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已替換)
第三十八章(已替換)
安姝剛到溫泉酒店門口,讓司機停車,蔣恩全和何芷戈就迎了上來。
蔣恩全幫安姝把行李箱從車的後備箱取下來,閑暇之餘和安姝搭兩句話。
“嫂子啊,你這次出來玩,沉峙锴同意啦?”蔣恩全猜沉峙锴那個護妻狂魔,非得一會兒就找人把安姝接回去。沉峙锴哪裏能放心讓安姝跟他們一起呢?
安姝點點頭,“他出差了。”
蔣恩全拿箱子的動作頓了下,何芷戈聽了這話也有些意外,于是試探性的問安姝,“嫂子知道他出差幹什麽去了嗎?”沉峙锴之前說過,過段時間要和外國的幾家名企合作,難道沉峙锴現在就開始準備了?
安姝不在意沉峙锴工作上的事情,反正她又看不懂沉峙锴的那些文件數據,也不懂什麽條約,所以也沒問沉峙锴要和那家公司談項目合作。
“不知道,不關心。”
蔣恩全張了張嘴巴,做出很驚訝的表情,“嫂子,你真是一股清流啊……”
坐在酒店外草地上寫生的何芷晴收了畫筆和顏料,拎着寫生的本子走過來和安姝打招呼。
“想必這位古典美人就是安姝姐吧?”何芷晴把寫生的本子塞到何芷戈手裏,順便捋了捋自己帶着波浪卷的棕灰色短發,臉上的笑意明媚得很。
何芷晴看起來大約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整個人的裝束打扮十分少女,柳眉大眼,挺拔精致的小鼻子,素顏,櫻粉色的唇瓣上若有若無的塗抹了一點潤唇膏。
安姝和何芷晴握手的時候,正對上少女那明媚帶笑的眼眸,欣喜活躍的氣氛瞬間包裹住安姝。離何芷晴近一點,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果香,甜蜜清新的果香。
何芷戈笑笑,給安姝介紹自己的表妹,“這位是我的表妹何芷晴,辦事咋咋呼呼的像個孩子,對了,心理年齡估計也才三歲半。嫂子多包涵吧。”
安姝彎了彎唇,“很榮幸認識你,何小姐。”
一行四人到酒店的時候,蔣恩全的助理已經把房間訂好了,四個人,三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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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剩的三個房間。
何芷晴拿了其中一個房卡,熱絡的挽住安姝的手臂,“我和安姝姐一個房間,你倆一人一個房間,我要多和安姝姐增進感情。”
何芷戈覺得不妥,安姝和何芷晴才剛認識,雖然安姝待人禮貌看起來很淡漠寧和的樣子,但他擔心的是,自家表妹得罪了安姝,雖然安姝表面不說,但安姝心裏肯定是記着的。
“我和恩全在一個房間裏,你們兩個女孩子一人一個房間,這樣做什麽事情也方便點。”何芷戈說道。
何芷晴馬上來拆臺,“做什麽事情方便點?哥,你說實話,你和恩全哥是不是gay?你看恩全哥的臉色,一聽你說要和人家一個房間,恩全哥臉色都綠了。”
一向沉穩的何芷戈也不甘示弱,“我是怕你半夜做噩夢鬼叫,再把安姝吓到。”
一直被夾在中間的蔣恩全終于出聲,弱弱的說:“要不、要不你們兄妹在一個房間裏,我和嫂子一人一個房間,這樣多好。”
何芷戈颔首,“這樣也挺好。”
何芷晴看了何芷戈一眼,他什麽心思她還不懂嗎,呵……
把兩個房卡搶過來,自己和安姝一人一張,“我和安姝姐一人一個房間,哥,你還是和恩全哥住一起吧。”
蔣恩全的臉色又綠了,何芷晴恨恨的咬了咬唇,誰叫你出馊主意讓我和我哥在一起……
何芷戈再次颔首,“好。”
桃香山附近的地方都比較冷,溫泉酒店也不例外。不過讓人欣慰的是,溫泉酒店有酒店供應的暖氣,還有地熱,在房間裏只要不穿太薄的衣服就不會冷。
安姝回房間把自己的東西擺好,這房間空間不大,不過基本的設施都有,最主要是服務人員收拾的幹淨,哪怕是再不起眼的角落裏都沒有一點灰塵。
簡單的洗漱後,裹着小薄毯坐在床上,把電視打開,邊看電視邊拿手機給沉峙锴發短信。
他現在應該還是在飛機上,安姝想了想,把短信改成了微信。
【到達後記得給我回個電話,我在桃香山的溫泉酒店。】
發完微信消息,滿意的放下手機,電視裏播放的是午間新聞,安姝沒什麽興趣,靠在床頭的小枕頭上,算是消磨時間。
何芷晴敲門進來,手中抱着一堆進口零食,直接放到屋裏的茶幾上,“安姝姐,我最喜歡的零食,分享給你啦。”
安姝不喜歡零食和飲料,她的确是對零食不感興趣,不過她也不好拒絕笑盈盈的何芷晴,決定還是先收下。
“謝謝你的心意,”安姝話語裏透出為難,“我來又沒有給你帶什麽禮物……不如有時間,你來桃花源做客吧?”
