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年少無知的熱血,誕生了千裏樂隊。
幾個人商量着裝修個屬于他們自己的地下室,來盛放那無限大的夢想。
周六,一行人屁股後頭拖了個小尾巴去看房子。
本來遲糖有鋼琴課,但不管他們說什麽這妮子都不聽,還信誓旦旦的說她能做樂隊鍵盤手和小提琴手。
為了方便,這房子肯定得在學校附近。
“樓房也不能買,隔音效果差”
“住宅區也不能買,沒隐私”
“最好是有個獨院,這樣我們還能開露天演唱會”
聽了許豪的話,林森嗤笑了聲。
“還露天演唱會,現在連室內演唱會都沒人聽,美得你”
優質房子太難找,林森建議:“我們分班找吧,六個人擠一塊效率太低了,兩人一組,每組各找一個地方,最後投票決定”
幾個人對視一眼,都默認了這個建議。
林森:“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就勉強将就将就和許豪一組吧”
許豪炸了毛般,“還勉強講究,老子稀罕”
林森諷刺,“除了我,你看誰和你一組”
景渝拉着遲糖往左走、遲穆拉着晚櫻往右走。
許豪看着這紮心的一幕,默默地閉了嘴。
每所大學的後面都會有條小破街,當然B大也不例外,這條堕落街被稱為“後街”。
遲穆拉着晚櫻朝後街走去。
看着冒着香氣的小吃街,晚櫻疑惑:“我們來這幹嘛呀”
遲穆挑眉,“你不餓?”
剛在寝室樓下等她的時候,他看見晚櫻拿着個幹面包啃,想來沒吃飯,肚子還餓了一路。
晚櫻心裏甜絲絲的,被遲穆牽着走。
“你怎麽知道這家炒冷面最好吃?”
遲穆高高的挺在人群後面,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我看這家排的人最多”
莊女士說,抓住女孩的心先要抓住她的胃。
他前天逛B大貼吧的美食攻略,早就把這方圓幾裏的美食給摸清了。
長路漫漫,他慢慢喂。
他有耐心,一點點把她喂飽叼回窩裏。
小吃街氤氲着熱氣,香噴噴的灑在路中兩邊。
年少不輕事的臉龐滿是青澀,吆喝談笑聲聲入耳。
花生油倒進鐵鍋上,濺起滾燙的油星,肉菜在油鍋裏不停的翻滾着,時不時冒出一陣刺眼的辣椒氣。
她嫌棄後街的油煙氣,曾避之不及,可站在遲穆的後面,她忽然覺得這生活的油煙,誰都躲不過。
做冷面的大媽吆喝着問:“小夥子,吃什麽味的?”
遲穆回頭,示意晚櫻。
晚櫻從後面冒出個小腦袋:“酸甜辣”
冷面炒好後,遲穆拿手機付了錢,把手裏的冷面遞給身後的人。
雞蛋粘在冷面上,綠豆芽脆脆的。
晚櫻迫不及待的嘗了口,被燙地龇牙咧嘴。
遲穆買了杯冰檸檬茶,小心翼翼的遞到晚櫻嘴邊。
晚櫻吸了小半瓶,才把舌頭上滾燙的感覺壓下去。
看着晚櫻咕咚咕咚的吞咽着。
遲穆感覺,他也渴了,可他不想麻煩。
趁晚櫻低頭吃冷面的時候,遲穆把吸管塞到嘴裏吸了一大口。
酸酸甜甜的,果然好喝至極。
晚櫻看着旁邊給她免費當苦力的男生,猶猶豫豫的把簽子上的冷面遞到他嘴邊。
像十幾年的老夫老妻,遲穆無比自然的低頭咬住。
走了一段路,晚櫻手裏的冷面也吃的差不多了,遲穆把檸檬水遞給她。
咬着吸管,她忽然拉了拉遲穆的衣角,指着不遠處,吐出來的聲音含糊不清:“那前面有個廢棄的倉庫”
遲穆看了眼,拉着晚櫻朝倉庫走去。
晚櫻環視一圈,感覺這附近挺安靜的,就是這黑布隆冬的倉庫,有點陰森。
遲穆垂眸,交代晚櫻,“你在外面等我,我先進去看看”
晚櫻聽話的搗搗頭,“你注意安全啊”
遲穆擺手,留給她一個背影。
伸手不見五指,比他的車庫還黑,遲穆解鎖打開手電筒。
踢到一個硬東西,隐隐泛着亮光,遲穆拿着電筒一照,心猛然一緊。
那是個陰森森的骨頭,還滴答着血絲。
角落裏還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頭皮發麻,幸好沒讓晚櫻跟過來。
一陣過堂風吹來,後背涼飕飕的。
外面,晚櫻跟一位大媽說着話。
“近兩年後街翻修,這個破倉庫還沒來得及裝修呢,現在裏面空着,好多個流浪狗沒地方去,就把這個破倉庫當作避風港,骨頭碎肉都往裏面叼,也沒人管”
遲穆腳步一滞,轉身返回,拿着手電筒認真的看了看,果然是個豬肉骨頭,許是剛殺的,還帶着血絲,窸窸窣窣的聲音是角落裏的流浪狗傳來的。
他看了眼這個廢棄的倉庫,占地面積大,地理位置也不錯。
遲穆把晚櫻喊了進來,兩人繞着倉庫轉了圈。
晚櫻輕聲道:“我感覺不錯哎,後期我們可以自己裝修”
遲穆也點點頭。
找好地方後,幾個人集合到一塊看房子,許豪找到一個出租的獨院,景渝找到個轉手的大修車廠。
出租的獨院首先被pass掉了,修車廠和倉庫占地面積都挺大,幾個人粗略的計算了兩個地方分別到學校的距離。
最後還是選擇了離學校更近的倉庫。
“這倉庫地理位置不錯哎,出門就是後街”
門上貼着轉讓聯系方式,許豪撥了個電話。
挂了電話後,許豪欲哭無淚,“房子主人說我們一群小孩不可靠,最後幹脆來了句不賣”
B大附近的地産,遲家好像也有股。
遲穆給他爸打了個電話,把轉讓人那張gg紙拍下來發了過去。
老遲:生意人都講利益,我給你弄到手容易,但是你拿什麽跟我換?
