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五十九縷月光
第五十九縷月光
在飛機上醒過來,譚雅雅摘掉眼罩看向窗外的藍天白雲,漂浮着的雲層像是輕紗,高空下是大片的綠色。
“睡醒了?”顧章放下手中的書,收拾好随身攜帶的小包,包括譚雅雅頸上的護圈。
譚雅雅這一覺睡的有些沉,昨夜……被折騰的太過,導致清早趕飛機都像做夢,跟在顧章身後下了飛機,提前聯系好的旅行團已經在機場接機,一輛越野車只剩後排有位置,譚雅雅和顧章上車後降下一點車窗透氣。
譚雅雅靠着車窗,看見外面低矮的多層樓和別具一格的尖頂建築,天空漂浮的白雲和視頻裏看見的一樣,像是一大朵棉花糖,根本不需要濾鏡就能直接出片。
“不好意思,能把窗戶關上點嗎?我有點冷。”綿軟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譚雅雅側頭看向顧章旁邊的女生,穿着一件單薄的防曬衣,口罩遮住臉。
她默默把車窗升上去,看女生的體格大概也不是抗凍的樣子,七月份的草原早晚溫差還是挺大的。
開車的司機和他們年齡相仿,笑着問:“妹子來的時候沒做攻略嗎?咱們草原上早晚不止溫差大,夜裏還有風,你要是沒帶厚外套根本扛不住,我後備箱倒是有幾件沖鋒衣,你們要是冷了就套上……”
綿軟的道謝使譚雅雅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壓低帽檐靠到顧章肩上,聽着車裏播放的民族歌曲昏昏欲睡。
“你們是兩對情侶吧……結婚了嗎?”司機小哥很熱情,怕車內冷場一直找話題。
副駕駛坐着的男人譚雅雅沒看見長相,聽聲音是南方的:“我們是朋友。”
“那你們是吧……看上去感情真好。”司機小哥從後視鏡看向顧章。
“我們結婚了。”
“……那這肯定是蜜月旅行,現在很多來這邊拍婚紗照的,你們要是想拍我給你們介紹幾家不錯的,還帶妝造。”小哥明顯熱絡起來,講了很多适合拍照的景點。
“謝謝。”顧章沒一口回絕,感覺到手臂被輕輕碰了一下,有些詫異的向旁邊看過去。
女生正巧摘下帽子和口罩,大眼睛瓜子臉是網絡标配:“哎呀……是不是碰到你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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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章沒回話将頭轉回去,女生自認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這一切都被譚雅雅看在眼中,對這個女生莫名沒有一絲好感。
越野車穿過湖泊和草原直接抵達第一站的景點,駿馬在草場上悠哉閑逛,許多游客正在拍照,司機小哥停好車帶着他們走進馬場,和馬場老板攀談起來。
譚雅雅披上一件披肩,被顧章攬着肩走到一匹匹馬前挑選,駿馬個頭都很高,譚雅雅雖然很像嘗試但還是有些膽小。
只有一頭棕紅色的馬看上去小一些:“我騎那一匹吧。”話音剛落地,女生就跑到棕紅色小馬面前指着要它。
譚雅雅都覺着她是故意的,和顧章看着她被扶着騎在馬上,還仿佛無事發生的回頭沖着她笑。
“……這,她是故意的吧。”譚雅雅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顧章。
“別管她,出來玩高興就好,我看這匹就不錯,你不是害怕嗎?我帶你一起騎。”顧章詢問過馬場老板後得到同意,看着他扶着譚雅雅上馬,自己上馬的動作也利落不拖泥帶水,才同意他們自己繞着馬場慢步。
“你怎麽會騎馬的?”譚雅雅不解又興奮,坐在馬上的感覺心曠神怡,随着颠簸一點點向前走,馬很聽話,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危險。
顧章揚唇一笑:“暑假在馬場打過一段時間的臨時工。”
譚雅雅恍然想起,他上學的時候很不容易,基本每個假期都在工作,背後是顧章的胸膛,腰側被他圈在懷裏安全感十足,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着缰繩,馬像是能聽懂他的指揮,繞着馬場走了一圈。
棗紅色的小馬朝着他們的方向奔跑過來,馬上的女生笑容明媚張揚,到身旁的時候主動和他們打招呼,不過眼神半分都沒給譚雅雅,明顯是沖着顧章來的,這個感覺有些熟悉,譚雅雅回想起在家門口碰見孫淼的那幾回,似乎就是這個樣子。
回頭撇了顧章一眼:都是你。
顧章也很無奈,女生還在自說自話:“你帶着她很束手束腳,把她放下來咱倆比一圈怎麽樣。”
顧章的馬還在慢慢往前走,棗紅色的小馬跟在旁邊,女生似乎對顧章的冷漠毫無感覺。
“我們好像不認識你。”顧章的冷淡在學校和單位都是出了名的,一般人看見都會退避三舍不敢再上前。
女生仍然昂着頭自傲:“我叫楚楚,你是不敢嗎?”