何芷晴早就想去桃花源看看了,桃香山除了大部分被白霞市的景區占有外,還有一小部分是被私人家所擁有的,那地方就是被命名為“桃花源”的地方。
安姝的家。
只可惜家中的多數時候都是清冷蕭條,傭人和保镖不在少數,但就是讓人感受不到什麽勃勃生氣。
盡管安姝早已對自家花園失去了興趣,但桃花源總是被外界傳的神乎其神,畢竟別人進不來,只能遠觀,所以衆人都對桃香山這戶人家充滿了好奇。
“好呀,安姝姐,我的新畫集還想去你那裏取景寫生呢。”何芷晴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哦對了,安姝姐,你家還有別人嗎?我怕我這一畫就是半天的,打擾到他們。”
安姝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來沉峙锴,她回桃香山的時候,沉峙锴應該也從國外回來了。
“沉峙锴他……應該也會在那邊住,不過你不用擔心打擾到他,因為他在書房裏忙工作,基本不出門閑逛。”
何芷晴輕嘆一氣,羨慕安姝姐,自己有個好家世,又找對了人,下半生怎麽說都是幸福的。
而她依舊在和一個整日整夜板着臉都不肯對她笑一下的男人同居,唉,可悲。
何芷晴和安姝用過午餐,想今晚就和安姝去泡溫泉。蔣恩全派人打聽情況,說晚上的門票售罄了,估計晚上的所有溫泉池裏都是人挨着人的。畢竟小長假剛開始,第一天的人總是最多的,說不定明天會少一點。
何芷晴果斷的讓蔣恩全把後六天的門票買了,看什麽時候人少一點,就換上泳衣背着泳圈沖進去。
溫泉酒店沒什麽可玩的,不過酒店的特色美食還不錯。剛出鍋的青團子,何芷晴一次性買了四個,吃着青團子的時候又趁機買了兩塊桂花糕,兩種東西一齊塞進嘴裏,被燙的嗷嗷叫,還嚷嚷着好吃。
何芷戈體貼的給她擦擦嘴,“慢點吃,又沒有人跟你搶。”
安姝到旁邊的窗口買了一串冰糖葫蘆,糖葫蘆中間還穿插着幾個青葡萄、紫葡萄,由于都是冰凍的,所以一口咬下去都是清脆爽口的,甜又不膩。
這糖葫蘆可比景區的古鎮裏的好吃多了。
想當初沉峙锴那個大傻瓜,還想着用自己名貴的手表去換一串糖葫蘆。
要是當時帶沉峙锴來這裏吃糖葫蘆,沉峙锴還不得變賣身上值錢的東西,來換這冰糖葫蘆?
何芷晴吃得正開心,剛要拉着安姝去賣鐵板鱿魚的窗口看看,發現安姝的眼睛紅紅的,手中的糖葫蘆只吃了兩個。
“安姝姐,你怎麽了?”
蔣恩全過來拍拍何芷晴的肩膀,“芷晴小妹妹啊,你這個單身的人是不懂的,你嫂子想你沉哥了。”
何芷晴瞪了蔣恩全一眼,一手挽住何芷戈的袖子,一手指着蔣恩全的臉,說:“哥,他一個單身狗居然說我?我現在已經脫單了,脫單了!”
何芷戈咳了一下,“這個問題……我也是單身狗,我無權發言。”
蔣恩全一副“誰都治不了你大爺我”的樣子,仰着脖兒亂哼哼。
何芷戈小聲提醒道,“恩全,別忘了,你現在也是單身狗啊。”
蔣恩全差點沒被何芷戈的這句話嗆死,“說不定我過段時間就脫單了!老鐵你什麽意思!你這話我可紮心了!雙節你們就這麽紮我心?”
