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香港之行
香港之行
“我沒啥固定資産,就只有一些存款和稿酬。也不多,就七八十萬。全部四六分,四給我爸媽,六給宋以謙。我要對他們分別說的話也已經錄下來,錄像帶放在我床頭櫃第三層的夾縫處。”安暖放下筷子同尹月認真琢磨這件事。
有句被傳爛了的話叫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臨。以往的那些經歷使安暖成為了一個沒有多少安全感的人,別人可能會覺得年紀輕輕寫遺囑晦氣,但這至少讓她覺得心裏有底,讓她把身後的事都考慮完了,就可以坦然面對意外。
“宋以謙六、你爸媽四?”尹月驚訝道:“老宋給你下什麽迷魂藥了,你們不是契約夫妻麽,你怎麽把大頭給他了?”
“我是獨生子女,如果我挂了我爸媽就成了失孤老人。”
安暖嘆了口氣:“宋以謙和我爸媽都不是缺錢的人,也不會在乎我留給他們多少。之所以給宋以謙大頭,是因為我是真把他看做自己人。如果我真的出了意外,希望他能幫襯着點我爸媽。”
“少女,夠雞賊啊!”
尹月嘬了口羅宋湯,由衷佩服安暖道:“四兩撥千斤,花了這麽點小錢錢就能直接給你爸媽拉來個幹兒子,這買賣夠劃算,手段夠高明呀!”
“姐姐我是這樣的人麽。”安暖白了她一眼:“他也是他老宋家的獨子。如果他有什麽事,我也會照顧好他的爸媽。”
說完安暖馬上在心裏呸呸呸了幾句。
尹月眯着眼睛看了安暖許久,總感覺她哪裏不對勁。多年的工作經驗讓尹月覺得安暖絕對有鬼。
安暖被她無影燈般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只好心虛的低頭夾土豆片吃。
尹月試探道:“你和宋以謙那個家夥假戲真做、為愛鼓掌了?”
安暖扶額:“假戲真做有,為愛鼓掌還沒。”
“姐們兒可以啊!近水樓臺先得月、耐不住寂寞吃窩邊草了!”仿佛得知了一個驚天大八卦,尹月瞬間興奮起來。
安暖沉默。她該怎麽和尹月解釋不是她耐不住寂寞想吃窩邊草,其實是宋以謙原來是個心計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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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月眨巴眨巴她的桃花眼,湊近安暖好奇問她:“姐們兒別矜持,上啊!你倆都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假戲真做幹嘛還不生個孩子玩玩呀,最起碼體驗一下靈肉合一的快樂也能讓宋以謙這個免費的美男物盡其用啊。”
握草能不說的這麽露骨麽,這飯還能不能好好吃下去。安暖扶額:“說的容易,生孩子容易養孩子難呀。”
按照宋以謙的性子,她如果讓他得逞了,他絕逼會愈發不可收拾。
她不是不喜歡宋以謙,也不是不願意和宋以謙生孩子。但如果生了孩子,她就要對孩子負責到底。她的原生家庭就是個活生生的反例,她的爸媽生了她但卻沒有好好對待她,至少沒有用正确的方式教育她。只是強迫着她按照他們夫妻倆的意願活着。
所以如果她有了孩子,她一定要盡自己全部能力讓他幸福成長,但她覺得現在的自己還沒資格做一個合格的父母,而且對未來也很迷茫。
“想這麽多幹嘛,走一步算一步呗。”尹月喝了口梅子酒,幽幽道:“說實話我還挺羨慕你的,想姐姐我到現在還是萬綠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大多數時間都耗費在法庭上跟甄世乾鬥智鬥勇上了。”
“那是你太遲鈍。”安暖弱弱的吐槽一下。她看那個老是找茬跟尹月作對的甄世乾肯定對尹月有意思,只不過一心只在乎勝訴率和賺大錢的尹月還沒發現。
“切,彼此彼此。”尹月放下酒杯回怼了她一句。不過她想了想後,又對安暖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危險的計劃啊?”
安暖不是很懂她的意思。
尹月言簡意赅:“你是不是要去做什麽危險的事?”她怎麽說也算跟安暖做了十幾年的朋友,安暖只要皺一下眉頭她就能猜到她在想什麽事。
尹月隐約覺得這次安暖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還莫名其妙的說起立遺囑的事,難道遇到什麽危險了?
