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劍氣斬
劍氣斬
外門叫場上熱火朝天着進行的比試,此時,一行人正風塵仆仆趕回,路過校場,看到此景停了下來。
為首的是個中年劍客,他青衣長衫,身形颀長面容俊美,端的是好風采。
他的視線一直朝下面看身邊的弟子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極有眼色道:“長老,外門正進行五年一度的比試,下頭那個是九層中階的弟子吳鐘,此人資質一般,但人還不錯,此次極有可能進入內門。”
然而他面前的長老仍是一動不動的望着下面,對他的話沒有一點反應,恍如進入自己的世界。
“長老,長老?”弟子小心翼翼的呼喚。
“你說的是此人?”良久,長老伸出手指指着吳鐘的方向。
“是他,”弟子恭敬道,“他已經和其他弟子打過招呼,不出意料,必然能勝。”
“哦,是嗎,你且看着。”
弟子一頭霧水,旁邊的幾人更是弄不明白,堂堂一峰峰主怎麽會對外門的小小弟子感興趣,如果真對某個人有興趣,直接在內門召見他豈不是更好,然而這人實力強盛,多年不出門,一出門便是高招,實力令衆人拜服,雖奇怪但也沒人敢不聽話,只得乖乖的靜候在旁。
校場上,比試正要開始。
吳鐘行為雖被诟病,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在修煉上一直是刻苦努力的,苦練基礎功,抓緊每刻鐘修煉,是和聞劍一樣的努力型選手,如今的境界都是實打實不摻雜水分的。
而柳一笑如今的狀态是剛經歷過一場苦戰筋疲力盡,雖然靈力補充完整,但身體的疲憊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消除的。
所以盡管柳一笑創造了一個又一個令人驚嘆的戰果,這會兒,還是不被大多數人看好。
他們紛紛把矛頭對準了吳鐘,說他趁人之危,不顧惜同門情誼,卑鄙無恥,令人厭棄。
柳一笑站在比試場中感受着體內的狀況,盡管很累,堅持一場戰鬥卻沒問題,但必須速戰速決,身體已經快要到極限了。月牙劍似乎感受到他的情緒,嗡鳴一聲,光芒一閃而逝,給他傳遞了絲絲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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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笑,你可看好了。”
吳鐘冷笑一聲,持劍出鞘,靈力在劍上凝聚,當凝聚到一定程度時,輕轉劍身,一道劍形靈氣朝着柳一笑飛速撲去。
周圍弟子驚呼:“劍氣斬!”
“那不是築基才能學的招式嗎!”
柳一笑瞳孔一縮,這道劍氣在朝他飛來的時候鎖定了他的其餘位置,讓他退無可退,他将劍橫格在前,靈氣在他身前凝聚成光弧的樣子,竟是一道靈氣屏障。
劍氣斬擊中屏障,爆發出強烈的靈氣波動,将兩人各擊退幾步。
吳鐘頗感意外:“沒想到你還有這兩下子,小看你了,不過不知道你的靈氣還能堅持多久。”說着他又是揮出一道劍氣斬。
柳一笑又凝聚出一道屏障阻擋。
但吳鐘說的沒錯,盡管靈氣已經補滿,但他的境界比吳鐘低,如果用用杯子來比喻,吳鐘是一個大杯子,裏面流動着滿滿的靈氣,而柳一笑是較小的杯子,裏面靈氣灌滿且杯身已經有裂紋。
靈氣較少,身體疲憊,這幾乎已經是必敗的結局。
“這,這可怎麽辦?!”離海急得在原地,轉來轉去,他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徐思遠,恨不得抓住他的手臂死命搖他,“你怎麽一點都不急呀?柳師弟可是為了你才上場的,要是他輸了可怎麽辦?!”
徐思遠仍不動如山。
“哎,跟你這個木頭說也沒用。”離海急的撓頭。
“經歷過那麽多次,你還不明白嗎,”徐思遠終于開口,他的目光自始至終沒有從柳一笑身上移開,“他不打沒把握的仗,即使是必敗的結局,也能被他反敗為勝。”
“柳師弟好像是沒有輸過,但是,但是……!”離海好想吼出來,但是這是不可能贏的!虧得他還記着在外人面前要保持保持形象,才沒有失态的尖叫。
徐思遠終于分出一絲餘光瞥了眼快崩潰的離海:“你盡管看着。”
“好好好,我看看看!除了看着,我也不能做其他的了。”
離海崩潰的扶額,認命般的繼續盯着場上的比試。
然而就那麽一會兒工夫,場中發生天翻地覆般的變化。
在吳鐘又揮出一次劍氣斬之後,柳一笑竟同樣揮出了一道劍氣斬,兩道相同的劍氣斬,在空中相撞,爆發出比之前更為強烈的光芒。
杯子上的裂紋絲絲蔓延變成更深的痕跡,終于砰的一聲炸開,靈氣四溢,破碎的青瓷片在靈氣的吸引下重新黏合成一個新的杯子,這個杯子比原來的更大,更牢固,靈氣重新進入,在杯子裏安安穩穩的躺好。
柳一笑進階了,再繼六層進七層之後,不到半月,從七層進階到八層。
“怎,怎麽可能…!”
