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戀戀春生(大結局)
戀戀春生(大結局)
周四上午七點半不到,附一醫胸外科宋主任的診室外就站滿了前來問診的病人。大家腳都等長了,愣是不見宋主任的人影。
長得白白淨淨的男助理醫師小趙趕緊從樓道口匆匆跑來,對等在診室外的老少病人們道:“宋醫生今天查房的病人比較多,囑咐我先來給大家開藥。你們有誰的藥用完需要重新開的帶着病歷本和我進診室吧。”
有幾個老人先拿着本子進了診室。
等到小趙把來續藥的老人家送走以後,他發現怎麽還有個年輕女人站在診室裏不走。
見小趙疑惑的看向她,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開口:“那個……宋醫生還能加號嗎?實在不好意思,我預約了很久都約不到他的號。”
宋以謙現在的號都已經是專家門診,一個星期只有周四上午才有門診,她就算提前半個月預約都沒號挂,只能碰碰運氣看看今天能不能加個門診號了。
那女人笑起來眉眼彎彎的,鼻子高挺秀氣,眸中似有璀璨星辰,而若隐若現的梨渦又似乎添了幾分小女孩的嬌俏。
小趙臉紅了紅,側過臉盡量用平常的語氣道:“宋醫生很忙,不一定可以,我幫你問下先吧。”
“謝謝你!”她忽然笑的特別燦爛。
小趙摸了摸發燙的耳朵,打了宋醫生的手機,意料之中的未接。
他又打給了宋醫生身邊和他一樣的助理醫師小慧,結果剛問這裏有個病人能不能加號,就劈頭蓋臉迎來小慧一頓聲波攻擊:“宋醫生有多忙你不知道?!之前已經有那麽多人走後門加號了,他一星期每天手術室、病房兩點一線的跑,離異兩年,三十多了還打着光棍,好不容易有個午休你又說要加號?!心疼下宋醫生好嗎,你是想讓他給你表演個原地爆炸嗎?”
“诶诶诶,不加就不加嘛扯這麽多幹嘛,小聲點小聲點。”小趙偷偷瞄了眼身邊的人。
“去給別的主治醫師加號,再、見!”特地跑到外頭接電話的小慧說完“啪”的一聲就要按挂斷鍵,而宋以謙正好摘了口罩和藍色手術帽從看護病房出來。
他就聽見了小慧說什麽“三十多了還打着光棍”、“加號”,蹙眉問她:“什麽事?”
小慧沒想到宋以謙忽然從病房出來,就有些心虛的支支吾吾道:“小趙說有個病人想加號……”
Advertisement
“那就加。”
宋以謙沒多說一句就往門診走。小慧只能趕緊跟上。
到中午十二點時,仍有五六個病人沒看完。宋以謙摘下眼鏡略顯疲憊地揉了揉鼻梁上的睛明穴,讓一旁的小趙還有小慧先去吃飯休息。
等到最後一個加號病人進來時,宋以謙愣了整整半分鐘,待他反複看清了推門進來的人後,宋以謙的臉色瞬間從紅到青再到黑。
他壓抑着略帶顫抖的嗓音,像個沒事人一樣對着來人冷道:“姓名,症狀。”
她笑嘻嘻的拉了板凳坐在他面前,乖巧道:“姓名,安暖。”
“症狀!”他将手指不耐煩的在桌上敲了敲。
安暖作西子捧心狀,極其真誠道:“心疼。”
“心疼就去隔壁心內科!”宋以謙“嚯”的一下站起來就要往診室外走。
啧,真狠心。
安暖趕緊拽住他胳膊,委屈巴巴開口:“我的心疼只有宋醫生可以醫!”
“奇怪了。”宋以謙毫不留情的抽回手,挑眉冷笑道:“你又沒有心,怎麽疼?”
安暖規規矩矩、老老實實、鄭重其事的道歉:“我錯了,我不應該讓你擔心。我這次回來就再也不會走了。”雖然有苦衷,但畢竟這兩年音訊全無是事實。
她膽子還真大,就這樣放手丢下他兩年,丢下他後甚至連離婚協議都逼他簽了。她哪來的自信他真會等她到底!
