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狐貍小姐
第狐貍小姐
【第一手資料為您奉上。】系統叽叽喳喳的邀功,【宿主,這速夠快吧,是不是很厲害。】
許意:某人經歷被掐,咖啡杯此刻已在洗槽裏,而她也在跟目标談着心了,你是處于哪級厚臉皮程度才說得出這等話。
“要知道你是個智能系統,OK?”
【……】
如果系統此刻有表情,那必定是感嘆號!
【我這速度在同行中算是快的!!!】他急了。
【那麽多新手仔中,我的速度第一名!】
然後突地噤聲。
【糟糕,不,是我說錯了。】
許意恍然大悟,原來是新手仔呀。
【都說說錯了。】系統急忙找補。
“好好好,我知道的,你已經很厲害了。”她不打趣。
新手仔嘛,以鼓勵為主,以表揚來激發上進心。
“說回正事,胡麗麗心結是什麽?”
【資料中記載白狐一族一生只認一配偶,認定的就不會放棄,她的心結正是他的竹馬——胡黑。】
【胡麗麗情意開竅得早,在胡黑還沒開竅時就認定了他,如果姻緣線沒有紊亂,胡小小的出現只不過是他們愛情的促進劑,現在這促進劑反倒成了散緣劑。】
“……”
“那我現在充當的是促進劑咯。”
【對,只要胡麗麗肯重新接受胡黑,她的心結就解開了。】
就在兩人大腦內暴風對話時,胡麗麗忍不住擡手虛空揮了幾下。
“你沒事吧?”
許意晃了晃頭,回過神,“沒事,一不留心就想起以前的光景。”
“這就是你不夠豁達了。”胡麗麗也來了絲興致,“男人真那麽好的話,你舍得放手?”
“不是我舍得放他走,而是我的無知放走了他。”她苦笑,“是我沒有察覺到他的心意,還因為某些事跟他鬧別扭,現在想挽回都不敢挽回。”
胡麗麗心裏一咯噔,腦海裏的身影瞬間變得立體:飄逸的毛發迎着風,因膚色較黑而顯得格外明亮的大眼,笑起來野性中夾雜着憨勁。
“胡小姐,你覺得我應不應該主動捅破這層紙?”
“如果雙方彼此相愛,你主動一步,以後想起就不會留有遺憾。”她眼裏的黯淡一閃即逝。
“你說得對。”許意拉起她的手,“有的人寧願留那絲遺憾也不敢主動邁開一步。,胡小姐,你一定是個勇敢的人。”
她手勁大了些,話鋒一轉,“你有沒有過遺憾。”
“有啊,人生遺憾多得是。”她自嘲一笑,“不喜歡你的人,你怎麽讨好都沒用。”
就像他,怎麽捂,方向都不對,他對她只有親情。
不是他不開竅,只是沒對她開竅。
不喜歡?
“你那麽美,怎會有人不喜歡你。”她歪了歪頭,“會不會有誤會?”
許意順着話題往下聊。
“沒有,就單純的不是愛情。”
“不是愛情?”
胡麗麗失笑,轉移話題,“季小姐,談談你吧,我就一白紙,感□□少之又少。”
“……”她打馬哈,“胡小姐,經過與你一番交談,我決定今晚就去找他。”
她訝然話題轉得如此之快,“你比我想象中的直進。”
許意重重抿了抿唇,“只要我跨出這一小步,也許屬于我們的愛情就來了。”
“恕我直言,你跟他鬧別扭後,他還有沒有來找過你?”
“沒有。”許意愣了愣,“可能是因為我生氣時說了說了氣話,他單純得很,信以為真了。”
“不不不。”她伸出食指晃了晃,上面的粉色肉墊圓嘟嘟的,“男人不愛你,才不找你。”
她這般講倒讓許意意識到:試探倒不如打直球。
照胡麗麗這般潑辣的性子,只要讓她感受到胡黑的愛意,那結霜的冰碴不就融化了。
“你說得對。”許意騰地站起身,“我去找他問清楚。”
女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徒留胡麗麗暗自傷感。
門鎖“滴”地一落,感應燈應聲而亮,許意望向樓梯口,兩道身影互不幹擾各立一旁,她快步走上去,直截了當。
“胡黑,直接上,告訴她,你愛她。”
真誠是最好的武器。
胡黑瞳仁一慌,愣住不動,随即臉上耳上爬上紅暈,磕磕巴巴開口。
“太突然了……我緊張。”
“我試探過了,她對你還有意思。”
即便胡麗麗不願過多交談,但她可是味促進劑啊。
促進促進,有促有進。
“她提過我嗎。”
“嗯。”要是不直進,照兩人磨磨唧唧的速度,何年何月才能和好,才能相愛。
胡黑眼裏的光都亮了,“她講我什麽了?”
