向外探頭看了一眼，急慌慌道，“壞了，被發現了。”

“請女君帶着這位妖友回吧。”來壽再次化為一團幽藍的光融進來曉兒的身體，陸吾卷了芃芃進懷裏，隐身去了，烏衣也化成了鳥兒撲棱着翅膀。

“哪裏來的野鳥！”那道童伸着胳膊揮了幾下把烏衣從屋裏趕了出去，他往床上看了一眼，見來曉兒依舊躺在原地微動，便安下心來，同時還有些不滿的嘟囔幾句，“一個死人也不知道師父為什麽還留着她的身體。”

等出了道觀與衆人彙合後，芃芃依舊是一臉的悶悶不樂，白龍得知她空手而歸後，安慰道，“這不怨你，你就別不開心了。”

芃芃看了他一眼，嘆口氣，心中卻道，“橫豎自己是答應了來壽要來幫來曉兒的，結果自己忘了這事，讓來曉兒遭了殃，這才讓來壽違反天條遭了懲罰，如今落到這個地步，自己怎麽能不愧疚。”

“你們的事情忙完了，小妖精還不快點把姻緣簿子還給我？”

司命忙不疊的攔住芃芃。

芃芃撓了撓頭，實話實說，“我把你的簿子丢了。”

“什麽！你真給丢了！你！你……”司命氣的鼻子都要歪了，要不是陸吾在旁邊他真都要動手收拾芃芃了。

“你莫要動氣，我會找回來的！我這就去找！”芃芃也是有些氣惱自己，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不用了。”沒想到陸吾從懷裏掏出了簿子扔給了司命，還護着芃芃道，“司命，我之前不是說過不讓你催她要簿子嗎，看來你也是不給我面子呢，既然如此以後你也莫要找我下棋了。”

“女君，你這護犢子也太明顯了吧！”司命目瞪口呆，白龍又在旁邊幫腔道，“我姑姑願意護誰就護誰，你看不慣啊，打一架喽！”

說着就要了袍子抹袖子動手，旁邊的烏衣嫌棄道，“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粗魯，莽夫！”

“你還飯桶呢！”白龍又跟烏衣怼上了。

本來準備跟來幫忙的西海兩位皇子，看着當前的情況不由一愣，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對陸吾和司命等人施禮告辭。

等離了陸吾等人，二皇子敖烨對敖成道，“大哥，你不覺得這陸吾愧當天神之稱嗎？這人間明明妖邪之氣彌漫，她卻視而不見，我還以為她是為了那丢失的神器而來，沒想到竟然是為了這個小妖精，一代女君也沉溺女色，這天道早晚得毀在這些只懂吃喝玩樂的天神手裏！”

聽到敖烨如此忿忿不平，敖成便勸他道，“二弟，你又何必如此憤恨，我們不過是小小的西海龍子，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敖烨表面應付了大哥一聲，心裏卻更加的不平，他本事不比大哥差，而且比大哥更有雄才偉略，只因為自己是二皇子，便要看西海龍王之位傳到大哥那裏，若是大哥是個有野心的便罷了，這龍王之位也不算白坐，可大哥偏偏浪費了一身本事，只看到的西海那一畝三分之地……

來壽的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元白得知了前因後果後，連連可惜，但也是無能為力，但這件事情對芃芃的刺激可不小，她越發覺得自己沒用。

“你大可不必如此自責，莫要說你，就算是天帝也會有很多無可奈何，活着就得有面對無能為力的勇氣，你若是不想這麽無能為力，就好好的修煉自己，讓自己活着時候少一些無可奈何。”

自從回到山上，陸吾好幾日都未見芃芃來煩自己，便信步來到後院，就瞅着芃芃無精打采的盯着自己給她的小玉瓶看，一猜便知她還在為來壽的事情懊惱。

“女君，我雖不認識來曉，跟來壽也是一面之緣，可他們明明就是受害者，卻要委屈的等死，想拿來曉兒的夫君，為了一個驸馬的虛名，就要殺妻害子，這麽喪盡天良卻還好好的活着，這也太不公平了。”芃芃眉頭緊蹙，越發的憂傷起來。她看了一眼女君，又道，“你說好好的修煉自己，可是我又該如何修煉，修煉成了又該如何幫助這些可憐人。就像女君你，本事不小吧，不也是無能為力。”

“你這樣說，我倒是無法回答你了，但至少有一點，我不是所以的事情都無能為力，如果你不想事事都無能為力的話，過幾日，淩雲院招生你也來試一試，若是入了院，對你修為必有大益處，既然你想做濟世救人的菩薩，那就得修成菩薩的本事。”

陸吾說完就見芃芃甚是嚴肅的看着自己，似乎有什麽問題要問，陸吾便道，“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芃芃蹭的起身，貼着陸吾的身子道，“女君，你對我這麽好，是不是也看上我了。”

陸吾扭過臉去，極不情願的道，“不是你到處散布消息說，你要嫁我？整個神族誰還不曉得你跟我的事情，我若不對你好，豈不是讓人诟病，落個玩弄感情的惡名。但你也莫要多想，我會找個機會把你我之間緋聞澄清一下。”

“這有什麽好澄清的，女君，既然這樣……考淩雲院，你能給我開個後門嗎？”

芃芃說的極其認真，可陸吾卻一臉不爽，心道，你這個小妖精，重點是不是錯了？本女君這可是在對你暗示喜歡，你竟然只關心能不能走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