之前還口口聲聲對他說什麽“大不了重新再來,反正我總會在你身邊的。”哼,這個小騙子!
将委屈心态一點點累積到現在的宋以謙終于崩潰決堤,特別大聲的對安暖道:“你以為你是誰,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安暖,你給我記住了!是我不要你了。我宋以謙不、要、你、了!”
“啊呀聽到了聽到了,這麽大聲幹嘛呀。”安暖忍不住摳了摳耳朵嘟囔道。
說完宋以謙“啪”的一聲就把門重重關上轉身走了。
見他沒了蹤影,安暖嘆了口氣。就知道這家夥憋了兩年的氣,現在肯定跟個炮仗似的。
不怕不怕,她早就通過尹月和甄世乾探聽好了消息,這傲嬌的家夥明明為她守身如玉打了兩年光棍,嘴上不饒人可心裏一直在等她,反正他倆來日方長喽。
安暖也打開門默默走了
大概過了三四分鐘,原本已經消失在走廊的宋以謙忽然從隔壁科室打開門走出來。他看着已經沒人影的樓道,忽然蹙着眉頭思忖剛剛的話有沒有說太重?這沒心沒肺的家夥不會真被他罵跑了吧?
不過這也只是一瞬,他随即轉念一想,丢下他兩年不聞不問,兇她幾句又怎麽了?!
其實安暖有苦衷,壓抑了太多年想重新找回自己這些他都能理解。可他就是氣不過這丫頭竟然逼他簽離婚協議書?!她就對他這麽沒信心,覺得他等不了她嗎?!
第二天是周五,宋以謙查完病房又做了一場手術後,他的時間就比較自由。
當年發生那件“埃爾納”醫療事故後,吳主任在被抓時對他說過,醫院每天都會死人,特別是他們這種做外科手術的。他必須将病人的生死看成論文上的幾個數據冷淡對待,将自己摘在病人的情感之外才行,不然醫生沒當幾年就會瘋。就算你不想這麽做,日後也會漸漸看淡,畢竟醫生也是人,也有自我心理保護機制,強迫自己看淡。
可宋以謙不願意。
所以為了強迫自己更貼近每一位病人的距離,他如今吃住基本都在醫院,沒多少時間回家。
下午做完手術的宋以謙整理好後,就泡了杯榛果拿鐵去附一醫圖書館寫寫今年還沒完成的主任醫師論文報告。
可他沒打幾個字就想起安暖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昨天明明來找過他,怎麽今天又一點消息沒有。一時間心煩意亂,寫也寫不下去,就把耳機插進筆記本電腦聽起輕音樂翻起雜志來。
此時陸毅國副院長忽然打了個電話過來,讓宋以謙馬上到院長會客室。
以前陸毅國叫宋以謙,聊的基本都是陸薰實習的事。但現在陸薰都已經轉行做自媒體了,聽說還成了個小有名氣的網絡主播,天天做啥美妝賣啥衣服,賺的都快比他這個當副院長的爸爸還多,陸毅國就基本沒再叫過他。
如今他又煞有介事的叫他過去,宋以謙還以為是不是別的院又送來了得什麽疑難雜症的病人,趕緊收拾筆記本急匆匆還特意叫上小趙和小慧趕過去,就看見陸毅國坐在會客室長椅的一邊,而另一邊坐着的是幾個面生的人,年輕的年紀大的都有,其中有幾個還拿着各種“長槍短炮”型的拍攝儀器。
當然,這一切都沒有坐在陸毅國對面靠窗位置朝他眯眼笑的安暖顯眼。
這陣仗讓宋以謙身後的小趙和小慧也摸不着頭腦。
宋以謙推了推他鼻梁上的無框眼鏡,走到陸毅國身邊。陸毅國笑着拉他坐下,向宋以謙介紹對面那群人,包括安暖。
“小宋啊,這邊是電視劇《黑色無影燈》攝制組的工作人員們,之前他們向我介紹過這部電視劇,講的主要是有關外科診室發生的故事。這位安編劇力邀我們附一醫做他們的合作夥伴,給他們提供必要的拍攝場地和手術方面的專業技術支持,順便也可以給我們醫院做個很好的口碑宣傳。”
陸毅國并未見過安暖,當然也不知道安暖與宋以謙之間的糾葛,還特意把安暖向宋以謙引見了一下。
安編劇?宋以謙挑了挑眉,雖和陸毅國說話,眼睛卻瞥向安暖:“院長同意了?”
