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回來了
她自然是不知道那是許慕辰命人特地不準收走的。
“你們是不知道啊，我們少爺竟然是個特別溫柔的人呢。”
“開什麽玩笑啊你，少爺會溫柔？難不成冰山都要被融化了？我可是在公館裏呆了将近十多年了，可是從來沒有看到過少爺笑一下，你一個剛來的少來這裏騙我了，都快幹活去，少唠嗑了。”其中一個年齡比較大一點的女傭就是一臉的嫌棄，說着就要走。
“哎哎哎”立馬被新來的傭人給拉住了，“昨天你不是請假回家給兒子祝賀生日去了嘛？何姐，你不是讓我頂替一下你的班兒嘛，然後我昨天啊就看到楚小姐生病了，然後少爺親自給她喂藥呢，還把一大杯的水都給她喂完了，我雖然來的不久，但是少爺的冰冷程度我是接觸過得，就差沒有把我整個人冰凍在那裏，想不到少爺也會有這麽溫柔的時候啊……啧啧啧……”
“那跟你有什麽關系，你又沒有那個命，這個楚小姐還真是命好啊，是我們少爺第二個帶回家的女人，而且她走了之後這裏的畫架啊還有她房間的那些東西都沒有動過呢，還真是……不過按照我看吶，這少爺八九不離十是一個人久了無聊了這才找了楚小姐來玩，這身份懸殊，門第懸殊，這以後是不管怎麽樣都進不來許家大門的啊。”那個叫做何姐的大年齡女傭曾一路跟着許管家上來，見的東西也比較多，開始在新女傭面前不斷地侃侃而談，信口開河。
“我看着不像啊……”
“這少爺對楚小姐可真是好啊，我還真沒有見到過少爺對其他女人有更好的啊……”
新來的幾個小女傭開始不斷地維護着楚楚和許慕辰的感情，沉浸在他們的幻想中。
楚楚則是站在旁邊的一個轉角處默默地聽着，聽到昨天晚上竟然是許慕辰給她喂藥的時候她竟然心跳加速，臉頰還微微的泛紅起來，然而在聽到那個年齡大一點的何姐說的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隐匿了起來。
第二個女人……
她曾經想過哪怕許慕辰帶過很多的女人回公館她都不會在乎的，可是當她聽到她是那個其中之二的時候不知道為何，原先跟自己說好的那一套完全不管用了，胸口有一股酸澀地要死地東西被打破了。
她可以成為他許多女人之中的其中之一，這樣子她就能夠安慰自己只要自己愛着他就夠了，至少他對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每一個都可以是玩玩的，或許她還有那麽些機會拼命在他心中占據一點點特殊的位置。
可是事實并不是這樣子，在她之前還有一個女人來過許氏公館，而她則是二個人之間的一個，這種感覺更為要命，好似他的生命中曾經停留過兩個摯愛，誰都不願意割舍半分。
她就像是一連着吃了好幾個的酸檸檬，心中酸澀地不行，她靠着牆角，試圖讓自己更加清晰地聽她們的對話。
只聽到那個何姐在衆人好奇地目光底下不斷地侃侃而談，“何姐我吃過的鹽比你們見過的男人還多，喝過得水比你們看到的八卦還多。我可是親眼看着少爺一點點從一個小正太長大成少年，再長大成為青年有了如今的VR集團，富可敵國的存在，這一眼何姐我可都是親眼見證了的啊。”
“何姐你最厲害了，快點給我們這些新人講講呗。”
“是啊，何姐，你肩膀累不累？我給你捏捏，你快點講講。”
