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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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沛宜吃完晚飯便回了房間，孟爾凡順手替她收拾了一趟屋子，在清潔的時候看到她對着電腦加班審閱工作流。雖然有時候很任性和倔強，但她一旦進入工作，還是非常的認真和專注。
孟爾凡扶着樓梯的扶手，透過門縫去注看她的側影。
前夜在她的辦公室，他們才深深地擁吻過，綿軟的唇瓣，茉莉花清香的氣息，他的身體裏面有一股躁動升起，顯然他選擇留下來并不是明智的決定。林沛宜像是心有靈犀一樣回過頭，推開電腦走到門邊來跟他說話。
“這些雜務你不用動手，我明天會讓家政公司過來處理。”
“沒有關系，我反正閑着。”
孟爾凡繼續拭擦樓梯的扶手，林沛宜開口說：“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能幫我煮壺咖啡嗎？”
“這麽晚還要喝咖啡嗎？”
已經是晚上八九點鐘，她如果還喝咖啡，晚上肯定就要睡不着，而且對皮膚也不好。孟爾凡想了一下，“或者我替你沖泡一杯薄荷茶？”
“謝謝。”
林沛宜沒有反對，轉過身去繼續做她的事情。
孟爾凡把薄荷葉用冷水洗幹淨，然後放進茶杯加入沸水，待到藥香完全散發出來，才把蜂蜜加進去。林沛宜接過他遞來的茶杯，輕輕地啜飲，在看財務報表看得頭昏腦脹的時候，這樣一杯提神醒腦的薄荷茶，讓她整個人都變得清明起來。
“很好喝。”
她微微地揚起唇角，“你會把我的胃口養得刁鑽。”
孟爾凡的心跳，因為她那抹俏皮迷人的笑意而擾亂了節奏。他把杯子收走，回到廚房放在水龍頭下面沖洗，嘩嘩的自來水流淌了許久，才讓他身體裏面的躁動平息下來。他不再去打擾林沛宜，在樓下的衛浴間洗漱完，窩進沙發裏準備睡覺。
春末的夜晚還是有些涼意，但林沛宜并沒有給他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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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實際上不是細心體貼的人，尤其在她的精力全部都放在工作上面的時候。
他把外套覆蓋在身上，打算就這樣将就一晚。
（咳咳，作者忍不住蹦出來插一句，孟哥哥你笨了吧，林大小姐壓根就沒想讓你睡沙發，給什麽被子啊！你冷了就去爬她的床呗。）
跟他住的出租屋不同，兩層的別墅，入夜之後顯得格外的寧靜。沒有電視機的聲浪，也沒有屋牆外行人的腳步聲，晚風在庭園之中掠過，枝葉被吹拂得沙沙作響。他漸漸地陷進了夢境之中。已經許久沒有回憶起那個給了他最深傷害的人，但是今夜，難過的心緒又再度泛了上來。十一年是很長的時間，即使她的容貌已經模糊，但是他在骨子裏仍然沒有把她忘記。
到底他做錯了什麽，以致她要這樣對他？
在獄中的時候每天都盼望她能來看他一眼，她卻從來沒有出現，讓妹妹秀雲去找，但是探視的時間，她帶來的都是讓他失望的消息。她像是水滴一樣消失在海洋裏面，仿佛世上從來不曾有過這樣一個人。
從滿懷希望等到絕望，再到心如死灰，為什麽她可以這樣殘忍地對待他？
他突然地驚醒過來，手心都是粘膩的汗意。
這個噩夢陪伴了他十一年，他此生都沒有辦法走出被傷害的陰影。
“你做惡夢了嗎？”
樓上的房間仍然亮着燈，他睡了一覺醒來，林沛宜仍然在工作。腳步聲自樓梯處從上而下的傳來，她正在向他走近。不想讓她看到他此刻的狼狽，孟爾凡翻坐起來，用雙手捂住了臉，聲間暗啞地開口，“不要開燈！”
“好。”
林沛宜的手已經觸摸到開關，卻又收了回來。
孟爾凡舒出一口濁氣，身邊響起衣物磨擦的悉率，女性身上淡淡的體香入鼻，她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很難受嗎？”
林沛宜的手探了過來，清涼柔軟，輕撫着他的額角。
孟爾凡稍稍地避開，“我沒事。”
林沛宜的手就這樣頓在半空，她不是滋味地收了回去。“願意跟我說說你夢見了什麽嗎？”
“只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孟爾凡站了起來，或許他應該去廚房喝杯水，這樣可以讓他平靜下來。
“爾凡！”
微弱的光線之中，林沛宜也站了起來。柔軟的身體靠近，他本能地伸出手，便溫香軟玉地抱了滿懷。林沛宜揚起臉來親吻他的唇瓣，綿密如春雨的細吻，她的柔情幾乎把他融化掉。
