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第 7 章
仆童趕緊诶了一聲,“大公子聽狼公主說起過,人和狼結合生下來的半妖會……咋說呢,就是容易死吧,大公子沒法保護他們母子,便想着有沒有法子讓兒子成為真正的狼。”
宗政道,“按照人類的想法,他不應該把他兒子變成徹底的人類嗎?”
仆童撓撓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宗政道,“繼續。”
仆童道,“那段時間,公子天天待在房間裏燒爐子,他是怎麽煉丹的具體我就不清楚了。”
宗政問,“你說他被斷了腿?”
仆童點頭嗯了一聲,“雙腿,到死都沒再站起來。”
宗政道,“那他應該有仆從啊。”
仆童眨眨眼,猛然想到了什麽,一拍大腿,“有。叫什麽來着?”他抓耳撓腮,“等等啊,我想得起來,能想起來,”他又照着臉左右開弓,“大公子,大公子,哦,想起來了,常樂,就叫常樂。常樂打小就跟着大公子,特別受大公子的信任。”
宗政感覺到血液在沸騰,“常樂在哪兒?”
仆童道,“他跟大公子差不多大,這會兒早死了吧。”
宗政道,“你們大公子有沒有讓常樂離開過原府?”
仆童又一拍大腿,“府裏的老人都知道,大公子去世前一年,常樂離開了,幹啥事去了不知道,反正就是一去不複返,他要是早點回來,估計大公子也不會死,聽說,大公子死的時候,望着雪域的方向,眼睛愣是沒閉上。”
死不瞑目啊。
宗政來不及感慨,他把仆童的話和霧禦寒的話一連,那常樂攜帶金丹跑路的事便非常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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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宗政臉上露出詭異的興奮,仆童又吓得兩腿打顫,宗政到他跟前時,竟然腿軟地摔地上去了。
宗政道,“大爺我今天心情好,不殺你。”他從原氏下人的名單裏找到了常樂的籍貫,在原府搬來的救兵圍攻下揚長而去。
當夜,宗政就到了常樂的老家,在村子裏來回走了幾遭,吓暈了幾票人後,從一個牙口漏風的老頭子嘴裏聽到了一句有用的話。
他說,“50年前,常樂發了一筆橫財,回來接走他老娘後就再沒回來過。”
宗政問,“他去哪兒了?”
老頭子說,“那誰知道,他的錢來的不明不白的,要洩漏了行蹤被仇家上門尋仇那還有活頭。”
仇家?那大概就是原熙臣了。
原熙臣耗盡畢生心力煉制的能隐匿人血、以讓兒子性命無憂的金丹被這小子帶到鬼市發了一筆橫財,那廂的主人還在苦苦等候父子團聚,這廂被給予全部期望的忠仆卻鬼迷心竅,換錢跑路,搖身一變,也成了那使喚人的財主。
宗政确信自己的猜測無疑,只是誰也不知道常樂逃去了哪兒,線索又斷了,他坐在溪邊,往潺潺的溪流裏扔石子兒。
煩!
石子兒扔完了,他勾了下食指,丢進去的石子兒又被吸回來,繼續被丢。
忽然,黑漆漆的村子裏火把攢動,恍如白晝,到處都是敲鑼打鼓的嚎叫。
“淫賊,抓淫賊。”
“往溪邊跑了,快追。”
“絕對不能讓淫賊跑了,大家夥沖啊。”
動靜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宗政面無表情的臉上眼角微動,已是把身後逼近的圍殺看了個透徹。
呵,安安分分的丢個石子兒都不能如願了,既然上趕着找死,那就讓你們嘗嘗噬魂波的厲害。
十幾個村民一手舉火把一手拿着刀棍,在離宗政四五米的位置猝停,前一秒還喊殺喊打的厲害,到頭了反倒是畏畏縮縮,宗政緩緩起身,只這一個動作便把那些人又吓退了幾米。
宗政轉過身,正視他們,手心緩緩凝出噬魂波,村民早看到了他的銀發,到此,還沒被吓傻的撒丫子就跑,吓傻的戰戰兢兢,瞪眼瞅着那血團越來越大……
轟的炸起,十六個人,瞬間成了氣體。
宗政又坐了下來,繼續丢石子兒,丢了幾個停下,想,“淫賊往這邊跑了,我怎麽沒感覺到?”
他忽地笑了幾笑,朗聲道,“黑紗兄,別來無恙啊。”
帶着黑紗鬥笠的少年應聲落在了他面前,宗政微微側目,“大晚上的還帶着面紗,就不怕出門撞着鬼?”