幾人正在聊天打诨的時候,蘇世禦帶着一個威武高大的保镖,還帶着一個嬌俏玲珑的小女傭,兩個人一左一右的跟在蘇世禦後面,兩人後面還有四五個黑西裝戴墨鏡的随從。蘇世禦穿着那天“跟風”買的桃花粉襯衫,下身是黑西裝長褲,一雙擦得發亮的鱷魚皮鞋在腳上瞪着,走路都有點飄飄欲仙的感覺。
俊臉上不是之前那麽欠揍的笑意,而是溫柔和煦如春風般的笑意,就那麽一點點的滲透着,如春風般吹拂、如柳條般撩撥着你的心。
“安姝,好久不見,。”走上前來,手指溫柔的擦去她臉上滑落的一滴淚水,“是什麽事讓我的美人如此傷心?”
安姝把頭側過去,用手指擦了擦眼角,将剩下的糖葫蘆丢進垃圾桶,聲音淡淡,讓人根本聽不出哭過的哽咽沙啞:“蘇世禦,你最近是不是沒事做了?”
蘇世禦眼珠轉轉,“啧”了一聲,仿佛像是聽到了提醒,頗有感慨的說:“不是沒事做了,是沒人做了。”
何芷晴走過去,把安姝拉到自己身邊。
她雖然不認得眼前是哪位大爺,但總是懂得商界官場的規矩。先是笑眯眯的道了個歉,然後表示想和安姝先離開。
蘇世禦沒有不同意,禮貌地欠欠身,略表歉意,說有緣再會。
何芷晴不認識蘇世禦倒是沒關系,蔣恩全和何芷戈怎麽可能不認識蘇世禦?兩個人站在安姝身後不遠的位置,蘇世禦不可能沒看到,但蘇世禦沒有過來的意思,兩個人也不去主動和蘇世禦打招呼。
蘇世禦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兒,這事兒商界的人都知道。
能當做沒看見就當做沒看見,別想着寒暄,一張嘴又說錯了什麽話,那才是要命。
“安姝,回去好好休息,這幾日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聽說有幾個逃亡的亡命(禁)徒中午出現在桃香山的古鎮裏,現在警(禁)方還在追捕中。”
何芷晴驚訝的說:“古鎮離這裏遠的很呢,除非那幾個亡命(禁)徒有汽車,不然這幾個小時的時間,跑也跑不過來啊。”最重要的是,她也沒聽酒店人員來通知這件事情啊。
蘇世禦仿佛在看一個天真的小孩子一樣,笑了笑,“那可不一定。桃香山附近很多便衣警(禁)察,酒店為了客源沒張貼這件事,電視沒報道嗎?不好意思,忘記了,酒店的客人都在泡溫泉,哪會去關注新聞呢?”
何芷晴正質疑蘇世禦這話的真實性,安姝就把何芷晴輕輕從蘇世禦面前隔開,将何芷晴溫柔的拉到一邊。
何芷晴與安姝走到蔣恩全兩人身邊,何芷晴回頭看了一眼眼眸含笑的蘇世禦,又小聲說道:“那個人真奇怪,看着挺好看挺斯文的,沒想到上來就對安姝動手動腳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男人。”
蔣恩全把一粒薄荷糖塞到嘴裏,用力的嚼了嚼薄荷軟糖,點頭:“的确不是什麽好男人,特別花的花花公子。”
何芷戈漫不經心的瞥了蔣恩全一眼,“你還好意思說別人?你不花了?”
何芷晴再回頭看蘇世禦那幾人的時候,蘇世禦不知道往哪邊去了,幾句話的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哥,要不我們打道回府吧?桃香山這片不太安全啊。”何芷晴可不想自己在出來度假的期間出什麽意外,她日思夜想的蘇教授還沒有睡到手,她的人生還不能結束。
等她把蘇教授睡到了,再出一套全是蘇教授的人體畫集,那她的人生才算圓滿。
蔣恩全倒是沒覺得怎樣,畢竟酒店的安保人員也不在少數,而且酒店裏的人也多,人多力量大,還會怕幾個歹徒?
