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贏了
贏了
嗯?下雨?
“下雨了?”
玉清宗宗門內設有陣法,範圍內只有風和日麗,不會有刮風下雨,怎麽突然下雨了。
突然,一股強烈的氣勢正從不遠處徐徐過來,柳一笑和雷霆對視一眼提起警惕,不約而同的看向一個方向。
有個實力比他們強大的人正在靠近。
近了。
小道上出現一個人影,先是模模糊糊的輪廓看不清樣貌,接着隐約能看出是穿着弟子服,再然後整個人的樣貌暴露在眼前。
劍眉星目,薄唇緊抿,臉上神色淡然,像萬年雪山一般不會化開。
雨停了。
“徐思遠?!”看到他,柳一笑一下子忘了什麽強大的氣勢,只記得他的不告而別,要不是現在還在比試場中,柳一笑恨不得先沖過去揍他一頓。
“你去哪了?!”
徐思遠仍舊緩步走着,他在他們面前停下,視線在柳一笑流血的傷口上停頓了一會,冷冷看了眼雷霆,再把視線轉回來,看着柳一笑,緩緩道:“給你送劍。”
柳一笑這才注意到,徐思遠的背後背着一個長條狀的布包裹。
徐思遠動作輕柔的将包裹卸下,一層層解開,一柄樸實無華的劍出現在眼前。劍刃出鞘,月輝流轉,仿佛一團清淩淩月光窩在劍身,讓人一時移不開眼。
柳一笑定睛一看,在劍身靠近劍柄的地方刻着一枚小巧的彎月,這是——月牙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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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劍名為月牙,劍身長二尺四寸,劍柄長四寸,望你能好好待她。”徐思遠目光在在劍上流連許久,良久才像是下定決心,雙手托劍,遞向柳一笑。
“你……”
“是專門為你新制的。”徐思遠補充。
劍身上的痕跡分明昭示着劍的年齡并不小,怎麽可能會是新制的。
柳一笑嗓子幹澀,他咽下無數疑問,他的手在劍上懸垂一會,知道徐思遠向他抵賴疑惑的眼神,才鄭重接過劍:“我會好好使用她的。”
劍一入手就有一股清涼之氣從手上傳來,讓他熱血沸騰的大腦冷靜下來,柳一笑挽了個劍花,靈氣運轉順暢,劍體既韌且硬,使用感極佳,雖輕了些,比原來的劍不知好上幾百倍。
有了這劍,勝率直線上升,柳一笑喜不自禁,朝徐思遠道:“我給你贏個第一回來。”他的笑容淺淺蕩開,像春雨般滋潤徐思遠的心田。
“嗯。”徐思遠輕輕應了聲。
得到肯定,柳一笑原地複活,連手臂都不疼了,他劍尖指向雷霆:“終于可以公平的比一場了。”
“求之不得。”
兩人的這場戰鬥持續了很久,柳一笑一改頹勢,劍法圓潤銜接自然,和雷霆鬥了個不相上下,在場所有人無一例外都被這場經常的戰鬥吸引,連充當裁判的內門金丹弟子,也不得不嘆服這兩人當真是優秀。
尤其是那個境界低的,竟能發揮出這般實力,到時候進了內門,少不得和前些年收的天之驕子作對比。
當柳一笑終于取得勝利的時候,他已經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這場持久的戰鬥耗盡了他的靈氣與體力。
雷霆也好不到哪去,他用劍支撐着身體,看向柳一笑,頗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這場輸了,不代表我會一直輸,以後有機會我會再向你挑戰的。”
柳一笑艱難的撐出個笑容:“還是別了,師兄這種戰鬥狂魔我可受不了。”
看着他的表情,雷霆笑了:“我有預感,下回沖擊築基十拿九穩,師弟可要早些築基。”
“那提前恭喜師兄了。”
安靜的場地有人長出一口氣,漸漸的熱鬧起來。
“呼,終于可以說話了,太精彩了。”
“我頭一回看比試看的目不轉睛,還全用的是我學過的招式,所以我學的都是假的吧!”
