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阿爾
阿爾
雖然遇到了突發情況,但是任務還是要繼續的。組織可不會因為這點事情,而讓他有個不做任務的機會。
同時,他也偶爾給安室透和吉宗發着短信,為下一場任務做出準備。這兩個人是被派來輔助他進行任務的準備工作的,因為他在那人身上浪費了時間,恐怕無法獨自完成下面是任務了,安室透和吉宗就被抓了壯丁。
阿爾和綠川光坐上了組織新安排的車上,準備前往交易現場。
“這次希望不要再是卧底了噢。”阿爾淺淺的調笑了下,結果看到了原本地圖上的小綠點變黃,又變紅。
他勉勉強強的,維持住了自己的表情管理,沒讓那人瞧出端疑。
“那怎麽可能呢?”
旁邊的綠川光并不知道,阿爾在這幾分鐘內,經歷了怎樣的思想波瀾。
他對眼前這個司機,已經在考慮是否要對他們兩個人殺人滅口的情況一無所知。
有時候不知情也是一種好事。
【阿爾】:組織已經成篩子了,沒救了,毀滅吧!我今天已經連着遇到第二個卧底了!還不算你的監管人……
【小羽毛】:冷靜,這還沒到柯南元年呢。到時候才都是全員卧底。
這個突發的狀況,讓阿爾在整個任務過程中都沒什麽精神,注意力也沒有集中在這次的交易上。
索性組織積威深重,再加上他在道上的赫赫兇名,不用怎麽費心,就順利的達成了交易。
阿爾很随意的一揮手,其實是在給占據着有利狙擊點的綠川光打手勢,示意對方可以撤離了。
被人盯着的感覺并不好,更何況綠川光的視線,偶爾會在自己的致命部位游走,這讓他感到渾身不适。
在想着找機會殺死我嗎?如果開槍,這會是他離成功最近的一次。阿爾還有閑心為綠川光的瞄準做着點評,完全沒有任何擔心的意思。
禍害總是要遺千年的,他認為自己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就死掉的,能殺死他的,從來只有他自己。
對于他來說,死亡可能會是他在最後選擇的自我放逐吧。
綠川光被分配的任務,是給阿爾提供狙擊支援。
在阿爾談生意的時候,如果收到示意,或者對方有什麽異常的舉動,就扣動扳機置對方于死地。
組織的霸道隐藏在任務的每一個指令之中。幾乎沒有進行過平等的交易,如果不能得到合适的交易方案,就撕破臉皮,錢貨通吃。
它立于金字塔的頂端,制定着整場黑暗世界的游戲規則。
依靠着小型望遠鏡,綠川光能把阿爾的一舉一動收入眼底。
有些人天生就能吸引人的視線,即使他做的都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任務。
高存在感在實力的加持下不再是缺點,反而在一定意義上成為了某種威懾。
交易很順利。
僅僅是坐在那裏,沒有什麽多餘的舉動,阿爾就能讓另一方的交易人卑躬屈膝,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
殺心漸起,這樣有着壓迫力的人,現在是作為他的敵人存在的。
槍口移動,目标轉換。
手指已經搭上了扳機,瞄準鏡對準的是阿爾的心髒處。
只需要自己輕輕扣動扳機,就能帶走對方的生命。
……和阿爾隔着瞄準鏡的對視,讓他下意識松開了手指。
對方已經向自己打出了撤退的手勢,并且隐藏到了不适合狙擊的地方,他失去了這個機會。
剛才不知名的情緒填充了綠川光的大腦,讓他一時間都沒能意識到時間的流逝。
在被槍瞄準的時候,阿爾就有所感覺,地圖上轉變的顏色,以及如芒在背的視線,讓他想忽視都難。
于是他稍稍分出點心,留到了綠川光身上。但直到交易的完成,阿爾都沒有感受到對方開槍的決心。
不是松了一口氣,而是感覺有些惋惜。
替對方惋惜,他沒能抓住這大好的機會。不可否認的是,在被槍口對準的時候,他的內心,因為綠川光這個完全沒在他意料之內的舉動,而心生期待。
