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球跑後和崽崽上娃綜了

第41章 懵圈崽

懵圈崽

希希突然叫一聲“大爸爸”，而後就不肯多說了，跳下沙發噠噠噠跑開了。

季寧安趕緊終止錄像，追過去，“希希？”

希希捧起小水壺，噸噸噸。

平常不愛喝水，這會兒倒是猛灌，像是怎麽都喝不夠似的。

季寧安哪會不知道希希在掩飾尴尬，笑了。他怕希希被嗆到，不急着打擾，先把剛才的視頻給楚晏發過去。

希希看到他搗鼓手機了，忽而說：“他說什麽？”

季寧安知道這說的是楚晏，交代：“沒說，他在忙哦。”

“哼，我也忙。”希希撇撇嘴，走回茶幾前面坐着了。

季寧安跟過去，故意問：“忙什麽？”

希希拿起自己剛折的小鴨子，認真看起來。幾秒後，希希真的進入狀态了，小眉毛皺起來，嘴角被那沒折好歪掉的鴨蹼勾得一撇，“不是鴨鴨。”

季寧安也就沒說楚晏的事了，跟着瞧瞧，對比以後在圖紙上指出來，“漏了一步哦。”

“對噢！”希希恍然大悟，找回圖紙再補一補。

過後就是給小鴨子畫上眼睛，貼在圖上了。希希能搞定，季寧安也就不會插手，頂多幫忙遞個工具。

手上閑着，心思倒是活絡了。他想到了楚晏，突然好奇楚晏将來會不會也這麽陪着希希。陪伴的風格是他這樣的放手讓崽崽自己來，還是一些家長非要讓手工作業得到表揚，自己動手搞出卷生卷死的高難度風格？

“好啦。”希希貼好了，給季寧安看一下成品圖。

季寧安鼓鼓掌，“哇，真棒！”

希希挺得意的，站起來，端着自己的折紙貼畫各種找着展示的姿勢。找好了最滿意的姿勢，眨巴眼問他，“爸爸不拍嗎？”

“拍。”季寧安反應過來，“我去拿相機，拍得更清楚。”

希希更滿意了，點點頭。先把貼畫放下，給自己抓抓頭發，小小的手在軟絨絨的發絲上游來游去，比方才做手工還靈活。

還會整理發型呢。季寧安偷笑一聲，拿手機拍下來。

希希發現了他的偷拍，懵懵問，“相機呢？”

季寧安故意說，“這樣方便，拍完了就可以給大爸爸發啦。”

“噢，等一下~”希希默認了“大爸爸”的說法，噠噠噠跑到電視前，利用屏幕反光照鏡子了。

季寧安覺得好玩，又想逗着玩了，“希希，要不要換可愛的衣服啊？換一套大爸爸沒見過的新衣服吧？”

希希還真的思考起來，“哪一套呢……”

“開玩笑啦。”季寧安噗嗤一笑，走過去揉腦袋，“你穿什麽都可愛。”

希希不幹了，躲開他肆意揉捏的爪子，“發型亂啦！”

季寧安正享受撸崽崽的快樂，瞎扯，“大爸爸喜歡亂亂的。”

希希又被唬住了，眨眨眼，“真的嗎？”

“真的。”季寧安蹲下來，看一下希希期待的小表情，“你想見大爸爸嗎？”

希希猶豫片刻，點點頭，“他什麽時候回來呀？”

季寧安也不清楚，只能說：“快了，他回來就會和你一起玩哦。”

“玩什麽？”

“你想玩什麽？”

“複婚。”

季寧安傻眼了。

希希還真是那麽想的，板着小臉裝嚴肅，“複婚了才能生弟弟妹妹啊。”

季寧安：“……”

難道希希認爹是為了弟弟妹妹？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直接問：“如果沒有弟弟妹妹，你還喜歡大爸爸嗎？”

希希扭過頭背過手，傲嬌道：“哼，有了也不喜歡。”