顧章對這樣的人也是沒辦法,求救似的低下頭看向譚雅雅。
“抱歉,我老公不喜歡和別的女生說話,你的朋友似乎在看你。”譚雅雅扭過頭指了指馬場另一邊的男人,輪廓模糊不清,但注視的方向是他們這邊。
女生果然回頭看過去,顧章勒緊缰繩快速躲開,跑出去很遠才和譚雅雅笑起來:“真的不怪我……怎麽有這麽多奇怪的人……”
譚雅雅裝模作樣的嘆口氣:“誰讓你這麽出衆,沒辦法,還是我眼光好。”
騎了一圈把馬重新拴回圍欄邊,馬場老板和司機小哥笑嘻嘻的誇道:“騎的不錯,看上去是學過的……”
顧章從木屋裏拿出一瓶水擰開遞給譚雅雅,還不忘幫她把肩上的披肩整理好。
“漬漬……小夫妻感情真好,你們是做什麽工作的?”
“獄警。”顧章知道譚雅雅在外不願介紹自己的工作,馬場老板和司機小哥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好奇的随口一問。
他們很驚訝:“真是看不出來,以為獄警都是體格高大長相兇猛的,沒想到……你看上去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幹這行也很辛苦吧,危險嗎?”
“還好,重刑犯會很多同事一起看守,普通犯人也都是接受改造争取早日出獄的,不會有電影裏演的那麽誇張。”被問的次數太多,顧章已經摸索出一套标準答案。
棗紅色的小馬也被拴回去,楚楚和她的朋友朝着木屋的方向走來。
“看來這個姑娘看上你愛人了。”馬場老板是蒙族人,身材高大穿着民族服飾戴着一頂尖頂氈帽,朝女生過來的方向努努嘴,看好戲的表情。
顧章很無奈,覺得有些煩躁。
楚楚來到木屋,也進屋拿了一瓶水:“你們在說什麽?”
“哦……沒什麽,就說你的馬術很好。”司機小哥再次誇道。
楚楚性格高調張揚:“當然,我這是在國外專門學過的馬術,一對一的學了很久。”
司機小哥尴尬的輕咳一聲轉頭和馬場老板對視一眼:真不經誇。
“那邊還有射箭和滑草,還有網紅秋千都挺好玩的,咱們開車過去。”
譚雅雅對速度很快的娛樂設施都帶着天然的害怕,楚楚倒是沒再纏着顧章,改成盯着她了,無論她玩什麽都像是要比試一場一樣。
好不容易拉開弓,只射出去一只就手臂無力了,顧章也同樣狼狽,沒有一只中靶的,反觀攆人的女生正中紅心,不用她說,這肯定也是國外一對一學的。
玩了一上午,已經過了飯點司機小哥才帶他們去吃飯:“晚點去人少,不然太吵。”
草地上一個個大大小小的蒙古包挨着一起,中間最大的那個蒙古包上裝飾着各種顏色的哈達和蒙族裝飾,類似帆布的外圍上的壁畫是成吉思汗指揮千軍萬馬的場景,另一面畫着許多人圍着篝火載歌載舞的熱鬧場面。
“中午有獻哈達歌舞表演,晚上才有篝火晚會。”司機小哥兼職導游,一路上介紹了不少景點。
蒙古包的門帳是敞開的,一眼能看見裏面許多大圓桌,即使過了飯點還有許多人在吃飯,桌上無不擺着牛羊肉和奶茶還有特色糕點。
他們這一桌反而是人最少的,坐在門口能看見外面翠綠的景色,菜單被遞過來:“你們看看有什麽想吃的?有忌口的提前說。”
“我不吃羊肉,不吃辣。”楚楚先皺着眉,似乎蒙古包裏的味道難以忍受。
“……還有嗎?”
