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五十八縷月光
第五十八縷月光
商場活動吸引來了許多顧客,珠寶店內導購員忙得不可開交,既高興賣出首飾收到的提成,也累得腳後跟都疼,臉上的笑都僵了,看見譚雅雅和顧章還是笑臉迎上去。
“兩位上午好。”
櫥窗裏是琳琅滿目的黃金首飾,漫無目的看一圈,被正中央的素圈吸引,簡約樸素毫無花紋金手镯和金戒指沉穩大氣。
“兩位很有眼光,這是傳承古典系列,有手镯戒指和項鏈,都是簡約大氣的款式,而且按克重購買很保值,就算拿來收藏也是首選。”導購從櫥窗裏一一拿出給譚雅雅試戴:“女士皮膚很白,很适合戴黃金首飾。”
“好看。”譚雅雅贊嘆道:“麻煩把男款的戒指也拿出來我看一下。”
男款戒指中間鑲嵌着一小塊方方正正的玉石,透着清亮的綠,像是一汪深潭。
“這款男戒也是傳承古典系列的,有配對的女款戒指。”導購把另外的女士戒指拿出,上面同樣鑲嵌着一塊圓潤的玉石,同樣是深邃的綠。
“這兩塊玉石都是翡翠,咱們國家還是以玉石翡翠為美,黃金的地方也是按照克重的,是實心工藝。”
譚雅雅把戒指戴上,另一款給顧章戴到無名指,導購笑道:“二位是要結婚用嗎?現在很流行用黃金來當對戒呢。”
“喜歡嗎?”顧章手指本就瘦長,戴上戒指還真有種古代世家公子的感覺,溫潤如玉。
“喜歡,就要這兩個對戒和手镯吧,項鏈就算了,我平時沒有戴項鏈的習慣。”
“我看見那邊還有玉石項鏈,不如去看看?”
導購立馬帶着到旁邊的櫥窗:“先生的眼光很好,這裏的吊墜也都是翡翠的,還有幾塊是和田玉的。”
譚雅雅對玉石沒有研究,看見過不少短視頻,裏面的玉石倒是都挺好看的。
顧章指着櫥窗裏的一塊白色平安扣:“麻煩把這塊吊墜拿給我們看看。”
Advertisement
玉石拿到手裏微涼帶着油潤的質感,顧章也不懂玉,但他感覺這塊和譚雅雅很配,擡手戴到她脖頸上,果然感覺很不錯。
譚雅雅照照鏡子,問過價格有些不舍,太貴了,比剛才那些金手镯和金戒指都貴,被價格勸退就要摘下來。
顧章攔住她:“喜歡就留着吧。”
導購笑着問了句:“戒指和手镯也要嗎?”
“都要。”
顧章跟着去付款,譚雅雅又照着鏡子看了看,除了太貴就沒別的缺點,不知道母上大人知道後會是什麽反應。
譚母表情有些沉,竭力忍着快要揚起的嘴角,心裏分明很高興嘴上還是埋怨着:“就知道叫你去辦事不靠譜,走之前不都說好要黃金的,這玉…成色種類咱們也不懂!真是瞎花錢,也就是故障不和你計較。”
譚雅雅忍不住把首飾全都戴上再次感受一下。
顧章解釋道:“是我非要給她買的。”
譚父換上居家服喝了口茶,忙一上午有些口幹:“買都買了,就別說她了,咱們中午到樓下面館吃一口。”
“行吧。”
譚雅雅幫着譚母把東西都放到房間去,譚父剛換上居家服不願再折騰,套上一件薄外套就跟着出了門。
在電梯裏遇上八樓的鄰居:“這一大家子是要上哪兒去?”老頭的胡子和頭發全都白了,說話含糊不清。
譚雅雅也算是他看着從小長大的,叫了一聲:“孫爺爺。”譚父與他寒暄:“忙了一上午,下樓去吃口面,方便,前陣擺酒您怎麽沒來?”
老頭兒笑着擺擺手:“我就不去了,體格不好走不了,太遠就不麻煩了,想着到時候喜糖喜煙給我拿點兒。讓我也好沾沾喜氣。”
“這是必須的。”
面館老板也聽說了譚家的喜事,免費送了他們一盤西瓜。沒想到初夏的中午還挺熱的,譚父吃出了一身汗,把外套脫掉。
面館老板笑道:“你這是穿着睡衣就出門了,也不在女婿面前維護點形象?”
