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六
十六
那些阿富汗人對這些異教雕像顯然是不太感冒，跟在教授他們後面看了兩眼之後，他們的興趣就全放在了前面的黃金上。每個人都想多裝一些再往外走，要不是我們在一邊大喊大叫提醒他們不要多裝，這些家夥多半要累倒在半路上。
德國工兵很快也進入了這個洞窟，他們把電話線和更多的電線拉了進來，還順便加固了沿路的安全繩。他們彙報說，斷岩崖處的索橋已經架設完成，但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建議一次只通過一人，并且已經安全了人員在旁邊監管。
教授和大老板們通了消息，他打電話的時候特地躲在一邊，不讓別人聽見他說些什麽。這點讓我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味——數量如此龐大的寶物，要三方分割顯然會讓人不舍吧。他的兩個助手則忙忙碌碌地給每一尊雕像貼上小紙簽，上面寫着我看不明白的編號和簡語，這大概是做為後續分類的标識什麽的。
之後教授建議我們輪流出去休息，“呼吸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于是我和脆脆還有比利商量了一番，決定一人一天輪流出去，留下的則提高點警惕。“往往分丨贓的時候就要大打出手了。”比利點着頭同意道。
在進入洞窟深處的第七天頭上，我終于走了出來。外面的陽光刺眼得讓人覺得很不真實，而山谷裏清新的空氣則讓人心情一下子放松下來。外面的夥計們在這些天裏顯然也沒閑着：我看見外面的停機坪顯然被進一步整修過了，營地的規模也擴大了不少，一隊不知道啥時候派來的武裝人員，正在營地周圍架設鐵絲網和沙包掩丨體什麽的。而營地的最中心搭起了最大的一個帳篷，幾乎和一個小馬戲團的帳篷差不多大了，運出的黃金和其它東西都被先放在這裏。我進去看了看，這裏也有一個小的團隊，看上去也是考古人員的樣子，在對運出的寶物進行分類整理，并裝箱分列擺放。這些人大概都是大老板們緊急調集過來的。
“啊，夥計，見到你真好。”當我走出帳篷後，有人在背後叫我。
我回過頭來，是夏達特。這家夥滿面紅光，顯得很是開心的樣子。
“我也是，朋友，下面的空氣實在不好，能出來曬曬讓我很舒服。”我敷衍地回應着他的熱情招呼。
他拉住了我的右臂，“朋友，到我的帳篷裏坐一下吧，我請你喝茶。”夏達特說完，盯着我的眼睛，目光閃爍，明顯有什麽事情。
我就跟着夏達特進了帳篷，等他遞給我一杯甜茶，他突然小聲急速地對我說：“你們是不是準備不認賬了？”
“什麽？”我愣了一下。
他聲音更小了一些，“我是說，這兩天，突然調動了不少人過來，你們的人，都帶着武丨器，我們這邊的人都有點慌。白賈德想派人出去，也被攔下來了。朋友，我覺得你是個好人，你知道是什麽情況嗎？”
我大概能猜到一些情況，但我只能聳聳肩，對他說道：“夥計，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你瞧，我在地下好多天都沒上來，今天這情況讓我也吓了一跳。再說了，我只是負責拿錢幹活的，我不是大老板，具體你們的頭兒和這邊的老板是怎麽商量的，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你可以問問教授，他才是領隊，我只負責保護他，其它什麽也不管。”
夏達特嘆了口氣，“看來只能這樣了麽？好吧，等下我下去問——”一陣槍丨聲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我倆對看一眼，都拿起武器跑出了帳篷。
果然是發生了一場騷丨丨動，白賈德的幾個同夥和營地邊上的警丨戒人員沖突了起來，然後有人朝天開槍示警，白賈德的手下只好後退——他們攜帶武\'丨器的人數少得多，而且裝備也沒那麽好。白賈德在那裏跳着腳大罵，但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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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達特看着眼前的情況，低聲罵了幾句。不過他明顯比白賈德冷靜得多，夏達特并沒有拿着槍上去湊熱鬧，也沒有允許自己的手下上去幫忙。他看我的确是毫無上去參合這事兒的想法，就拉着他們塔丨利~班的幾個成員一起進帳篷去了。過了好一會兒，他又來找我了。
“你能帶我下去一趟麽？我要見一下教授。”我說沒問題，又問他要不要叫上白賈德一起去，夏達特卻表示他一個人去就夠了。
于是我帶着他和他的一個同夥再次進入地窟。等我到達最後的洞穴時，發現這裏的照明明顯加強了，營地裏的帳篷數目也增加了不少。我把夏達特領到教授面前，他們倆卻讓我離遠一些，顯然有什麽機密的事情要談。我只好走到一邊，去看教授的助手們給雕像貼标簽。
“艾迪，你又下來了？”理子稍微擡起頭，問了一句。
“我把那個塔丨利~班聯絡員給帶下來了，他有話要和教授講。”
理子撇撇嘴，“八成又是分丨贓的事情。大老板總是想要更多，你知道，這種事兒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我只能報以苦笑，表示這事情和我們無關，我們只不過是幹活的小夥計罷了。
理子表示同意，手上的活也一直沒停，然後她說：“張以前遇上這事兒的時候，內疚壞了，他啊，還是沒把自己當成一個壞蛋——你瞧，我們都不是什麽好人，是吧，張？”她提高了聲調，對張喊道。
我也随着她的聲音朝張看了過去，看見他呆呆地站在那裏，并沒有在幹活，也沒有回應木鹿小姐的呼喊。
理子見狀也停下了工作，又喊了幾聲，張卻依然沒有回應。她和我對看了一眼，然後一齊向張走了過去。
“張？張？”她走到跟前的時候，又叫了兩聲，可他依然沒有反應。我用手拍了一下張的肩頭，他這才轉過頭來，神色有些慌張，仿佛剛從夢裏清醒過來的那種慌張。
“啊？噢~怎麽了？”張緊張地問道，然後他又回頭看了一眼。
“你怎麽了？我剛才一直在喊你。”理子疑惑地看着他。
張那游離的目光這時才聚焦了一些，“呃~我剛才走神了，我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他又回過頭去，“那個洞……算了，大概是風聲什麽的，我繼續幹活去了。”他向我點點頭，又貼标簽去了。
理子看看我，顯得十分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