陸毅國點點頭:“對。他們有幾場手術場景拍攝,希望你能提前指導一下他們的演員。”
“我很忙,沒空。”宋以謙直接回絕:“讓小趙教他們些花架子就好。”
說完這句話宋以謙直接扔下會客室的衆人,帶着尴尬站着的小趙小慧頭也不回的走了。
“诶诶,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麽叫花架子?宋醫生你等等!”安暖也拉開椅子離開會議室追他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讓各位見笑了。”陸毅國沒想到宋以謙這小子的反應竟然這麽激烈,尴尬的摸摸鼻子對坐在對面的攝制組人員歉疚道:“宋醫生是我們院最年輕的主任醫師,平時工作确實挺忙,是我考慮不周了。我再為各位找個同樣優秀的醫生吧。”
攝制組的工作人員們也同樣尴尬的笑笑,紛紛表示理解。畢竟人家這麽大的醫院肯合作已經給足他們面子了。
宋以謙走的特別快,等安暖終于追上他時,他都已經快到職工宿舍了。
“你到底想怎樣?”宋以謙回過身對安暖道:“安小姐,我想我之前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安暖眉眼彎彎對着他低聲下氣的賠笑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上次出去也不知道多久才會回來,所以才簽的離婚協議書,原想着也是為你好……”
為了他好?
說到這個宋以謙就氣炸,聲聲指責面前這個自以為是的人:“因為你,我媽都快把我罵死了,過年都不讓我回家。說我狼心狗肺不是人!因為你們家出了點事就離婚,抛家棄妻、冷血無情!”
安暖趕緊道:“我可以和阿姨解釋的!”
宋以謙沒理她,既然開了個頭,就索性一股腦把這幾年的辛酸委屈統統吐訴出來:“你離開我後我就經常做噩夢,夢見你帶了一個金發碧眼的孩子回來,然後那孩子開口就叫我叔叔?!”
安暖也沒想到自己自以為為他好的舉動,會給他造成這麽大的傷害。原本她只是單純的想着離了婚宋以謙就是自由了,她不會這麽自私的用這一紙協議非逼着他等她這些年。
沒想到老宋的關注重點卻是她也簽了離婚協議,所以她也是自由的。如果在外頭花天酒地重組家庭,和他也沒半毛錢關系。
“傻瓜。這輩子除了你我還能愛上誰呢。”安暖走到他面前,墊着腳将自己埋在他懷裏,用臉蛋蹭了蹭道:“我發誓,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可惜宋以謙已經不吃這套了。
“我不信。”宋以謙後退一步硬是把安暖和自己分開,裂開嘴一字一句對着她道:“安暖,你已經信用破産了。”
他不等安暖再說什麽,撂完他的狠話就轉身回宿舍了。
切,接着傲嬌。安暖看着宋以謙快速離開的心虛背影,褐色的眼眸一眯,盡是勢在必得。
跟在宋以謙後頭、從宋以謙一開始和安暖争吵就默默假裝空氣的小趙此時終于看出了點端倪,走到安暖身邊問她道:“安小姐和咱們宋醫生認識?”