“整不來那些虛的,日後總歸是要了解的,不如趁早。”
面館老板轉頭看見顧章,忍不住稱贊:“小夥子看上去就有文化,就是這體格太瘦了,得多吃點東西補一補,要不沒有抵抗力,你這老丈人雖然看上去兇了一點,實際很好相處。”
中午面館很忙,老板說了幾句話就匆匆到後廚去煮面。
聽多了鄰裏親戚對她的維護,譚雅雅心裏有些為顧章抱不平。把手悄悄的伸到桌子下面,握住了他的手,眼巴巴的看着他,想為他說點什麽,最終化作一句:“你也很好。”
面館老板忙完了一陣又想過來再說上幾句。
譚母也有點看不下去:“小顧人也很不錯,很有責任心,又穩重,不像現在那些小年輕,毛毛躁躁,只知道吃喝玩樂,人家當初都能考上京大,只不過是有自己想要走的路才沒去,對了…你兒子是不是高三馬上要考大學?成績怎麽樣?”
面館老板支支吾吾的:“就那樣吧,能上個大學就不錯了,實在上不了就回來接手我這面館,也不至于我一個人成天忙裏忙外,你們先吃,我再上後邊去煮幾碗面。”
譚母好不容易送走面館老板,再看一眼碗裏坨掉的大半碗面,沒有繼續吃下去的食欲,付款後幾人回到樓上:“你們準備把婚房布置在這一間,還是對面那間?”
譚母雖然收了顧章的卡,裏面有他原本要買下對面那間房子的錢,但她不可能真的把房子賣給他,暫時替他們保管,以後有需要的時候再拿出來還給他們。
譚雅雅表示無所謂,住哪間都一樣。
顧章:“不如還是對面那間吧,這樣喜宴過後也方便大家休息。”
譚母确實沒想到這一層,若是把婚房布置在這一間,喜宴過後,她們倆還真沒地方可去。
“你的婚假已經和領導申請了嗎?能休幾天?”
“能休十五天。”顧章的婚假已經審批下來,還得到了領導的祝福。
“你們準備好到哪裏去旅行了嗎?”
說起旅行,譚雅雅興趣被提起來,翻出手機中早就收藏好的攻略:“我想去草原上騎馬,七八月份的大草原是最好看的。”
看了手機上的圖片和小視頻,譚母也忍不住贊嘆:“确實不錯,既然你們都商量好了,就提前聯系準備,總共就十五天休假,除去喜宴和往返路程也玩不了幾天,喜宴過後,我和你爸就回老家去了,那邊還有一些親戚和老鄰居聽說了你的喜事把祝福送到,我們回去替你招待一下。”
晚飯吃得早,譚雅雅後半夜有點餓,正輾轉睡不着的時候,顧章的信息發過來:我煮了馄饨,要吃點嗎?
譚雅雅悄悄打開門看一眼客廳,昏暗的只剩一盞落地燈在亮着,她拖鞋都沒換,擰開門把手的時候即使再小心也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終于出了門,再小心的把門關上,裂開嘴角跑到對面敲門,剛敲響一聲,門就被打開。
看見一身粉色花邊睡裙的譚雅雅,白嫩的手臂和小腿全部露在外面,他轉過頭:“進來吧。”
時間不早了,譚雅雅打了一個小哈氣,坐到餐桌上拿起勺子吃了一個馄饨喝一口湯,胃裏瞬間舒坦起來,不敢多吃,怕喜宴的時候穿婚紗不好看,只吃了一小碗就不吃了。
看着顧章把剩下的全部吃完收拾好碗筷:“…我出來沒帶鑰匙。”
顧章洗過手,睨她一眼,眼裏含笑:“要在這裏住?”
譚雅雅硬着頭皮點頭,和顧章走進卧室裏,分明已經是合法的關系,卻還能緊張到紅透臉頰,把睡褲抓弄的皺皺巴巴。
她似乎做了一個很大膽的決定,但就是知道顧章不會随便欺負她,才敢這麽大膽。
床單被套都是深藍色和淺灰色拼接的,看上去就很幹淨簡潔,躺到床上側過身子,緊張的抓着被沿。
顧章勾了下唇角:“關燈了?”
“……關吧。”譚雅雅深吸一口氣做好準備,等視野真的昏暗下來後,還是緊張的瞪了下眼睛,試圖看清顧章的方向。
感覺到床的另一邊塌下去,被子也被拽了一下,譚雅雅轉身被對着他閉上眼睛裝睡,一只大手從側腰往上探,溜進了粉色睡衣裏。
滾燙的熱度燙的譚雅雅咬了下嘴唇忍住想要脫口而出的嬌吟,紅着臉沒有阻止他的動作。
“可以嗎?”顧章嗓音低啞,環抱着她,在她耳畔開口:“喜歡嗎?”
