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冠軍
冠軍
放學後，宋雅和林天賜回寝路上。
“校草是狗鼻子嗎？來例假都能聞到氣味，那這樣子，他身邊誰生理期他不都一清二楚？我去，好尴尬啊。”
林天賜：……确實。
可能是因為夏季氣溫高，衣物又單薄，分子擴散運動……啊，這都是什麽東西啊？
雖然有時候她也能聞到那股血腥味，但是自己聞到和別人聞到，還是關系很莫名其妙的異性聞到，然後又被當面說出來完全是兩回事情。
“不過，校草好像确實還挺關心你的，以為你受傷了，雖然……”宋雅終于還是忍不住笑出來，撲哧一聲非常誇張，樂不可支，前仰後合，“哈哈哈這也太好笑了吧，我天，行走的生理期探測儀，突然發現了校草的隐藏技能，好奇怪啊哈哈哈……”
國慶期間很多同學離校。東漓大學肉眼可見的清冷下來，至少208宿舍只剩下林天賜一個人。宿舍樓也安靜很多，都顯得有些空蕩。
因為學校學生放假，所以餐廳也關門，除了給小櫻上家教以外，難得的清閑。那幾天林天賜待在宿舍看書寫題，家教結束離開小櫻家時，林天賜還一個人轉了轉東漓這座城市。
繁華的大都市，時尚繁榮來往匆忙，和西麓是截然相反的兩極。
林天賜和每一個初來這裏的外地游客一樣，在漓江上拍了照片留作紀念。
返校後的周四下午，新生杯終于迎來了最終的盛典。
下午4點比賽開始。
那天晚上選修課上和林天賜說的什麽周澤楷70%的勝率，那都是盛京元胡謅的，能從全校20多個院系打進4強，哪個院都是有點東西的，不是那麽好贏。
就連盛京元他也無法保證經濟學院一定會進決賽。
但最後也還真是一語成谶。
物院打贏了機械，經濟打贏了能源，最後——冤家碰頭。
冠軍還真的要從他們兩個院系之間分出高下來。
連他們隊的人都說他們和物理學院真的是孽緣，從小組賽就一路厮殺出來，殺完了之後冠軍賽還能再碰上。
“不過咱們能打贏他一次就能打贏他第二次！”
“今天晚上——冠軍！！！”
晚上。
中心體育館裏人滿為患，燈火通明，有校領導到場觀賽，主持人介紹各位領導、老師、裁判組，還有雙方隊員入場。
随後主持人請全體起立，奏響國歌，樂聲息落後，比賽正式開始。
女籃由土木學院對人文學院，比賽激烈精彩，兩側大屏幕上是你追我趕的比分，雙方啦啦隊針鋒相對，現場氣氛異常火熱。
盛京元卻無心看比賽，不時轉頭在觀衆席搜尋，觀衆席上坐滿了人，烏泱泱的一大片，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臉孔，讓人心煩意亂。
女籃冠軍争奪賽逐漸進行到了最後的尾聲。
盛京元擡眼再次在場館內掃視，已經八點多了，不知道林天賜今晚來了沒有。
就在盛京元走神的片刻，場館裏爆發出浪潮般的驚呼。女籃比賽角逐出了最後的冠軍。
明亮的聚光燈下，場中央的人文學院的女生們一把擁在一起。
場上也響起了祝賀的尖叫和掌聲。人文學院的學生在觀衆席上一浪接一浪的喊着“人文！”“冠軍！”“人文！”“冠軍！”
而其他的觀衆也都激動起來。女籃結束就意味着男籃馬上就要開始。
隊長站起來:“走吧，下去準備準備。”
音響裏播放起歡快的賽前音樂，拉拉隊的女生們穿着短袖白裙在熱辣的音樂中跳舞助興。
幾分鐘後又有序下場。
在列隊上場前的最後一刻，盛京元又望向場館的入口。
但下一秒廣播聲裏傳來他的名字。
“6號，經濟學院，盛京元！”
是主持人在介紹比賽隊員。
觀衆席上尖叫疊起。
盛京元上前一步彎腰朝全場觀衆致意。
雙方介紹完畢，比賽開始。
盛京元全神貫注于眼前的比賽。
物理學院明顯改了戰術，兩隊之前就交鋒過，是優勢也是劣勢，因為會熟悉、知曉對方的習慣和配合。
上次之後，物理學院的人也明顯看出來，校草好像對周澤楷有些莫名的敵意，新生杯小組賽第一場就在特意針對他。
私下裏好幾個人都問他：“你到底哪兒得罪校草了？”
周澤楷也感覺莫名其妙，他們兩人明明完全沒有交集。
特意将周澤楷和盛京元錯開之後原以為會有所效果，但今晚的比賽依舊有些吃力。
盛京元确實不針對周澤楷了，因為他在平等地針對每一個人。
他本來就生得高挑，四肢修長，肌肉含蓄卻有力，彈跳力又極好，要防他都要花費更多的力氣。
而盛京元也一改往常的懶散悠閑勁兒，打得生猛迅疾，非常放肆張狂。
