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球跑後和崽崽上娃綜了

第40章 甜心崽

甜心崽

季寧安進了房間以後，沒有給文姐打電話，在小冰箱裏面翻出一瓶綠茶給自己解膩。喝過以後，他覺得清爽不少，坐在沙發查看寶貝快樂行的直播回放。

如文姐所說，節目組拍到了最後。不至于把他被楚文晖打擾、在游樂園和酒店兩邊跑的過程拍進去，但拍了他和導演說“要回家”的話。

他能夠理解這種做法。按照正常的安排，今天早上的酒店自助早餐會被直播。觀衆會有等待希希出鏡的人，導演當然要給一個交代。

可是，這樣就意味着他的行蹤很容易被把握。楚文晖不用請偵探和眼線，看節目就知道了。

季寧安做了一晚上和楚文晖發瘋有關的噩夢，這會兒還是心神不寧的狀态。他怕楚文晖真的發瘋，害他就算了，害希希可就完了。

最好還是避開。

季寧安想到這兒，翻到幼兒園家長群看一眼，“還有兩星期才放暑假啊……中間還有一期節目，要不別讓希希去了吧？”

他腦子不清楚的時候，喜歡把事情說出來，像是列出筆記那般讓自己有一點實在感，更快更好地做出決定。

他說完了，決定也就出來了。他不想讓希希繼續參加節目，熬到暑假就帶去安保森嚴的度假別墅呆一段時間，确定沒有危險再說。

咚咚。房門被敲響。

同時傳來的還有希希的聲音，“爸爸~”

季寧安瞬間從人身安全被威脅的恐懼抽離出來，陷入另一種不安：完了，希希又想叫他去吃那一盤草莓醬水果了吧？

他嘆嘆氣，打開門的時候還是垮着臉的，看到希希的瞬間才扯嘴角笑起來了，“怎麽啦？”

希希昂頭看他，“爸爸在忙嗎？”

“沒有。”季寧安蹲下來，“怎麽啦？”

“我們畫畫吧！”

只是畫畫？季寧安松口氣，答應：“好。”

他跟着希希走，到了沙發那兒往餐廳望了一眼，見到了相當驚悚的畫面：楚晏怎麽在吃那盤草莓醬水果啊？！

楚晏對上他的目光，皺皺眉頭，拿手機開始打字。

季寧安預感到那是發給他的，提前看手機，也就第一時間見到了：【希希叫我吃的。】

季寧安：【你可以不吃。】

楚晏：【他叫我爸爸。】

季寧安：“……”

真是詭計多端的崽啊。

另一邊，希希已經拿好小畫箱，在茶幾上擺好工具欄，“爸爸來畫畫~”

“好。”季寧安坐下來，“想畫什麽？”

“游樂園！”

“畫小火車嗎？”

季寧安陪着希希，暫且忘了被坑的楚晏。

不過，希希過了一會兒就自己畫了，專注認真不需要他在旁邊指點。他也就去了廚房，找到楚晏仔細問，“楚文晖怎麽樣了？”

楚晏在收拾阿姨買來的小番茄，看到他就放下了，洗了手面對面說話，“和家裏鬧翻了。”

“你說的家裏是……”

“除了他兒子以外的人。”

季寧安皺皺眉頭，“和弟弟妹妹鬧翻是可以理解的，和他爸是怎麽回事啊？他不是和他爸串通好了，想把楚老爺子氣癱瘓嗎？”

“串通了，但是文杓對希希下手，楚文晖無法接受。”

季寧安吓了一跳。

原來最狠的不是楚文晖，是這個原書很少提到的“文杓”。

文杓就是楚老爺子的原配，也是楚文晖、楚文昕和楚文昂名字之中的“文”字的由來。

楚家這輩的取名是帶“日”的字，但是只有文杓生的孩子在七年前、也就是楚晏正式回家的那年把名字都改了，加上“文”字。

這是文杓發洩不滿，以及針對楚晏的法子：名字帶日字又怎麽樣？沒有文字就不是原配生的，就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原書之中，與文杓有關的描述很少，占篇幅最大的就是“改名”的事。其他時候，文杓都是隐身的，只有兒女偶爾提及：楚文晖各種針對楚晏，說自己要為文杓讨公道，楚文昕發現楚晏不好惹，調侃“難怪小爸爸不想你回來”。

