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重回故地
這座水鄉裏面的木質樓房住的基本上都是老人,或者一些家中的孩子出去打工了的留守兒童和老人,加上年紀大了哪兒都不想去就想要呆着這裏好好地養老,沒有想到竟然會這樣子飛來橫禍。
楚韻立馬将母親護在了身後,哪怕這個事情是她幹的,他也不能夠承認,這麽多的人和房屋都要他賠償的話哪裏能夠賠償的起,他出聲道,“你們有什麽證據說是我母親?不要血口噴人,我母親只是有些傻,但是她從來不幹這些傷害人或者是放火的事情,你們不要亂說!”
說着就要将楚姿帶走,楚姿還是那副癡癡傻傻的樣子,一直在那邊數着星星“十六顆,十八顆,二十顆……”
可是這些村民根本不讓他們走,倒是鎮長出來解決道,“我們村鎮裏也沒有安裝什麽攝像頭,就像是你說的我們并沒有依據能夠确定是你的媽媽幹的,但是我們遲早會找到那放火的兇手,到時候你們可別耍賴,我們村鎮上向來是不接受外鄉人的,但是你們既然在這裏買了房子就要按照我們村鎮的規矩來,下次要是再抓到是你的母親,就不要給怪我不遵照法律将你們全部給趕出去了!”
在這些鄉鎮上鎮長基本上就是權威的存在,鎮長都這麽說了他們也覺得十分地有理,哪怕房屋被燒了一半他們也沒有辦法,沒有真憑實據根本沒有人會相信。
楚韻匆匆忙忙地将楚姿帶回了買下的屋子內,在她的床頭上還有一副手铐,楚韻一怒之下一把将楚姿甩進了房門內,然後将楚姿的雙手铐在那裏,他壓低着嗓子開始罵她,“媽,你為什麽又要去燒毀人家的房子?啊?你為什麽又要這麽做?你別怪我把你給铐起來!你根本管不住自己!你已經瘋了你知道嗎?啊?”
“看星星,看星星……”
那張原本足以令整個胡同失去老婆的男人都為之精神一震的臉蛋現在已經完全的消瘦下去了,眼眶凸出,眼神黯淡無光,頭上的頭發稀稀拉拉地結在一起,甚至還散發着惡臭還有蚊子不斷地在上頭盤旋着,身上不着寸縷,她一點都沒有所謂的羞恥心,整個人神智早就失常了。
将楚姿給铐在特質的欄杆上,欄杆兩頭剛好用巨大的十塊固定住了,他還想起當時那些工匠臉上詫異地神情,他只說是要挂衣服用的,挂的衣服比較多怕掉了,這才将巨石搬進了屋子裏。
可是誰想得到那塊巨石就是為了铐住這個瘋女人用的。
楚韻将她铐好之後轉身朝着另外的房間睡覺去了,“早知道就應該将她铐住,免得被人抓住了把柄,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地方買下了這個房子,她竟然又開始發瘋……”
原本脾氣相當之溫和的楚韻已然沒有了往日的好脾氣,胡子也就不知道多久沒有剃掉了,眼眶更是發黑,整個人精神狀态就像是個三十的流浪大叔,哪裏還像那個西裝革履,部門經理還想要将女兒嫁給他的陽光帥小夥啊。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的恨意,是她,将他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一個晚上都沒有見到楚楚回來的蘇境一個人在公寓中不免等的有些着急,除了在程序上比較有天分之外,他對于生活那是一竅不通,冰箱裏是冷藏着許多生的東西,但是他根本不會煮。
實在是餓極了這才嘗試了煮了起來,誰知道水煮開了他的東西還沒有放下去,直到最後一口好好地不粘鍋都被燒壞了為止,那些個食物根本不能夠吃,全部煮出來黑漆漆的顏色。
蘇境第二十三次将煮的失敗的東西給倒進垃圾桶了,他的手上也因為切菜和煮東西被燙傷、割傷,他将第十二次燙傷的手泡在冷水裏,将另外一只手中只切了幾刀的西紅柿随手地往旁邊的池子裏一扔,雙手都泡進了池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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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要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他沒有手機也不會點外賣,加上身上又沒有錢,他不免苦笑了起來,當時是自己要跟出來的,現在倒好了。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了淩晨2點,他索性不折騰了,也沒有處理包紮傷口直接躺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開始發呆。
楚楚去哪裏了呢?怎麽還不回來?