“想求兩位師兄指點。”
“我也想,望日的講道來的是都些金丹期的,說實話,我聽不懂。”
“柳師兄太帥了,尤其是他挽的那個劍花,配上他淺淺的笑容,殺我!”
柳一笑朝場地外走,聽到這句話不由對着徐思遠淺淺笑了起來,順便挽個劍花,他原意是想耍帥,可禁不住身體疲憊,一個沒注意左腳絆住右腳超前倒去,被徐思遠接了個正着。
“我就知道,”柳一笑嘻嘻傻笑,說話含糊不清,一點也沒有可能跌倒後的驚慌,“你肯定會接住我的,我帥氣嗎。”
徐思遠将他小心扶到一旁坐下,頭也不擡道:“帥氣。”
“還沒多謝師弟贈劍,沒有月牙我也不能取勝,”柳一笑累的手也不想擡,歪着身子靠在徐思遠身上。
“我答應過你要送你劍。”
“恩?你那時說的是認真的?”柳一笑遲鈍的大腦終于回憶起來,還順帶想起當時的事情,“難道你不借我劍就因為這個原因?”那豈不是鬧大了烏龍。
說到這,柳一笑扒開徐思遠去看他的劍,意料之外看到了那把再眼熟不過的外門标配鐵劍。
“你自己怎麽還用這破劍呢,不換把好的。”
徐思遠無所謂道:“沒必要。”
柳一笑心裏像打翻了幾壇子酒,又熨帖又難受,他看着徐思遠,小聲道:“這裏不方便,等回去後我有事跟你說。”
“好。”
徐思遠的順服讓柳一笑高興了,他眉開眼笑,渾身的疲憊都消去不少:“我把第一拿了,以後你跟着我混,進內門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聽你的。”徐思遠蹲在柳一笑身邊,近距離看着柳一笑的驕傲的笑容,內心無比安寧。
“柳師弟說這話似乎還太早了。”
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吳鐘靠近柳一笑,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師弟這麽厲害,師兄也想和師弟切磋一二。”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徐思遠動了動身子被柳一笑制止了,他站直身體,面相吳鐘:“師兄這是拼着名聲不要,也要拉我下水了。”
一直不參與他們之間鬥争的雷霆都看不過眼:“吳師弟,适可而止。”
“名聲,哼,”吳鐘冷笑,他顫抖的手指向對他怒目而視的弟子們,“我哪還有名聲,我已經沒有退路!”
“柳一笑,你敢不敢接我的挑戰!”
柳一笑往前走了一步,徐思遠拉住他的衣袖,沒有說話,但他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顯,柳一笑搖了搖頭,笑着對他道:“沒事。”
離海急道:“師弟,別去,直接認輸你還是穩進內門,何必跟那個瘋子對上。”
“可那樣我就不是以第一名進入內門了。”
離海愣了下。
柳一笑伸出蔥白的手指,點了點他們:“我贏了你們六個,那是六分,就算雷霆師兄不和吳鐘打,那也是贏了你們六個,六分,打個平手,我不喜歡。”
離海急的跺腳:“師弟,這個時候還鬧什麽小孩子脾氣。”
“誰叫我剛答應了師弟要拿個第一回來呢,”柳一笑瞅了眼徐思遠,“我就這麽個師弟,哪能說話不算話。”
“何況”柳一笑,“我柳一笑人生中就沒有退縮二字!”
柳一笑不會退縮,但他也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在比試開始前他就要預料過各種最壞的情況,靈力耗空,體力耗盡也不是沒有想過,因此早就準備了丹藥。
他從儲物袋中拿出強力回靈丹整瓶丹藥倒出,直接吞下,充沛的靈力在體內炸開,滋潤枯竭的經脈,瞬間将消耗的靈力補充完整。
除了精神上的疲憊,身體已基本無礙,柳一笑舒展了一下筋骨,覺得還能再戰三百年。
“來吧,”柳一笑提着月牙劍再次走上比試臺,“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
吳鐘嗤笑:“無知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