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旗開得勝
旗開得勝
越是臨近考試,時間就越像是按了快進鍵,一路狂奔的樣子,這些考生也只好一路狂奔,奔赴終點後的那個未知結果。
考試結束當天,栾添早早就等在考點外,倚靠在車上,手機也沒心思看,幾個路過的美女搭讪理也不理。
游呦出來的時候,歪歪頭看着他:“你怎麽來了?”考點離家很近,連坐公交都顯得多餘。
栾添伸手去拉她:“…怎麽樣?”
游呦點頭,眼眸裏含了些困惑:“你手好涼啊。”低頭給他的手和氣,給他暖手。
栾添把她拉進懷裏,游呦撞進他的懷裏,臉貼緊他的胸膛,以前從沒見他心跳那麽快,一下一下重重的,和游呦的産生共鳴一樣,她從懷裏鑽出來。
“你怎麽了?栾添。”
“…我緊張。”
游呦:“……”
因為游呦終于脫離苦海,初隽提議在他們家吃火鍋,正好游呦還沒看過他家新添的小生命。
栾添原本不想去,打算帶游呦出去吃點好的,但是游呦聽了初隽的安排,歡喜的不得了。栾添只好妥協,領着游呦去初隽家,果不其然,陸期然也在。
一改往日的疲倦,陸期然難得神采奕奕:“你們倆來的太晚了,我們等了好久了。”
顧羨抱着孩子走出來,伸腳踢了一腳陸期然:“別把我客人吓到,能吃就吃不吃你就回公司吃食堂!”
顧羨又換了個臉色,朝游呦走,沒等栾添開口:“游呦?我看過你的書,很有意思,老早就想見你,終于見了。”
栾添伸手摸了摸游呦的背:“初隽的愛人,顧羨。”
Advertisement
游呦點頭:“你好,我的書能賣出去還要多謝你呢。”
顧羨瞧游呦眼睛老朝懷裏的孩子瞟,笑了笑:“我還想讓你看看我的書,來書房,我們慢慢說,”把孩子轉向游呦,挑眉,“抱抱?”
游呦連忙擺手:“不…不行,我不會。”
“有什麽會不會的,抱了就會了。”顧羨把孩子塞進游呦懷裏,小家夥剛睡醒不哭不鬧,好一會沖游呦笑了。
游呦學着顧羨的姿勢,小心翼翼的抱了一會,求助一樣看了一眼栾添,栾添伸手接過孩子:“你帶她去書房吧,我和陸期然看你兒子,你老公呢?”
顧羨往書房走,游呦跟在身後,顧羨的聲音從書房傳來:“他去我公司幫我拿東西去了。”
初隽回來的時候,手裏提着一堆書。陸期然和栾添逗孩子,陸期然忙裏抽閑問他:“這拿的什麽書?”
初隽摸摸孩子的小手小腳:“給栾添兒他們家小姑娘的。”
栾添擡頭:“給游呦的?顧羨的書?”
初隽點點頭:“顧羨挑了幾本他們公司的書,說讓游呦看看,好交流。”
小孩睜着大眼睛,轉啊轉的,愛笑極了,栾添被逗笑:“你兒子取什麽名字了?這麽墨跡?”
初隽憐愛的摸摸兒子的小胳膊,擰了擰眉頭:“等你有孩子就知道了,取名字可不容易,可不能讓我兒子像你一樣,名字太随便。”
栾添正想反駁,游呦從沙發後面探出腦袋:“栾添的名字怎麽取的?”
陸期然在一邊抿個嘴笑,一邊搭話:“添了個兒子,栾添。”
栾添:“……”無話辯駁,的确如此。
游呦:“噗……”被栾添盯了盯,縮縮脖子,把笑也縮了回去。
顧羨開口:“咱們一會就開始吃吧,也不知道你們吃什麽,冰箱都是孩子用的東西,沒地方放東西,你們出去買吧?”
游呦正趴在沙發靠背上,低頭沖小孩做鬼臉,栾添往後一靠,貼近她:“買東西,去不去?”