顧章和譚雅雅都淺淺搖頭,楚楚那個朋友始終戴着帽子口罩很神秘。
“既然這樣我來點菜,咱們盡量要小份的,每一樣都嘗一嘗。”司機小哥首先要了一壺奶茶,又要了一盤羊排和牛排還有幾樣奶糕酸奶包。
“有想喝酒的嗎?馬奶酒要嘗嘗嗎?”
顧章和神秘男人都搖頭,司機小哥也沒強求,跑到櫃臺去和老板閑聊,直到上菜了才回來。
邊給他們遞小刀便介紹:“碗裏是蘸料,有想吃羊排牛排的自己動手割,然後蘸着調料吃,味道很獨特,壺裏的是炒奶茶,和你們平時喝的那個奶茶是不一樣的,是用酥油炒米奶皮子奶豆腐熬煮的。”
譚雅雅拿着小刀有些下不去手,顧章伸手替她割下幾塊牛排肉:“嘗嘗能不能吃得慣。”
牛肉蘸着醬料濃香有勁道,譚雅雅點頭,味道确實不錯。
楚楚的勝負欲瞬間被點燃,瞥了一眼旁邊吃的香的男人,這是在外面,他的家教應該不會讓她下不來臺。
“阿耀,我也想吃。”
男人割肉的動作一頓,眼神冷冷的看過去:“你沒事兒吧?”
“……這個太油了,我怕手髒,你就幫我割一下吧。”楚楚怕他翻臉,降低聲音撒嬌道。
張耀還真是會在外面讓女人下不來臺的人,伸手割了幾塊肉放進她碗中,眼神警告着:不要再胡鬧。
楚楚見好就收,吃了幾塊肉就不吃了,實在是太油膩。
幾個穿着蒙族長袍雙手捧着哈達的女子邊跳邊唱,用他們聽不懂的語言把哈達一一戴到他們脖子上,歌曲豪放歌聲響亮,譚雅雅拿着手機拍了十多張照片。
他們沒人喝酒,吃的也快,驅車前往下一處景點休息。
繞過一大片波光粼粼的湖,許多蒙古包圍成一個小部落,老板住在房車裏,給他們分配好房間,加上司機小哥總共是四間房。
“多出一間,誰去住?”楚楚開口把司機小哥問的一愣,指着他和張耀。
楚楚毫不避諱的笑了一聲:“我們倆住一間。”
司機小哥誇張的哦了一聲,怪不得一路上看他倆別別扭扭的,原來是這種關系。
顧章和譚雅雅沒心思關注他們如何,蒙古包裏有一張大床,布局和露營的帳篷很像,已經住過一回野外,他們也住出經驗來了,先去拿了幾瓶水和一些吃的放在蒙古包中,萬一晚上渴了餓了也不用出去,簡易廁所距離他們的帳篷也不遠,四周還有臨時搭起的露營燈,即使天黑也不會找不到。
“這前面的湖可以去看看,裏面有船,想要坐船可以找老板,但是要穿好救生衣,後面是草原,爬上小山坡是傍晚看日落的好地方,也很出片,你們可以自由活動,找我拍照也行,租相機也行。”司機小哥掙外快的時間到,要是帶着老年旅行團,早就開始拍照了,這回接待的都是年輕人反而掙不到什麽錢。
拍照用不到他,美食興致缺缺,表演也不感興趣,除了這些他也沒油水可撈了。
顧章牽着譚雅雅在湖邊散步,後面跟着楚楚和張耀,像是兩個小尾巴,他們走到哪裏就跟到哪裏。
“他們到底是有什麽病?”譚雅雅有些惱火,無數次扭頭看向身後。
顧章側過她的頭:“別理他們。”
