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當師兄的那些年11
當師兄的那些年11
季伶總算知道了什麽叫“美色惑人”,看了白凝霜的“美色”之後,他無論如何也想和他走到一塊兒。總有一天,他要和白凝霜站在一起,告訴他,對他的冷漠、無動于衷都不是真的,其實早已經把他放在心上了。
不知那時白凝霜會是怎樣的表情?季伶幻想了一番,感到動力十足。
不過現實是殘酷的,季伶的任務是在白凝霜心中的節操值達到100,季伶猜想,打敗屠伍,将天穹派發展為武林新生的最大的名門正派,或許滿足節操值封頂的條件吧。
正所謂生得榮耀,死得壯烈,靠壯烈犧牲能刷滿在白凝霜心中的節操值,反之,靠萬千榮耀也可以。
但是要怎麽做,怎麽打敗屠伍?七個人只剩六個人了,光憑六個人是打敗不了他的。
季伶最終只能嘆口氣,理想豐滿現實骨感說的就是這種吧。某種意義上系統說的不錯,除了劇本上寫的以外,似乎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
現在風銘湊到季伶面前來,季伶已經麻木了,腦子裏全是“忍受他,包容他,用正義的胸襟的感化他”這樣的彈幕,季伶發現自己完全在跟着劇本走,現在除了這樣之外也沒別的辦法。
唯一可以稱之為進展的就是他們找到了知道慕容音下落的人,并順利得到消息,已經走在與慕容音會面的路上了。
這一日,風銘忽然說“大師兄,我附近有認識的人,能不能讓我去和他閑聊兩句,你們趕路,我見了人之後就追趕你們,落日之前我們在莊鎮客棧會面。”
季伶沒什麽意見,雖然他不覺得風銘會去見什麽正直的人,不過,管他的呢。
季伶等人繼續趕路,風銘則暫時離開,之後在戌時,風銘到了客棧見他們。
他食言了,并沒有在落日之前趕到。
為了等他,季伶等人都沒有用晚飯,桌上擺的八珍雞、鴨胗,湯湯水水之類的都涼了。
趙虹雪麻煩廚人給他們熱一下飯菜,風銘一臉愧疚的說:“抱歉,我來晚了,早知道不能趕到,我該讓你們先吃,不要等我。”
“小事,不必在意。”季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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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季伶說話以外,飯桌上異常靜默,樂南抱臂,雖然沒有生氣,但對發不發話持觀望态度,楊翰是想說又閉嘴了,大概覺得說了“風俞”也不喜,白凝霜面色陰沉,把沉默進行到底。
“還是大師兄對我好,看大家不說話,像是怪我了呢。”風銘幹幹地笑着,一副求饒的樣子。
氣氛這才輕松下來,但白凝霜在其中是個異類,臉依舊沉着。
“你能不能跟我們說說,這麽晚你去哪兒了?”他聲音不大,質問的意思卻很明顯。
“我非回答不可嗎?”風銘挑了挑眉:“不是說了去見人了,說了你們也不認識,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就不必說了吧。”
樂南聞言牽起唇角,露出充滿興味的笑容,說:“不啊,我們很好奇,如果沒什麽大不了的話,你不妨說給我們聽聽,正好,我們有燒酒,還缺點故事下酒呢。”
“這有什麽故事,不過是這些年有了些熟人,有個正好住在附近,我路過了,就去看看。”風銘笑說:“真要聽故事,不如還是聽樂師兄講吧,我看樂師兄講故事很有一套。”
對話題為什麽引到他身上,樂南感到煩惱,但也無法,就順着風銘的話往下說了,然後這個話題就這樣結束了。
夜晚,季伶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覺,半夜出門,月色正好,銀光瀉地,只是房頂上不再坐着一個人了。
季伶嘆了口氣,唉,巧遇哪是那麽容易的,這都只隔了幾間屋子住着,想要遇見卻也不容易。
季伶又回到房裏,他估算了一下,再過八天,他們就能趕到慕容音的所在地。
又過了幾天,他們離慕容音越來越近了,風銘忽然神神叨叨地對衆人說“我昨晚起夜的時候發現好像有人在背後跟着我們”。衆人都取笑他是膽子小,看見一根草也說像個人,聽到一陣風,也說是腳步聲,風銘也樂觀地笑道:“那麽是我看錯了吧。”
似乎沒人在意這件事,季伶卻放在了心上,風銘可是風銘啊,家被魔教滅了,還敢跟魔教教主一起混,他膽子小他們裏頭誰敢說膽大?風銘說這樣的話自然有他的用意。
季伶想了一刻恍然大悟,是了,風銘前些天應該是去和魔教接頭了,他們算計着要陰慕容音,但是又怕季伶等人注意到情報透露,他們裏頭有內鬼,就讓風銘說這麽一句話,把一切嫁禍給莫須有的“背後跟蹤的人”。
對屠伍而言,取掉七星傳人的人頭就是對他生命的保障,他應該還不知道風銘無法練成風家槍法,僅僅把風銘捆在身邊無法讓他安心,他還需要确切地除掉七星傳人中的一個人。
慕容音,就是他的目标。
這麽一想季伶真是冷汗直流,危機就在眼前,他還差點閉着眼睛讓它溜過去?如果魔教真把慕容音除了,季伶覺得自己得內疚死,說到底,風銘就是個毒瘤啊。放他在他們裏面,他可得操足小心。
在想通其中關節之後,季伶在一天晚上,衆人都安寝之後,從房裏出來了,穿着他一慣的白衣裳,飛到房頂上。
正是月上中天時候,季伶想,加足馬力,大概能在天邊現魚肚白之前回來。季伶施展輕功從落腳的小鎮飛到慕容音所在之處,向她預警,讓她暫避她處。
慕容音雖然對陌生人還不是很信任,但是季伶身有正氣,他的話慕容音當作忠告聽進去了,因此就去避難了。
季伶跟慕容音打好招呼之後,又往回飛,等飛到客棧,正如預料,天邊微白。
季伶上半夜心中有事,自然沒心情睡覺,下半夜又是一陣操勞,等回到客棧,自然疲累不堪。他落到房間的屋頂上,感覺眼前一暈,竟然沒站穩,眼看要從屋頂摔下。
季伶當然不會真的摔跤,但是這真是一件丢面子的事,他在想到底該怪屋頂防滑做得不夠到位,還是怪自己弱不禁暈。
那真的只是一瞬,季伶在失重狀态,還沒有穩回自己的重心,在他自己穩回之前,先跌進了一個人的懷裏。
季伶腰被摟着,整個人分外窘迫,很想說我是男的,還會武功,你就不用英雄救美了,但他聞到一股分外熟悉的香氣,那是白凝霜身上類似蘭花的一種淡香。
季伶臉皮一紅,真的嗎?他被白凝霜救下了……
打開眼簾一看,可不,那就是白凝霜。
季伶沒有抗拒,靜靜地看着他,沒有多餘的表情。白凝霜一瞬露出唏噓的表情,他飛快的松手,和季伶拉開距離,說:“凝霜多事了。”
“沒有,謝謝。”季伶說。很遺憾這時候他只能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白凝霜也面無表情,說:“那……師兄,我先告退了。”
“嗯。”季伶從後看着他的背影,只不知道,這麽早白凝霜怎麽會在外面游走,他該不會又像那天一樣,在外面待了一個晚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