“現在想下山的路都被人流堵住了,回去更困難,別到半路沒下來,還得在山上露宿一夜,那才叫危險。”蔣恩全又将一粒薄荷軟糖扔進了嘴裏。
何芷戈把蔣恩全的薄荷軟糖拿過來,給安姝一粒,“還是聽嫂子的意見吧。”如果不想在酒店住的話,安姝完全可以回家呆着。當然,安姝的“桃花源”的确要比酒店安全很多。
桃花源的安保措施可謂是桃香山附近最齊全的,主樓和東南西北的小樓,外加一對大小花園,整個地方都被高高的圍牆圍上,裏外進入宅子都需要鑰匙或密碼才能開門,最外的入口處每天兩個保安隊值班,主樓也有安姝的幾個私人保镖。
安姝沒有回家的打算,而且她也知道入鄉随俗,既然是跟着三個人來玩的,就玩得盡興一點。
“先在這裏住吧,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大家自己多注意就好了。”
蔣恩全笑盈盈的說:“我就說了,嫂子還是願意和我們在一起玩的,嫂子,我們下次出來玩還找你啊。”
何芷戈一臉嫌棄,“人家只是沒把嫌棄你表現得像我這麽明顯,懂嗎?”
蔣恩全:“不懂。”
何芷戈:“……”
安姝和何芷晴在酒店的餐廳裏逛了一小會兒,何芷晴說今天天氣好,上午一張水彩的寫生不夠,等晚上有時間再畫幾張,要把這地方的美景、美食、美人,都記錄下來。
安姝調侃的問她,無論是用畫筆還是用相機記錄,都不如用自己的雙眼去看更真實,不如珍惜當下,才不算虛度。
何芷晴在城市生活過久,偶有能出來看祖國的山川河流的時間也不多,她又與蔣恩全和何芷戈不一樣,她沒有什麽出差的機會,到現在還算是個自由職業,所以也沒有出差的機會。
“我想記錄下來,不僅我自己可以看到,我的心上人也可以看到。”何芷晴忽然甜蜜的笑笑,握緊了手中的畫筆。
何芷晴畫得很慢,但看起來也是很真實傳神。安姝看她早上的那張酒店外景圖,幾乎是按比例還原了,水彩淡淡的暈染,又讓山間奔放如野馬的霧氣變得溫柔而朦胧。
大概,這就是畫與色彩的魅力吧。
安姝坐在何芷晴身後的小板凳上,酒店花園裏來往的人絡繹不絕,何芷晴執着的描繪着不遠處的一個酒店噴泉,眼底有淡淡的笑意。
“你已經有男朋友了嗎?”安姝怎麽看何芷晴都像是剛到十七八歲的少女,尤其何芷晴的打扮上還有一點清新網紅風,嬌俏精致的小臉太能夠隐藏真實年齡。
何芷晴不好意思的用手拍拍額頭,“啊,只是暫時住在一起啦。我倆就是鄰居,他的房子水管裂了屋子裏發大水沒法住人了,而且附近房源緊缺,沒有出租房子的,所以在請人修水管和重新裝修這段期間,暫時借助在我家。”
“你們住在一起?還不是男女朋友關系?”安姝有點驚訝,随後又平靜了許多。
當初他和沉峙锴“同居”的時候,也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呀。
何芷晴壓根不擔心對方會半夜進入她房間這種事情,因為蘇教授每天上班早、下班晚,研究所和醫院兩頭跑,哪來時間半夜去聊扯她?
最重要的是,蘇教授不僅看着高冷禁欲系,實際上也真的是禁欲系。
“安姝姐,你說……男人真的能經得起女人的誘(禁)惑嗎?”尤其是何芷晴這種鮮嫩的可以掐的出一地水的少女。
哦不,女人。
安姝說不準這個事情,反正沉峙锴一直以來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之前算半個禁欲系,後來變成半個縱(禁)欲系。
也不知道從國外出差回來,會變成禁欲還是縱(禁)欲。
“這種事情,全靠自覺了。”安姝說。
不過她覺得,如果自己是男人,絕對要趁着面前這個如花少女睡覺的時候,大吃一頓……
何芷晴“哦”了一聲,佯裝自信的拍拍胸(禁)脯,“我相信我家蘇教授的能力,他只是……咳,只是暫時不想而已。”
可是每晚想到他的身體,哦不,每天看到他穿白大褂的高冷樣子,都好想撲倒。
沉峙锴從中國去美洲,需要倒時差,在飛機上的時候,睡了一小覺。
做了一個很短很短的夢,夢到安姝安靜時候的模樣,穿着旗袍,站在夕陽下,餘輝灑落在她的身上,靜美,可愛。
他走過去,攬住她纖細的腰身,旗袍的觸感,那樣真實。
他想吻她的唇,可是就在那一瞬間,醒了。
“老板,咳咳,”秘書不去看有些狼狽的老板,偏過頭,“快到了,我們是在飛機上吃還是……?”