“嗯。”安暖大方點頭,似是想到什麽忽然促狹一笑:“我是他的……前妻。”
小趙目瞪狗呆。
但安暖立刻補充一句:“不過很快就不是了。”
接下來幾天安暖都沒再找過他,指導攝制組的工作也被白宇霖接手了。
安暖難得的安靜,這讓宋以謙開始有些不安。說實話,只要安暖回來,他再次見她第一面時就會立馬不争氣的原諒她。
但如果真的這麽輕易原諒她,以後若是再發生一丁點兒大的事,她很可能又會自以為是的逼他離婚,這種不顧他的意願随意抛棄他的情況就很有可能再次發生。所以他必須狠下心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才行。
不過現在已經一個月沒動靜……宋以謙開始後悔,他會不會把自己放臺階上太高下不來了。
《黑色無影燈》劇組借了他們一個手術室拍片,宋以謙想了想,決定去隔壁手術室整理整理手術器材“順道”路過他們那兒看看安暖在不在。
當初安暖總是大半夜把自己關客房坐在電腦屏幕前寫寫打打,神神秘秘的,沒想到現在成編劇了。那時他還湊到她身邊想看看安暖這小腦袋瓜裏到底能編出個啥故事,可沒想到她總寧死不屈抱着筆記本電腦龇牙咧嘴對他說:“唯貞/操與馬甲不能丢!”
當宋以謙路過攝制組的手術室,裏頭正在拍攝各機位就位,非常安靜,只聽見演員念臺詞的聲音。
安暖正好站在攝像機的搖臂後頭看,見宋以謙路過,果然如他所料背着包包忙跑到他身邊。
“幹什麽?”宋以謙看着跑得滿臉紅撲撲的她,口是心非道。
“我要訂婚了,給你送請帖。”安暖笑眯眯的掏出包裏紅彤彤的請帖遞給他。
宋以謙微蹙了下眉毛,他想想是不是最近年紀大耳鳴了。
見宋以謙沒有反應,安暖不怕死的又說了一句:“我說,我、要、訂、婚、了!”
這會兒宋以謙算是紮紮實實聽清了,臉上雖面無表情,心中已經是驚濤駭浪。可真是能耐了,他就一會兒沒看住的功夫,她竟然就敢把自己嫁了?!
“就在下周六國際豪庭的花園廳,房東大哥可要準時可以參加哦。”宋以謙傻站在那兒沒接,安暖硬是把請帖塞到他手裏,塞完就像怕火山要爆炸一般,轉身趕緊小碎步跑回去。
然而她沒溜幾步就被宋以謙的鐵臂拽了回來,推到沒人的監控死角,摘掉無框眼鏡朝着他日思夜想的軟唇狠狠吻了上去。
安暖差點被他吻得七葷八素,也沒惱,白皙的手臂挂在他肩後一點一點回應着他。
然而目的并未達成,安暖必須保持清醒。所以當被怒火燒昏了理智的宋以謙想進一步動作時,她突然蹲下從他身邊鑽了出去,紅撲撲的臉回頭笑嘻嘻的對着宋以謙道:“最後一次哦,等訂了婚以後就不能親了。”
說完不要命的丢下黑臉的宋以謙小碎步跑走了。
原本在旁邊默默抽煙,卻沒想到意外見證這尴尬一幕的白宇霖上前拍了拍兄弟的肩膀安慰并順帶出個馊主意:“哥兒們別沮喪嘛,訂婚而已又不是結婚。等到了訂婚現場你就給她唱首《洋蔥》,唱盡你這麽多年的辛酸委屈,她如果感動的話證明你還有戲。”
白宇霖一邊說一邊還賤兮兮的唱了起來:“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一層的剝開我的心,你會發現,你會訝異,你是我最壓抑、最深處的秘密……”
宋以謙死死捏着手中的請帖,扭頭就走,臨走時還狠狠丢下血淋淋的一句:“一層層剝開她的心,裏頭只會有肺動脈、主動脈弓、二尖瓣、三尖瓣、心肌,反正不會有我!”