平日裏她最晚在十點鐘的時候都會回來的,哪個公司的老板那麽沒有眼色?加班成這樣?要是讓知道非要黑了對方的公司系統不可。
他就那樣睜大着眼睛睡不着,游戲機也不想玩,電視也不想看,也不能夠出門去,就這樣子熬了一個晚上。
連秦可可都沒有回來。
當然他并不是很關系秦可可回來不回來,更何況那個秦可可,他曾沒有敲門進入洗手間卻看到了她單手在包紮着什麽,滿身的肌肉甚至比他這個男孩子還要來的兇悍,還有身上的那些紋身,加上她當時惡狠狠的眼神,總之就不是什麽善茬。
“九洞拳擊聯賽”早就拉開了序幕,秦可可遇到的都是一些十分難對付的狠角色,比起當年的錦标賽的那些個男人來的還要兇狠,下手更是快準狠,幾乎都是挑她的軟肋去攻擊,這下好了她下了擂臺後直接在後臺昏死過去。
“女神醒了。”毛年首先大喊道。
“別擋着我看女神,女神你之前在場上狠狠地揍得那個非洲女人東南西北都找不到實在是太帥了!”毛童一把将低着頭看她的毛年給推開,然後自己,湊近了看秦可可。
秦可可身上帶着傷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帥氣,直接迷得毛年毛童東南西北不分,連連地犯着花癡。
“嘶——”
她清晰的感覺到身上的肋骨好像斷了一根,手臂上緊緊地纏着繃帶懸挂在脖子上,她算是接受了,趕明兒就可以拆開了,她動了動脖子上的筋骨,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唯獨耳朵還是有些“嗡嗡嗡”的,聽聲音的時候并不是很真切。
“女神,你沒事吧?那個非洲佬真的是太狠了,直接飛腿朝着你的頭部襲擊,簡直是變态啊,一定要跟舉辦方告發她!”毛童一腔熱血地道,說起那個非洲女拳擊手的時候更加是一臉的咬牙切齒。
“沒用的,這個是地下的聯盟比賽,不像是地上那麽光明正大甚至顧忌生死,你真是太天真了弟弟,這果然是比我晚出生一分鐘,這智商就明顯的着急啊。”毛年不斷地說道。
“你才是弟弟呢!我比我晚出生!”毛童急了。
兩人從小到大一直在争着誰是哥哥弟弟,就連當時他們父母也根本記不清了。
這才使得兩人一直争吵不休,每次私下鬥毆都為了争吵這麽個名額。
秦可可深呼了一口,從個人休息室的躺椅上翻身下來,哪怕不用手也可以順利地将鞋子給穿好,單手将身上的皮衣給披上,準備就要離開。
“女神你要去哪裏?”
“女神!你要抛下我們麽?”
毛年毛童一前一後地将腦袋湊了過來。
“我不回家難道還要跟你們兩個小毛孩在這裏鬼混啊?”她擡頭望了一眼休息室上面的時間,竟然已經到了淩晨了,也不知道楚楚回來了沒有,還有她現在這個樣子甚至都不是很好解釋她到底幹嘛去了。
望着秦可可帥氣走遠的身影,毛童這才意識過來,和毛年面面相觑,“你是小毛孩?”