再幾個新人女傭的阿谀奉承之下何姐在花園外面的庭院裏拉扯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道，“在少爺十七歲的時候有過一個歐陽小姐，這你們不知道吧？那個歐陽小姐家世那叫一個好，家族顯赫，門庭高着呢，最重要的一點啊是跟少爺青梅竹馬，少爺小時候被老太爺扔到了軍營中去訓練出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給歐陽小姐見面，甚至還做了定情信物給她。”
“什麽定情信物啊？何姐。”
何姐蠟黃的臉上有些尴尬，“這我就不知道了，那個時候我也只是一個小女生，差不多跟你們這般年紀，要我說女人吶看到比自己美的女人必然會心生妒忌對不對？可是那個歐陽小姐的容貌啊偏偏美的讓人吃驚，卻是讓人半點都生不起嫉妒的心啊，加上性格大方，為人慷慨，後來還出國去深造了，深造了個什麽電影行業的什麽的……”
“咳咳……”
就在何姐說的正起勁兒的時候許管家正好出現，面對衆人圍在一起八卦的事情道，“事情都做完了？還不快去做。”
“是，許管家。”
“是，我們馬上去。”
……
一時間三三兩兩都散開了，生怕被許管家抓住了把柄。
何姐也尴尬着笑道，“我也有事情沒有做完，我也先去……”
“慢着。”許管家叫住了何姐，“何慧啊，你跟着我也有些年頭了，怎麽這麽不懂分寸？什麽事情該說，什麽事情不該說難道你不知道嗎？竟然還帶頭做這樣的事情，少爺和歐陽小姐的事情是你能夠編排的嗎？你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将一些老人給遣散換了一批新的人來嗎？就是因為當初少爺和歐陽小姐的事情老太爺很不高興，換了那些傭人只是為了他們不亂嚼舌根，可是你今天的行為，你讓我怎麽跟少爺交待？”
“許管家，真的不是我要說的，是她們知道了一定要我講講的，我這才給她們講了一點點，我保證沒有說那件事情，我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許管家我在許家這麽多年從來沒有犯過錯，這一次只是個意外，都是這群年輕的女娃娃纏着我一定要講我才失了口，你要相信我啊。”何慧從豆蔻少女的年齡就進了許家到如今已經有了兩個孩子，其中挪了好幾次的院子，從老爺子私人的院子到許爸爸的那一代，再到許慕辰這個許氏公館。
“下次要是還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管你在許家多少年，一樣給我走人。”此時的許管家不再是一個和藹的老頭子，他的目光中存着威懾力，以及來自長輩的鎮壓。
“明白的明白的，許管家。”她點頭哈腰神情不好的跑開了，還不斷地拍着胸脯顯然是有些驚魂未定。
望着何慧遠去的背影，許管家嘆了一口氣。
這個何慧啊真是有點糊塗了，下次再犯，他必然是難以保全她的啊。
許管家上了些年歲，頭發都是花白的，但依舊梳得整齊公正，甚至還打了發蠟，日常就是一個大背頭，可以從輪廓上看出來年輕時候也是一個帥哥，只是身高不是很高，現在老了之後更是有些佝偻，哪怕他盡量的挺直了脊背。
他走路的時候腳步聲很輕，宛若貓掌在地毯上爬行，沒有任何的聲響。
他發現楚楚的時候，楚楚依舊站在那個位置上有些出神。
“楚小姐？”許管家出聲喊了她一聲。
“啊……許管家……”她回過神，掩飾着臉上的倉皇，假裝出一副輕松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很是自然快樂，只是那雙眸中的傷痛卻是出賣了她的心事。
她伸了伸懶腰道，“我就是有點餓，出來找點吃的。哎呀，好餓啊……我都睡了好久，剛剛下來……”