而今，季寧安聽到文杓要對付希希，意識到自己被劇情描述的詳略安排給騙了——原文不寫，不代表文杓沒有參與其中。

文杓才是引導楚文晖對付楚晏的真正大反派吧。大反派這個足夠心狠，要對付希希了。

“那怎麽辦？”季寧安急了，“他會做什麽？”

“不知道，我們先小心一點。出門帶上保镖，在幼兒園也安排眼線，保證希希一直在被保護的範圍內。”

季寧安點點頭，想起另一個重點，“楚文晖為什麽不肯對付希希？是不是……”

季寧安欲言又止。

楚晏接話，“你覺得他心軟了？”

“沒有，我覺得他可能目标明确，只盯着你。你也要小心。”

“好。”楚晏笑了，“你在擔心我？”

季寧安撇嘴，“當然了，你有事，我也逃不掉。”

“只是因為這個？”楚晏走近一步，低頭盯他。

季寧安側過身，避開對視不再面對面，“嗯。”

楚晏忽而靠近，在他嘴角親了一口。

動作太快，季寧安來不及躲開，只是捂着臉頰目瞪口呆，“你……”

“還是吃到蘋果了。”楚晏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季寧安抿抿唇，才知道是什麽意思：被親過的嘴角還真的有蘋果味。那個味道很甜，又不至于膩歪，帶着特別清爽的香氣。

他就這麽找到了借口。為什麽只是驚訝不是生氣，覺得這個吻沒那麽煩人？因為蘋果味香香的。

他想得出神，把捂臉的手放下來了。

楚晏便握住了這只手，輕輕一拉。主動積極，又帶着小心翼翼的試探。一開始只柔柔捏着兩根手指，而後蜿蜒而上，撫過手背掌心漸漸收緊。

季寧安低下頭，驀然發現他們牽着的手正是他們戴過婚戒的兩只，摩挲的地方也是戒指的位置。

他習慣戴左手，楚晏習慣戴右手。他們只會在出席某些場合的必要時候戴上戒指，不曾同時佩戴，卻在朝夕相處的互相觀察之中熟悉對方的習慣，連位置都記得一清二楚。

楚晏再靠近一步，在他耳邊說，“我們……”

“爸爸！”客廳傳來崽崽的呼喚。

季寧安如夢初醒，應聲的同時把手抽回來了，“哎！”

應了以後就出去了，低頭走的，沒看楚晏一眼。

楚晏讓自己空落的手懸在空中幾秒，就重新回到水池前收拾小番茄了。注意到盆子裏面有一個突兀的小番茄，洗幹淨一口吃掉：都是成熟的小番茄了，怎麽不獨立，還要和別的小番茄長一塊呢？

洗完小番茄，楚晏的心情才平靜一些，再洗了切了其他水果，擺出真正漂亮好吃的果盤送到客廳。

希希在畫畫，季寧安在旁邊指導，“多塗點紫色就漂亮啦……對，就是這樣。”

希希忽而擡頭，“楚爸爸，你不上班嗎？”

“請假了。”楚晏微笑，“和你一樣。”

“你爸爸請假的嗎？為什麽不找爸爸陪呢？”

楚晏發現希希這個小崽子真不好惹。

還好，季寧安從中調停了，“他是大人了，可以自己請假了。他的爸爸生病了，你這麽說不好噢。”

“啊。”希希很乖，立刻道歉了，“對不起，我不知道。”

楚晏這次是真心笑了，“沒關系。你在畫什麽？”

“摩天輪！我們昨天沒坐。”

“下次一起坐吧。”