“過去的事情，全部都忘掉好不好？”
她的手環到了他的脖子上，玲珑有致的身體偎貼在他寬厚的胸前。她的唇齒之間，還殘留着他替她泡的薄荷茶的味道，清涼、甘甜。他只感覺到一股熱血朝腦門上湧來，搭扶在她腰間的手收緊，他勒住了她的腰身，把她用力地壓向自己的身體。
淅瀝的春雨，驟眼已經化作傾盆。
他們跌坐在沙發上，孟爾凡用力地吮吻着林沛宜的唇瓣，把手指探進她的長發裏面，托起了她的頭部讓她揚起臉來，承受自己恨不得把她吞進肚腹的熱吻。林沛宜在他的懷裏喘息，雙手環繞住他的背心，抱緊了他強健的身體。
兩個人的身體像是藤蔓一樣糾纏在一起，林沛宜伸出手按住他的肩頭，輕易就把他推倒在沙發上。
孟爾凡的呼吸紊亂，她伏壓在他的身上，開始去解開衣服的扣子。
“林小姐！”
他帶着急切開口，聲音因為欲望而沙啞。
林沛宜的手頓住，一瞬間像是被刺傷，孟爾凡感覺到她離開了他的身體。傾盆的大雨在最淋漓的時候停止，驟然而至的空虛網住了他整個人。他捉緊了她的手腕，更加迫切地叫喚她，“不要走！”
他強烈地需要她，欲望在身體裏面咆哮，他快要被這團烈火燒成灰燼。
“不要再叫我林小姐。”
“沛宜，沛宜。”
孟爾凡反身把她按壓在沙發上，用自己的身體覆住了她。他的聲音充滿了痛楚，“不要走開，不要。”
“只要你留，我就不會走開。”
孟爾凡用力地撕開了她身上的衣服，鑲滾着蕾絲的胸衣被扯掉，她的身體美得讓他着迷和瘋魔。他撲過去，張口含住了她。洶湧澎湃的快感直抵腦際，他已經枯渴了太多太多年，身下像是鮮花一樣盛放的身體，就是滋潤他的甘露和源泉。當她的柔軟在他滾燙的口腔裏面的時候，他的心田重新長出青綠的嫩草。
他可以忘了曾經受過的傷害，只要有她，一直一直的有她。
林沛宜劇烈地喘息，他是如此的急切與粗魯，甚至弄痛了她。
當他不經過(前)戲便進入她的身體的時候，她感覺到的痛，像是初夜的時候他給予她的。她只有他，她生命裏面的男人，從過去到現在都只有他。因為疼痛而流出來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滲進了發絲之中，她抱緊了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他能夠留下來，他能夠讓她留下來，就什麽都已經足夠。
小小的沙發已經容不下兩個人的熱情，他們滾落在地毯上面。
孟爾凡的索求像是沒有止境，林沛宜被更大的痛楚撕裂，她像是個孩子一樣在他的懷裏哭泣。曾經犯下的錯，她會用全力去彌補，只要他仍然願意給予她機會。
次日早上，兩個人是在床上醒來的。
孟爾凡習慣早起，他只是動了一下，枕着他的手臂偎在他懷裏的林沛宜，也跟着睜開了眼。覆在身上的被子滑下去，兩個人都是不着一物，他的眼睛都不知道該看什麽地方才好。
“要起床了嗎？”
“嗯。”
明明告誡自己不要再去看，但是孟爾凡的目光仍然被林沛宜吸引。明亮的眼神，白皙柔滑的肌膚，還有昨夜讓他銷魂的曲線。他狼狽地說：“你再睡一會，我替你把早餐做好。”
林沛宜哦了一聲，長發散開倒回枕頭上，但是眼晴仍然看過來。
孟爾凡幾乎想伸手去罩住她。
“你可不可以轉身？”
“為什麽？”
林沛宜看着他，一點要轉過臉去的意思也沒有。孟爾凡自卑地垂下眼，要他怎樣開口說是因為他身上有數不清的傷痕，怕會吓着她？林沛宜注看了他一會，最終還是翻了個身，把臉朝床裏轉了過去。
“可以給我做橙香的雞蛋餅嗎？你上次答應過的。”
“可以。”
孟爾凡下了床，把扔得到處都是的衣物撿起，快速地穿回身上。林沛宜咬着下唇，擱在床頭的鏡子映出了孟爾凡強健的身體，後背上的那些傷痕教她眼裏都盈滿了眼淚。跟他曾經經歷過的相比，她昨晚承受的痛，又算得上什麽？
直到樓下的廚房響起開火的聲音，食物的香氣傳來，她才下了床，蹒跚着腳步走進浴間清洗。
孟爾凡把熱好的牛奶以及香氣撲鼻的雞蛋餅端上桌，把別墅大門和汽車的鑰匙都放在了旁邊，然後拿起自己的外套離開。吃完的刀叉和碗，自然有家政公司的人替林沛宜處理，這裏已經不再需要他。
“你要走了嗎？”
在他把客廳的門鎖打開的時候，林沛宜已經洗完澡走下來。
她昨晚穿的家居服被他撕爛了，早起又換了一套，粉色的衣物把她的肌膚襯托得更加白皙。不管穿什麽衣服，她都是這樣漂亮動人。孟爾凡收回目光，沉默地拉開了門。林沛宜扶着牆，一直站在樓梯之上，眼裏漸漸地泛起了淚意。
“你今天走出門去，就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是不是？”
孟爾凡的前腳已經跨出了門檻，但是剩下來的半步，卻是無論如何也難以邁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