望着身上還披着許慕辰的定制西裝的瘦小女人，許管家心思更深，笑盈盈道，“我讓大廚給你準備點吃的吧，還是原來的口味麽？”
“是的，許管家你真是太了解我了！”楚楚臉上的激動樣就差點沒有給許管家一個飛吻了，她繼續掩飾着道，“那我先回樓上等着了，我還沒有換衣服呢。”
說着臉上露出了尴尬的神情，伸出手指往樓上指了指。
許管家望着楚楚瘦弱的身影套在許慕辰的西裝下上了樓梯，而她剛剛站着的地方恰好是能夠聽到剛才的對話的，也不知道她到底聽進去多少，他更希望她什麽都不知道。
這個楚小姐和歐陽小姐是完全不同的人，不管是相貌、性格、脾氣、家世等等都是不一樣的，歐陽小姐看起來相當的完美，完美的有時候讓人感覺不到親切感，甚至覺得有些可怕，一言一行之間盡是測量好的關心，和人說話之間的那份距離也是恰到好處，一點也不會出錯。
可是楚小姐就不一樣，哪裏都不完美，從身高、長相、性格，都不是少爺特別鐘情的那一類，甚至還有些丢三落四，脾氣還大的很，動不動就要和少爺鬧脾氣，還喜歡砸東西，但是卻顯得異常的親切，而且她的那些針對感也僅僅是針對少爺，比起歐陽小姐他也更喜歡這個楚小姐，沒有距離感。
甚至還會替他們畫肖像，閑着沒事幹的時候一整天可以給整個公館的人都畫上一副，還會畫一些關于少爺的搞笑漫畫，逗得那些女傭經常是哈哈大笑。
希望她什麽都沒有聽到，也不會多想吧。
可事實遠遠是不會如願的，許管家所期盼的那些也不會如願。
楚楚快速地上了樓梯，躲回到許慕辰的那個灰色調的房間。
她關上門，像是身後有什麽洪水猛獸一般将門用背抵住，身體像是抽幹了精氣神緩緩地下滑，她蹲下身來，緩緩地用手臂抱緊了身體，口中喃喃道。
“歐陽小姐……”
那個被許慕辰帶到公館的第一個女人……
打她開始對許慕辰上心的時候就無法對他情感上的任何一個女人産生無視的态度，她在乎，是的，她的心在強烈的叫嚣着她在乎，她在乎的要死，但是偏偏每次都嘴硬地要跟許慕辰頂嘴，宛如兩個人在開着什麽辯論賽一般，非要辯論個你死我活你贏我輸才罷休。
伶牙俐齒是她天生的掩護色，她已經習慣了如何用言語來傷害人，也習慣了如何用言語來保護自己。
“歐陽小姐……”
她最終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找回了自己的衣服換好準備離開。
有時候連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覺得好生的荒唐，和許慕辰一夜又欠好之後就想着逃離，逃離的時候又萬分想要靠近，甚至覺得就這樣也不錯，至少他那樣充滿了潔癖的人還會需要她，各取所需多好。
可是，她的心口上有一個巨大的空洞，每逢有風吹過去的時候都會“呼呼”作響，她這才知道，那個叫“孤獨”。
在許管家的挽留下她順帶還吃了一頓美美的佳肴，不吃飽怎麽有力氣走呢，從公館走出去可是要好久呢，就在她吃飽喝足準備離開的時候。
戴笑容那個花間浪子風風火火地從外面闖了進來，甚至沒有敲門，習慣性的大喊道，“慕辰，慕辰……”
他那玩世不恭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就算是沒有看到他的人都可以想象出那個神情來。
“不會吧，這個點兒還沒有下班啊？最近幾天不都是下班可早麽？難道是不想離我？”想到了其中的一個可能性之後，他開始繼續大叫起來，“慕辰，你知道歐陽要回來的事情了麽？慕辰……”
過了外面的幾大廊柱，戴笑容路過客廳，轉彎看到了客廳中那個瘦弱短發的身影，不是楚楚又是誰，他口中的一句“慕辰”最後被扼殺在唇齒之中。
