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穿成娛樂圈的花瓶陪跑(十八)
穿成娛樂圈的花瓶陪跑(十八)
直播鏡頭照着角落發生的一幕,彈幕炸開了花,由覃南禾的粉絲率先發起戰争。
[江硯什麽意思?明明選舉還沒開始,他就先貼蔣懷安?]
[喜歡蹭南禾的鏡頭就算了,他一點都不知道知恩圖報的嗎?]
[按他的意思是說不用看他都知道誰的實力強了,就單按舞臺實力的對比,蔣懷安不一定能比得過南禾寶貝…]
[為啥這個人還一直陰魂不散?怎麽還不消失啊喂!]
[我是真的讨厭這張臉…]
鏡頭對着角落,江硯眉毛微微蹙起,他沒想到覃南禾會光明正大的幹這種事情。
選擇權在自己手上,他想怎麽選是他自己的決定。
但礙于鏡頭在不遠處照着,他還是強行按捺住了心裏的不爽。
音樂聲被按響,蔣懷安被強行安排了一場battle,兩個人站在舞蹈室的正中間,旁邊坐着兩撥人,a組的和b組的。
大家目光紛紛投放在兩個人身上,随着音樂的響起,消煙彌漫。
鏡頭直播着現場舞蹈的情況,江硯看着兩個人的舞蹈動作,總的比下來,覃南禾的爆發力強,但總歸體力跟不上,蔣懷安沒有特別突出的點,但他的舞蹈沒有讓人挑錯的地方。
綜合對比一下,還是蔣懷安強上許多。
江硯收回視線,他腦子裏昏昏沉沉,沒有那麽多精力去跟這些人耗,總覺得眼皮滾燙,他擡手摸了摸額頭。
隐約有點低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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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舞蹈室中間的兩個人身上,江硯低垂着眼睫,頭暈目眩,他将牛奶包裝拆開,吸管戳進去。
才放在嘴裏,他的腦袋被只溫熱的手摸了一下。
探雪将手抵在江硯的額頭,他手心很熱,從那裏有源源不斷的熱量流出。
江硯的眼睫微微顫抖了一下,他下意識看了眼鏡頭:“那裏有鏡頭…”
他聲音很幹啞,上擡着眼睫,眸子濕露露的,像一只迷茫的小鹿。
探雪沒有說話,他沒有在意,只是目光柔和的落在少年的臉上。
順着他的眼睛,落到他的嘴唇。
“有點低燒…”
他又伸手摸了摸江硯的臉頰,那裏傳遞過來的是一陣的滾燙。
“應該是昨天你受涼了…”
周圍隐約有人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朝這邊看過來。
探雪将手收回去,他的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盯着後面的工作人員看了一下,他擡手示意。
所有人的視線被吸引,導演手中握着對講機。
“怎麽了?”
“江硯有點發燒,你們有退燒藥嗎?”探雪站起身,他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厚外套,披在少年的身上。
動作小心翼翼,他的聲音很溫柔。
一幕幕被錄進攝像頭裏,直播間裏的彈幕瘋狂的刷動。
[憑什麽?憑什麽享受這個待遇的是他!!]
[我也想被探雪寶貝關心~嘤嘤嘤~]
[這體型差!只有我看的斯哈嗎?]
[突然覺得江硯和好多人都有體型差哎…感覺好好嗑…捂住臉上的鼻血…]
[雖然說他實力不怎麽樣,但臉是真的老天爺賞飯吃!]
[我突然磕到了是怎麽回事?]
[樓上嗑個屁?明顯那小練習生在蹭鏡頭,營銷捆綁炒作吧?]
[可憐的探雪寶貝,成為資本的工具…]
[大家別這樣惡意揣測好不好?我是顏狗我不管,我就是覺得兩個人很般配!這樣的顏哎…]
[其實沒必要這麽大的惡意,而且是探雪寶貝主動去關心江硯的,兩個人都很好,沒必要掐…]
這邊兩人渾然不知,直播間的彈幕已經撕成一團。
江硯沒想到對方會整出這麽大的動靜,探雪雖然說在一邊沖泡着感冒沖劑,但總歸讓原本該落在訓練室中間兩個人身上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不少練習生眼中都帶着好奇,目光來回在探雪和江硯間徘徊。
這兩個是什麽關系?
單純的朋友?還是單純的師生?但這些行為歸根結底下來都不算單純的。
總藏着點似有若無的暧昧……
訓練室兩人的battle結束,音樂聲落下來,他們才有閑心去關注其他練習生的動靜。
覃南禾胸前的衣服被汗濕,他側頭看了眼江硯的方向,發現對方壓根沒有看自己,似乎盯着某處在發呆。
完全不尊重人!
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心态的變化,從對自身能力被外界認可的關注點轉移到了江硯對自身能力的認可。
曾經的他怎麽可能會在乎一個喜歡蹭鏡頭的碰瓷怪的注意?