遭來毛年的反擊道,“你才是小毛孩。”
兩個将近一米九的漢子,哪怕是穿着頂級的休閑服依舊遮擋不住他們身上的肌肉,那份魁梧的體格尋常人看着就會望而卻步,除了他們之間的對話的确不像是這個年齡會說的話。
夜風吹得秦可可有些涼意,她晃了晃左手上的繃帶,感覺并不是很疼,她已經記不起來上一次受傷是什麽時候了,而且也很少有人會朝着她的頭部進行攻擊,這顯然就是有戰術的攻擊,而且地下拳擊聯盟都是簽訂了生死協約的,在拳擊場上死了也不會有人過問,但是贏了的那一個人則是會得到很大的一筆金錢。
就像是今天晚上那個非洲女拳擊手往死裏打她,而裁判也從來不會出來阻止,他們要的就是至死方休,或者是直到其中一個再也爬不起來為止,不會在乎她們到底是死是活,如此現實,也如此腐爛。
她冷笑了一聲,從地下拳擊的通道口的鐵質樓梯下來,發出“哐哐哐”的聲音。
一輛張揚的大紅色的保時捷停在鐵質樓梯口的下方,打開車門竟然是毛年和毛童。
“女神,快上車,我們送你回家。”
這兩個人雙生兄弟倒是異口同聲的很。
“可以啊,你兩,還買了個跑車。”她一點也不含糊地坐上了他們兩的車,頭發被吹亂了遮住了眼睛,她這才想起來,回到公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将頭發先剃一下,有頭發真心存在着十分大的劣勢。
“是我看中的這個顏色。”
“是我看中的這個款式。”
兩個人在秦可可的面前不斷地邀功。
三人甚至在附近的丸子店吃了個丸子,在那個丸子店老板的目光下,三個人一共吃了……四十碗,雖然丸子這種東西根本是不管飽,但是那麽多碗下來光是喝湯都夠他們撐死的了。
“老板打包帶走一份。”她還不忘記帶一份回去給楚楚,至于蘇境那個小子就不要想了,不存在她喂飽的範圍裏面。
揮手再見送走了女神後毛年毛童這兩高大完全擁有高富帥的兩男青年竟然幼稚地對着旁邊的綠化帶尿了個尿這才走。
蘇境并沒有睡着,他聽到聲音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四點鐘了,他特地在貓眼的地方看了一眼,是秦可可那個家夥,沒好氣得開了門。
一開門就聞到了濃郁的丸子香味,激得他好不容易平複下去的饑餓感再次翻卷上來,肚子開始“咕嚕咕嚕”地叫了幾下。
“楚楚呢?沒有回來麽?”秦可可張望了下地上的鞋子,并沒有看到楚楚的替換鞋。
蘇境的鼻子向來十分地靈敏,這可能跟他經常呆在醫院有關,聞慣了消毒藥水的味道聞到其他味道的時候自然一鼻子就聞了出來,除了丸子的香味還有濃郁的跌打酒的味道,夾雜着止痛膏,還有……血腥味。
他目光沒有往日裏的樂觀和陽光,有些深沉地讓人看不出來,就像是到了青春期的男孩子多少會有點深沉的感覺,他眼睛朝着她的身上上下瞄了一眼确定道,“你受傷了。”
秦可可換鞋的腳詫異了一下,身上的黑色皮衣不經意地露了出來,纏繞着繃帶的左手顯露了出來,她還特地在丸子店門口的時候将挂在脖子上的繃帶給扔掉呢,就是擔心回來的時候楚楚看到。
一聽到她沒有回來她竟然松了一大口氣。
她像是沒有聽到蘇境的話,光着腳就進了浴室,手上的丸子卻随手擱置在旁邊的書架上,關上浴室門的時候還特地跟蘇境道,“這是給你的封口費。”
說完,浴室的門就關上了,裏面還有“嘩啦啦”的水流聲傳了出來。
他提着丸子到廚房裏大快朵頤起來,餓了一天的人在淩晨的時候還能夠吃到這麽一碗丸子,他感覺自己也是死而無憾了,要是秦可可不回來,真擔心自己明天還能不能繼續呆在公寓中都是個問題。一旦他離開了公寓出走活動,那麽暴露的可能性是相當的大。
秦可可出了浴室的時候頭上的直接沒有了,光禿禿的一片,就是剃的手法還不是很好,還帶着黑黑的發根。
出來的時候看到蘇境正在打開電腦不知道看着什麽,他聞聲擡頭看了一眼,悶聲道,“封口費還不夠。”
“不夠也沒有了,你要知道我一開始并不是帶給你的,早知道你這麽喂不飽我肯定一口都不會喂給你了。”論起欺負人秦可可向來很是拿手,小的時候和楚楚一起,因為背景都差不多,她負責揍那些人,而楚楚則是負責用言語威吓他們。
什麽善男信女像是她會幹的事情麽?