小遲:下次和我媽出去旅游把你也帶上。
老遲:成!交!
過幾分鐘,遲穆又讓許豪打了個電話。
許豪挂了電話後雙眼放光,激動的垂了下遲穆的胸膛,“行啊,遲大少爺面子就是大,那人說這是你爹名下的,随便用,以後買房就報你大名了啊”
林森聯系了裝修公司,明天開始正式翻修。
許豪感嘆:“這樂器齊全了,房子裝修也找了,頓時感覺未來可期那”
晚櫻笑了聲:“那當然了,春天花會開嗎”
回去的路上,幾個人一路高歌。
樹蔭下,稚嫩的聲音經久不散,懷着對未來的期盼,抱着對音樂的熱愛。
“春天花會開,鳥兒自由自在
冬天風雪來,花兒謝了依然會開”
裝修的日子總是漫長的,幾個人輪流去監工,生怕少了一磚一瓦,污了心中殿堂。
裝修好那天,許豪專門跑市中心買了挂鞭炮,在樂器搬進來前,熱熱鬧鬧放了一通。
遲糖還在淘寶上買了副對聯,讓景渝貼在了大鐵門上。
“這嘻哈風格,我喜歡”
牆壁上畫着飄動的音符,遍布天花板。
室內還吊着輪胎秋千。
裏間有個隔音的音樂室,室外是個露天小舞臺。
晚櫻輕聲試探,“我們要不要先試試音?”
一句話勾起了所有人心中的蠢蠢欲動。
許豪跑上舞臺,拿着麥,熱血沸騰的指着藍天白雲,仿佛臺下坐了萬千聽衆。
他高聲道:“第一首獻給我們偉大的青春,獻給那一去不複返的日子,獻給錦繡前程”
一切準備就緒。
晚櫻坐在鋼琴前面,遲穆低頭擺弄着架子鼓,景渝背着電吉他調音,遲糖拿着小提琴,林森抱着電貝斯,許豪拿麥。
微風不燥,一首經典的《海闊天空》娓娓道來。
東京下着雨,家駒黯然離去。
二十五年了,他卻從未被世人遺忘,成了萬千人的信仰,屹立不倒。
雙手落在琴鍵,音符随跳躍的手指緩緩流淌,晚櫻閉着眼,感受那經久不衰的傳唱。
悶熱的九月天,牆邊樹上的知了也來伴奏,叫聲鳴鳴。
偶爾刮來一陣穿堂風,帶走背後的潮濕,歌聲随風兒遠洋。
無意間的擡眸一瞥,遲穆幽深的眸子在晚櫻心中翻起了波浪,男生漫不經心的打着手下的架子鼓,随節奏敲打,懶散又帥氣。
那幽深的眸子仿佛歷經千瘡百孔,似乎,這舞臺就是為他而打造。
晚櫻垂下眸子,看着黑白琴鍵,那副嗓子,唱起歌來一定很好聽。
可遲穆不肯開口。
每個人都有難言之隐,不想述說的背後一定埋着一段故事,雖然晚櫻好奇,但她知道冒昧的問出來不好。
隐約可見,許豪狼狽的抹了把眼,但歌聲嘹亮依舊。
嘶啞的聲音還在繼續,晚櫻小聲跟着唱,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千裏樂隊”名字的來源。
“仍然自由自我,永遠高唱我歌,走遍千裏”
我來了!!昨天的那章補夠了,給等更的小可愛道一句抱歉,紅包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