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漣漪道,“天狼族要是知道,他們的王是族群最憎惡的半妖,會如何?”
宗政道,“你在威脅我?”
漣漪取下鬥笠,讓兩人之間再無隔閡,淡然的眼眸看着他,道,“問,我只是在問你。”
宗政道,“天狼七大幡部必然是聯合起來殺我。既然不是威脅,難不成,你在擔心我?”
微微挑起的眼眉,當真是蕩漾至極。
漣漪轉身就走。
宗政算是發現了,只要自己有點兒黃色廢料的苗頭,這家夥就不理,眼不看,耳不聽。
他幾步追上去,“你到底是怎麽知道我的身份的?”
漣漪不吭聲。
宗政道,“再不說,我可要動手了,從遇到你到現在,我忍得可是夠久得了。”
漣漪這才看他,“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
宗政道,“那有什麽難的,你跟我睡一覺,我就爽快的把金丹讓給你。”
漣漪看也沒看他,一鬥笠拍到了他臉上,宗政順手拿住,攥在手裏,“如果只煉制出一顆,我當然給你,誰讓,我喜歡你呢。”
漣漪冷笑,“你把‘喜歡’二字說的這般輕巧嗎?”
宗政道,“你不相信我會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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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漪道,“我自己都不喜歡我自己,你又憑什麽喜歡我。”
宗政道,“這話就不對了。你跟了我,我保證讓你既愛上我,又愛上你自己,從內到外,從上到下,愛到無法自拔。”
這話能把黃色廢料僞裝的很正經了吧,也不知漣漪聽來是什麽樣的,只聽他道,“那你,就當喜歡我的人吧,直到……煉制出金丹。”
直到?那急轉直下的落寞語氣分明是隐藏了什麽,宗政側眼看他,“直到什麽?”
漣漪道,“沒什麽。”
“什麽說不出來,反而拿煉金丹這話搪塞我?”
“你這個人,自己說話避重就輕的,反而對我追問再三,怎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麽?”
說着,他就加快了步子。
宗政跟上他,“好好好,我不問就是。诶?”他忽然想到什麽,倒退着走,盯着漣漪的臉,又上上下下掃視他的腰身。
漣漪黑臉,“你幹嘛?”
宗政道,“我記得,你好像大了我13歲啊。那你該是99歲了,怎的看起來,像十七八的美少年?”
漣漪的臉更黑。
宗政只當是自己太過蕩漾,惹了他不開心,便收斂起來,正經道,“接下來,我們找個地方煉丹吧?”
漣漪道,“我有事要辦。”
宗政道,“那我跟了你去。”
漣漪看他一眼,眼神中的意思很明顯——你還有這個空閑?
天狼族內部的情況,漣漪是知道的,自立國以來,天狼族上下就沒有齊心過,不是王族內讧,就是七大幡部的混戰,眼下的平靜,不過是在赫山宗政強大妖力鎮壓下的不敢怒也不敢言更不敢戰,除此之外,還有申國的圍剿,算算時間,申國也該找個理由攻打雪域了。
宗政悠然道,“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任他天崩地陷,我自巋然不動。”
漣漪終于忍不住對他厚臉皮、大言不慚的嫌棄,哼了一聲,像甩掉粘人的狗子一樣,走得飛快。
漣漪從不說去哪兒去做什麽,他的話也很少,宗政問而不得後便不再問,只跟着他,如此過了幾天,他總算是弄明白了——漣漪在找一只三只眼的妖獸英塔。
宗政問,“你跟英塔有仇?”
本以為漣漪還是不會說,但他卻開口了,“他殺了我母親。”
原來是殺母仇人,也是夠苦的,先報父仇再報母仇,滅常氏一族算得上順利,但找英塔卻是處處碰壁。
宗政問,“如果英塔殺了平安君,那他至少也該有百年以上的修為了,我怎麽從來沒聽過這號人物?”
漣漪不吭聲了。
宗政便也不再問了,見他心思沉重,便想了個趣話,“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
“你99歲,我86歲,你的母親是我爺爺的弟弟的女兒,論輩分的話,我該着叫你一聲表哥啊。”
“……”
“可我不喜歡那個‘表’字,”他湊近了他,“我叫你漣漪,可好?”
“……,……,……”
精致的模樣,無語的嫌棄帶來的另類美感讓宗政忍不住回味了好久,以至于後來惹漣漪生氣時,他畫了這幅畫像到人家跟前賠罪,結果被關在了門外,另罰十天不準上床。
又一個月圓之夜,漣漪睜眼看着宗政的一頭銀發變成了黑色的瀑布,他曲膝靠着樹幹坐着,周身的戾氣消散不少,多得是警惕與提防,看起來,與那落魄的儒雅風流學士無異。
宗政看着他,“來的路上,我尋了一處山洞,能煩勞你送我過去嗎?”