這有點莫名其妙,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麽。
圍成一圈的練習生們都激烈的鼓着掌,江硯神色恹恹,他覺得腦子愈發的昏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再有人提出重新進行c位的選舉時,他還是将c位的貼牌貼在了蔣懷安身上。
四面八方的目光都落在他臉上,像是在佩服他的勇氣。
江硯沒有理會,他擡起眼睛,接觸到周圍的目光,挑了一下眼尾。
“都看着我做什麽?”
“這很難選嗎?”
明顯可以看出實力的差距,爆發型選手需要天時地利人和,而各項都穩定的選手只需要舞臺和燈光。
覃南禾臉上的表情說不上來的難看,他低垂着腦袋,額前的汗潤濕了發絲,讓人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緒。
在他幾次想要開口說什麽的時候,他旁邊突然站了個人,探雪的聲音從頭頂落下來。
“你把這個喝了。”
他對着江硯開口,眼神很溫柔。
“已經不燙了…”
探雪和江硯又是什麽時候這麽親密的?
覃南禾微微皺眉,他掃了一眼前面的攝像頭,還亮着紅光,明顯直播繼續着。
這兩個人絲毫不避諱,語氣裏的關心根本沒有遮擋。
覃南禾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種什麽樣的心态說出的這句話。
“你們很熟嗎?”
他替大多人問出了心聲,落在這邊的目光愈發的聚精會神。
探雪收回遞出藥碗的手,他目光轉移,落在覃南禾臉上,面上依舊帶着點笑。
“作為同隊的隊友,也該是得觀察觀察同伴的身體情況的。”
“…連我都發現江硯身體不舒服了,你坐在他旁邊,應該盡早報備。”
而不是在這裏胡亂猜測。
平白無故惹人嫌。
聲音落下,空氣尴尬了片刻。
江硯率先打破的沉默,他将手中的藥一飲而盡,最後在口腔回蕩的苦澀讓他忍不住皺緊了眉毛。
他的眼睫微微顫抖着,頭頂的燈光落在他的眼睫上,像是顫抖的蝴蝶。
他剛要開口,唇邊就遞來了一顆軟糖,糖紙已經撕開,草莓味的果肉貼着唇瓣。
探雪聲音淡淡。
“趕緊吃了…”
他們被其餘練習生遮攔着,由于角度原因,兩個人的動作并沒有被拍攝進去。
唯一見證這一場面的就是a組那一圈的練習生,蔣懷安眼神在兩人間徘徊了一下,他沒有多說什麽,就收回了視線。
覃南禾依舊在旁邊冷哼着,他好久才吐出了兩個字。
“嬌氣。”
他嘴巴一向毒,本就是個口是心非的人,突然說出這兩個字,自然沒有掀起多大的風浪。
空調的冷氣透出來,侵蝕着人的肌膚。
江硯伸出舌頭,将糖果卷進口腔,甜意瞬間将苦澀驅散。
他彎了彎眉眼,臉上帶着一點笑。
“謝謝…”
聲音還有些沙啞。
他此刻周身帶給人的感覺像是裹上了一層毛茸茸的光,一切他平時裸露出來的鋒芒被收了起來,軟乎乎的。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帶來的。
探雪沒忍住伸手揉了揉江硯的腦袋,“中午好好休息一下,如果實在頂不住,跟我說。”
他頓了一下,補充了一句。
“我今天都在。”
江硯眨眼,他反應有點遲鈍,沒有掙脫對方的接觸,只是很溫順的點了點頭。
“嗯。”
還帶着點鼻音,像是在撒嬌。
直播鏡頭照着角落這邊,鏡頭裏,金發的男人低頭和另一個少年說了句什麽,片刻後,他站起身來。
轉身往這邊走來。
面上莫名其妙帶着點如沐春風的感覺。
[我感覺我錯過了什麽…]
[我剛剛好像看到探雪給江硯遞糖了?我看錯了嗎?]
[額…他們兩個之間為什麽有點暧昧?]
[我到底什麽時候錯過的劇情?為什麽現在的發展我有些看不明白?]
[我單身了多年的好大兒,突然有了女朋友…就這種既視感,好恐怖。]
……
直播繼續,同樣ab組的c位投選環節已經到了尾聲,在每一組的c位站起來的時候,彈幕上開始了新一輪的撕逼。
蔣懷安身上貼着C位的卡牌,他目光卻落在江硯身上,好久他才開口。
“你沒事吧?”
他覺得自己的關心有些遲緩,但這種感覺有點克制不住,在導師示意他們坐下的時候,他盯着江硯面前自己早上送的牛奶看了很久。
那牛奶似乎只喝了幾口,明顯被冷落在了一邊。
就像自己。
蔣懷安覺得奇怪,這種想法像是被遺棄了的流浪狗狗,總有些憤懑不平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早上的訓練僅僅只在于歌曲的演練和c位的選舉。
午休時間來到,練習生紛紛走出了訓練室。
江硯站起身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起的太猛了,他眼前一陣發黑,控制不住的往前倒去。
就在此時此刻,他被人拉住了胳膊,男人的手心溫熱。
江硯以為是蔣懷安,結果他聽到了覃南禾的聲音。
“站都站不穩?你還逞什麽強?”
聲音有點嫌棄,但話裏的內容還是忍不住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