湖邊帶着微風,放眼望出去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嫩綠色讓人心曠神怡,把身後跟着的倆人忘在腦後專注于風景,無論是什麽煩惱都能忘卻。
和顧章坐在湖邊,看着波瀾的湖水出神,有一艘小船從眼前駛過,是楚楚乘坐在上面,她的朋友在湖邊仰躺在草地上。
他們看上去很奇怪,不熟悉也不互相喜歡,像是搭伴的兩個陌生人。
玩兒了一上午,譚雅雅有些困,和顧章回到蒙古包關上門休息,雖然是安全的封閉空間,想想還是有些不适應,不能完全放心,只能穿着衣服躺到床上。
顧章側身摟過她,聞着她的發香,胸膛裏滿滿的幸福感,雖然什麽都不能做,還是忍不住循着她的唇親上去,空氣中的暧昧和熱度不斷升高,顧章見好就收。
譚雅雅一向覺沉,真沒想到她居然是先醒過來的,小腹的壓力不容忽視,把顧章搭在腰間的手臂輕輕挪開,擡眼看他還在沉睡,掀開被子,動作放輕穿上鞋。
從簡易廁所出來,擡頭便是被染成橘黃的天空,不知不覺走到湖邊,楚楚的那個神秘朋友還躺在那邊,像是從未挪動過半分。
該不會出什麽事吧。
譚雅雅靠近蹲下,正對上男人漆黑的眼眸,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尖:“……那個,你沒事吧。”原本想問的話還是問了出來。
男人挑了一下眉,沒開口,手臂一撐草地坐起身,才說道:“怎麽?以為我死了?”
聲音和顧章的清朗不同,像是摻雜着砂礫。
“只是看見你一直躺着這裏……”譚雅雅沒想再繼續和他閑聊,直覺應該對這個男人防備着。
轉身往回走,他卻跟上來。
“你叫譚雅雅?”男人手抄兜,走路的姿态懶懶散散。
譚雅雅步子一頓,男人已經趕上來走在她旁邊,側頭看過去,十分不解,他們似乎不熟,也沒有要互通姓名的必要。
“楚楚看上你老公了,她最喜歡對她不冷不熱的人。”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偏偏擊中譚雅雅逆鱗,她停下腳步轉過身,态度極其不友善:“我們是合法夫妻,關系受到法律保護,她看上誰是她自己的事,但是她不該影響到別人,也希望你帶句話給她,如果她還糾纏不放,我們不介意報警。”
男人先是一愣,随後聽完她的話漫不經心的笑了一聲,好像她說的是什麽天真的話一樣。
話不投機半句多,譚雅雅不願再和他廢話,這趟旅行一切都很美好,除了這兩個人。
顧章醒過來的時候譚雅雅已經回到蒙古包中吃零食:“我吵到你了?”撕開零食包裝袋發出‘撕拉撕拉’的聲音。
顧章坐起來清醒幾秒:“你怎麽起來了?”拿出手機看時間,這一覺睡的真久,已經錯過看日落的時機。
“我去上廁所了,還去湖邊看了日落。”沒提起煩心事。
“怎麽沒叫我?”