說話的語氣也雅正、穩重了不少,漣漪不難猜出,從威震八方的赫山王變成不堪一擊的人類,個中落差、以及随時出現的滅頂之災對宗政的壓迫有多大,也就不難想,他為什麽一直盯着金丹不放。
漣漪朝他伸出了手……
沒用多久,兩人就到了那處山洞——從他們的位置到這裏,走走停停用了十多天的時間,兩人的狀況都不适合耽誤時間,能用飛的,卻偏選了走的,路是漣漪自己走的,至今他都沒有說目的地在哪裏,難道,他是想跟自己在一起的,所以,無限延長了路上的時間?想到這裏,宗政看了眼他清冷的沒有一絲邪念的側顏。
山洞在高聳入雲的山壁上,周圍滿是霧氣,漣漪在洞外設置了五道結界才折身回來。
他要點火,宗政道,“不要。”
說到底,他這幅樣子并不想讓他看到,漣漪依言放下了火石,黑漆漆的山洞裏,彼此都看不到對方的臉。
宗政靠着石壁,即使看不到,他的眼睛也是肆無忌憚的,“知道嗎?”
他忽然開口,低沉的聲音穿過黑暗擊打着漣漪的耳膜,漣漪看着洞外的視線收了回去,等了半晌,卻聽不得下文,以為他有什麽重大的事情難以啓齒,便問,“什麽?”
“在我的腦海裏,你已經被我脫光了衣服,扔到了床上,在我的身下,承歡了幾百遍了。”
“都這會兒了,你還有心情說葷話?”
黑暗中響起宗政輕輕的笑聲,那笑聲聽起來,很是愉悅,又很篤定,“你不會讓我死的。”
不然,把我放山洞,你就該走了。
漣漪轉移話題,“我不會煉丹,你會嗎?”
“我也不會。”
“試試嗎?”
沒回應了,漣漪又問了一遍,依然沒有回應,只有……衣服解開的窸窣聲響,一件一件,慢斯條理,直白了主人的欲望又給足了對方決定的時間。
漣漪搭在膝上的手捏緊了,眼神閃爍,身體卻一動未動,未幾,宗政到了他身邊,他的身體,他的味道都毫無緩沖的覆蓋了他。
試試嗎?
要試試那個嗎?
漣漪的心髒不可抑制地砰砰跳動,呼吸也變得急促,宗政在他耳邊道,“放松,讓我好好愛你。”
溫熱的氣息酥軟了他的身體,他的手被他拿着,解開了外衣,脫掉了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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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漣漪心裏想着,只允許他一次,卻……一直做到天亮。
宗政還壓在他身上,撫摸着親吻着,漣漪想推開他,事後的酥軟卻讓他的力量十分微弱,像欲拒還休的勾引。宗政堵上他的嘴唇,細細地吮吸……
天大亮。
宗政翻了個身,讓被折騰了一晚的人趴在自己身上,漣漪要起來,卻被腰上的手臂箍了回去,宗政的手摁住他的頭,讓他的臉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漣漪的臉真的好燙,比身體的溫度高多了,他的身體好像也不似初見時那麽冰冷。
宗政道,“對于我喜歡你這件事,現在,我無比确定。”
他等着漣漪的回應,漣漪卻沒有回應,他的手撫着漣漪的嘴唇,“你在聽嗎?”
漣漪“嗯”了一聲,那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沙啞和慵懶,宗政笑了下,又免不了遺憾——漣漪臉上□□的模樣只在清晨的光亮灑進來時才看到些許……
漣漪手指微動,纏繞了他的一縷銀發……
天大亮 ,篝火還燃着,宗政的視線便落在漣漪左側腰間的那道一掌長的舊疤上 。
宗政在篝火一側坐着,裏衣的衫帶兒未系,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另一側是微蹙着眉頭,一臉不快,只擋了關鍵部位的漣漪,但他左側腰間巴掌長的舊疤卻是漏出個頭。
不等宗政問那傷疤的來歷,漣漪便開了口,“我不穿髒衣服,你給我找新的來。”
兩人的衣衫遍地都是,入眼之處盡是狼藉,尤其是不幸當了床墊的漣漪的衣服,斑斑點點,都是兩人歡愛的痕跡。
宗政歡快道,“使喚人的語氣用的挺熟練嘛。”
“怎麽,爽完了就不認人了?”
“那我哪舍得,我是覺得,這是你支開我的手段。”宗政過去,掰過他的下巴,“你可是有前科的。”
漣漪咬着牙關,“我真的不喜歡穿髒衣服。”
宗政微眯着眼眸,判斷他話中的真假。
漣漪迎着他的視線卻無比純淨。
越是純淨,越是想狠狠□□,宗政喉結滾了下,視線凝在漣漪微腫的唇上,忽地低頭親上……漣漪推他,“你怎麽還沒夠?”
宗政舔了下嘴唇,邪邪地笑,“只要是你,我永遠都不會夠。”
漣漪無奈扶額,“我不走,你去找幹淨衣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