季寧安一聽就知道穩了：希希就是喜歡楚晏了，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至于弟弟妹妹……呃，以後再說吧，八字沒一撇呢。

“好吧。”季寧安沒逼着希希承認，只說，“大爸爸很喜歡你，肯定會回來的。”

希希本來別扭着，聽到這話就緩過來了。轉回頭，本來背在後面的手也一起動，變成捏住季寧安衣角的小動作了，“拍拍~”

還記着給楚晏發照片呢。季寧安笑了，點點頭，“好，去拿畫吧。”

希希又噠噠噠跑去茶幾了。

季寧安試着拍了幾張，然後發現背景太亂了，放置工具的茶幾特別慘不忍睹。他覺得要拍就拍好，跟希希商量，“我們收拾再拍。”

希希還是乖巧配合，“好噠。”

他們收拾好了，拍好了，已經是半小時後的事情了。季寧安把照片傳到手機，準備發給楚晏，卻見到聊天框有好幾個未接，“啊，完美錯過。”

最後是一條信息，楚晏交代：【上飛機了。】

上飛機了就不好聯系了，網絡可能不穩，還有楚家人在盯着。

季寧安不想在那種情況下和楚晏聊天，發了照片就忙別的去了。直到希希睡下，他才瞅了一眼手機，發現楚晏回了句“可愛”，并換了頭像，把希希剛弄的貼紙畫給用上了。

他輕笑，打字回複：【希希看到會開心的。】

楚晏很快就回複了：【他叫大爸爸以後說了什麽？】

要他們複婚，想要弟弟妹妹啊。

季寧安可不敢說這種不正經的實話，在聊天框寫了幹巴巴的謊言：【沒什麽，玩別的去了。】

楚晏：【噢。】

季寧安不知怎的腦補出了楚晏失望的語氣，偷笑問：【你希望他說什麽？】

楚晏：【讓我們複婚。】

季寧安：……

希希還真的說了。他們倆不會是串通的吧？

他有點懷疑，但是沒有證據。無法求證的事，他也不會糾結太多，說回自己最關心的事：【希希想見你，你什麽時候回來？】

楚晏：【周六。】

季寧安想了一下，在聊天框打字：我們要回去看我爸，不能接你。

打完字，他發現不對，意識到自己這麽說就是原來打算接楚晏了，趕緊删掉，只留下一個單調的字：【哦。】

楚晏：【我會盡快回去的。】

季寧安還是回個“哦”字，嘴角卻開始上揚了。

反應過來以後，他拍拍臉，對自己也不客氣地吐槽起來，“原來我也裝逼，想他回來也不說……唉，希希不會是跟我學的吧？”

接下來幾天，楚晏每天都會問候，并報告最新情況。

“我爸沒事，身體狀況還可以，更換監護人為楚文昕。遺囑也更改了，去掉了楚文晖的部分。”

“楚文昕有楚文晖的把柄，楚文晖不敢有意見。”

“我洗清嫌疑了。幼兒園幾天前的監控拍到了小宇看繪本的畫面，證明繪本的有毒物質是我贈送以後出現的。但是他們還沒查到是誰下手的，楚文晖只是自己懷疑，沒有确定的證據指證文杓，之後可能會不了了之。”

季寧安前面就是聽聽而已，發現投毒這麽大的事情都能敷衍過去，聽不下去了，“文杓沒得到任何懲罰？憑什麽？”

楚晏嘆了氣，“主要是楚文晖的問題。他和文杓是父子，以前一起做過不少髒事，不好撕破臉。”

“你爸沒說什麽？”

“說了，但是不多。他身體不好，能說話就不錯了。”

“那……小宇怎麽辦？有這麽危險的爸爸和爺爺，以後還可能出事的。”

“應該沒事，他現在是另一個爸爸帶了，還有楚文昕派人看着。”

“啊？”季寧安不明白了，“楚文晖願意把兒子讓出去？”

“目前願意，可能小宇上一次差點窒息的樣子吓到他了吧。而且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帶不好孩子。又信不過其他人，只能指望小宇的生父了。”

