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穿成娛樂圈的花瓶陪跑(十七)
穿成娛樂圈的花瓶陪跑(十七)
夜深了,宿舍樓外的花壇裏響起此起彼伏的蟲鳴,風從窗外的縫隙吹進來,将屋子裏的溫度降低。
蔣懷安坐在椅子上,他背挺得很直,雙手局促的搭在自己的大腿。
墨色的瞳孔晦暗不明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的唇開合了幾次,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江硯身上帶着一股淡淡的桃子沐浴露的味道,撲在人臉上,讓人覺得很舒心。
少年的衣領随着動作往下傾斜了一分,露出雪白的鎖骨,上面還有些駭人的吻痕。
他手上的動作很輕柔,捏着的棉簽上面還沾着碘酒,輕輕的擦過傷口,并沒有多大的感受。
唯獨讓蔣懷安難受的是對方噴灑在他身上的氣息,灼熱且濕潤。
少年眼睛裏并沒有任何的欲望,反而平靜的像一灘死水,這樣的對比只會讓蔣懷安覺得愧疚。
他覺得自己像個王八蛋。
和陳亦寧一樣可惡。
燈光落在在男人的眼睫上,洛祈注意到了對方的不自在,他很快的将對方臉上的傷口處理好,然後從一邊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創可貼。
那創可貼是粉白相間的,上面畫着一個小白兔,然後他面無表情的在那個創可貼貼在了蔣懷安臉上。
屋子裏依舊很安靜,江硯将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他聲音有點懵懂。
“你緊張什麽?”
對方尴尬的收回視線,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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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熱…”
蔣懷安站起身來往浴室去,在關門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江硯。
“你身上的傷也處理一下…”
随即他把門合上,宿舍裏陷入了安靜,江硯輕輕挑了一下眉尾。
慌裏慌張的做什麽?
*
清晨的光落在宿舍裏,新的一天開啓,今天的任務很重,需要選出每首歌曲組合中的c位,并且學習舞蹈。
舞蹈,聲樂排練的時間為期七天,七天之後就要登臺表演進行第五次公演。
蔣懷安醒來的時候,宿舍已經空蕩蕩的,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他沒料到江硯會起的那麽早。
或許昨天夜裏這個人壓根就沒睡,終究還是害怕的,翻來覆去睡不着吧……
江硯獨自叼着面包到訓練室的時候,裏面只有一個人。
覃南禾在熱身,他面前架着一個機位,明顯就是私下導演跟他商量過的單獨鏡頭。
他看見江硯推門進來,挑了一下眼尾。
這個人昨天當真風光,事情傳遍了所有宿舍,甚至飄到了他的宿舍。
一個男人有多大的魅力?他沒有辦法去想象。
覃南禾的目光淡淡的落在對方身上穿着的襯衫上,領口的扣子扣到了最高的位置,遮住了他鎖骨的肌膚。
訓練室裏很安靜,江硯只是掃了對方一眼,他先是找了個角落坐下,将面包慢慢的啃完。
随後他就開始盯着鏡子熱身,全程沒有理會覃南禾的意思。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直播鏡頭照着覃南禾的臉,他的眼睛總是似有若無的往訓練室的角落看去。
[南禾寶貝在看什麽?]
[工作人員吧…]
[那怎麽可能時不時就看一眼?是有美女姐姐嗎?]
[會不會是其他的練習生?]
[喲呵…現在還有練習生會躲着不蹭鏡頭?怎麽可能…工作人員吧…]
彈幕飛快的刷動着,覃南禾收回視線,盯着上面看了許久,他突然腦子裏閃過一點東西。
他就不相信,江硯真的這麽無動于衷。
他到底是在欲擒故縱,還是真的就已經什麽都不在乎了。
“江硯。”他開口喊了一句。
彈幕停頓片刻,随即炸裂開來。
[他不蹭鏡頭?]
[他不是最喜歡幹這種事情的?]
[上次練習室不是理所當然的說自己蹭鏡頭?現在幹什麽?裝什麽啊…]
[…額,樓上沒必要有這麽深的戾氣,說實話,我覺得他還挺敢作敢當的,蹭就是蹭,不蹭就是不蹭。]
[對對對,大家沒必要對他那麽大的惡意,其實整體看下來我覺得也還好,做練習生的哪有不想出頭的?]
[…他家公司好像在打壓他…可能是在為自己争鏡頭?況且他也沒有主動想要出現在這個鏡頭裏呀!]
其中混雜了一些理智的發言,讓覃南禾覺得有些意外,他沒想到一貫被全網黑的人,好像慢慢的開始有了些路人粉。
這到底是他的手段,還是無意為之?
在不遠出熱身的少年頭發被汗水潤濕,他平時運動的少,自然出汗就比別人多。
劉海被他撩至腦後,江硯的眼睛很亮。
“幹什麽?”