到這時物理學院的人才意識到之前的場場比賽，這人大概就沒出全力。
現在恐怕也是。
再次上籃之後，他壓着眉心往觀衆席瞥了一眼。
他眼神像火，一把點燃了觀衆席，山呼海嘯不可阻擋。
中場休息時，盛京元又站在臺下掃視周圍。
隊長拍了盛京元一下：“怎麽了？你今天晚上心不在焉的，瞅誰呢？”
“看校花吧哈哈哈哈”有人嘻嘻哈哈地說。
“我說呢，今天這狀态，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校花來了嗎？”
一堆人都看向觀衆席，幫忙在找。
“幹嘛呢！幹嘛呢！還在比賽呢！”隊長喚回大家注意力，“好好打啊，不要掉以輕心，冠軍就在眼前了，贏了我們就直接連夜慶祝，學長買單好不好？”
“好！”
其他球員瞬間精神振奮。
唯獨盛京元興致缺缺。
今晚幾次往觀衆席上看去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校草是在找誰呀？”
“不知道。”
“不會是在找校花吧？”
“校花來了嗎？”
“不知道哎……”
“是誰！到底在看是誰！啊啊！！！我要羨慕死了。”
短暫的休息之後比賽繼續。
物理學院狀态迅速回調，勢頭很猛，兩方比分差距縮小，經濟學院也不得不嚴防死守，冠軍近在眼前，就這麽丢了也太可惜了。
終于，經過激烈争奪後，經濟學院奪得了本屆新生杯男籃比賽冠軍。
盛京元作為本場mvp，萬衆矚目，他的名字在館內山呼海嘯，但他卻覺得沒什麽意思。
其實他打這場比賽更多的是在和林天賜較勁，但想到林天賜可能根本就沒來。
瞬間沒了勁。
明明打完球拿了冠軍，但他心裏一點都不暢快，擁堵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緒。
或者她來了，只不過今晚體育館裏人太多，他沒找到而已。
這樣想着，盛京元又将視線投向物理學院那邊，也許林天賜會出現在6號身邊或附近，但他一直沒有找到。
他們一起上臺領了獎之後，隊長和球隊經理豪爽地招呼他們夜宵慶祝！
但還沒走，就有女生被推搡着上前給盛京元告白。
手裏還捧着一大捧花，但女生大概是害羞，臉紅撲撲的，人比花嬌。
一群人看這陣仗就開始起哄，猿猴一般嗷嗷叫起來，把盛京元推到女生面前兩人離得很近。
于是那女生臉蛋更紅了，開口就緊張，聲音都顫抖起來。
“盛京元你好，我……我是藝術系的，能和你認識一下嗎？”
盛京元嘆口氣：“我們現在已經認識了，花就不用送了，和你很配。”
可那女生卻鼓起勇氣一把将花塞到盛京元懷裏，扭頭就拉着朋友飛跑走了。
盛京元抱着沉甸甸的一大捧花，直接愣了。
扭頭要将花遞給旁人，大家卻十分默契地推搡開望天。
盛京元：……
盛京元最後把花放進雷治懷裏。
盛京元在不斷退場的人潮中搜尋熟悉的臉孔。
最後看到宋雅，但他身邊卻不是林天賜，是另外兩個有些陌生的女生。
盛京元上前攔住她。
宋雅驚訝：“校草？恭喜啊，冠軍。”
盛京元沒有反應，問：“林天賜沒來嗎？”
“沒有，她今天晚上有事。”
盛京元追問：“有事？”
“對，她要給別人上家教。”
盛京元低頭沉思，宋雅看着盛京元，笑着說：“要沒什麽事我們就先走了。”
“等下。”盛京元擡頭，終于問出口，“有她電話嗎？”
走出館外，夜風吹過來。球隊的人站在路邊七嘴八舌地商量着去哪兒吃。
盛京元走到一旁，手擡起又放下，困獸一般原地轉了半圈，盯着手機裏的那串號碼，糾結地咬着嘴唇，猶豫片刻後還是撥了出去。
嘟嘟聲像被放大的心跳警報，讓人心慌，盛京元好久沒這麽緊張過，手心都冒出了汗，響鈴幾聲後被接通，盛京元心髒仿佛被瞬間捏緊，但又裝出一副自然的語氣。
“林天賜，比賽剛結束了，你來看了嗎？沒來也沒關系，我可以和你分享比賽結果。”
電話裏一直沒有回應，盛京元聽到電話裏傳來不太穩的呼吸聲，察覺出異常。
“林天賜？”
“嗯。”
那邊終于傳來林天賜的聲音，聲音緊繃幹澀，隐約發顫，和往常不太一樣。
盛京元一改玩笑語氣，面色嚴肅，眼眸漆黑：“你怎麽了？”
醫院冷色調的走廊裏，林天賜身旁站着兩個警察，她捧着手機，咽下口水回答：“盛京元，我……我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