“你也好不容易有一個假期,想讓你好好休息。”
幾個人被司機小哥拉成一個群,剛發過來的消息是叫他們自由活動,晚餐是烤全羊,也可以要烤羊腿,還有篝火表演,他臨時有事先走了,明天早上來接他們。
譚雅雅和顧章對此表示無所謂,他們本來也不是喜歡被跟着被安排的人,能自由活動最好。
鐵籠子裏放置着一堆木柴,火光照亮黑夜,鐵架子上串着一只烤全羊,蒙族歌舞豪邁大氣,舞者穿着民族服飾聳肩擺臂,馬頭琴的琴聲悠揚激蕩,能勾起人心中無限澎湃,仿佛騎在馬上,馳騁在廣闊無垠的草原享受快意人生。
互動游戲是擊鼓傳花,自願參與,被叫到的人要表演一個才藝。
楚楚毫不怯場,表演了一段火辣熱舞,場上氣氛瞬間被點燃。
譚雅雅和顧章雖然對她沒有好印象,卻不得不承認,她确實多才多藝,思維模式西方化,行為直白大膽。
烤全羊外面的表皮已經又焦又嫩,有專門負責割肉的人,把表皮上的肉一層層割下來,誰想吃就拿着盤子過去,旁邊的長條桌上還有各種水果青菜和蘸料以及各種烤串,有點像自助餐的形式。
圍在烤全羊鐵架子邊的人非常多,顧章拿着兩個盤子去給譚雅雅端了幾片肉。
楚楚身上還帶着熱舞出的一身汗,吊帶挂在肩上,胸前風光只要低頭就可以一覽無餘:“我知道你對我沒想法,就是這樣才有意思。”
顧章完全不想理會,無奈旁邊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他們,再加上她說的話很大膽,顧章想無視都難:“請你自重。”他不再維持風輕雲淡的樣子,冷下來的面色叫人如墜冰窖,言語冰錐一般。
“如果你再對我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或者做出些騷擾的舉動,我不介意報警。”
楚楚被許多目光關注着有些下不來臺,以往接觸的男人即使對她不感興趣也不會當面拒絕,頂多溫聲軟語讨饒,或者裝模作樣的拒絕實際是欲拒還迎,無論沖着她的身材樣貌還是家世,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和張耀一起出來玩之前剛和家裏吵架,鬧得很不愉快,遇到顧章也只是想要找一找刺激的感覺,按照她的設想,他會對他老婆冷淡下來,暗地裏制造各種機會接觸她。
沒想到他會當衆給她難堪。
面色因為怒氣而漲紅,惱怒的環視一圈看熱鬧的人:“看什麽看!”憤恨轉身離開。
顧章回到桌邊還有人在竊竊私語,議論着剛才發生的事情,看向譚雅雅雙手筆直的大拇指滿眼無奈:“你剛才怎麽不來救場?”
“我相信你的戰鬥力完全可以解決這件事情。”
譚雅雅蘸着醬料吃了一口烤羊肉,外焦裏嫩肉質肥美,但是吃多了有些膩,忍不住嚼一口大蒜,又吃了幾根烤串,撐到再也吃不下,才心滿意足放下筷子揉了揉肚子,感覺這是近幾日來愛吃最飽的一頓。
圍着篝火唱歌跳舞的還有許多人,她和顧章已經困乏,回到蒙古包關好門,從內插上內銷才躺下休息。
譚雅雅已經困得睜不開眼,才想起來沒有刷牙,吃過大蒜嘴巴裏會有味道。
“幹什麽去?”顧章摟緊她不放。
“我還沒刷牙。”這邊洗漱的地方也在簡易廁所裏,有一排水龍頭下面接着水盆,看上去還算幹淨,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消過毒。
這會兒也顧不了太多。
“不用,我不嫌棄你。”顧章沒睜眼,唇角一勾。
譚雅雅還是覺得別扭,自己都能聞到濃烈的大蒜味:“……我還是去刷一下吧。”
面對她翻來覆去的折騰,顧章也不得不睜開眼,手臂用力,把譚雅雅壓回身下,面對她緊閉的嘴唇垂頭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