希希點點頭，但是補了一句，“我要和爸爸坐一起。”

季寧安忽而說，“哪個爸爸？”

“你呀。”

“好。”

季寧安抿唇一笑，給楚晏使個眼色：你看，崽崽還是承認你是爸爸的。

楚晏會意，同樣彎了唇角。

希希左看看右看看，還是不懂他們笑什麽，懵懵問：“笑我嗎？”

“沒有。”季寧安摸摸頭，“這是開心，我們都想和你坐摩天輪。”

希希撇嘴，“騙人，你看他他看你，跟我沒關系。”

季寧安驚了，“沒有啊，我們……呃，現在在看你。”

希希還是撇着嘴。

楚晏适時開口，“我們心裏想着你。”

“真的嗎！”希希挺好哄，一下子又笑起來了。

楚晏覺得氛圍挺好的，抓準機會提議了，“希希，別的小朋友也叫我楚爸爸，你換個稱呼吧？”

希希不笑了，表情變得懵懵的。

“要不叫他大爸爸？”季寧安覺得希希不是反感的表情，跟着勸。

希希忽而低下頭，拿起畫筆在紙上塗啊塗。動作還算正常，塗色的方式就有點不對勁了——希希選的是黃色畫筆，卻在天空那兒塗啊塗。

楚晏知道這是無聲的拒絕，暗暗嘆氣。

季寧安不想逼着希希，也就轉移話題，“這麽黃，是不是太陽要下山啦？”

希希知道自己畫錯了，正郁悶呢，聽到爸爸這麽說就順着臺階下，“嗯！太陽公公要走了，腳印是黃色噠！”

“走到哪裏了？”

“這裏！”

希希指了自己畫的一朵雲。

季寧安遞去紅色的畫筆，“爸爸想看看，你讓它出來一下好嗎？”

希希點點頭，接過畫筆開始畫夕陽了。

季寧安松口氣，趁機給楚晏發個信息：【別急。】

楚晏點頭，輕輕一笑想表現得淡定些。可是，心情還是被擾亂了，看向希希發現後腦勺那個發旋的位置像自己，更是暗暗嘆氣。

崽崽什麽時候真正叫他一聲爸爸呢？

周二，希希正常上學了。

季寧安多帶了一個保镖，讓其坐在副駕。到了幼兒園，專門看了保安亭和二樓走廊，發現楚晏的安排已經到位了：保安亭人手多了，而二樓走廊有一個清潔工在打掃，衣服上面有說好的暗號圖案，表明隐藏保镖的身份。

他放了心，再給希希交代，“不要一個人呆着，去廁所也要和小夥伴一起噢。有事就給爸爸打電話。”

希希開始想鬼點子，“不喝水，就不去廁所啦。”

“不行，還是要喝。”季寧安晃晃手裏的小水壺，“今天要喝完。”

希希的笑臉垮下來了，“好吧。”

“晚上爸爸來接你，你下了課就到門口等着。”

希希忽而問，“他呢？”

季寧安知道這是問楚晏呢，笑了，“他要上班，很忙。”

“哦。”希希的小臉比剛才還垮。

季寧安笑得更開心了。

昨天，楚晏都在家裏陪着他們，不被希希搭理也會陪在旁邊。希希一開始還冷淡着，後來覺得楚晏有點可憐，主動邀請一起玩了，過程很愉快，培養出感情了吧。

季寧安故意問：“你想他啦？”

希希哼了一哼，“沒有。我要上課，很忙。”

這是什麽奇怪的勝負欲啊。季寧安差點笑出來。

希希看出來了，“笑我，哼。”

“沒笑。”季寧安定定神，再問一次，“記住我說的話了嗎？”

“記住了。”

“好，去上課吧。”

“爸爸再見~”

希希這才走向門口的老師，被迎進幼兒園。

季寧安不忙走，目送着。等希希真的走到二樓教室了，進入隐藏保镖的保護範圍，他才放心離開，給楚晏發信息報平安。

楚晏大概在忙，半小時以後才給他回了一個好字。

季寧安啧了一聲，再發了句：“我到家了。”

