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電影誠不欺我也。”把照相機拿起又放下許多次後,小咪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看到什麽了?”楚漁問起,女孩便自然地把佳能相機遞給他。
楚漁狐疑地拿起照相機往裏面一瞅(“用眼睛看。”小咪小聲地提醒着),看到了與肉眼所捕捉到的動圖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瞧見兩個人都一副有說不出來的樣子,小汪奪過相機,想要看看大家為什麽而驚訝。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差點就要喊出來了,還好小咪眼疾手快把搭檔的嘴巴給堵牢了。
于是乎,此刻,他們三個人站在門口既不敢進去,也不敢出去,前有狼,後有虎。
腦袋宕機的楚漁終于發現他遺忘了什麽東西。
“欸……我的貓呢!”他違背了要小聲說話的原則,整個人顯而易見的慌亂起來。
剛才的情況實在是太緊急了,楚漁拉了小汪小咪就趕緊跑,完全忘記出言提醒他的小黑了。
楚漁找來找去,也小聲地呼喊了,可就是沒有回應。
小汪額頭上有一層薄薄的冷汗,“剛才就沒看到它了……不會是掉在哪裏了吧。”
他們三個人都掉到了這個空間,說不定貓還在原來的地方。
小汪安慰着,“也許外面沒什麽事情呢。”
楚漁的鼻子不自在地縮緊了,“算了,它比我強多了。”
小咪還以為楚漁是自暴自棄呢,卻未料想到那其實是真的。
那麽貓如今在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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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四周是黑黢黢的,什麽都看不到。憑借着感知,貓知道人類飼主和另外兩個人已經不在這裏了。
貓的眼睛發出璀璨的、閃耀的光芒,像一盞功力強大的照明燈。
借助着它那只真實的獨眼,貓得以看清周圍的一切:四周垂蕩着白色的絲條,蛛網般密密麻麻。它鋪蓋了數裏土地,讓這裏像是白骨精的盤絲洞。
洞穴裏散發着濃郁的爛草莓味,充盈着它的鼻腔。
貓迅速地往洞穴內部小跑而去,它的腳步落在地面上,無聲無息。
千萬條垂縧被陰風呼得四處飛舞,很快,貓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表面。
……
……
小汪、小咪、楚漁三個人在門口不敢動彈,可這樣也不是個辦法,他們站得腳都快算了。
他們幾個人大眼瞪小眼,在醞釀了一會兒之後,脫口而出。
“我們進去看看吧。”
“不行!”
前者來自于楚漁,後者來自于小汪。
長發青年看起來是想要先下手為強,這時小咪卻說:“走嘛,我們進去看看,來都來了!”她那興致高昂的模樣,好像他們幾個不是在靈異醫院,而是在游樂園一樣。
“不是吧……”小汪面露無語,可小咪已經高高興興地把人給拉進了門檻裏面。
楚漁覺得自己現在很需要貓,這樣能夠顯得他不需要去車底下貼着。
走入“住院部”之後,一股涼風不知從何處吹了過來,陰寒随即爬上了楚漁的後背,總覺得背後有什麽東西在看着他。可是另外兩人神色如常,他只好苦笑,或許這就是影視裏的那種靈感比較高的人會經歷的吧。
——現在的楚漁已經不相信這只是他的疑神疑鬼了,他才不要立這種恐怖的flag。
”感覺都挺正常的……“小汪看來看去,也只覺得這裏時隔普通的病房。
但這怎麽可能呢?
只要使用照相機,他們看到的就是另外一番場景了。
“你們好,請問找誰?”位于護理站服務區後的一名高挑的年輕護士問道。因為她戴着口罩,所以楚漁只能夠看到她黑沉沉的眼睛,以及眼皮上的一粒肉痣。
他們沒想到這裏的東西竟然會朝他們搭話,所以三個人都愣住了,沒出聲。
護士又問:“請問,你們找誰?”她的身子向前探,探出了護理站。這時候大家才意識到,她的上半身特別的長,比在場最高的小汪(他的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八了)還要長,而且要長得多。
她那黑洞洞的眼睛盯着外來的三人,楚漁發現其餘的病人們都往他們這邊看過來了。他心下一着急,磕磕絆絆地說:“我……我找方新年……”楚漁的腦海裏浮現出了這個名字,他也是抱着試一試的态度,說出了表姐那個消失的同事的姓名。
護士的上半身還是彎着,像半塊U形磁鐵。
像是聽到了想要的回複,他的身體慢吞吞地探了回去。
“不好意思……這名病人……前兩天轉到消化內科了……”
楚漁哦哦了兩聲,連忙對她道謝,心裏則是緊張得要死。他擡頭,看到這層樓懸挂的是骨科病房。
啊?從骨科轉到消化內科了,他這是怎麽得了?
楚漁和他們對視了一眼,然後迅速地去樓梯口。他們并沒有立馬下去,而是關上了邊上的門。
楚漁想要解釋,但小咪強硬地伸手,暫停了他的行為。
挑染了短發的女孩拿起照相機左看看右看看,确保周圍什麽髒東西都沒有了才示意楚漁繼續說下去。
小汪:“方新年是誰?”
楚漁的嘴裏冒出這個名字後,小汪大概是察覺到了什麽。
到了這時候,也就沒有什麽隐藏的必要了。
楚漁整理了一下思緒,大致說了一下。
“也就是說,你表姐和她同事來了這裏,同事在這裏消失了,你表姐則是瘋了?”小咪撅着嘴唇,眼睛上的閃粉噗靈噗靈的。
“差不多吧……”楚漁的形象已經變成了為表姐哐哐撞大牆的一種模樣,雖然他自己還不知道。
馬尾青年煩躁地撓了撓腦袋,他也沒有想到,情況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欲哭無淚,“誰知道這裏真有鬼東西啊……”他本來就膽子小,但是為了配合小咪的節目,每一次都要過場子。沒想到,這次撞上真的了。
小咪是個腦子轉得特別快的,“通常來說,一個異空間是有核心的,找到那個核心,才能夠打破這裏。我看來,這裏就像是在模拟過去的安慈綜合醫院,你們看到牆上的照片了嗎,我在一樓的職員表上看過一模一樣的!”
楚漁壓根沒注意過什麽志願表,他當時就從鐵櫃子上抄了一根鐵棍。而現在,棍子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手裏空空如也的楚漁感到心特別慌,特別沒有安全感。
“又不是打游戲,可以随便存檔。”小汪聲音裏帶着埋怨,但又下意識去依靠他足智多謀的搭檔。
走廊裏堆着一個半開的工具箱,看着是有人剛打開,就離開了。
楚漁不知道這個空間裏的東西是否有用,他拿起一個扳手墊了墊,依舊是沉甸甸的。
“你要做什麽?”小汪的嘴角抽了抽,搞得好像楚漁那把扳手是要往他身上砸一樣。回想起來,第一次見面這家夥也是抄了根鐵棍。
“沒想到你身板小小內心還挺暴力。”
楚漁被這冷笑話逗無語了,他解釋道:“……我就是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