阿爾現在感到,有些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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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如擂鼓,一個人坐在經濟艙的座位上,努力掩飾着自己的緊張。但很明顯,身體沒有順遂他的意志。
大腦越是想着不去做什麽,身體卻偏要逆着理智前行。
飛機裏的空調已經打開了一段時間,但溫度的涼爽并沒有讓他冷靜下來。
他的手心出了薄薄的一層汗,擦掉之後又重新滲了出來,幾次反複之後,他就放棄了擦拭這個徒勞無功的動作。
旁邊的人看出了他的不适,以為他是在因為第一次坐飛機而惶恐,出言安慰他。
可惜這種體貼并不能讓他領情。
他在嘴上表示着感謝,笑容滿面。內心卻在為了那人的想法而心生嘲諷。
不過是永遠也無法到達自己這個階級的人罷了,這個人又怎麽會理解我的緊張,他想。
這種底端層次的人,怕是那種對隐秘一無所知,随後在茫然中死掉的類型吧。
平素自己都不會在意,自己随手簽的文件會對這種人産生怎樣的影響。
一個簽名就能給自己帶來足夠的利益,至于會有多少人因此失業或者流離失所,股票才不會在意這些。
相反,股東們對這種決策很是贊揚。
他心中對身邊人的善意感到不屑,不加以感激,反而心生比較。
想到自己平時的出行都是坐私人飛機,迫不得以才會去選擇頭等艙,又怎麽會是在因為第一次坐飛機而緊張?
……只是在恐懼那個烏鴉一樣的組織,看的越多,越發現它的龐大與不可對抗。
随後就會産生絕望,對得罪了它這件事情心生後悔。人總是認為自己能抵擋住大勢所趨,直到洪流沖到了自己的面前,才會發現自己的渺小。
但他又緊緊抓住了一塊浮板,認為自己可以挺過這次的浪頭,重新浮出水面。
他在蔑視坐在他身邊的人的時候,是否能意識到,在組織看來,他同樣也不過是個可有可無,随意就能決定生死的人呢?
飛機已經開始在軌道上滑行,速度并不快,它只是在前往起飛軌道的路上,做着飛前的準備工作。
距離起飛還有一段時間。
外面陽光正好,斜斜的照在他的臉上。燦爛又有些溫熱,卻讓他很煩悶的把遮光板狠狠的拉了一半下去。
剛才他的心情過于繁雜,以至于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額頭已經被陽光曬得發燙。
空調的冷與陽光的暖,讓他的頭腦有些發脹。直到陰影投射到了他的臉上,他有了喘息的機會,逐漸冷靜下來。
組織怎麽都不可能發現自己的行蹤了。
畢竟直到現在也沒有人發現,自己已經坐上了商務座,馬上就會離開這個國度。
看着窗外向他揮手示意的地勤人員,他好心情的向他們揮手告別。
随着推背感和超重感,飛機順利的起飛了,這是直飛紐約的航班,用不了多久就會抵達美國。
在那裏,組織還沒有滲透的如同日本這裏一樣嚴密。他早就準備好了私人別墅,這是在財産上沒有進行過登機的,是他的秘密堡壘。
只要到了那裏,自己就可以被嚴密的保護起來。他花錢請來的保安隊可不是吃素的。那裏精密的武器,以及經歷過戰火洗禮,有着足夠的經驗的雇傭兵。
他們會成為他最堅固的保護罩。
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即使是得罪了組織那樣的存在,也能過得很好。
因為飛機的運行平穩,沒有氣流的颠簸。乘務人員開始依次給乘客遞水。
輪到他了。
他被詢問是否需要喝點東西。
警惕的打量了下那個人,是個生面孔。
不像是亞洲人,空少身材很高,可能因為低頭,帽子半遮住了眼睛,但是整張臉還是露出來大半。
那是一張典型的白種人面孔。
不是自己見過的任何一個組織的代號成員,他心中松了口氣。
原本不想喝水,還保持着警惕的他,在和那個人有了視線交流後,突然感覺自己的嗓子幹的冒煙。
拒絕的話到嘴邊,變成了,我需要一杯冰水。
冰塊落入紙杯的聲音并不清脆,随後就是水注入其中的聲音。
水被遞了過來。
空乘人員又接着往前,詢問別人有沒有需要什麽飲品了。
雖然有點嫌棄,但他還是一口飲盡了杯子裏的水,