“切,打個比方嘛。不解風情。”白宇霖望着宋以謙陰恻恻的背影小聲嘟囔了句。
接下來的幾天安暖那封紅豔豔的請帖就一直擺在宋以謙辦公桌,就像個紅色的定時炸彈。
他反複摸着那封請帖,都摸到起毛邊了。想打開看看,又怕打開後他承受不住去吧新郎官就地解剖了做他們附一醫實驗室的标本。
這幾日他翻來覆去心難平,恨自己口是心非,也恨那小家夥太冷血無情。偏偏訂婚宴前一天這不怕死的家夥還發了條消息讓他一定要來參加。
宋以謙站在落地鏡前眯眼冷哼一聲,骨節分明的手指松了松領帶,将西裝頂端的紐扣解開。
安暖,将這可是你自找的。
原本宋以謙懷揣着把現場炸翻天的心情,來到安暖所說的國際豪庭的花園廳。
他觸目所至,現場布置的很美,金色的康乃馨圍成一個愛心型的高臺,潔白純美的繡球花映着柔美的燈光,像銀河般奔騰挂下。安暖拿着捧花,一身白色禮服極美得勾勒出她優雅的天鵝頸還有玲珑身段,她靜靜站在高臺中央,美的像九天下凡的小仙女一樣。
只是她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麽,聽見動靜忽然猛地擡頭對上宋以謙的視線,粲然一笑,霎時春暖花開。
“看來是我來早了。”
四周只有安暖一人,禮樂司儀沒有,連親朋好友也都未到場。宋以謙挑眉,走上高臺二話不說就解開領帶,不管不顧想用蠻力把這不聽話的姑娘捆回家,再把她的新郎暴打一頓。
安暖搖了搖頭,笑着撲上去抱住他:“不早不早。只要是你,什麽時候都合适。”
“什麽意思?”宋以謙指尖一頓,她話中有話,而眼下這一片寂靜只有他們二人的廳堂忽然讓他漸漸明白了什麽。
安暖松開他,對上一雙深眸,一字一句極鄭重的開口問他:“宋以謙先生,你願意娶眼下這個矯情任性、并不完美的我嗎?”
宋以謙一愣,摸上口袋中那封請帖,打開一看,裏頭新郎的位置赫然寫着——“世紀帥男宋以謙先生。”
他忽然笑得眼中快掉出淚來,上前抱住安暖,也對着她的眸子鄭重道:“安暖小姐,你願意嫁給眼下這個口是心非、同樣也不完美的我嗎?”
“我願意。”
“我願意。”
兩人異口同聲,相視一笑,在花團錦簇的高臺和溫暖的燈光下漸漸靠近,相擁而吻。
然而旖///旎的氛圍并沒有維持太長,宋以謙剛剛碰到安暖的唇,忽然身後的屏風後面傳來一聲巨響,安暖、宋以謙二人的身體頓時一僵,就見白宇霖、陸薰、尹月、甄世乾紛紛從屏風後頭走出來,噴着香槟,臉上笑嘻嘻的對高臺上的二人喊着“恭喜恭喜呀”。
“他們怎麽在?”好不容易和媳婦兒溫/存的機會破壞。宋以謙摟緊安暖,不悅地蹙眉。
安暖吐了吐舌頭:“我怕我萬一求婚失敗丢面子嘛,所以讓他們先藏起來了。等成功了再讓他們出來。”
“你倒是永遠會給自己找退路。”宋以謙輕笑,伸出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
“以後我的退路就是你了。”她晃着腦袋碰了碰宋以謙的鼻子,眸中燦若星辰:“往後餘生請多指教喽,宋先生。”
“彼此彼此,宋太太。”宋以謙捧着她的臉,歲月靜好。
上次領證并未舉辦婚禮,這次安暖與宋以謙婚禮定就定在領證當月,由安暖婆婆主要打點,他們夫妻二人也沒擔多少心。
婚禮上,安暖穿着婚紗站在婚禮的臺上,推着輪椅上的父親,走向走道另一頭的宋以謙。她蹲下身握着父親的手笑着對他道:“爸,這就是和你一樣,日後會永遠相伴我一生的男人。”
而安暖的父親自那次受傷後就下半身癱瘓講不出話來,只能一個勁兒的流淚點頭。
在交換對戒和誓詞時,安暖強忍着霧氣氤氲的眼,笑着對她的丈夫道:“如果上天我設了這一生坎坷,是為了遇見你,我願意。”
“只要是你,都好。”宋以謙也笑着,将戒指緩緩推入她的指尖,莊嚴起誓。
敬奉改口茶時,宋以謙媽媽佩蘭揉着安暖的腦袋心疼道:“孩子別怕,以後我也是你的媽媽。這小子要是趕欺負你,我讓他爸剝了他的皮!”