前後就相隔半分鐘，楚晏還是隔了半小時才回複。不過，這一次楚晏說明了理由：【好，盡量少出門。我剛才在派出所，不方便回信息。】

怎麽到派出所去了？季寧安急了，直接打電話問一問。

楚晏接了，好似能看到他的着急表情似的，先安慰一句，“沒事了，別着急。”

“你去幹什麽？”

“配合調查。小宇中毒了，我是嫌疑人。”

“什麽？他沒事吧？”

“沒事，就是上吐下瀉，已經在醫院治療了。”

季寧安稍微松口氣，“沒事就好……為什麽懷疑你？你最近沒見過侄子吧？”

“有毒的是我送的繪本，塗在內頁。小宇早就看過了，可是楚文晖撒謊，說小宇今天才開始看。監控證明繪本是我送的，所以警察把我叫過去了。”

“調查得怎麽樣了？你洗清嫌疑了嗎？”

“家裏的監控沒了，我找了小宇的朋友，證明小宇在上周就說自己看過繪本，讨論過內容。楚文晖還不甘心，想說我串通證人撒謊，但是沒有證據，警察表示會繼續調查，讓我們先回去。”

“小宇沒說什麽嗎？”

楚晏嘆氣，“他很不舒服，沒有力氣說話。而且楚文晖肯定交代過他，他應該不會說實話。”

季寧安想到了另一個嚴重的影響，“別人會怎麽看你？”

“董事會已經聽說了。他們相信虎毒不食子，也在懷疑我。”

“你的工作會受影響嗎？”

“沒事，當是休息。”楚晏柔聲說，“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我最好離你們遠一點。”

季寧安心裏一咯噔。

他對楚晏說過“離我遠點”的話，那會兒覺得自己語氣不重，說得不狠。直到今天，他聽到楚晏用溫和的語氣說意思差不多的話，才知道這種話怎麽說都是紮心的。

楚晏又說：“別擔心，我能解決的。”

“嗯。”季寧安抿唇，“不能見面也能打電話視頻吧？”

楚晏笑了，“你想見我？”

季寧安小聲說，“是希希啦。他剛才還提起你了。”

楚晏沒有戳破，還是用那一把溫柔的聲音說着，“好，我有空就和你們視頻。”

“行，有空再說。”季寧安聽到楚晏那邊有嘈雜的背景音，主動說，“你忙吧，我也要去畫畫了。”

“再見。”許是心情複雜的原因，楚晏将這兩個簡單的字說得格外鄭重。

季寧安也真摯答，“再見。”

挂斷電話，他轉去書房，先搜索了一下楚家的新聞。陷害下毒的事兒挺大的，都鬧到報警了，他覺得網上可能有消息。

然而，結果一片空白。楚家封鎖信息，他搜出來的只有楚文晖和明星網紅糾纏不清的八卦。

沒有流言蜚語是好事啊。季寧安松口氣，喝點水壓壓驚。

他沒有心思畫畫了，去看《寶貝快樂行》治愈自己。看着看着，他發現彈幕有不和諧的聲音，從治愈變致郁了。

【季寧安和楚晏本來就是一對，五年前就離了。】

【五年前？那希希是……】

【就是他們的崽。】

【前面是新來的吧？大家都知道這事哈哈哈。】

不只是現場嘉賓心知肚明，看的觀衆也明白得很。

《寶貝快樂行》這麽糊，都有人讨論這事了，其他地方呢？

季寧安再去搜索，這次學了彈幕和評論防删的縮寫。回車一按，他不想看的謠言和八卦刷刷刷出來了，好幾頁都放不完。

大家都知道他和楚晏的關系，也知道希希是他們的孩子。有人腦補他們複合是為了聯盟争家産，有人說到楚文晖的兒子，調侃：“皇長孫地位不穩啊。”