黑紗少年卻直挺挺的朝前倒,宗政吓了一跳,在黑紗兄的臉與砂石地來個親密接觸前,躍身接住了他。
宗政讓他靠着自己的臂彎,另一手就要摘他的鬥笠,手碰到黑紗又頓住,“不會是個醜八怪吧。”
宗政的眼睛掃視着少年精瘦的腰身,享受着讓他愉悅的蠢蠢欲動的冷香,心情好了起來,捏着帽沿一把掀去了那人的黑紗鬥笠。
如果問,宗政漫長的歲月裏有沒有哪怕一次對月亮有過感激,他會說有,就是見到赫山漣漪真容的那晚。
漣漪的臉生的真是好看,狂野不失精致,英挺又帶着些許魅惑,青澀有,沉穩有,尤其是那挺翹的鼻尖,只是看着,宗政便覺情愫無限上湧,他不自覺地俯身,在他的鼻尖上輕舔了一下。
那晚的月亮像鐮刀,月色淡淡,不至于讓宗政耽誤時間再去點火再看漣漪的神顏。
漣漪雙目緊閉。
宗政伸手探他胸口,幾乎察覺不到心髒的跳動,他道了聲不好,小心扶起他,左手緊貼他的背,向他體內緩緩注入妖力。
約莫過了一刻,漣漪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宗政歡喜的不知占了多大便宜似的的臉,他閉了眼睛,再睜開,還是宗政的臉,然後,他便察覺腰上那只來回摸的手,他道,“再碰我,殺了你。”
眼睛睜開了,更是美的不可方物,那眼梢愈是清冷愈是妩媚,真真是個美人。
宗政的手摸的更歡騰了,“嘴上說着要殺我,身體卻很誠實的還在我懷裏躺着,美人,咱們深入交流交流,如何?”
漣漪深深地吸了口氣,一胳膊肘撞開了宗政,他一手撐地,想站起來,身子卻是虛弱的不聽使喚。
宗政冷眼旁觀,“你這是縱欲過度,把身子掏空了?”
漣漪靠着樹,閉目,不言。
宗政半跪在他面前,“那些村民口中的淫賊,不會真的是你吧?”他挨着他坐,“你生了這般好的模樣,想要什麽樣的人沒有,何苦非得做那淫賊呢?還是說,你喜歡找刺激?”
漣漪不語,屏氣凝神。
宗政繼續跟他唠,“別的不敢說,床第之事,我稱第二沒人敢要第一,你想要什麽刺激,直接的還是間接的,哥哥都能滿足你。”
漣漪終于開了口,“離我遠點兒。”
宗政打量着他,“你不開心?”
“你很開心?”
“本來是不開心的,遇見你後就很開心了,尤其,你現在還是一副任我為所欲為的模樣。”
“……”
“難道我激不起你半點興趣?”
“……”
“好挫敗啊。”
宗政一手托腮,一手搭在曲起的膝上,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眉頭微微蹙着,他現在的模樣,像極了搖尾乞歡的小狼狗,只可惜,漣漪閉緊了眼睛,半點餘光都不肯施舍給他。
“你就不打算看看我?”
“……”
“那讓我看看你,如何?”
黑紗鬥笠被擱在一邊,宗政依然無法看透他的本體,那結界就在他身上了,該不會是他穿的衣服吧。
此人氣若游絲,七魂散了八魄,宗政用不着客棧那般的強力也能扒光他的衣服。宗政這麽想着,九分黃色廢料,一分正兒八經,手已經落在他的衣領上……
“啊!”
宗政的手指觸到他衣領時被灼燙了一下,瞬間燒紅一片,他盯着漣漪,“你到底是個什麽來歷?”
漣漪這才正視了他,唇角揚起若有似無的嘲諷,“疼嗎?”
宗政道,“廢話。”
漣漪道,“為什麽要殺了那十六個人?”
宗政道,“你是在責怪我還是在問我?”
“問。”
“他們擾了我的興致,不殺,留着繼續添堵嗎?”
“給你添堵的,你都會殺了?”
“是。”
“那我呢?為什麽不殺我,還要救我?”
宗政逼近他,一指勾起了他的下巴,道,“因為,我想睡你,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想扒光了扔床上,狠狠地,操到你哭。”
四目相對,近在咫尺,宗政甚至能看到他眼眸裏的自己,他大概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渾話,冷白皮的面容肉眼可見的染了一層紅暈,呼吸也略顯了急促。
宗政本是被他奇奇怪怪的衣服燙疼了手,多的是氣話,但漣漪的反應實實在在挑起了他□□,喉結滾了幾滾,低頭堵住了他的唇……
漣漪咬他,卻被他扣住後腦親得更狠,唇齒交互,肆意碾磨,沒給空氣留半點縫隙,或許是錯覺,漣漪追逐了他的唇舌,怎麽可能是錯覺,他吮住了漣漪追來的軟舌,抵回去,在他的口腔裏深探……
忽地,漣漪一腳把他踢了出去,喘着氣,“你就這麽饑渴?”
宗政道,“你不是也很享受?”
短暫的失控讓漣漪語噎,頓了頓,甩給他一句話,“我餓了,你去給我找點吃的來。”
宗政道,“把你喂飽了,你就乖乖地,讓我為所欲為?”
漣漪冷眼瞧他,“那得看大爺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