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狐貍小姐
狐貍小姐
“什麽情況??”
“為什麽會被趕出來?”
“怎麽回事?”
許意三連問,圍着胡黑像個轉動的陀螺。
人人都說狐貍狡猾,怎就到了他這就不管用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講錯話了。”
黑色的狐貍毛耷拉的聳着,渾身無力。
“你說什麽了?”陸西洲難得主動開口,有些不耐地扯了扯領帶。
胡黑嘴角蠕動,“就聊聊以前跟最近的事。”
“然後呢?”許意迫不及待。
“就聊了這些。”
“你還真是個大笨蛋。”許意忍不住懊惱,“你不打直球?不向她說出你的心意?”
“我……”他看了看緊鎖的大門,搖了搖頭,“時機不對。”
她還是很生氣,完全就不待見他,而且……
“你再這樣下去時機就真不對了。”她有些生氣,“你再不主動,她遲早被人追走。”
“如果她找到幸福,那我會祝福她的。”
去你媽的找到幸福啊!
當自己大聖母啊!
你們不在一起,她會死的,謝謝。
“我知道了。”許意沉下氣,“你壓根就不愛她。”她甩了甩手,恨鐵不成鋼,“你愛個屁。”
胡黑一聽,微動怒,頭上的毛像被靜電電過,根根豎起。
“你氣也是事實。”許意不怕,硬着氣道,“有種你當面跟她講啊。”
胡黑毛發倏地散落,熨帖地垂着。
“……”
好言好語沒用,激将法也沒用。
這黑狐貍當真是油鹽不進。
“你到底在顧慮什麽?”
“胡小小。”他眼神瞬間變得犀利。
“你顧慮她什麽?”
“她過來了。”他嚴肅道。
“???”
許意一口氣哽在喉間,差點嗆死。
“甭管她過不過來,你先大膽表白啊。”
“不行。”他攥了攥拳,“麗麗一聞……不,一聽她要來,就氣得把我趕出來了。”
“……”
“這胡小小喜歡你?”陸西洲插話,“又或是她嫉妒胡麗麗,才陰魂不散,故意使絆。”
“哼,誰嫉妒她了。”一道自帶嬌軟媚勁的嗲聲如回聲一般,在樓道裏響起。
三人一同望過去,季司瞳孔一緊。
一頭火紅的狐毛上留有一蹙黑,眼睫毛長長長,像把小扇子,随着媚勁的狐眼眨動而撲閃,尖銳的爪子上塗着色彩缤紛的指甲油,穿着一條大紅流蘇吊帶,好一只花枝招展的狐貍。
“我只是看不慣她。”胡小小藐視,“就她那樣,我嫉妒什麽。”
“……”
“你過來幹嘛。”胡黑語氣冰冷,露着幾分不耐。
她擺弄着指甲,嬌氣道,“就不許我來看看老朋友嗎。”
“你跟蹤我。”他愠怒。
“我沒有。”胡小小翻了個白眼,“我就是正巧路過時聞到一股、騷、味,來看熱鬧罷了。”
狐貍鼻子這麽靈?
“你這鼻子跟狗一樣靈啊。”許意故意這般說道。
什麽正巧路過都是屁話,地界那麽大,人隐進街道上都難找到,更別提私人住處了。
肯定是有意跟随。
胡小小氣憤揉了揉鼻尖,“少拿我跟狗相提并論。”
“是你自己說聞到氣味過來的。”許意虛空扇了扇鼻尖,“不是狗鼻子是什麽。”
“你……”她氣急敗壞,揚起肉爪子,威脅狀态。
“欸,法治社會啊。”她立馬搬出法律,“你要打我,我就告你毆打無辜市民。”
在法治社會體系裏,人都要遵守律法,妖肯定也有律法管控。
這也是她敢大膽回擊的有利保障。
做人嘛,不能讓人/妖踩頭上了。
胡小小被唬住,氣氣收回巴掌。
想獲得人界身份證的種族,大多都要遵紀守法,若是違反了律條,隔天鎮妖局就按律法來整治。
輕犯者,警告處理,嚴重者,直接甩回妖界監獄。
“我是良好公民,不跟你計較。”
“胡女士這次過來,是想看什麽熱鬧呢?”許意皮笑肉不笑,回歸正題。
“我們老友敘敘舊不行嗎,惡心的人類。”說罷,她就順勢往胡黑那邊一倒,撲了個空,也不惱,跟換了個人似的,嗓甜得能掐出蜜。
“小黑哥哥,你可真壞。”
陸西洲:“……”
許意:“……”
這變化如此之快,讓人咋舌。
與此同時,緊閉的大門如風的速度般被打開,裏面的人破口大罵。
“胡小小,你們要膩歪就滾遠點,別來吵我耳。”
胡小小聞言嘟了嘟嘴,臺灣腔調,“你以為我想來的呀,要不是小黑哥哥在這,我才不來。”
“哇,她好茶啊。”許意忍不住嗲聲嗲氣臺灣腔,“剛剛還朝胡黑翻白眼,突然就叫人家哥哥了。”
她眨了眨眼,“西洲哥哥,你說她夠不夠茶呀。”