說的人這麽多，幼兒園不會正好也有幾個吧？希希會不會被問到這些？

下午放學，他問了希希：“有沒有人對你說奇怪的話？”

希希的表情一下子變得苦惱了，“有啊。霖霖問我，他和梨子誰好，問我想跟誰玩。”

季寧安沒想到會有這一出，“你怎麽回答？”

“當然說霖霖好。他看着我哎。”

“噢。”季寧安輕笑，“你心裏怎麽想啊？”

希希沒有回答，忽而問，“我和楚爸爸比一比，你覺得誰好？”

“肯定是你啊。”

“因為我看着你嗎？”

季寧安哭笑不得，捏一下希希的臉，“不是！我說真的，沒哄你。”

“我也說真的。”希希嚴肅說，“我現在最好的朋友就是霖霖。”

季寧安發現了希希話裏的嚴謹，“現在？以後不是嗎？”

希希的回答還是相當保守，“以後再說。”

難道希希已經有了将來會和霖霖分開、友情會變淡的概念了？季寧安若有所思，思考自己怎麽引導。

希希卻說：“以後我會有弟弟妹妹，我要和弟弟妹妹最好。”

季寧安傻眼，“你怎麽覺得自己有弟弟妹妹。”

“沒有嗎？”希希瞪大眼睛，“為什麽沒有？輝輝的爸爸們複婚了，給他生了小妹妹呢！”

“我們沒複婚呢。”

“以後呢？”

季寧安也不知道怎麽說，“呃……”

希希倒是探尋到底，哼哧哼哧在安全座椅的束縛下扭過身子，盯着他等一個答案。

“以後再說。”季寧安實在不知道怎麽說了，轉移話題，“你晚上想吃什麽？”

“楚爸爸做飯嗎？”

“不，是文阿姨做的。”

希希又撇嘴了，“楚爸爸呢？”

“他要上班，最近不能找我們玩了。”

“噢。”希希垂下腦袋，小手揪着安全座椅的綁帶，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季寧安看得不忍心，安慰，“但是我們可以和他視頻噢。”

“我想吃牛肉餅。”希希突然轉回晚餐的話題，“還有筍筍！”

季寧安也就陪着聊了，等希希回到家、沉迷在手工作業難以自拔的時候，給楚晏發信息：【希希想你了，晚上能視頻嗎？】

隔了一小時，楚晏才打來電話，“不行，我要去看我爸，晚上要坐飛機。”

季寧安懵了，“你爸怎麽了？”

“沒事，但是文杓這次太過分了，我擔心爸的安全。”

“去多久？”

“不知道，我盡快回來吧。”楚晏想溫柔說話的，可是背景的聲音太嘈雜，只能把聲音放得大一點。

季寧安聽到了吵鬧聲，“楚文晖也在？”

“嗯，”楚晏換了個輕松的語氣，“他不在，你可以放松一點了。”

“哪能放松啊。你這一去還能回來嗎？”

楚晏輕笑，“你以為我被騙去殺嗎？”

“是啊，他們是一夥的。”

“不是。楚文晖是過去算賬的。”

“啊？”季寧安懵了，“找誰算賬？”

“文杓。楚文晖沒有對小宇下毒，真以為是我。查清以後發現是自己的親爸，當場崩潰。那不是演的，我看得出來。”

季寧安有點懷疑，“你怎麽看出來的？”

“我也有孩子。”

季寧安不說話了。他的判斷都是基于劇情來說的，而劇情已經跑偏很久了，真不如楚晏那樣眼見為實再推測來的好。

楚晏又說：“他确實不是負責的父親，但不至于傷害小宇。這次他真的變了，甚至讓小宇的生父去醫院陪護了。”

“對你呢？有什麽變化？”

季寧安知道楚文晖對生下小宇的人是利用完了就扔，這樣退步，确實算是驚天轉變了。不過，楚文晖再怎麽變也不會收回自己對楚晏的敵意吧？他還是擔心。

“不知道，他忙着恨自己親爹呢。”