宋以謙他爸推了推宋以謙他媽:“老太婆注意場合,大喜的日子講這麽血腥幹嘛!”
宋以謙在一旁抖了抖,攬過自家媳婦兒的腰忍不住道:“你就放寬心吧媽,暖暖編了半小時的頭發別被你揉亂了!”
安暖一笑,忙低頭擦了擦眼角的淚。
她這一生也終于等到了圓滿的時候。
安暖換了幾套禮服,和宋以謙一起給各桌的親朋好友敬完酒後,大家吃飽喝足,婚禮也快進入尾聲。期間安暖向廳門外望了許多次,但她想等的那個人一直沒有出現。
“這是老顧交給你的份子錢。”姑父臨走前将個喜慶的紅包悄悄塞給安暖。
安暖垂眸,情緒有些低落:“他已經出獄了,為什麽還不肯來?”
“他是什麽身份難道你不知道?你不懂事,他可不會不懂。”姑父拍了拍安暖的肩膀安慰道:“別失望了。老顧把你看成自家女兒,只要你幸福,他就無所謂了。你還是趕緊去看看你喝大的老公吧!”
姑父一手指向高臺,安暖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見宋以謙臉紅脖子粗的拿着臺上的話筒吼向他那幫仍在不停勸酒的損友們:“不喝、不喝了!勞資、勞資今晚要和媳婦兒回去開創下一代愛的結晶,特麽誰再讓我喝我跟誰急!”
安暖不禁無奈失笑,扶着額頭也不知道應該生氣這麽重要的場合他竟然喝大了,還是羞憤于他酒後大庭廣衆下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她當初在西餐廳相親第一次正眼瞧宋以謙時,只覺得這個人眼眸黑得深不可測、俊臉又冷,還戴着一副無框眼鏡文質彬彬兼斯文敗類的模樣。
當時誰又能想到這家夥體面的背後竟然心機、腹黑門門不落,耍流氓、耍無賴樣樣精通,有時甚至還和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胡攪蠻纏。
不過對于集各種矛盾個性為一體的宋先生,不管哪一種她都已沉溺其中。
無所謂分辨,只要是他就好。
反正他們兩人這一生,皓月浮雲,萬裏随行,永不離棄。
愛,值得耗盡一生的時間去等待,哪怕我們會一直庸庸碌碌地在人海漂流。
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緣分,而時光總會推着我們走,最終遇到一個人,不論發生什麽任何事、遇到任何挫折,注定
——都會相愛。
喜歡該文的小天使們跪求收一下《美人難嫁》哦,下篇開,文案如下:
作為當朝首輔的獨女,譚知容從小謹言慎行、如履薄冰,終于守得雲開嫁給自己青梅竹馬的太子殿下。
然而大婚當天卻不知從哪兒冒出個八竿子打不着的鄰國攝政王,還扯着個奶大的娃,口口聲聲、委屈幽怨地指着她鼻子說她譚知容抛夫棄女、始亂終棄。
關鍵那奶娃娃竟然還真和她長得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現在鄰國為了幹擾他們朝廷內政犧牲這麽大的嗎?
譚知容回顧她這平平淡淡的前半生,确定自己記憶完整,根本不認識這對莫名其妙的父女倆。
額,但長得一摸一樣的奶娃娃怎麽解釋?難道……是她首輔老爹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風如岑委屈巴巴:“知知你、你始亂終棄!”
譚知容反駁:“不,我不是,我沒有,我明明是高貴冷豔的世家千金,從小在帝都長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風如岑:“抛夫棄女!”
譚知容:“不,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我還是黃花大閨女!”
風如岑嚴肅臉:“不,你不是。”不然孩子是摸摸小手就能有的麽?!
譚知容:“閉嘴!我希望我是啊啊啊……”
風如岑諱莫如深的一笑:“實幹出真知,是不是黃花大閨女試試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