沉峙锴放開手裏抱着的絲綢抱枕,臉色不太好看,“誰把這個枕頭給我的?”
“咳咳……是安姝小姐,她在您走之前的晚上派人送過來的,說怕你睡覺不習慣。”
不習慣?他只有她不在的時候才會不習慣。其他的,都會習慣的。
适者生存。
待飛機停穩了之後,他們首先下了飛機。機場已經有人來迎接了,迎接這個超級尊貴的客人。
“Mr.Chen,很榮幸見到您!坐飛機一定累了吧?我們這邊都給您準備好了房間。”
來迎接的人異常的熱情,是一個華裔。
沉峙锴臉上沒有什麽神情,但是語氣卻很好,“還好,我比較關心什麽時候能見到你們的老板。”
那個人笑着說,“哈……我們老板就在酒店等着您呢!等您都準備好了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沉峙锴在這些人的衆星捧月下,去了那個超五星級酒店。
超五星級酒店确實與衆不同。富麗堂皇,清晨中亮着金黃色的燈光,像是帝王的住所。周圍是森林和山河,與其說是酒店,不如說是度假村。
這裏很美,很豪華。但他更喜歡桃香山那個簡樸優美的地方。
還有,桃香山的美人。
一樓的房間裏有室外的私人泳池,每一個私人泳池都是分開的。頂樓的房間有觀星臺,當然,每一個觀星臺也都是分開的。
在這裏,很多人喜歡來觀星,雖然是在這樣繁華的城市之中,觀星已經不那麽方便,污染很重。但是在森林之中觀星,效果相對要好很多。
這裏天氣涼的很快,在室外游泳的人已經很少了。
所以給他安排的是頂樓的房間,有觀星臺。
不同的是,這裏頂樓的房間,靠外一層沒有牆壁,全都是落地的玻璃窗。視野寬廣,可以看得到遠處的山丘,看得清山丘上的積雪,看得到小河,從山谷之中流淌。
這一切,都美麗自然。
安姝,我好想念你。
“Mr.Chen,我們給您準備了早餐,是要在樓下的餐廳享用,還是在房間之中享用?”門外的服務人員敲門三聲後,輕聲問他。
“去樓下。”
中國人喜歡邊吃邊談生意,可是外國人更喜歡一心一意地做事,談生意就是談生意,吃飯就是吃飯。
這樣,沉峙锴的飯能安靜很多。
一份紅酒煎牛排,一小份意面,還有水果沙拉。
每份都很少,他知道,自己不能多吃,要保持身材。吃多了,也不利于思考。
正吃着,自己的寶貝安姝就打來了電話。
那邊的她,似乎正要睡覺,聲音中有點慵懶。
“晚安。”他勾唇,輕輕地,對電話那邊的人說。
安姝現在此刻披散着頭發,躺在床上,有些困,聽到他的這一句“晚安”,心中有異樣的暖流湧上來。
太溫柔,太……誘惑的聲音。
“嗯……你那邊是早上了嗎?吃飯了嗎?”
“當然,”沉峙锴換了視頻電話,給安姝看他吃的飯,“安安你怎麽樣?明天是星期天,不想起床可以多睡一會兒,今天不要睡太晚哦。”
視頻裏的安姝,穿着睡衣,薄薄的睡衣,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讓他看的有點呆。
“還好,你那邊是不是有人找你?我看你身後有個人。”安姝沙啞的嗓音極具魅惑。
沉峙锴回頭,看到秘書站在身後,有點尴尬地笑,“嘿,老板。”
他有些不悅,“以後不要在我打電話的時候過來,尤其是視頻電話!”
“啊,知道了。”他也不知道老板打的是視頻電話呀!而且還是和安姝小姐打的視頻電話!!!
