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如果有人愛上了億萬顆星星中唯一的一株花兒,這足以使他在遙望星星時感到快樂”
——小貓喵引自《小王子》,願,GUY神安好,諸事順遂。
——零四年
是老爺子出事後的冬天,大雪紛飛。
同年,《Anything》上線二十四小時點擊破百萬,GUY,這個陌生的名字,一夜登上了最具影響力的男歌手,頭像确是空白。粉絲津津樂道,瘋了般地毯式調查他的真實信息,終,無果。
在衆粉絲的期待中,迎來了亞洲新歌榜單年度盛典頒獎典禮,GUY獲得最具影響力男歌手,當年,頒獎劇院方圓十裏水洩不通,粉絲們都好奇自己的GUY神長什麽樣,包括晚櫻,她包着羽絨服擠在人群中。
猶記,那個冬天天寒地凍滴水成冰,GUY粉卻熱情似火心潮澎湃。
劇院裏群星雲集,當主持人念到GUY的名字時,大家不約而同的屏住呼吸,朝領獎臺看去。
時間分秒可數,似能聽見秒針轉動的聲音,漫長的等待是大失所望,他并沒有出席,甚至銷聲匿跡。
只留下一首成名曲,像夢一般,突然破冰而出,又隐匿雲中。
那年,寒風似刀子般刮着臉,晚櫻落寞的回了家。
這些都是遲穆所不知道的。
他只知道微博上有個叫小貓喵的女孩子,時常私聊他,自言自語般自說自話,她發的每一條消息他都未落下,只是一條也沒有回。
是她讓他相信,在星空的某處有他的花,默默綻放。
遲穆側眸,某出水芙蓉桃腮泛粉,眸子沾滿水霧,乖乖俏俏的坐在他旁邊,護犢子般看着對面的溫女士。
“怎麽不把頭發吹幹?”
只見那海藻般的及腰長發沾着瑩瑩水珠,發絲所遍及處一片深色。
“懶得吹”,晚櫻拿起果盤裏的提子,耐心的剝着皮。
提子皮不似葡萄皮,難剝的很,晚櫻雖然喜歡吃,奈何太麻煩,剝了兩個後,她皺眉拿出濕巾擦手。
溫女士在廚房準備飯菜,菜刀與案板相碰,滿室咚咚锵锵。
只剩兩人在客廳裏。
遲穆起身,拿起桌上天藍色的吹風機。
“我幫你吹,嗯?”
故意挑起的尾音,低沉沉的蠱惑人心,在菜刀的咚咚聲裏,輕不可聞。
晚櫻被那尾音成功誘惑到了,她未着言語,側身,把頭發對着遲穆。
男生修長的手指穿梭在濃密的黑發中,白皮膚黑頭發,給人極強的視覺沖擊。
晚櫻頭發濃密,說是三千青絲一點也不為過,層層疊疊。
撩動頭發,發香再也隐匿不住,從縫隙裏散發出來,傳到遲穆鼻間。
好香。他盯着那海藻黑發,逐漸迷了眼。
晚櫻像順了毛的貓咪,舒服的眯着鳳眼,嘴角微揚。
那溫柔的手指撩撥着她的頭發,時不時碰到她的頭皮,舒服死了!
怪不得肉墩那麽喜歡別人給它順毛。
這過程真是該死的舒服。
吹到前面時,怎麽換姿勢都不舒服,遲穆往腿上放了個抱枕,他拍了拍抱枕,示意晚櫻。
晚櫻悄咪咪的看了眼廚房,而後,壞笑着倒在遲穆的腿上。
涼風、撫摸穿梭在發絲間,頭皮陣陣發麻。
唔,舒服。
晚櫻滿足的眯着眼,吃飽喝足的貓似的,就差哼唧兩聲了。
看着晚櫻柔和的側臉,遲穆微挑眼尾,內心一片柔軟。
吹風機的轟鳴聲戛然而止,沒有柔軟的涼風和舒服的按摩了,晚櫻迷茫的睜開眼,對上遲穆的視線,小臉呆呆又懵懂,似在問:
——鏟屎官,沒有朕的允許,你怎敢停!
遲穆不自然的咳了一聲,接着,室內又響起了晚櫻期盼的轟鳴聲。
她乖乖的倒了回去,擰擰小屁股,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享受這舒服的免費服務。
聽到熟悉的聲音,肉墩屁颠屁颠的從窩裏跑了出來,遲穆看了眼圍着他腿直轉的薩摩耶,通體雪白,毛發幹淨的沒有一絲污漬,那眼球圓溜溜的水晶似的。
肉墩兩眼盯着躺在遲穆懷裏的主人,着急的圍着遲穆的腳轉來轉去,尾巴恨不得翹天上去。
晚櫻睜眼,安撫的拍了拍肉墩的小狗頭。
體諒遲穆手臂酸,晚櫻從他腿上趴了起來。
幹了的發絲更加濃密,蓬松柔軟的掃過遲穆的手臂、大腿,心癢癢的想接吻,但礙着初次登門,遲穆克制着。
又偷摸摸的瞄了眼廚房,晚櫻飛快的啪叽到遲穆的左臉上,挑了挑眼尾,用眼神說:給你的,獎勵。
遲穆捏了捏她的小指回應。
用濕巾擦淨手,他拿起被晚櫻抛棄的那一大串晶瑩朱潤的紅提,低頭,耐心的剝了起來。
白皙的大手骨感十足,十指修長筆直,青筋藏在幹淨的肌膚下,似透明般。
晚櫻認為超難剝的提子,遲穆三兩下就把皮去了下來,脫了紅衣的提子大王飽滿欲滴,光不溜秋的躺在透明果盤中,引得晚櫻食欲大增。
電視裏,是大型古裝劇《花魁》的片花,莊曼一席紅衣,袅袅的站在花谷中,似女妖施施然。
晚櫻捏了個提子,好奇道,“花魁和殿下在一起了嗎”
遲穆手中動作未停,回想着莊女士在家裏背的臺詞,當時他還被迫和莊女士對了段戲。
思緒中斷,他嗯了聲。
晚櫻捏過遲穆的下巴,看了眼電視上的莊曼,仔細對照。
一番端摩後,她食指點了點遲穆的嘴唇,“這個遺傳阿姨,最漂亮”
咽喉處上下滾動,看着黑發散開的晚櫻,遲穆口幹舌燥。
偏晚櫻美而不自知,不停的撩撥他。
“還是放下頭發好看”,遲穆脫口而出。
晚櫻不經常披散頭發,和平時紮馬尾的樣子不同,黑發盡散,像個妖精。
說的跟她平時不好看似的。
瞥了眼遲穆,晚櫻嫌棄:“土味情話培訓班考慮下?”