“我能有什麽危險……”安暖一愣,随即心虛地搖頭否認。
安暖性格倔,既然她不願意說尹月也不好強迫,只能再三叮囑她道:“納稅納了這麽多,有危險要叫警察知道嗎,最不濟也還有我給你撐腰。”
“知道吶,我又不傻。”安暖伸手像揉小狗一樣揉了揉尹月的腦袋。
尹月拍開安暖破壞她發型的手忍不住嘟囔句:“你要是聰明世界上就沒傻蛋了。”
安暖和尹月兩人吃完壽喜鍋又東扯西扯了半天,從店裏出來已經是半夜十點多。
安暖回家後并沒有倒頭就睡,而是打了好幾個電話,思忖再三之後又在網上定了過幾天去香港的機票。
第二天一早她下樓上班,正好在小區花園裏碰到停車場停車回來的宋以謙。
“我這幾天要去出差,大概一星期左右。手機可能也打不通,怕你擔心和你說聲先。”安暖笑眯眯對他道。
宋以謙把剛剛買的熱豆花遞給安暖,不太放心的問:“什麽差事呀,連手機都打不通。”
安暖用吸管甜甜的吸了一口,不想多做解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等我回來再告訴你啦。”
宋以謙頗為幽怨的看了安暖一眼,奪回她手裏的熱豆花,将自己的俊臉朝她側了過來,下巴微微揚起。
安暖了解他的意思,她揮了揮手,讓宋以謙靠的更近一點。
宋以謙傲嬌的擡起頭朝她挪了挪。
安暖兩手抓住宋以謙的胳膊暗搓搓張望了一下,确定四周無人之後,猛地踮起腳尖朝他臉頰上蜻蜓點水的香了一口。
安暖行動完畢,正想拿回豆花全身而退,忽然被宋以謙含住了耳垂,一只手攬過她的腰漸漸向下游移。
她吓得全身一哆嗦,生怕周圍忽然竄出個人來,趕緊把手放在他胸前想要推開他。
宋以謙順勢将她的手撥到身後,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直接把她打橫抱起,重新帶回停車場。
安暖趴在他肩上心都快跳出來,又不敢掙紮的太大聲把周圍人吸引過來,只能縮在他耳邊咬牙切齒道:“你臉皮厚可我還要臉呢,萬一被人看見我以後在這小區還怎麽混呀!”說完在他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哼,要逃離我身邊這麽久,哪兒有這麽容易就放過你。”宋以謙打開車後門,将安暖狠狠塞了進去。
“不行我上班要遲到了,遲到要扣錢的,五十一次!”安暖兩手抵住宋以謙湊過來的臉不讓他貼近。
又是這個借口。
“乖,等我繼承了家産,讓你遲到一萬次。”宋以謙含糊道,将她兩手扣在他腦後,一口咬向她香甜的頸窩。
握草這麽不要臉的話都說得出口。
安暖趕緊想另一句:“我、我尿急,我要上廁所!”
哪知宋以謙直接一句話怼的她啞口無言:“你尿吧,我不介意。”
再聰明伶俐也幹不過對方不要臉……
兩人難舍難分了半天宋以謙才戀戀不舍的放過她。
安暖從車裏出來的時候腿都軟了,她低頭一看手表離上班竟然只有二十分鐘了,只能氣的咬了宋以謙好幾口讓他開車送她去單位。
祁安貿易有問題,這是安暖可以肯定的,而具體個怎麽有問題法,就需要公安局還有銀監會的幫助了。而且她手裏仍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僅憑上次拍的一張模糊照片并不能直接證明什麽。
然而洗錢不是單一的犯罪,它肯定有上下游的渠道。如果祁安貿易有問題,那将大額可疑資金彙入、彙出祁安貿易的香港賬戶可能也有問題。所以這幾天她才想請假去香港一趟。
這段時間所有銀行的人都很忙。這幾個月市裏各處農戶拆遷,很多拆遷補償款彙入賬戶,還有業務員争先恐後的去拉資源,年假很難請的出。
而且安暖之前因為工傷,行裏已經給她請了半個月的假。但她以同丈夫去香港度蜜月為由,顧岑最終還是在OA系統裏批準了她的請假申請。
安暖沒告訴宋以謙她去幹什麽,是怕把宋以謙拖下水。畢竟她這次行動還是有點危險性在的。她沒跟顧岑說明,是因為她手裏還沒有足夠的證據。
這次香港之旅她也不算孤軍奮戰,有公安一中隊大隊長劉皓與香港警方聯系,她只是起到一個協助作用。
從香港方面了解到,那幾個香港賬戶企業一個叫做芳鄰制業,只要從事木材加工等制造業,信用等級良好,而且每年給當地納的稅也不少,在地區的口碑良好。
另一個叫耀光家私,主要從事室內設計等軟裝潢,裏頭還有好幾個高學歷設計師是企業特意從海外請來的華人專家。如果不是安暖和劉皓提出質疑,他們都不會覺得這幾個企業有問題。
安暖覺得先從企業的用電量和用水量突破比較合适。衆所周知,制造業的耗電、耗水量與其他一般行業比起來是非常大的。如果芳鄰制業真的只是挂羊頭賣狗肉,并未像當地人說的那樣從事木材加工等正常的營業,那麽從水務局和電業局的數據就可以窺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