沉峙锴挂斷電話後,沒再吃飯,跟着秘書去了會議室,和那個公司的首腦談判。
說是談判有些太過,只是一個“溝通”的過程。
最開始的談話,是對方派的翻譯來溝通,但後面談的越多,翻譯卻翻譯的很少。
沉峙锴不是白癡,曾經在海外的名校留過學,英語不差。他能聽出來翻譯說的和他、以及對方要表達的意思的差別。
索性跨過了翻譯翻譯的那個步驟,再開口,直接就是英文了。
他這一說英文,翻譯有點懵了,翻譯怎麽翻譯?
秘書示意讓翻譯可以離開了,沉峙锴直接和對方對話。
由原本最開始的項目合作,談到了價格,對方卻又無故扯上了他的哥哥沉銘。
在這個問題上,沉峙锴有十足的把握,面對對方的突然刁難,一點都不想空手而來的。
他半真半假地說出了沉銘的情況,還讓秘書拿了一些數據出來。
本來不信,有這些數據以及沉峙锴“靠譜”的講解,對方真的信了。
感覺沉峙锴是個狠角色,一點都不傻,也不像有些人說的,比沉銘差。
不敢多說,和沉峙锴走,不會輸。
談好了之後,沉峙锴走出了會議室,外面的空氣很清新。
身後的秘書打了個哈欠:“嗷……老板,我們要不要再睡一會兒啊,倒倒時差。”
“這麽晴朗的天氣你要睡覺?那可真是荒廢大好時光!走,跟我出去。”沉峙锴嗅着森林中的泥土的味道,像是一個孩子,在這裏徜徉。
安姝一定很喜歡這裏。
他把這裏的視頻錄下來,卻先不發給安姝,怕打擾到她休息。
和秘書在山上走了一會兒,快到中午的時候有車開過來接他們去吃午飯。
午飯沉峙锴沒有在酒店吃,去了外面吃。
走出森林,外面的世界變得繁華多彩了,午飯雖然是在中餐館裏吃的,但他還是想念家鄉的味道。
從前他走出國門,在外呆多久都不會有這種感覺,而現在,一天,都會心急如焚。
因為他的心裏裝下了一個人,一個永遠不能失去的人。
吃好了飯,他叫司機開車去這裏最受旅游的人歡迎的購物地方。
都是繁華的商場,琳琅滿目,看似很新奇,可是基本所有的商鋪,在國內,都能找到。
只是款式不同而已。
他進店挑了幾個包,據說是賣的非常貴的,好多人都想敗的。
也不知道安姝會不會喜歡。
沉峙锴給安姝買東西,向來不會猶豫。只要安姝可能喜歡的,他都會給她買。
司機看沉峙锴買了這麽多奢侈品,好像還不是很滿意,便對他說,“這邊有個小村鎮,那裏有賣一些很不一樣的紀念品,你可以去看看。”
沉峙锴當下決定要去那個村鎮,那個村鎮很美,依山傍水,寧靜若世外桃源。
往裏走,有一條比較喧鬧的街巷。
都是賣紀念品的,是這裏的人親手做的,或者是收集的很多不一樣的小玩意。
有賣楓葉标本的,一套應該是五十多張,每個店鋪賣的都不一樣。
沉峙锴一個店鋪一個店鋪的去跑,去收集,可是還收集不全。
有人說,這個也只是一個紀念,沒有人會收集全的。
但最後一家店鋪的店主又一套收集全的,只是很高的價格出售。
沉峙锴毫不猶豫地買了。秘書覺得老板的腦子有點問題,為一套不值錢的樹葉花那麽多錢,夠買多好的包了!
原來,每一個标本的旁邊,都有一個聖誕老人的印章,每一個的日期都不同。
沉峙锴還在這家店買了一些從聖誕老人村帶回來的郵票、明信片。
等今年的聖誕節,就送給安姝做聖誕禮物。
出了店鋪,有穿聖誕老人衣服的人和游客合影,不過花錢。
“先生,要照一張嗎?”
“不了。”他可不想獨自一人和聖誕老人照相,等有一天,他會帶她,一起過來。
安姝剛和沉峙锴的視頻通話挂斷,何芷晴就在微信上說來房間來,有事私聊。安姝沒搞明白什麽事情,到了何芷晴房間,何芷晴居然還在想那件事情。
何芷晴再三的要她給想辦法搞定自己的鄰居蘇教授,可安姝對何芷晴的心上人又不了解,沒法給她出什麽辦法。最後何芷晴說,安姝姐,我打算買迷藥灌暈他。淘寶買,靠譜不?