走綠茶的路,讓綠茶無路可走。
陸西洲眉梢一擡。
謝謝,今晚噩夢素材有了。
胡小小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怒漲,牙關緊咬。
“你瞎說什麽。”
胡麗麗冷聲一譏,“綠茶/婊,滾遠點。”
胡小小頓時毛體一豎,尖牙利嘴,作勢要攻擊,胡麗麗也不甘示弱。
雙方互相對峙。
“吵什麽吵。”許意離遠了些,默默往陸西洲那邊靠近,以免被傷及,“胡黑你也是,喜歡胡麗麗幹嘛一直憋在心裏,愛就要大膽說出來。”
胡麗麗一愣,眼神裏的怒意消散不少,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胡黑。
“你瞎說什麽啊。”胡小小憤怒值拉滿,眼神裏露着狠勁。
“她沒有瞎說。”胡黑突然毛發飄飄,身上似有氣流在流動,如同緊憋着的氣突然放空,“我喜歡胡麗麗,從一開始就只喜歡她。”
“胡黑,你他媽找死。”胡小小怒極,張着嘴就要向他進攻。
許意立馬出場,“打住打住,我要報警啊。”
她語氣慵懶,像在提一句無關緊要的話。情勢就像火勢高昂之時,突地一兜傾盤大雨灑下,澆得蹦不出一絲星點。
陸西洲:“……”
這鬼靈精怪樣,有點意思。
胡小小長大的嘴咂吧了兩下,默默閉上了嘴,跺了幾下腳,不服氣道,“你個人類瞎摻和什麽……”
“我這是看不慣有情人不成眷侶嘛。”
胡麗麗問:“胡黑,你不是跟胡小小在一起了嗎?”
“我沒有。”胡黑急得臉都紅了,雖然他黑看不出來,“我就跟她相過一次親,就沒交集了。”
“小黑哥。”胡小小幽怨道,“你怎麽能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呢。”
“你別血口噴人,我壓根就對你沒意思,我們也沒幹龌龊事。”胡黑急促開口,“麗麗你要相信我。”
“胡麗麗,你這個賤人。”胡小小話語一變,轉移方向,“都是你勾引他,都是你的錯。”
“……”
當着當事人面陷害的,許意還是頭一回見。
“西洲哥。”許意也幽怨道,“這茶茶講話好難聽呀,一聽就是謊言被揭穿還死不承認。”
綠茶當道,比誰更茶。
陸西洲忍不住敲了敲她頭。
“許秘書,認真點。”
“抱歉陸總。”她撓了撓頭,“戲瘾來了,莫見怪。”
胡麗麗又問:“胡黑,你給我句實話,你跟她到底什麽關系?”
“沒關系。”他堅定開口。
胡小小氣急敗壞,一副表演性人格。
“他騙你的,傻子。”
“騙沒騙我,你心中有數。”胡麗麗眉梢一揚,像是信心十足,叉起腰,“原來你每天私發給我的親密事件都是假的啊,哎喲,我還當你魅力有多大,原來是舔狗不成犯癔症了。”
“還故意使絆子。”她叭叭道,像個小喇叭,“你不是嫉妒我,還能是什麽。”
“胡小小,承認吧,你從小到大就是嫉妒我。”
“以後你就抱着嫉妒過活吧。”
胡小小怒意已到頂峰,氣紅了眼,面目猙獰,嘴裏罵罵咧咧。
“我他媽就是看不慣你這副自視清高的模樣,以為別人圍着你轉,就自以為是,你算個什麽東西。”
“別人圍着我轉是我性格好,大家喜歡跟我玩,你是爛脾氣,心裏陰暗,動不動就搞陷害的奸詐狐,誰喜歡你啊。”
胡小小此刻已被怒氣沖昏了頭腦,撲咬上去,胡麗麗也不是吃醋的,反咬上去,一旁的胡□□着,以免她受到傷害。
撲咬中,只聽胡麗麗霸氣道,“胡黑,你別插手,這是我跟她的事。”
一旁的胡黑只好老實又焦灼地站定,眼裏滿是擔心。
許意一看幹架場面,退後幾步,想說報警,又收回嘴邊。
誤會了這麽久,也該好好發洩一下內心的委屈了。
“胡麗麗,加油。”她默默打氣。
陸西洲餘光瞥了瞥,“你不去勸架,反而在拱火。”
“你想啊,委屈了那麽久,總得有個發洩口吧。”
兩人幹一架後,興許胡麗麗心裏的憋屈就消散了。
“……”
場面逐漸消停,陸西洲眉眼深邃,若有所思問了一句話。
“她們打架的姿勢不太對。”
女人打架大多是扯頭發,扇巴掌。
“她們直接上嘴。”
好像小狗在打架……
“可能是她們過于彪悍,所以比較激烈。”
陸西洲緩緩移目,薄唇輕啓。
“你确定?”
她幹笑兩聲,“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