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不是故作冷淡

第34章 大将軍的病15

大将軍的病15

經歷了權臣篡位、太後擅權、立後紛争、北戎入侵等一系列事件的考驗，允恪越來越成熟，身邊的阻力也越來越小，這意味着季伶的目标接近完成了。

不過在開明盛世誕生之前，還存在一個小小的刁難，這也是允恪的一個磨難，上次在季伶的幫助下，允恪才順利渡過險關。

事情是這樣的，進入中原的夷人還不是很适應這邊的環境，其中有人在來年春天染上了天花，他自己卻沒有意識到已然得病，在一次宴會中，他将此病傳染給了幾個皇族人，其中就包括允恪自己。允恪也參加了那次宴會。

現在世人對天花大多還是束手無策的，所以允恪得了天花，太醫也治不好，允恪一度以為自己會死去。想到允恪得病時消沉的樣子，季伶覺得分外可憐，如果可以的話，這次最好避免讓他染上天花。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又到了春天，到了關鍵事件發生的那一天。

夷人王族在自己府裏宴請熠國高貴的皇族，他地位尊貴，在熠國也住了好幾年，論理，允恪該前往會見，聯絡一下和夷人的感情。

季伶稍微使了點計策，說自己身體不适，在這天請禦醫來看病。允恪以為他得了大病，從宮中跑來看望他，季伶決心将允恪留在身邊，今天他不去參加宴會的話，大概就能逃過一劫了吧？

“陛下。”季伶低身請安。

允恪一手按着他的額頭，讓他擡起臉來，注視着他的面孔，嘀咕着說了一句：“額頭不熱，看來不是發燒。”

季伶微笑：“不是發燒。”

允恪好久不見他，僅僅是看着他的面孔就入了神，愣了半晌才回：“那是什麽別的地方不舒服嗎？”

“臣想陛下了，所以托辭染疾，其實，是為了能見陛下一面。”季伶說。

允恪起先還發愣，随即就笑容滿面，往前走一步，把季伶抱了個滿懷。

季伶頭左轉右轉，看有沒有下人在，半是埋怨地說：“陛下，萬一院子裏有人呢？您也這樣？讓人看到了，成何體統。”

“誰讓從你嘴裏說出這樣的話來，朕太開心了。”允恪臉上是滿溢的笑容，說：“也是，你身體不好，不能常常進宮，我們要見面，朕必須勤來這裏才是……最近政務有些繁忙，讓你感到寂寞了？朕很抱歉。”

季伶哼笑一聲，說：“誰說臣覺得寂寞了。”

“那是為什麽？”這次換允恪左顧右盼，看到沒人，他将自己的臉貼近季伶的臉頰，兩人如此親密，讓他感到無窮的滿足。

“只是偶爾……偶爾會突然想見到陛下……一種無法克制的情緒。”季伶含糊地說。

“這樣啊……這個回答我給滿分。”允恪聞言笑了，在季伶臉上親了一口，說：“因為朕有時候也會産生這種情緒，這是不是意味着，朕與将軍兩情相悅、心有靈犀？”

季伶笑而不語，兩人靜靜擁抱了一陣。

季伶拉着允恪的手，往後退了一步，說：“陛下，今天陪臣出去玩玩吧。”

允恪一愣，從他口裏提出請求是不多見的，況且是這樣的請求……允恪哪有不答應的道理，立馬點頭：“可是我們去哪裏呢？”

這個時候他完全忘記了下午在夷人王家裏有宴會的事情，心思全放在面前這個人身上了。

“陛下覺得哪裏好？臣極少外出游玩，地點什麽的完全不會選擇。”

“……将軍見過大漠壯美的落日，一些平庸的景色自然入不了眼。比起去一些園林別墅觀賞風景，不如去……去街市轉轉吧。”

“街市？”季伶詫異地問了一句。

“都是市井之人步足之地，像将軍這樣身份的人應該鮮少駐足吧。不過，街上有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朕小時曾跑到街上游玩，有一次進了一個茶店吃茶，那裏的點心很好吃，即使是今天，回味起那股香甜，也覺得難以忘懷，竟比宮中師傅做的還好吃，不如，今天就和将軍一起去吃那裏的茶點吧！”

季伶心想，那得要那家茶館還在開才行，不過口上還是爽快答應了，說：“好。”

兩人誰也沒告訴，悄悄出府，到街市上去，允恪緊緊牽着季伶的手，當看到他的身影混合在人群中是多麽英俊不凡的時候，他深深地陶醉了，在季伶耳邊傾訴：“我聽人說京都女子管你叫玉郎，我仿佛能明白她們在人群中驀地看到你時的驚豔了。”

季伶擡起手，整整允恪鬓邊的一絲亂發，又快速收手，用微乎其微的聲音說：“陛下……在臣心裏何嘗不是呢。”

允恪心跳加速，振奮到說不出話來，他愈加貼近了季伶的胳膊，兩人挨得極近走在街上，寬大的袖子連成一片，路人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手一直握在一起，沒有松開過。

兩人到了允恪記憶裏的地方，發現那裏還立着一家茶屋，店主人看到兩個氣質不凡的年輕人站在門外，忙迎進裏面。

允恪微笑，在季伶耳邊說：“你相信嗎？我認得他，還是小時看到的那位店主人，那時，他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現在，已經是一位中年人了。”