“你想知道的話。不如親口問問她。”許意鼓勵道,“她在等着你,快去。”
他邁着忐忑又激動的步伐,緩慢地挪到門口,時不時地擡眼往許意這瞟,搖擺不定。
“上啊。”許意嘴巴一張一合,無聲做口型。
“叮咚。”
此刻的門鈴如含苞待放的花瓣,又如暴雨來臨前的雷聲,在胡黑腦海裏胡亂竄。
“喀”聲響。
一黑一白靜默在光影下,久久不能話語,直至感應燈已滅,兩人陷入黑暗中。
許意眼瞅着兩人無形的氣氛,急得幹瞪眼,這笨木頭怎就不會出聲啊。
她氣得瞥了眼陸西洲,壓着嗓吐槽。
“這榆木,也不會動一動。”
陸西洲陪着鬧了一下午,臉色淡淡,在寂靜中跺了跺腳。
在門前的兩人像是觸電般,都有些手忙腳亂,手足無措中,胡黑顫着嗓,“我能跟你進去談一談嗎。”
許意松了口氣,贊賞般的看了眼李星和。
“還得是陸總出馬。”
陸西洲扯了扯嘴角。
随着那端門一關,剩下大眼瞪小眼的就是她跟陸西洲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
氣氛微微尴尬,在許意從業的這大半年裏,她跟陸西洲的交際五根手指頭都數得過來,雖然她就職于總裁秘書辦,但是她這種小蝦米,都是聽秘書長的吩咐,只得在總裁路過時,瞻仰瞻仰寬廣的身軀。
早先顧着讓陸西洲信服,也不管什麽尴不尴尬,冒不冒犯,現在冷靜下來,只覺腳趾們都要蜷縮成一團。
她只得絞盡腦汁,琢磨着怎樣打破這死寂的氣氛。
“陸總,站了一天了,要不咱倆坐會。”許意一臉谄媚,指了指樓梯階。
陸西洲睨了眼,神色不明,大大咧咧坐了下去。
“坐。”
季司一溜煙坐在離他不遠的角落處,兩人一左一右,距離剛好能再坐下一人。
“真鬧騰。”若隐若現的灰暗中,陸西洲的嗓音若低沉的大提琴,悠悠傳來。
“的确。”她默認地點點頭,“玄幻。”
就在前一天,暴雨來臨的那天,她還幻想着下班的美好時光,現在因意外,不得不跟莫名的系統綁定,還有頭上懸刀般的任務,以及可能是人生最後的兩個月。
許意嘆了口氣,驀地又攥緊一口氣,側目,眼神漸漸變得堅定。
她要活下去,她一定會在兩個月內把陸西洲身上的姻緣線都拆掉的。
不論如何!
“你幹嘛直勾盯着哦。”他扭頭,帶着幾分審視目光,“像要把我吃了。”
“沒有。”她快速利索回應。
保命的金疙瘩,含在嘴裏都來不及,怎麽可能舍得吃掉!!
話應剛落,兩人又陷入短暫的寧靜。在漆黑寧靜的氛圍裏,感官會放大,就一絲聲響都會無限放大。
“陸總,你出出聲。”
陸西洲緩慢扭過頭,“你怕黑。”
原本是不咋迷信的,但她經歷過車禍時當了十來分鐘的飄飄後,這灰暗環境越想越滲人。
“有點。”她老實巴交的。
“許秘書看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他低低一笑,微擡眼簾,“竟怕鬼。”
“……”
咋滴!怕鬼不行啊!她還怕眼前的鬼閻王嘞。
“陸總,您真是會開玩笑。”她就像個雙面人一樣,“我怕的可多了。”
“是嘛。”陸西洲雙手抱臂,饒有興致的盯着。
女人齊肩的短發增添一絲幹練,臉小小的,眼眸大而靈動,鼻尖小而挺,一張粉嫩的嘴唇,不說話時,看着十分乖巧。
“當然。”她攤了攤手。
“我看你嘴皮子挺利的,實在不像是會怕鬼的。”他頓了頓,“鬼要敢近你一寸,以你這嘴皮子力,它怕不是幾分鐘就捂着耳溜了”
“!!”
她可沒這個難耐,要是萬一真讓他烏鴉嘴……
“我們聊點別的。”她幹笑一聲。
奈何陸西洲不想放過她,壓低了聲音,“你不覺得……”
他拍了拍身側的大理石磚,“剛好一座位……”
許意寒毛都豎起身,瞳孔放大,急得破口大罵,感應燈應到聲響唰地亮了起來。
“陸西洲,你有點良心成不成。”
他揚起嘴唇,“這不是覺得許秘書有點悶,替你找點樂子解解悶。”
“……”
季司又氣又慫,默默地挪了挪屁股的同時還得出了結論:這人又毒舌又賤。
“靠那麽近幹嘛。”他明知故問。
她矢口否認,“我哪有。”
陸西洲瞥了眼,又收回目光,冷靜了一瞬。
突然覺得有些可笑,莫名就信了什麽姻緣線,還被人掐脖子差點喪命,現在更絕,還要等什麽心結打開。
“許意。”他定了定,似在認真思考,“你口裏的真話,吐了多少。”
“嗯?”她大眼铮亮,內心掙紮……
他姻緣對象是非人類這事……
講還不講……
正當她要否決之時。
門開的聲音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許意見狀立馬起身,草草揭過話題。
陸西洲緊随其後,一前一後盯着門外的情況。
只聽女聲氣急敗壞。
“胡黑,你真是個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