季寧安不知道說什麽。

楚晏倒是有話說，“希希在做什麽？”

“玩呢。你不用擔心他，先處理那邊的事吧。”季寧安沒再追問楚家的事。

“好。”楚晏忽而發來名片，“這人可信，你有事可以找他。”

季寧安保存下來，“好。”

“也可以找你爸。”

“嗯，我知道。”

“他們吵起來了。”楚晏忽而說，“我去看看。”

“好。”季寧安挂斷電話，把憋着的一口氣嘆出來：以前覺得楚晏跟前跟後，煩得很，現在見不着了，倒是會惦記會擔心啊。

楚家那個情況，楚晏真的很累吧。他幫不上忙，只能在遙遠的地方等消息。

就這麽幹巴巴等着嗎？真的沒有什麽能做的嗎？

要不試試給楚晏打氣？

季寧安想到這兒，翻起希希的錄像。

飛機還沒安排好，大家都在候機室等着。

楚文昕聽歌看書，楚文昂玩游戲，但是戴着耳機，楚文晖就沒什麽素質了，心情不爽就要其他人跟着不爽，先外放聲音刷視頻，再用不重複的髒字罵自己另一個親爹。

楚文昕聽不下去了，“有你這麽罵爸爸的嗎？”

“沒有啊。”楚文晖不要臉地說，“我罵的這麽絕，不是其他人能模仿的。”

“案子還在查，不一定是爸爸下毒的。”

“除了他還有誰？有幾個人知道小宇對猕猴桃過敏！小宇咽喉腫了，吐不出來差點就死了！不是他，難道是你啊！”

楚文昕急了，逼上前，“不是我！你不要亂說話！”

“煩死了。”楚文晖随手一推。

楚文昕踉跄一下，楚文昂也急眼了，上來就反擊一拳。

楚晏本來在看戲，發現情況不對只能制止，把着急的楚文昕拉到旁邊，分開楚文昂和楚文晖。同時，保安趕來，他放了心，轉回比較安靜的茶水間，準備再和季寧安打會兒電話。

還沒打，他就看到了季寧安發來的兩個視頻。

第一個視頻命名為“處處爹”，他看得疑惑，點開以後才發現這個名字過于恰當。

視頻裏的是牙牙學語的希希，剛剛學會爸爸這個詞，很興奮，見到什麽都會叫“爸爸”：看到季寧安叫一聲，看到季松柏叫一聲，照鏡子見到自己也叫一聲，走路看到玩具一路叫過去，就連拿到小饅頭也捏在手裏奶聲奶氣喊着：“爸爸~”

季寧安：“哎，吃吧。”

季松柏笑說：“他叫的是饅頭。”

第二個視頻是剛剛拍的。

希希乖乖坐在沙發上，被鏡頭怼着，沒有笑，只是睜着無辜的大眼睛，軟軟問，“說什麽？”

回應的是季寧安的聲音，“說爸爸加油。”

“切水果要加油嗎？”

“要啊，我很久沒切水果了。”

楚晏看到這兒，明白了：季寧安想讓希希給他加油，又怕希希不願意，說自己要切水果騙希希開口呢。

“好吧。”希希揚起笑臉，甜甜說，“爸爸加油！”

季寧安滿意了，“這就對了。”

希希又說：“快點回來哦。”

“好啦，你先看電視，”季寧安笑說，“我就切一個蘋果一個瓜，很快的。”

希希卻沒有扭頭看電視，還是盯着鏡頭，“一定要回來噢。”

季寧安的聲音變得疑惑了，“我當然會回……”

希希忽而放輕聲音，軟乎乎像是撒嬌，“大爸爸~”

季寧安沒說話，但是鏡頭抖了一下，顯然是情緒激動讓手機抖了。

楚晏也愕然，而後便被湧上來的狂喜淹沒了：希希什麽都知道，真的叫他大爸爸，給他加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