他心中得意,望向窗外,微微舉起水杯。杯中冰塊相互碰撞,發出輕響,他像是在和不知名的人碰杯。
慶祝我成功逃過一劫
敬我在美國會過上的好生活
手臂成功的放下了水杯
可是為什麽眼前變得越來越模糊了……
恐懼,他想要張口呼救,卻口不能言,想要伸手去尋求幫助,手臂如墜千斤,他只能瞪大眼睛,等待着意識被拖入深淵
在意識清醒的最後,他想起來了,當時看到的地勤人員帽子下露出來臉。
那人的笑靥是如此的熟悉,他曾經在組織鷹爪的身後看到他。至少在死臨死之時,他成為了明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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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我們的飛機已經到達目的地了。”酒井美惠在最開始的時候,只是以為這是一個睡過了頭的乘客。
“啊!!”
尖叫聲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在這個世界上,意味着一場謀殺案被拉開了序幕。
可惜這次謀殺的犯罪份子,不是故事裏被限制住的人,阿爾是不會在犯完案之後還留在原地,等着偵探來揭穿他精心布置好的計劃的。
易/容還留在臉上,他僞裝成了一個空少接近了任務目标,給對方敲響了代表死亡的喪鐘,随後就輕易的抽身而去,不沾染任何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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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地勤人員正是安室透和吉宗。阿爾如願以償,這次任務的執行人是阿爾,吉宗,以及安室透。
易容由貝爾摩德友情提供。
阿爾成功達成了自己集郵的目的。
成就:威士忌組
(達成條件:和三瓶假酒出過任務)
他在心裏給自己配了個音。
被留在地面上的安室透心情并不美妙,但他沒在臉上表現出來。
這次任務讓他一頭霧水。這次參與進來本就猝不及防,在他向上傳遞信息之後,得到的任務是找準機會,救下本次組織要殺死的任務目标,并将對方關押保護。
即使那個人觸犯了一些法律,但為了得到能擊垮組織的情報,那些事情都是可以忽視的。利益到達了一定程度,也就可以枉顧道德的準則。
在對方被組織追殺的情況下,他們就能從對方口中得知一些,重要的,如果不是生死關頭絕對不會輕易出賣的機密。
但是作為任務負責人的阿爾,通過手機下達的指揮随心所欲,并且從來不做出解釋。這讓他無從下手。
調取所有擁有國際航班機場的監控,發過去了也不知道對方看完了沒有。
工作量大的讓他一時間沒工夫幹別的。
跟蹤一個人,直到看到對方刷了卡買了足夠的衣服,阿爾才随口說對方的衣品真好,看她買當季的什麽新品果然錯不了。
排隊在機場盯梢,其實真正目的不是盯梢,而是排隊,為了給吉宗買那個網紅甜品吃。
而現在他們變成了地勤人員,在為飛機的飛行做出引導。
真正的目的被隐藏在了迷霧之下,他身處大霧之中,只能被迫跟着阿爾的指引亦步亦趨。
他忙的團團轉,卻沒做什麽對任務有意義的事,無法意識到哪些指令是針對任務目标的。同時,因為指令的緊湊,他無暇依靠自己的情報網,整合現在看到的信息,尋找任務目标。
那人隐藏的很好,完全在公/安的情報網裏不留下任何痕跡,老謀深算極了。
人都找不到,談何關押保護。
直到吉宗向着那個飛機笑着揮手,并轉頭告訴他任務完成,他才意識到,任務的目标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吉宗和阿爾找到了。
那人就坐在那架飛機上,奔赴着自己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