“楚楚啊，你也在啊？”他有些尴尬地在許管家古怪的目光之下在餐廳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來給許總送資料的。”快速地将盤中的最後一口黑胡椒意大利面給吃完後，她慢悠悠地咽下之後才說道，臉上的神情相當的自然，似乎并沒有聽到剛才的那句話。
她到底是聽到了還是裝作沒有聽到？戴笑容一時間也拿不準，作為許慕辰的好兄弟，他還是很關心他的私人生活的，以前那個歐陽雖然是白月光，但是這個楚楚以後可很有可能是朱砂痣啊，畢竟是慕辰的第一個女人啊……這……以後搞不好因為他的一句話生仇了怎麽辦？
“我就是試試這個房間的建築空間性好不好，現在看來還挺好的啊。”他不斷地撓了撓帥氣有型的頭發，脖子上好殘留着紅顏知己的唇印，“對了，什麽秘密資料啊？可以讓我知道不？讓我戴氏集團也學習學習到時候可以多賺點錢啊。”
“無可奉告。”楚楚輕輕地将嘴角的醬汁給擦拭掉，他們家的廚師做的還真是無以倫比的好吃，真是不知道以後該怎樣面對自己那刁鑽的味蕾了。
“別那麽小氣嘛，跟我說說呗……”戴笑容就跟個孩子似得一定要纏着她說些什麽商業機密。
彼此之間的臉湊得相當的近，楚楚甚至可以看到戴笑容身上的那股子脂粉味兒，還有混雜着各種香奈兒迪奧維多利亞等香水的味道，差點沒将她胃中的食物給熏吐出來。
還真是流連花叢中啊，這一身的花香……
真是擔心他會不會得花柳病啊，之前怎麽都沒有見他身上那麽多脂粉香？
戴笑容就算是再玩世不恭，再視女人為無物也知道這個楚楚和許慕辰之間的奇怪關系，說契約包養關系嘛算不上，說正常情侶關系嘛更加是算不上，甚至那個Jams還提醒他一句“玩女人可以別把兄弟情給玩沒了”，他這才知道，許慕辰竟然用調查商業機密的偵探用來調查他私人感情。
哪怕她對于這個楚小姐再有興趣，都不敢多靠近，生怕影響兄弟情啊，這兄弟做到他這個份上也算是不容易了吧。
“說什麽？”
一聲低沉磁性的聲音夾雜着冰天雪地的寒冷席卷而來，楚楚依舊是低頭将最後一個擺盤的熟的西藍花給吃掉了，兩耳不聞不問，她就算是不擡頭都知道是誰來了。
“說商業機密呗。你家楚楚說了，她是來送商業機密的。”說着，戴笑容還不忘露出笑容朝着許慕辰擠眉弄眼。
你家楚楚……
許慕辰難得沒有糾結這等小細節問題，反而對戴笑容道，“留下來吃晚餐？”
“可以啊，求之不得啊，我正在憂愁這A市的大大小小餐廳我都吃了個遍，吃來吃去還是你家的大廚做的好吃啊，你看小楚楚把盤子吃的多光啊，活像是舔過了一樣，這就足以看出大廚的精湛的廚藝了。”論拍馬屁楚楚感覺自己完全不是戴笑容的對手，他一個馬屁可是拍的頂呱呱啊。
“我吃飽了，我先走了。”
她剛想走，就聽到他冰冷的聲音從後背響起，他此時此刻就坐在她的左手邊，只要她一回頭就看到。
“再吃一頓。”
她現在只要是在許家多停留一秒就會想起那個“歐陽小姐”，那種讓人嫉妒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她怕自己等下要是憋不住了直接朝着許慕辰“開噴”怎麽辦？
見場面一度陷入尴尬之中，戴笑容起身打圓場道，“看你這麽弱不禁風的就是平時吃的不夠多，餓出來的，坐下來再吃一頓嘛，這女孩子啊，就是要有胸有屁股有肉抱起來才舒服，你這樣子前平後平的誰那麽倒黴才抱到你啊……”
說着還不忘起身将站起來的楚楚重新按回到餐椅上，這才跑回自己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