他胸口起伏着,這樣平靜的看過來,竟讓覃南禾不得不再次感嘆他的外貌。
就算是當花瓶在娛樂圈中也是綽綽有餘的。
“…你不想蹭鏡頭?”覃南禾開口,他話裏的意思沒有遮掩,被直播鏡頭全部錄下。
訓練室裏安靜了很久,似乎他感受到了對方的無語,然後在鏡頭背後,江硯翻了個白眼。
“你是不是欠的慌?”
他聲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語,但覃南禾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他有些吃驚,意外的看着江硯。
“今天沒什麽心情。”江硯還是正面回複了對方的話,他懶得在鏡頭面前表現的活力四射。
昨天他熬到半夜才睡着,估計是受了涼,身體一陣冷一陣熱,今天早上起來,他覺得頭昏昏沉沉的。
兩個人大概就練習了将近二十分鐘,直播攝像頭被攝像老師撤下,訓練室裏陸陸續續來了幾個練習生。
他們都是a組的,和b組在同樣的練習室,接受相同的訓練,然後進行同臺PK。
江硯坐在角落裏喝水,他旁邊有人突然遞過來了一瓶牛奶,聲音從頭頂落下來。
“你好像有點感冒,喝點牛奶吧。”
蔣懷安目光很平靜,大家牛奶遞給對方之後,他又飛快的收回視線,坐在一邊安靜的等待着導師的到來。
他們兩個的關系像是經過昨天的事件之後迅速的破冰,蔣懷安對江硯的看法有了改觀。
所以兩個人坐在一起反而讓其他練習生覺得很驚訝。
周圍的喧嚣熱鬧混在一塊兒,江硯盯着熱牛奶看了片刻,他彎了彎唇。
“謝謝你。”
聲音輕飄飄的像羽毛,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
直播鏡頭是和導師一塊兒進來的,攝像機們一個個就位對準了訓練生的臉。
探雪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T恤外搭淺藍色短袖襯衣,下身是一條白色工裝褲,他頭上戴着一頂淺藍色牛仔鴨舌帽,露出精致立體的五官。
推開門的時候,他先是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然後定在某處,微微一笑。
“早上好,各位。”
江硯明顯察覺到了對方的目光,他擡頭看過去,也彎了彎唇,他臉還有些蒼白,但笑的卻很陽光。
這抹笑明顯是發自內心的,無論是探雪,還是江硯身邊坐着的人都能感受到。
訓練正式開始,由探雪先表演一次整支歌曲的舞蹈,然後再由每一隊選出他們的c位。
其中還有一項重要的劃分,就是每首歌曲的killing part,這一個發光點落在誰身上即能增添視覺沖突,又能讓這次競賽獲得勝利,需要三思而後行。
歌曲輕輕響起,練習室安靜下來,雖然将目光投放在站在練習室正中央的男人身上。
即使屋子裏沒有開燈,但他甚至好像汲取了所有的光線。
有些人天生就是屬于舞臺的。
在音樂響起的時候,探雪的四肢輕柔的擺動,随着歌曲的激烈而強勁有力,他将鴨舌帽壓低,遮住了他過分優秀的五官。
讓所有人将視覺中心放在了他的舞蹈上。
在歌曲結束的時候,所有人都還沒有回過神來,掌聲是從攝像師傅那邊傳來的。
新生們随即慌忙的鼓着掌,他們歡呼尖叫着,像是探雪的忠實迷弟。
江硯也靜靜的看着探雪的臉,他明顯是開心的,太久沒有舞臺,讓他太想念這種感覺。
依稀還記得他粉絲說的話。
探雪就是為舞臺而生的。
*
舞蹈展示環節結束後,緊急的便進入到隊內投選環節。
a,b兩組的隊員圍成一個圈,他們手中拿着c位的牌子,需要互相商讨投選出這個位置歸屬的人員。
江硯旁邊坐着蔣懷安和覃南禾,他們幾個分在一組,總歸是有些抓馬的。
或者按照網絡上粉絲們的留言來說,這些人都是被江硯蹭過的。
但他們臉上并沒有殘留着什麽不樂意的情緒,反而時不時将事先落在漂亮的少年身上。
“我投蔣懷安。”
江硯一直在低頭撕着c位卡貼的塑料膠紙,他将貼紙直接拍在了蔣懷安身上。
“他當過我的隊長,我相信他的實力。”
然後他平靜的目光掃過所有人的臉,權衡了一下實力之後,他還是覺得自己沒有貼錯。
覃南禾目光淡淡的落在江硯身上,他聲音有點別扭。
“你覺得我實力不行?”
他問的問題讓人覺得很莫名其妙。
江硯皺着眉看向他。
“你的實力你的粉絲自然知道,好像也不需要我的認可。”
“你就是覺得我不行!”覃南禾突然開口,本來對c位競争沒有太大的欲望的,當着所有人的面,他伸手将蔣懷安身上貼着的卡牌撕了下來。
輕飄飄的扔在了江硯手上。
“你看完battle再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