溫熱的鼻息噴在耳畔,譚雅雅敏感的縮了一下,臉更紅了,聲音很小很弱:“這種事……不要問……”
顧章只這一個舉動再沒接下去,雙瞳在黑暗裏灼灼的盯着她:“睡吧。”
“呃……”譚雅雅想說些什麽,其實她不保守的,何況他們已經是合法夫妻,有些事她能接受,但是感覺到搭在身上的手已經放松下來,似乎是要睡覺,她不知道怎麽開口。
“還不睡?”低沉暗啞的聲音從後腦傳來。
譚雅雅慌亂的閉上眼:“要睡了。”
腰側的手臂一個用力,她就被翻了一面,擡手抵住他結實的胸膛,在黑暗裏能朦胧的看見他棱角分明的面頰輪廓,腦袋一陣發暈,甚至來不及思考,就被拖進激情的漩渦裏。
日子過得飛快,被譚母從我被裏揪起來,看着窗外還沒亮的天色揉了揉眼睛,想要再躺下去睡一會兒。
“還睡,快別睡了,起來穿衣服,一會兒跟妝的化妝師就要來了,你爸都已經去接了,你趕緊起來洗漱吃點東西,不然化了妝就不能吃了……”譚母已經換上香槟色禮服,盤發和妝容也簡單收拾了一下。
譚雅雅洗漱完清醒過來,沒想到這麽快就到婚禮這天,慢吞吞的吃完早飯換上婚紗,化妝師正在把一個大箱子逐一展開,許多她都不認識。
化完妝又做了一個發型,外面已經徹底亮天,聽見門外傳來熱鬧的說笑聲,譚雅雅知道是顧章的同事們來了,小叔也被分派到顧章那邊去幫忙,林清帶着奶茶上門,誇贊道:“化妝果然還得是專業的。”
“她底子好,皮膚白,就是有點幹,平時要注意補水。”化妝師小姐姐把東西全部整齊收拾回去:“我全天都會跟妝,有需要補妝的時候就叫我,千萬別自己補。”
林清忍不住吐槽:“放心吧,她連化妝品都沒有幾樣。”
等到顧章真正上門的時候,譚雅雅背對着他坐在床上頭腦暈暈的,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麽,攝像機一直在跟拍,林清藏在床底的紅色婚鞋也被找到,哄笑着顧章為譚雅雅穿上鞋。
在客廳裏規規矩矩改口,收到紅包的那一刻,看見譚父譚母眼角的淚,譚雅雅也壓抑不住的抹了下眼淚,真切感受到母親的那番話是什麽意思。
熱鬧過後,譚雅雅和顧章回到婚房,看着屋內挂着的彩色球和紅色拉花,窗戶上的喜字躍進眼底。
“餓嗎?看你都沒怎麽吃。”顧章已經換好紅色的家居服。
譚雅雅确實有些餓,這陣子為了能美美的穿上婚紗都沒怎麽吃,在喜宴上也一直在挨桌敬酒寒暄,臉都笑僵了:“餓了。”
“清湯面可以嗎?”
譚雅雅不挑,點點頭在沙發上等着,習慣性的打開電視看。
“你要一直穿着這套禮服?”顧章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譚雅雅這才反應過來,穿了一天的禮服她已經習慣了。
回到房間換上紅色居家服,看見大床上的紅色床品,想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
走出房間,面已經好了,冒着熱氣的被放在餐桌上,就連桌墊都是紅色花紋的。
氣氛有些尴尬,她始終不敢對視顧章,也不明白在緊張些什麽。
“吃完了?”
譚雅雅已經盡可能的磨蹭,吃面都是一根一根的吃,最後連湯都喝幹淨,顧章一直很耐心的等着,不催促不着急,就那麽看着她吃完了面,收拾好碗筷。
“要洗澡嗎?”他的聲音低了幾個度,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譚雅雅心如鹿撞砰砰的跳:“你先洗吧。”
看着顧章走進浴室,譚雅雅重新坐回沙發上,注意力卻全被浴室裏嘩嘩的水聲吸引走,連劇裏在演什麽都不清楚。
“能幫我拿一下內褲嗎?在衣櫃下面的抽屜裏,随便哪個都行。”顧章的聲音隔着浴室門傳出來,悶悶的。
“好。”譚雅雅走進卧室拉開抽屜,男性內褲真是單一,全部是純色的,有深藍淺藍和灰色,唯一的一條帶着色彩的也是低飽和度的紫色,她拿着擰開浴室門,打開一條縫把內褲遞進去:“這個可以嗎?”
手腕被帶着水的溫熱手掌握住,一個用力被拽進浴室,譚雅雅甚至來不及驚呼,背靠在潮濕的瓷磚牆壁上,後腦枕着的是顧章的手掌。
吻來得氣勢洶洶,席卷着她口腔內的空氣,唇舌急切又熱烈的纏綿,毫無縫隙的緊貼在一起,潮湧淹沒了理智,腦袋逐漸發暈的時候被一把托起抱到了洗手池上。
譚雅雅被冰涼的觸感扯回一絲清明,又很快在他炙熱滾燙的體溫裏迷失。
身上的家居服被他身上的水沾濕,布料薄薄的一層緊貼在身上,姣好的身段顯而易見,和他胸腹緊密貼合,譚雅雅難以承受的嬌媚出聲,雙眼迷蒙面頰嫣紅,小小的浴室裏春意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