安姝汗顏一陣,如果何芷晴真的用了這個方法,然後迷藥的藥效又不太大,那可能倒黴的只能是何芷晴了。
安姝只好跟何芷晴侃了一會兒,雖然最後也沒出個什麽辦法,但何芷晴總算是開心了。
何芷戈進來要帶何芷晴離開一下,說是有家裏的事情說,安姝只好從何芷晴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
安姝記得自己裏屋的燈在走的時候是開着的,由于是隔壁的原因,她就沒鎖門。現在她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裏屋的燈關上了,那只能說明,這屋子裏進了人。
安姝站在外屋的客廳裏,沒動靜。
地上的毛毯很厚,安姝穿的也是一雙平底鞋,所以她只要輕一點走路,基本就沒有聲音。
但她剛才進來的關門聲,裏屋的人顯然是聽到了。
安姝剛要把房門打開趁機跑出去,裏屋傳來熟悉的聲音。
“安姝,是我,你怕什麽?”蘇世禦拿着一本安姝的書走出來,腳下的步子不急不慢的,“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種書,真讓我吃驚。”
他拿着手裏的一本《婚後性(禁)福生活指南》晃了晃。
那其實不是什麽小黃書,正常的講解而已。安姝沒在意,不理會他。
蘇世禦的聲音忽然小了起來,再次進到裏屋,“安姝,進來,我有點悄悄話要和你說。”
安姝正猶豫要不要進屋,沒關好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戴着口罩的男人沖進來,手裏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指着安姝低聲吼道:“你現在有多少錢,都給我!快點!”他可是觀察了幾次,中午人多的時候路過,就這一個女人出入屋子。
剛才這女人的兩個同伴都出去了,隔壁屋的客人也出去泡溫泉了,附近幾個屋子沒人。
蘇世禦在裏屋聽得清晰,想着倒黴事怎麽都趕在安姝身上了。不過自己進來的還挺及時,要不然,安姝又該怎麽辦呢?
安姝沒吱聲,蘇世禦在裏屋,估計這位歹徒也是不知道。
“看電視了吧?告訴你,我就是亡命(禁)徒,別問我怕啥,我現在啥都不怕,給我錢,我就走,不給錢,你的命就留下。”戴口罩的男人惡狠狠的說道。
安姝咬了咬唇,蘇世禦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錢在茶幾下的小抽屜裏,我給你去拿。”
安姝根本沒有在意這點錢,剛走到茶幾,歹徒就急急忙忙的單手打開抽屜要取錢,另外一只手還緊緊拉着安姝的手,生怕安姝趁機跑出去報警。
蘇世禦從裏屋出來,語氣十分欠揍,“這位哥兒,你要錢也得來找我啊,找我女人幹什麽?男人掙錢,打劫也得找我啊,這道理都不懂?”
歹徒一頭霧水還沒反應過來屋子裏怎麽會還有一個男人,蘇世禦就沖了過來,擡腳踹在歹徒的胸口上。
歹徒被踢得連退了幾步,但還緊緊抓着安姝的手,沒有半點放開的意思。
“你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蘇世禦沒在意歹徒的威脅,雖說是亡命(禁)徒,但要是真想繼續殺人背負人命,在進屋的時候就動手然後再在屋子裏找錢了。所以蘇世禦也沒有給他機會,沖安姝眨了一下眼睛,安姝會意,兩個人一前一後擡腿踢在歹徒的前胸口和後腰上。
“啊!”歹徒的手一松,整個人癱倒在地。
蘇世禦把安姝拉到自己身邊來,“安姝,說過讓你小心一點,自己不注意,如果我不在,你打算怎麽辦?”
安姝很誠實:“給他錢就讓他走了啊。”
蘇世禦踩在歹徒的胸口,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帶着春風般和煦的笑意,問道:“如果她給你錢,你會走嗎?”
歹徒也誠然地搖搖頭。
不但不走,拿了錢還要做點其他事情。比如好好享受一下,嗯,這個美人的人(禁)肉(禁)服務。
蘇世禦一臉無奈:“安姝,你看,你一個女人在這裏多危險。”
緊接着又補充道:“不如回家呆兩天吧?”
感謝景墨墨的1個地雷,生日快樂哦~等過兩天把欠的章節字數補上來,會給你加更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