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如此一來就都對上了,看來今晚有場硬仗啊!
而在那之前,丘涼和宋見霜還有事要做。
兩人回到房間,宋見霜便搖了搖銅錢,這一卦問事發的時間。
“準确時間是今日傍晚酉時。”
第二卦問幕後行兇者是誰,最後有沒有伏法。
“幕後兇手是二皇子,但被查出來的卻是大皇子,應該是替二皇子背了黑鍋。”
丘涼松開宋見霜的手,說出自己看到的畫面,現在已經臨近正午,離酉時不遠了。
冬日的天黑得快,傍晚剛好是日落之後,昏暗初顯。
宋見霜沉眉深思片刻,憂心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不要提前插手此事,讓褚榕兒不必經此一劫。”
雖然她們早就算到了褚榕兒并無生命危險,但到底是中了一劍,能不受傷自然更好一些。
丘涼沉默了一會兒,改變未來的事,她們做過。
最早在宋家村時,第一次看到的畫面應該是原主的下場,或許也是她自己的下場,在宋見霜沒有插手的情況下,她被丘家老二賣給老木匠之後的下場。
她和宋見霜一個有意,一個有心,才改變了那個下場。
後來是宮變,丘涼猜測也是因為她們與文安公主走近,才使得發動宮變、登上皇位的二皇子沒走這條路,最後皇位落在了文安公主手裏,後面還有幾次,改變後的結果無疑都是好的。
那麽眼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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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每一件事一定要發生改變嗎?
又該如何去做到萬無一失?
“我也不知道,不然我們試着問一卦,若是阻止褚榕兒受傷,她的未來會怎樣?”
丘涼不懼怕改變未來,她擔心的是改變未來以後,有些結果并非她們所希望看到的。
世界萬事,并不能事事如人意,萬一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結果呢。
“你這個想法可以一試,若是假設也能算準,以後行事就更方便了。”宋見霜又捏起銅錢,按照丘涼設想的那樣,默問如果阻止了褚榕兒受傷,會怎樣?
丘涼握住她的手,目光微微失神,而後怔怔無語。
“怎麽了?”
“褚榕兒的未來改變了,她沒有嫁給文安公主,而是成為後宮總管嬷嬷,也陪在文安公主身邊一生。”
所以,果然改變不一定就是最好的。
宋見霜默然,皇後與後宮總管可是差太多了,難道文安公主和褚榕兒的緣分便是從今晚的舍身相救開始嗎?
“我們都不是褚榕兒,貿然改變未必是她所求,不如問問她自己吧。”
問她自己?
丘涼詫異,有些好奇宋見霜打算怎麽問。
宋見霜起身出門,直接去找了褚榕兒,開門見山道:“褚小姐,我實在是不放心,所以方才又為你起了一卦,看看你跟随殿下左右是否會躲過這次的血光之災。”
褚榕兒聞言笑了:“有勞宋姐姐挂念,結果是吉是兇?”
她一點也不介意宋見霜為自己起卦,甚至隐隐覺得有些開心,這是在關心她啊。
除了娘親,還沒有人如此把她放在心上,宋見霜不僅是她的貴人,還是個心善的大好人。
“此卦本是大兇。”
一句話讓褚榕兒的笑意僵在了臉上。
“本是大兇是何意,還請宋姐姐不吝賜教。”
“褚小姐可能不了解,這銅錢若是搖中了三個正面,乃是變爻,陰爻變陽爻,壞事成好事,你這一卦便是搖到了變爻,還是兩次。”宋見霜不緊不慢道。
丘涼在一旁聽她胡扯,心道多讀書懂得多了真有用,忽悠起人來跟真的一樣。
褚榕兒的臉色變了變,語氣懇切道:“還請宋姐姐明示。”
“卦中有兩個變爻意味着此卦要以兩個變爻的爻辭來解,這兩個變數都關乎你的前程,一個是大兇變大吉,一個平平,論不上吉兇,就看你怎麽選了。”宋見霜神色淡定,煞有其事的模樣讓褚榕兒很是信服。
“還望宋姐姐說明白一些。”褚榕兒穩了穩心神,若是別的事,她覺得自己直接聽宋見霜安排也沒什麽,但關乎前程,那就關乎她以後的日子,關乎能不能為娘親撐腰,她需謹慎一些,了解更清楚一些。
“你若不想改變,必有血光之災,生死難料,若能活命,災後定榮華加身,你若想改變,便能免遭此劫,此後前程平平。”宋見霜說完,靜靜望着褚榕兒,等她做選擇。
褚榕兒深吸一口氣:“這裏面所說的改變,可是宋姐姐能幫我化解此劫?”