“果真？”季伶挑眉：“那麽我能吃到與陛下吃過的別無二致的茶點了，畢竟，是同一個人做的。”

“對啊，”允恪笑：“或許會更好吃，因為人的手藝會越變越好的。”

“是嗎？或許沒有什麽敵得過記憶，記憶中的味道更加神秘，更加香甜？”

“不會，那個時候，我是一個人，得不到父親的寵愛，還被族人欺侮，現在，我不是一個人了，和将軍一同吃的茶點，怕是會比那時香甜一萬倍。”

季伶接不上話，看着允恪，只覺他的好聽話說得越來越溜了，而實際上，他自己也是？

茶點端上來，趁店主人沒看着，允恪拈起一塊，往季伶嘴邊放，季伶半推半就，最後還是張開了口，在他咀嚼的時候，允恪還是沒有拿開手指，讓季伶怪為難的。

“好吃嗎？”允恪問。

“……”吃東西的時候沒法說話，季伶點了點頭。

“是嗎？”允恪收回手，把手指放進嘴裏，舔了舔。

季伶感覺腦子裏有什麽東西沸騰了起來，他不敢相信允恪做了什麽。

結果他還一本正經地說：“的确好吃。”

所以他到底在說什麽好吃？

兩人“風平浪靜”吃完了茶點，又走到街上。

允恪關懷地問：“今天身體真的沒事吧？會不會走了太多路？”

“沒事。”季伶說：“我也沒那麽柔弱啊。”底氣有點不足，不過，目前看來，也許，是沒有問題的。

“那就好。”允恪驟然顯得憂心忡忡，不過很快就恢複了笑臉。也許他也是內心擔憂到不行，努力不把這些表現出來吧。

“将軍愛看書嗎？”允恪問。

“看一點軍略書。”季伶說：“怎麽了？”

“你看，前面有家書屋，我們進去看看。”允恪說。

季伶還不知道平民的書屋是怎麽樣的，聞言很有興趣，點頭說：“好。”

“朕其實最讨厭看書了，小時候，在母親的要求下看了好多書，不過不管如何努力，也不會得到母親的誇獎，朕當時很納悶兒，朕到底是為的什麽看那些書？不過，後來發現學到的知識多少有點用處，也就沒有那麽埋怨了，在處理政務之餘，也會看點閑書，這仿佛成了一種習慣。”

“明君無不勤學，陛下好學不倦，臣聽了為陛下高興。”季伶說。

“明君？”允恪噗嗤笑了：“将軍希望朕能成為一個明君？”

“是的，臣衷心希望着。”季伶注視允恪，問：“臣這樣說，陛下會覺得有壓力嗎？”

“不，”允恪搖了兩下頭，眼中閃過璀璨至極的光輝，堅定地說：“那麽就算是為了将軍，朕也會成為一個英明的君主的，朕要讓将軍以朕為榮。”

允恪更加緊地握住了季伶的手，眼中的柔情讓人窒息，季伶側過頭去，有點不敢與那雙眼睛對視，他匆匆翻開面前一本書，看了起來。

允恪看他翻書，這才松開握緊的手。

季伶用解放的左手翻着書，手卻忽然顫抖起來，臉也一片潮紅，眼中盛滿了不可思議的光，轉頭踉跄奔出了書屋。

委實太尴尬了！季伶在書屋門口，仰頭看到“百草屋”三個字，心裏暗罵：名字文雅，賣的書都是些什麽東西？而且好巧不巧，偏偏在允恪說了那樣的話之後看到……

季伶在門口等着允恪，允恪卻遲遲不出來，季伶只得喊道：“快出來，我們去別的地方逛逛吧！”

從書屋裏穿出“嗯”的應答聲。

允恪頂着一張趣味盎然的臉走了出來。

季伶垂下頭，不好意思問他是不是也看到了……

季伶匆匆翻開的，是一本繪滿春|宮圖的書，裏面雖然都是男人和女人，但是一頁便是一個姿勢，看得人臉熱，季伶是第一次看古代春|宮，不知為何，反應比在現代看片那時還激烈……

允恪自然是在他走後，翻了他看過的書，他很好奇，是什麽讓連流玉有這麽大的反應。後來發現，那只是尋常的春|宮圖而已，莫非，他的将軍從來沒看過這種東西？允恪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雖然沒什麽實際經驗，不過，在他十二歲的時候，就有宮人拿着春|宮嚴肅地教導他床上合|歡之術，以至于，他現在看到這些東西，內心全無波瀾，甚至淡淡反感了。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允恪覺得內心有什麽火被挑動了起來，全因為，将軍的反應太可愛了。

他這麽害羞，反而會讓他興起想做什麽的想法的，不是嗎？

兩人之後又去別的地方轉了轉，但是注意力都不是很集中，在日落之際，允恪将季伶送回了将軍府，他自己也回到了宮裏。

宮人将夷人王的請柬交到他手上，他才察覺今天有一件事忘了做。不過，有什麽重要的呢？和連流玉在一起的時間是最可貴的。毫無疑問，今天他們之間的關系又跨進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