“他都有良心，文杓竟然沒有。”季寧安忍不住罵了，“那是他親孫子啊。”

“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只考慮自己，連孩子都當成工具。以前為了吸引關注，他敢把楚文晖弄病了。”

季寧安關注點跑偏，“所以楚文晖有了後遺症，腦子不好使？”

楚晏被逗笑了，“有可能。”

季寧安沒有跟着笑，還在琢磨：“這麽狠的人，會不會對希希……”

“可能會，我在想辦法對付他了。你們要小心。沒必要不出門，出門的話一定要帶上保镖。”

“知道啦。”季寧安看了一眼日歷，“明天回家看我爸，一定會帶保镖的。”

楚晏忽而說：“我讓助理送了東西，你收到了嗎？”

“收到了，幹嘛給季松柏準備禮物。我和他關系不好，你不用讨好他的。”

“只有一份給季松柏，其他的屬于你和希希。”

“我知道。”季寧安輕哼。

“希希在做什麽？”

季寧安走出書房，瞥了一眼客廳的方向，發現希希已經搞定作業在玩玩具了，“他有空，聊聊嗎？”

楚晏的聲音更溫柔了，“好。”

季寧安便走過去，“希希，和大爸爸聊天嗎？”

希希的小腦袋一下子擡起來了，嘴上還是傲嬌哼哼，“聊聊也行。”

季寧安見怪不怪，把電話改成外放。

楚晏怕自己被監視，覺得視頻容易暴露信息，便退而求其次采取純語音的模式了。不過，楚晏很有誠意，會用上最溫和的聲音去哄希希，得了空還會錄一段床前故事，讓季寧安放給希希聽。

希希聽慣了楚晏的聲音，平日聊天也就不會別扭了，“我在玩玩具。”

楚晏耐心問：“什麽玩具？”

“小松鼠~”

“昨天玩的也是這個吧？”

“嗯！今天給它換帽子啦。”

季寧安覺得這倆聊得挺好，把手機放好就不管了。坐上沙發往後一靠，優哉游哉閉目養神。

希希忽而說：“爺爺電話。”

季寧安瞥一眼，發現他的手機上方真的有“希希爺爺”打來電話的彈出提醒，挂斷并說，“你們聊，我用座機打回去。”

從挂電話到座機回撥，前後不過十幾秒。季寧安沒放在心上，聽到季松柏的聲音才知道自己大意了。

“你還在生氣嗎？”季松柏小心翼翼問着。

季寧安：“沒啊。希希在玩手機，我才換座機給你打。”

“是嗎？我看看……哦，是的。”季松柏大概是拿遠手機确定來電號碼了，整出一陣窸窣聲。

季寧安耐心等着，等季松柏确定完了再問，“有什麽事嗎？”

“你們明天回來吃飯嗎？”

“回啊。”季寧安看了一眼楚晏送來的禮物，“禮物都準備好了。”

季松柏吓了一跳，聲音都變調了，“你會給我送禮物？”

“楚晏送的。”

季松柏沉默好一會兒，才問：“你們和好了？”

“算是吧。”季寧安直白問，“你反對嗎？”

季松柏嘆氣，“不了，楚晏也還行吧。”

“啊？”季寧安懵了，“你竟然接受楚晏了？”

“你們都接受了，我有什麽辦法？”

“是嗎？”季寧安還是懷疑，“你不會又有什麽計劃吧？”

“有做飯的計劃，你們明天想吃什麽？”季松柏沒有繼續說這種深度問題，扯回稀松平常的話題。

季寧安也沒打算深聊，順勢說菜單。

說完了，通話也就結束了。季寧安看着通話時間，有點恍惚：五分鐘啊！這麽長的時間，季松柏都沒罵他一句，太反常了。

他感到不安，想找楚晏聊聊。正好，希希聊累了，已經把通話中的手機晾在旁邊，自個兒玩玩具了，楚晏也不嫌無聊，就這麽保持接通，聽希希弄玩具的小動靜。

“爸爸和他說說話，好不好？”季寧安先問希希。

希希揮揮手，挺有領導範兒，“去吧。”