宋見霜輕輕點頭,不是每個人都願意用命去搏前程,看來褚榕兒是選擇改變了。
卻不料,褚榕兒緊緊握住她的手,鄭重道:“宋姐姐,我想拼一把。”
意思是,她不想改變,她願遭受血光之災去搏一個榮華加身。
褚家兩房裏,大房當他們二房是累贅,爹爹褚二爺整日花天酒地,大有寵妾滅妻之勢,哪怕知曉她有可能成為公主府長史也不見收斂。
畢竟公主府長史一職的品級雖然不低,但只能管得着公主府的事,在別的衙門說不上任何話。
而她想說上話,想在褚家說上話,想在京城說上話,想成為娘親最可靠的庇護。
宋見霜打量着褚榕兒稍顯激動的神色,有些明白此女為何能成為皇後了,光是這一份敢拿生死去賭前程的膽魄,尋常人中就極少見。
“褚小姐覺得公主殿下如何?”
話一出口,宋見霜就覺得自己這一句是多問了,文安公主待人寬厚,又極為尊重大家的個人意願,未來肯定不會做強人所難的事,尤其是在婚事上。
所以說,褚榕兒會嫁給文安公主,是她自己的選擇。
“殿下她是這世間最好的殿下。”褚榕兒想起文安公主,眼裏的惶恐不安被一抹溫柔笑意取代,她的前程都在公主府,在殿下身上。
殿下就是她的所有,拼盡所有也要去換的前程。
宋見霜默然,這句話果然是多問了,看褚榕兒的神色,為文安公主擋那一劍,恐怕也是心甘情願。
回到房間,丘涼揉了揉眉心,臉上露出一絲茫然:“我們不用改變什麽了,對嗎?”
原來起卦還可以去設想一種情境,可惜今日的次數都用完了,不然她還真有想問的。
比如問,如果說她照常過日子,不主動去尋求任何改變,到最後會和宋見霜成親嗎?
“靜觀其變吧。”宋見霜點點頭,她們能做的就是等到傍晚,及時發現不對,帶人前去支援。
兩個人打定主意,便一個留在屋裏,觀察着這個院子的情況,又吩咐小橙子去文安公主所在的靜室附近,留心看着靜室那裏的動靜。
丘涼則在大相國寺閑逛起來,旨在找到畫面裏的那一幕發生在何處。
越過那尊四面千手佛,她想起今早刑部特意給文安公主謄抄的那一份口供,來自李崇淋的口供。
那蠱蟲便是在這尊千手佛前看,被僞裝成小沙彌的将軍府侍衛悄悄放出。
丘涼心底感嘆一聲,還真是防不勝防啊,誰能料到有問題的不是佛珠手串,不是她們所接觸的任何東西,而是只要出現在附近就逃不掉的蠱蟲呢。
她又看了眼佛像,正打算穿過大殿去後面的山林轉轉就看到兩個僧人結伴走過。
丘涼望着他們的身影,遠遠跟了上去。
有人帶路,最好不過了。
待走到後山,看着影影綽綽的樹木,丘涼愈發覺得熟悉,畫面中的場景好像就是這一片山林。
不等她仔細打量,就發現原本走在前面的兩個僧人忽然不見了。
丘涼快步上前,走到了山崖邊。
她又回身望去,只有這一條來路啊,難道見鬼了不成,那兩個僧人呢?
丘涼用力揉了揉太陽穴,還是連個人影都看不到,空蕩蕩的山林,莫名有點瘆人。
難道她出現幻覺了?
不應該啊,她腦子清楚着呢,眼睛也沒毛病。
丘涼一邊自我懷疑,一邊往回走,路過方才的大殿,看到有僧人在打掃,不自覺地多看了兩眼,才收回視線就鬼使神差地又看了回去。
好像有哪裏不對勁的樣子?
她揉了揉眼睛,再去看大殿門口的僧人,忽地愣住。
“這位大師,你們大相國寺的僧人可是都穿一樣的衣袍和鞋子?”
正在打掃的僧人把掃帚往胳膊下一夾,雙手合十,答道:“阿彌陀佛,正是,只有方丈是穿袈裟。”
其餘弟子和長老都是穿顏色、款式一樣的僧袍,只有長短不同而已。
“多謝大師解惑。”丘涼丢下一句話,忙轉身往她們入住的那個院子裏跑。
她知道是哪裏不對勁了!
方才那兩個去後山的僧人不對,他們穿的鞋子不一樣。
之前她還有些不明白,這大相國寺裏那麽多公主府的護衛,還有武藝高強的武僧,那些黑衣刺客是怎麽混進來的。
原來也僞裝成了僧人,怪不得能掩人耳目。
大相國寺占地極廣,僧人少說有五六百名,只要穿了僧袍混在其中,一般人不留心看還真難以察覺。
宋見霜聽完丘涼的話,緩緩揚唇:“怪不得公主的人察覺不到敵人從何而來,原來就在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四處走動。”
她淺淺笑着,眉目舒展,眸光明亮如朝陽,晃動人的心。
被晃動的丘涼猛地回過神來,完了,她竟然看宋見霜看呆了。
雖然就驚豔了那麽一下,也就兩三秒的功夫,但确實是呆了,她捂了捂胸口,美色誤人啊!
“怎麽了?你心口不舒服?不會出去這一趟也中蠱了吧。”宋見霜看着忽然捂住胸口的人,笑問道。
剛到家,啊,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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