好像挺糾結的,還是點了頭:“去,你說他會不會睡着了?”
顧羨湊過來笑:“不會,沒到時間,你們倆去吧。”
因為是栾添和游呦去超市,陸期然不好跟着,只能繼續和初隽夫婦一起在家看孩子。
因為是獨生女,又是游家最小的一輩,游呦鮮少接觸孩子,即便有,也沒見過這麽小的,自然新奇。
推個車,在超市琳琅滿目又規規矩矩的貨物裏穿梭,游呦卻無心挑選,歪着頭和栾添說話:“初老師的兒子還沒取名字?連個小名也沒有麽?”
栾添跟在她身側,留心附近的貨架上,有沒有要買的東西:“嗯,顧羨懶得想,初隽想不出,一直擱置到孩子滿月,連個名都沒有。”
超市人不多,游呦四處晃,栾添也就随她去,游呦咂咂嘴:“初老師太不靠譜了吧…不過,孩子和初老師真的長得好像啊…”不知道是想起小孩哪個動作了,把自己逗得咯咯笑,笑了一會又說:“好像縮小版的初老師。”
在蔬菜區停下,栾添低頭挑菜:“你吃什麽?包菜?”
游呦還沉浸在生命的神奇裏,仰着頭笑吟吟的:“生命好神奇啊,也不知道以後我的孩子是長得像我,還是……”卡主,臉刷的紅了,歪頭小心翼翼看栾添。
果然,栾添在不知道什麽時候,把目光從蔬菜上挪到游呦的臉上,眼眸裏含着深不見底的笑意,站直了沖她挑眉。
游呦咂咂嘴,不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只好目光躲閃,恨不得咬舌,靜默了好一會,栾添俯身湊到她耳邊:“還是像我?”
游呦心裏吃驚,下意識猛的回頭看他,正好撞進他含着笑意的目光裏,超市的燈光有點晃眼,游呦覺得自己被晃的腿腳發軟,有點站不住,吞吞吐吐:“我…我去買…顧老師讓買的東西。”
還沒邁開腿,栾添往前一步,貼緊她,手扶在她後腰上,俯身看她,呼吸可聞,聲音有些魅惑:“嗯…生一個就知道到底會像誰了。”
顯然,栾添的話題還沉浸在上一個,臉上燙的不行,游呦伸手推了推他:“你…你別靠我這麽近…”
栾添笑出聲,把她松開:“顧羨什麽時候成了你老師了?”
游呦還沒緩過神,讷讷回:“教了我很多出版的事,還有寫作的事,叫一聲老師,是應該的。”
栾添點頭,繼續挑菜,游呦杵在一邊發呆,栾添笑出聲,笑的肚子疼,往她身邊湊:“想孩子的事呢?再不去買顧老師交代的東西,回家要挨罵了,她可不好惹。”
游呦一頓,一溜煙跑走。留栾添一個人在那傻笑。
回到初隽家的時候,基本已經準備好了,菜洗一洗就可以開始下鍋。小初隽識時務的躺在一邊自己玩,玩着玩着又識時務的自己睡了。
陸期然又一次驚嘆,以初隽八婆的性格和顧羨的兇猛能生出這樣乖巧的孩子,一定是醫學上的奇跡。果不其然,兇猛的顧羨給了他一腳。
一桌人挨挨擠擠,初隽和顧羨自然坐在一起,游呦挨着栾添和顧羨,就只有陸期然身邊空空蕩蕩,略顯尴尬。
顧羨幽幽的開了口:“嗯…憶姐啥時候回來?”
游呦先是看向栾添,憶姐自然是栾添的姐姐栾憶。栾添無奈攤攤手,看向陸期然,陸期然被四個人盯得有點慌,讷讷開口:“不…不知道啊,她工作忙。”
顧羨撇撇嘴:“陸期然,你能不能講點效率啊,你是不是要等我兒子結婚,來當伴郎?”