遲穆好笑,他的小女朋友嬌氣起來真可愛。
他面帶笑意,薄唇微啓,“我好花心,你每個樣子我都喜歡”
晚櫻哼唧:“勉勉強強”
晚爸推門而進,看到的就是這幅刺眼的畫面,沙發上并肩坐着對小情侶,一個專門負責剝皮,一個吃得津津有味。
有說有笑,好一副甜蜜的畫面!
“幹嘛呢!”
老晚一聲大喝,吓得晚櫻手裏的提子打滑,在地上滾了一圈。
等的花都謝了的肉墩,瞬間從地上彈了起來,追着提子滿屋子跑。
這十足的喊聲,把廚房裏的溫女士也吓了一跳,手裏的菜刀都沒來得及放下,她沖沖的指着晚爸,“你幹嘛呢,一進門就吵吵,吓出心髒病你負責?”
被菜刀指着的晚爸立馬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把溫女士手裏的菜刀拿過來,“這樣危險,一不小心劃着哪了”
忽視剛進門時晚爸瞬間黑了的臉,遲穆禮貌的喊了句叔叔。
晚爸哼了聲,心底有不好的預感,他捂了十來年的小蘿蔔頭就要被拔走了。
他看着溫女士,倔倔的問,“這位是誰啊?”
溫雅:“莊曼她兒子啊,就我跟你提那閨蜜”
晚爸看着自家老婆,眉頭狠狠一跳:明明知道他問的不是這個!
視線轉移,晚爸看着女兒,等一個他想要的答案。
晚櫻可沒忘老晚開門時那一聲大喝,她哼了聲,利落轉頭。
都不給他面子?晚爸氣急。
看晚櫻他爸都快炸毛了,遲穆開口,“叔叔,我是晚櫻男朋友”
晚爸一個刀子般淩厲的目光掃過來,審犯人似的審視着遲穆。
接着,老晚家客廳,上演了警局裏時常上演的一幕。
晚爸:“在一塊多久了?”
遲穆:“一周左右”
晚爸:“吸煙喝酒沾不沾?”
遲穆:“不沾”
晚爸:“有過戀愛經歷沒”
遲穆搖搖頭。
晚櫻在旁邊擠眉弄眼,朝自己母親使眼色。
收到女兒求救的眼神,溫女士把手偷偷伸到後面,在晚爸腰間擰了一圈,笑呵呵的說,“在手術臺上站了一天累不累呀,讓楚楚給你倒杯水吧”
晚爸的話被打斷,腰間嫩肉疼痛,他龇牙咧嘴,被迫終止了審問。
廚房裏,溫雅眼神不善,警告晚爸,“楚楚都十九了,好不容易開了竅。再說了,遲家那小子我看行啊,雖然平時話不多吧,但人家品行不壞”
晚爸也不是那老頑童,他拿起盤子幫媳婦盛菜,随口道:“我就逗他們玩玩,看把你們吓得”
溫雅倚着櫥櫃吐槽,“把女婿給我逗走了你就不作了”
晚櫻看着桌上的油焖大蝦,麻溜的套上一次性手套,無視老晚淩厲的視線,和遲穆咬耳朵,“多吃蝦,我媽的油焖大蝦最拿手”
色香味俱全,只看着那道蝦,食欲就上來了,遲穆點了點頭。
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溫雅樂呵呵的直往遲穆碗裏夾菜,碗裏的飯真堆成山了。
遲穆邊吃也不忘幫晚櫻剝蝦,晚爸看着,這才滿意的哼了聲。
吃完飯,暮色昏暗。
晚櫻下樓送遲穆,夜晚的風格外涼爽,不似午間溫熱。
離了大人的監視,遲穆自然的攬着晚櫻的小蠻腰,兩人親親熱熱,情到深處自然濃,不知不覺就走進了烏黑的小樹林。
只見,高大的男生把懷裏的女朋友壓到了樹幹上,一改君子作風,斜着鳳眸,輕佻的勾起女生的下巴,鋪天蓋地的壓了下去。
無師自通,遲穆勾着晚櫻的舌頭,魚兒戲水般,相互交纏你追我趕。
直到懷裏的人喘不上氣來,遲穆才松了口,立馬扶着往下滑的晚櫻。
把下巴放在遲穆肩上,晚櫻小臉泛紅,大口喘氣。
一陣風來,吹得樹葉飒飒作響。
天邊月兒彎彎,夜空星星點點,花前月下纏纏綿綿。
月色襯人,他看着懷裏的人,心尖滾燙。
拉着六六五仔肉墩這些單身狗,祝大家七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