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暧昧成瘾
第21章 暧昧成瘾
吃過了飯,磨磨蹭蹭就到了晚上,我到院子那根搖搖欲墜的晾衣架下面,把被子扯下來就往房裏抱。朱丘生過來摸了把,說,放回去,沒幹呢。
沒事,湊合湊合,我說。
他觑了我一眼。你想傷風感冒?
家裏一共沒幾床被子,草生怕冷得蓋三層,朱丘生就剩兩層,分我一床他能凍死。我在原地躊躇了一下,聽見他輕咳了一聲,說,算了,咱倆睡一個被窩兒吧。
我的喉嚨上下一滾,咕嚕一下。朱丘生的神情自若,仿佛說的是件如咱倆一塊兒喂豬洗碗一般稀疏平常的事,絲毫不知道他對我的誘惑堪比在別的青春期男生身邊放個光溜溜的大美妞。
我愣了兩秒,然後說,成。
當晚洗澡的時候我打了三遍肥皂,皮膚洗得透明發紅,連手指縫裏都透着清新的皂角味兒。我穿着睡覺穿的棉質T恤鑽進被子,先輕手輕腳地在朱丘生的位置上躺了會兒,枕頭上還留着他好聞的味道,我猛吸了兩口,覺得臉有點燙。
“非法作業”持續了一會兒,他還沒收拾好過來。
我很有反偵察意識,過了一小會兒就坐起來向窗外看,朱丘生還在院子裏抽煙,嘴角邊銜了束火光,照亮了半邊臉。我在他看過來之前貓了回去,覺得自己還挺像個暖被窩的小媳婦兒。
他回來的時候,我早就在自己的一側鑽好,手腳都縮在被子裏,像個安分守己的木樁。兩只枕頭間隔了深深一道溝壑,他看了一眼,問我,這麽大地兒,中間留着跑火車?
我沒說話,他一徑兒脫衣服上炕。他把外衣的拉鏈拉開,露出裏面淺灰色的毛衣——小叔單位發的,料子特別保暖,羊毛細絨制品,一共兩件,他一件我一件,他的那件十天有五天都穿着,因為摩擦和頻繁地換洗袖口位置磨得起球。
上衣才拉到腰的位置,一截淺灰色內褲從他褲腰上探了出來,包裹着若隐若現的人魚線。我鼻腔發熱,實在受不了刺激,一激動就把燈繩扯了,然後我倆都在驟然的黑暗裏愣了幾秒,靜谧的空氣險些隐匿不住我山崩般的心跳。
靠,我聽到他罵,你幹嘛,我還沒脫呢。
然後又是一陣窸窣。
摸黑兒脫吧,我咳嗽下,故作鎮定地說,摸黑兒脫衣服又不是摸黑兒吃飯,你還怕吃進鼻子裏?
那個“裏”字兒還沒出來,只聽嘩啦一陣風聲,夾着什麽東西,“啪”一聲。我臉上一悶,伸手摸,朱丘生把上衣扔我臉上了。
臉很疼,那人顯然沒情趣,不是想和我玩什麽脫衣舞。
操,你幹嘛?我說。
誰讓你扯燈繩的?他嘟囔。
我把他的衣服三兩下折好,放在枕頭邊,側過身偷摸兒地往裏面埋,衣服還帶着體溫,溫溫熱的,還有股煙的辛辣。
哎,朱丘生出聲,黑夜裏氣音帶着迷離的暧昧,你離那麽遠幹嘛?貼牆上不嫌凍得慌?