“好,那我到時候就将你在地下拳擊場當人肉靶子的事情告訴楚楚,看她會什麽反應。”蘇境依舊是看着電腦,目光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懼怕,在楚楚面前他只是個無害的小狼崽,在秦可可的面前他可是有爪子會咬人的。
她進房間的腳步停頓了下來道,“你怎麽知道的?”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麽嗎?”蘇境并沒有直接的回答她,反而是問了她一個問題。
“金錢。”
“錯誤。”他摸了摸唇角和下巴道,“是信息和資源。”
“金錢或許可以買到很多東西,甚至包括你們這些地下拳擊手的命,但是它絕對買不到高層秘密的信息和頂級大量的未開發資源。”他故作玄虛道,一臉的“我并不想要告訴你”。
誰知道秦可可并不是很感興趣,那顆光着的腦袋在燈光下顯得有點發亮,她轉身進了房門,門關上的剎那還補充了一句,“兩個月的丸子。”
抱着筆記本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的蘇境露出了神秘莫測的笑容,對于對方的妥協他感到十分地高興,談判這種東西仿佛是他們蘇家人的特性,永遠能夠很好的抓住對方的軟肋,不費吹灰之力地将對方給掣肘住。
而他面前打開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則是顯示着秦可可的資料,詳細到出生年月以及念得幼兒園、小學,受過的處罰等,還有着她後來參加了地下的拳擊賽的比賽等等都有照片存檔。
以他的能力動動手指就能夠了解很多,當然還有一種人他永遠找不到信息,比如蘇遇,比如許慕辰,背景過深的人總是會有專門的人為他們掩飾了其出身和真實的年月年齡等。
還有他自己,蘇境。
永遠是查不到的那一類人,因為他,從未上過戶口,也從未在任何的公共登記中有過姓名,哪怕是在醫院中他用的東西永遠都是編碼而不是名字。
這個世界是公平的,同時也是不公平的,就像蘇遇掌握着絕大部分的資源,而他則擁有着掌握信息的手段,只要他願意随便地都可以入侵對方的公司,甚至埋下病毒都不一定有人知曉,這就是天賦,天賦是不公平的
而公平的是他只有短短幾年的壽命,他的天賦再好那又有什麽用?
蘇境收斂了眉眼,和楚楚在的時候情緒宛若兩人,他的目光停留在“VR”二字上面,久久沒有離開。
楚楚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次日的傍晚了,她連着睡了許久許久,好像除了上次的腦顱手術之後她已經好久沒有這麽長時間地進行休息了,有些記不起來昨天晚上到底夢到了什麽,總之到現在腦子還是很疼。
只知道她和許慕辰一頓翻滾之後就頭暈,後來還鼻塞地睡着了。
她從衣櫃中随便找了一件許慕辰的西裝外套披着就開始往外走,她對于公館實在是太熟了,曾經很長一段時間都住在這裏,現在兜兜轉轉竟然又回到了這裏,就連她當初沒有畫完的壁爐旁邊的那個畫架都還擺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