游呦噗嗤一聲笑了,憋了憋,費了好大勁憋回去。
陸期然挺郁悶的,喝了一口酒。他也不想啊……只是他和栾憶之間的事,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
陸期然和栾憶相識,自然是因為栾添,彼時他們四個在大學相識,他大初隽和顧羨兩屆,自然也大接連跳級的栾添兩屆,後來又早早創業,和栾憶的來往,要比其他人少些對待家長的誠惶誠恐。
後面的事,倒也說來話長。
火鍋裏各種青菜煮的上下翻飛,五個人推杯換盞,吃的正香,喝得也正酣。顧羨拿杯子和游呦的撞了一下:“看你書裏有一段描寫雪景,很真實,很美,你是北方人吧?”
游呦抿了一口酒,回話:“嗯,我家在青城,那雪景很美,這邊冬天還下雨,我也覺得挺有意思。”
栾添湊過來插話:“雪?我沒見過。”
游呦低頭和碗裏的丸子作鬥争:“瑞士不下雪?”
顧羨歪頭看戲,沒想到聽栾添不要臉的回了一句:“唔…沒看過北方的雪。”
游呦仍舊與丸子鬥得難舍難分:“你明明經常去柳院長家,他是我老鄉,你怎麽可能沒見過?”
這回,初隽也湊過來看戲,倒沒見栾添尴尬,只是想了一會兒:“…沒見過你家的雪。”
游呦把最後一小口丸子塞進嘴裏,栾添又給她夾了一個。她仍舊低頭把丸子分成若幹:“也是…”
栾添歪歪頭看她:“帶我去你家看雪吧?”
陸期然也聞聲湊近,不愧是栾添,回家見家長這麽俗氣的事,他都能說的這麽惡心。
游呦手上的動作一頓,沒接話,回了一句:“連雪都沒見過,你還真是沒見過什麽世面。”
初隽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陸期然:拒絕了?
陸期然咂咂嘴:你問我?
顧羨搖搖頭加入:這叫不置可否。
在桌面上縱橫交錯的目光中,栾添淡定低眉抿了一口酒,而後給游呦又夾了一顆丸子:“最後一個,不許再吃了,吃多了不好。”
游呦嘴塞滿,丸子有點燙,含糊不清:“剛哦夾狗鈣(幫我夾口菜)。”
栾添伸手,夾了幾根青菜:“慢點吃,燙。”
衆人:這也能聽懂?!
十二月份結束,游呦開始不急不慢的準備複試,栾添知道她什麽都愛提前做準備,也知她初試有信心。
一月初就該放寒假,學校的課大半結束,偶爾開個會,也沒什麽要緊,陸期然瞧着栾添學校這邊閑下來,又開始給栾添這個小股東安排本不屬于他的工作。
因為複試沒有初試那麽緊張,且游呦早就開始準備,有備無患的,今天跟着岑若糖一起幫忙收拾東西去了。
兩個人合租的公寓到年後就到期了,岑若糖也徹底搬到了和陳業的新房。游呦心裏亂,不知道是該繼續租還是索性也默認自己已經和栾添同居,把公寓退掉。
十二月份即将結束,再過一個多月就要過年,新年就是這樣,讓人的心早早地就不由自主的期待,期待除夕的煙花,期待新的一年,新的日子和故事。
栾添卻只能期待,這個寒假,陸期然少拉他見幾個客戶,以及自己可以說服他的小姑娘帶自己回家見家長。
初隽從柳院長辦公室回來,同情的看了一眼栾添,啧啧幾聲:“栾添兒?”
栾添斜了一眼他:“有屁放!”
初隽也不惱:“我剛才在院長辦公室,看到了外出講座人員名單。”
栾添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初隽嘆了口氣:“你在上頭。”
不一會兒,又聽初隽意味深長:“還有岳晚檸,也去。”
“她不是職稱不夠?”