我還是背對着,沒理他。過了會兒說,你身上煙味大,熏得厲害。
怪毛病,他輕聲罵。然後被子一動,他鑽了進來,在最遠那端。
炕燒得暖融融,鋼筋上去都能柔得化成一灘水兒,化成水了上下眼皮就容易打架,我窩了不多會兒就睡了。大概到半夜的時候,氣溫越來越低,冷氣長眼睛一樣從被子縫兒往裏鑽,半邊身子都發涼。
實在受不住,只能手腳一齊往裏縮,彎成個蝦米形狀。我迷迷糊糊的,感覺被窩裏有個熱源吸我過去,身子就不自覺往那側滾。恍惚間懷裏多了個光滑溫暖的東西,我貼着,舒服得要命,一覺就睡到了天亮。
睜眼,先看到了半截赤裸的背,肩膀随着呼吸均勻地起伏,我懷裏的人還睡着。我的手搭在他腰上,一夜的時間壓得嚴實,擡起來的一瞬發出“啵”的一聲,露出個水乳交融的印子。我的胸膛貼在他溫熱的背上,只隔了一件極薄的衣服,小腹處是他挺翹的臀部。
等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頂在了他尾椎骨上,清晨施了特效般放大了觸感,簡單一挨就叫人頭皮發麻。
朱丘生有一具純男性的身體,與溫軟無半分聯系,但只要一碰,我就陷到了底。他是長着刺猬殼的雲,外層堅硬如許,本質卻還是雲,如夢的、缱绻的雲絮。他的刺擋着我,他的絮卻圍着我,一進一退,一攻一守,誰也逃不過。
我知道,我對他的“瘾”又犯了,“瘾”是骨頭癢,“瘾”是心口疼。
我身體輕輕地蹭了下,我在雲朵邊的活動是小範圍的,不解渴,熱氣輕輕呼在背上,這是一種赤裸的亵渎,但有毒的蘑菇是最鮮豔的,最誘惑的。我靠着他,皮膚開始滾熱。
然後我聽到了笑聲。
朱丘生慢慢側過身,身體與我稍微蹭了下。他沒全部轉過來,眼神都是不可見的,我只能看到他嘴角的傷痕。他維持着這個姿勢,沒再發出聲響。
我大腦一片空白,張了張嘴巴,說不出話。
很早,比你醒得早,他說。
他明知道我要問什麽,他已經回答我了。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空中一揚,丢了一卷東西來——白雲似的一團。它狼狽地滾到我腳邊,大敞而開,半面床都被鋪滿。
我把它收拾起來,用背望着他,聽他不耐煩地說,快點兒。
羞恥和驚惶沒有讓火消下來,反而越燒越旺,變得旺盛難防。它突破了防火帶,點燃了整座山林,但那杆旗幟高揚着,不肯倒下。
嗚咽聲從喉嚨裏鑽出來,不知羞恥地往外冒,但我的手不了解我自己,它是機械的,直到發脹發麻。然後我被人轉了過去,他的陰影籠罩我,居高臨下。
他的手順着我的腿滑進來,我聽到他嘆了口氣,意味不明地問,在學校憋壞了?
朱丘生自下向上看我,上挑的眼角,逐漸變成兩道狹長的鈎。
撕扯着我魂魄的鈎。
柔韌的葡萄藤伸長了,慢慢纏住葡萄架子,然後葡萄粒成熟,爛化在地裏,變成一灘濕漉漉的汁水,他漫不經心的眼神掃了過來,我看到那些葡萄藤又扭了成水葫蘆,鋪天蓋地,變成窒息的妖綠色的雲層。
他說,什麽?
我只能發出溺水一樣的喘息,模糊的音節從腔道冒了出來,他的名字被吐成混沌難察的一團。他的眼睛變得深不見底,水潭一樣,讓人不敢去望。
他握住的不是皮肉,是命門,是我的魂魄。我的魂靈在他指尖,任他挑逗撕扯,然後他臨危不亂地一扣。
我被他撕成了片兒,廢棄在被子裏頭。朱丘生看了自己的手一眼,眼神不知是嫌棄還是別的,他的皮膚上一片晶瑩,我弄髒了他的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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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帽兒:磨磨蹭蹭(快樂吸朱)
小朱哥:醒
傻帽兒:繼續磨磨蹭蹭(一大口)
……
發現上一章有猜中下一步的大聰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