吳鐘不敢置信,他凝聚靈氣,再次要揮出劍氣斬,脖頸邊卻突然傳來一絲涼意,吳鐘瞪大眼睛,一動不敢動,眼神往旁邊一瞥,柳一笑竟然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邊,月牙劍陣,月牙劍緊緊貼着他的脖子,只要他稍一動彈,就能割斷他的喉嚨。
塵埃散去,場中的情景完完整整的暴露在衆人眼前,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連自己的聲音也找不回了。
“柳一笑,勝!!!”
離海張了張嘴,從喉嚨深處發出聲音:“贏了贏了,贏了!!”
他歡喜的不能自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樣高興,顧不得風度,一個勁尖叫,所有人都是一副癫狂的樣子,歡呼慶幸着柳一笑的勝利。
“太痛快了!”
“柳師兄好棒啊啊啊啊啊”
離海拍了下徐思遠的肩膀,意外的感受到手下的肌肉十分僵硬,不由多拍了幾下:“你說的沒錯,柳師弟最擅長創造奇跡,哈哈哈哈,原來你也很緊張嘛,裝什麽淡定!”
說完和身邊的李木按抱團歡呼去了。
“看到了嗎,”柳一笑把劍從吳鐘身上拿開,對他道,“他們這樣高興,不是因為我贏了,而是因為你輸了,這樣還覺得你的所作所為值得嗎?”
柳一笑背對着吳鐘,眼神在人群中掃過,不用刻意尋找,徐思遠自然在最明顯的地方等着他。
柳一笑朝他招了招手,露出最燦爛的笑容,眼角眉梢都沾染着笑意,徐思遠動了動身子要去接他,才發現自己的身體肌肉已經僵硬。
突然,徐思遠的表情變了,眼神驚懼的看向柳一笑身邊的位置,柳一笑意識到不對,但身體已經來不及反應,眨眼的功夫,眼前的徐思遠已經不見,耳邊傳來吳鐘的慘叫。
“啊!!!!!”
他轉過身,只見徐思遠還保持着持劍向前揮斬的姿勢,吳鐘跌倒在地,死命的壓抑住自己,才不讓自己發出那種丢人的聲音。仔細一看,他的右手從手腕處整齊切斷掉在地上,手上還緊緊握着劍。
從位置上看吳鐘往前走了幾步,不難判斷,他是想趁着柳一笑背對他的時候偷襲他,幸虧徐思遠反應的快,不然後果怎樣不堪設想。
徐思遠看柳一笑瞪大了眼一動不動的樣子,以為他害怕,推着柳一笑走遠,轉身捂住他的眼睛,輕聲寬慰:“沒事了。”
溫熱的觸感撫上眼睑,柳一笑眨眨眼,拉下徐思遠的手:“我不害怕,就算有點驚訝。”
“我和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麽這麽恨我,寧願不要自己的前程也不要我好過。”
“哈哈哈哈哈,我恨你,我一點也不恨你!”吳鐘狀若癫狂。
“別動,手不想要了!”當裁判的內門師兄黑着臉怒斥吳鐘,這次意外事件是他的失責,會內門後還要受罰,因此看這個罪魁禍首格外不順眼。
可出于同門情誼,他還是暫時幫吳鐘把手接上。
他叮囑道:“我只能做到這樣,想要手恢複如初,你去找內門他師兄,或者去醫堂。”
不管怎樣,想要達到當初靈氣運轉自如的程度是不可能了,經脈受損,修為凝滞只必然的。
吳鐘盯着自己的手嗤嗤的笑起來,他雙眼赤紅,在內門師兄要起身離開的時候猛地一把抱住了他的腿,語氣癫狂“師兄,我要狀告柳一笑私下服用丹藥,強行提升境界,不顧師門祖訓,當逐出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