“到底是出國留學回來的高材生,履歷拿出來漂亮的厲害,雖然不能主講,做個主要參與人還是可以的。”
柳院長的辦公室綠植多,柳院長本人又愛侍弄這個,養的不錯,再加上紙墨筆硯一應俱全,古色古香的。
栾添不大尊重的坐在椅子裏,翹了個二郎腿,手有一搭沒一搭的在一邊的桌子上敲:“我記着…這事我和您說過了啊。”
柳院長摸了摸鼻子,咳了一聲:“老孟老婆要住院,他要去照顧,平時課都上不過來,還要我給代代,小徐都快四十了,還沒結婚,這不要相親,你看看我也是沒辦法。”
“啊……”栾添瞥一眼院長,拖長了音調:“那岳晚檸…”頓了頓改口,“岳老師怎麽回事呢?”
“嗐,她不是年輕麽,跟着歷練歷練,年輕人有上進心不是好事麽。”
“去年講座是我去的吧?”
柳院長摸摸鼻子,點頭。
“去年座談會,我去的吧?”
柳院長又摸了摸鼻子,點頭。
“上學期和您去開會,也是我去的吧?”
柳院長讪笑一聲,又點頭。
“院長,這歷練的機會也不能老是給我啊?我本來歲數就小,又是您一手帶進來的,顯得我好像總吃您的小竈。”
柳院長幹咳了一聲,尴尬的摸了摸腦袋:“這樣吧,小添兒,這次講座回來,下學期我保準不給你安排其他的活了。”
栾添妥協:“說吧,這次您非要讓我去,是因為啥?”
院長不好意思的一笑,栾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上次他露出這種笑,死活非要初隽和栾添把一個挺難得的獎拿回來,他們倆在日本住了半個月,夜夜通宵,回來的時候看起來比陸期然還老。
果不其然,院長鄭而重之開口:“這次講座,有很多學術界權威性很高的大家,你可要好好準備,上次我提出引進社會人才參與高校教學,他們就挺感興趣,”柳院長說的激動,直接坐到栾添身邊,“到時候他們一看你學術水平高,這事就能操辦起來了。”
栾添皮笑肉不笑的:“您要是告訴我,所謂的世界上最清閑自在的工作,是這樣的,我這個社會人才,是怎麽也不進高校的。”
柳院長嘻嘻一笑,拍了拍栾添的肩膀:“這總比你在公司強啊,再說,能者多勞能者多勞。”
栾添:“您怎麽不叫初隽能者多勞?”
“他不是剛當了父親?派他出去不人道,再說了,也沒有兩天,最多四天絕對能回來,等你也要當父親的時候,我也體恤你。”
“行,”栾添嘆口氣,只好認栽,“那您得答應我個事。”
“你說吧,沒有不應你的。”
“明年帶研究生,我就帶一個。”
“這……”
“要不…您看看這個講座……”
“行,答應你,臭小子,不知道你搞什麽名堂,要是有女朋友了,可得帶給我瞧瞧。”
栾添拍拍身上的褶皺,起身笑道:“回頭您就見了。”
看着栾添離去的背影,柳院長讷讷開口:“臭小子,還真談戀愛了。”
南方的冬天,凍得人骨頭都冷,但今天陽光格外的好,洋洋灑灑的淌進屋子,游呦看完了今天的書,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玩了一會游戲,順着沙發頭垂在地上,倒着看窗外的陽光。
然後,發愁。
昨天晚上游媽要求視頻,她又搪塞過去,游爸發來消息說游媽多有發現她住在栾添家裏的可能,讓她趕緊想好對策,趕緊回家。
栾添咔噠一聲開了門,下意識先找找游呦,看她正保持着頭垂下來,抵着地板,他覺得可愛又笑了:“吃飯了麽?”
游呦恹恹的搖了搖腦袋,看栾添走過來,連忙起身。
“嗯?怎麽起來了?頭暈?”
“不是,那個角度,你看我會有點醜。”
栾添:“……”
游呦挨過去,抱着栾添的胳膊,恹恹的,聲音小小的,尾音倒是拖得長長的:“栾添…你怎麽才回來呀…我都餓了…我想吃麻辣燙。”
栾添伸手抱抱她,輕笑:“外賣?還是給你做?”
游呦在栾添懷裏蹭了蹭:“你做吧。”
栾添如今練就了十八般廚藝,街邊小吃高端西餐都是不在話下的。游呦挑剔,衣食住行都是,又随心所欲,今天想吃麻辣燙,明天可能就是惠靈頓,栾添也只好遇佛殺佛,遇神殺神。
麻辣燙的香味散在屋裏,游呦急得直跺腳。
栾添端出來,擱在茶幾上,游呦端坐在地毯上,提溜着兩根筷子,嗷嗷待哺。栾添愛做飯,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游呦每每捧場。
栾添最愛看她有時用筷子叮叮當當敲着盤子,嚷着餓,有時候盯着他手裏的飯菜,眼睛閃閃發亮,吞咽口水,偶爾也會逗逗她,看她急得直跺腳。
游呦在吃上嘴急,小時候為此被燙了好幾次,游爸只好每每先吃先嘗。如今栾添有過之而無不及,發現游呦這個毛病之後,定了個規矩:飯菜不上桌,不能動。
所以上桌之前,栾添絕對會把飯菜的溫度控制在安全範圍。
“你以後可以賣麻辣燙了,”游呦埋頭品味碗裏的美食,不忘表揚栾添,“一定可以發家致富。”
栾添笑出聲:“我考慮一下。”
游呦吃好躺在地上哼唧,栾添勒令她躺到沙發上去,才磨蹭好一會挪上去。栾添把碗刷好,伸手扯了扯游呦的手:“下樓走走?”
吃的滿足,游呦正昏昏欲睡,懶懶的晃晃手。
栾添蹲下來湊到她耳邊:“不去?”輕笑,“那我們讨論一下別的事?”
熱氣吹在她的耳邊,癢得她縮了縮脖子:“什麽事?”
“孩子以後像誰的……”
話還沒說完,游呦騰地坐起來,瞪他:“走吧,去樓下消消食。”
栾添抿着嘴笑,然後點頭。
栾添住的這個小區,出門就是商業區,陸期然當初買下的時候,細心考慮到他一個單身漢,平時自己不愛做飯,出門吃飯一定要方便。
“出門左邊有一家早餐店,你還記得麽?以前吃過。”
“記得,包子挺好吃。”
“游呦?”
“嗯?”
栾添停下來,低頭看看她,伸手順了順她的鬓發:“明天要出差,大概要四天。”
游呦擡頭看他,暮色已濃,天色純粹,不再借着陽光或者月色,散發着他本來的顏色,輕輕柔柔的撒在栾添清俊的臉上,那雙好看的不像話的眼眸深處,是曾經她不敢想象的旖旎溫柔。
就連眼角那顆略顯淩厲的淚痣,也都柔和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心裏一陣不真實的溫暖,游呦扯了扯栾添的外套,把手伸進他的衣兜裏:“知道了。”
難得見她乖巧,栾添把她往懷裏帶了帶,裹在自己懷裏:“自己在家,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游呦點頭。
“不願意做飯,就叫外賣吧,早餐我給你訂好,早上送到門口,好好吃飯。”
游呦點頭。
“不許和岑若糖晚上出去,天黑了就少出門,有事打電話。”
游呦點頭。
“還有……”
游呦聽了一會,沒見栾添繼續說下去,擡頭看栾添,栾添低頭在她稀碎的發間印了一個吻:“還有,我會想你。”
不是你要想我,是我會想你,無論你想不想我。
栾添一說他要去出差,游呦沒什麽心思想游媽的事,開始一門心思放在栾添身上,還沒有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自從搬來這裏,也還沒有和他分開過。
竟然出奇地,沒多少不舍,更多的是莫名的期待。
期待他發來消息,期待他打來電話,期待他訂的早餐,期待他,在遙遠的地方仍舊牽挂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