季寧安轉去書房，給楚晏說了季松柏态度轉變的事，“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是不是準備搞事了？”

“沒。”楚晏很淡定，“他想對你好點。”

季寧安疑惑，“是嗎？怎麽突然變了……”

“不算變了吧，他一直很在乎你，之前只是方法不對。”

“那還讓楚文晖對付我？”

“确實過分。”楚晏順着說，“你觀察一下，再決定原不原諒他吧。”

季寧安聽到了想聽的話，滿意了，“嗯，看他表現。”

第二天，季寧安帶着希希回了爺爺家。

他報了菜單，季松柏卻讓管家準備了雙倍，擺了滿滿一大桌。給希希準備的禮物更是多到喪心病狂，客廳放不完，只能轉到玩具房那邊去了。

季寧安開始擔心了，“你們會把他寵壞的。”

季松柏聽明白了，“楚晏也送了很多？”

“嗯，他根本玩不過來。”

“沒事，玩不了就送到福利院吧。”

季寧安下意識搖了頭，“那是希希的東西了，他真的想送，我們再幫他聯系福利院。他不願意的話，我們不能替他下決定。”

“對。”季松柏忽而感慨，“孩子有自己的想法。”

季寧安聽得別扭，“你在說我嗎？”

季松柏像是被抓包了一樣，也別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眼神躲閃，嗓子忽而癢癢了，咳嗽兩聲就找別的地方躲了，“我看看下午茶怎麽樣了。”

季寧安看得想笑，嘟囔，“小老頭也會不好意思啊。”

不過，他看到季松柏的表情，能夠安心了。

那種溫和寬容的眼神，全身放松的松弛感難以僞裝。季松柏病了一場又被他冷落這麽久，大概真的看破了想清楚了，管不了他就随他去了。

中午吃得多，季寧安有點撐了，并不期待下午茶。他讓希希和管家、季松柏玩着，自個兒去院子轉轉。

突然，一輛寫着“君怡酒店”的車子停在院子門口。

季寧安以為是季松柏叫的下午茶外賣，沒在意，還在玩着秋千。

這個秋千是季松柏給原主打造的，各種保養翻修，還算嶄新好使，而且整體設計成火箭沖天的的圖案，連秋千繩都加了小火花裝飾。希希可能覺得幼稚，他倒是覺得剛剛好。

他蕩到高處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穿着工作服的人員走下來。他好奇多看兩眼，發現那人的衣服鼓鼓囊囊，袖子似乎有個黑黝黝的東西冒出來……等等，怎麽像槍啊！

季寧安反應過來，不等秋千完全落下就跳了下來，想找可以遮擋的障礙物。

他覺得自己反應夠快了，卻不及那個人走到院子門口瞄準的速度。下一秒，他就聽到一個悶悶的響聲，緊接的是子彈在打上鐵板的一聲“砰”在耳邊炸開的震顫。

真……真是槍啊！他吓得一懵，腦袋有瞬間的空白，忘記自己該跑的方向了。

這時候，一個人影沖了過來，擋在他的前面并拽了他的胳膊，“走！”

有人擋着子彈來的方向，季寧安頓感安心，發軟的腿可算恢複了一點力氣，跟着回屋。進門以後，他沒主意到玄關的臺階，就這麽被絆倒。最後的力氣也用完了，他幹脆趴在地上，捂住心口努力平複呼吸。

“受傷了嗎？”身後那只扶着他的手開始查看。

季寧安轉眼看去，見到季松柏的臉就被震驚了，聲音發顫，“你……”

季松柏急了，“真傷了？”

季寧安說不出話，只能搖頭。搖頭的時候，感覺混亂的思緒也跟着左右擺動，在拼命叫嚣，擾得他頭昏腦脹，眉頭都皺了。

“沒事沒事。”季松柏已經确定他沒受傷了，拍拍肩膀安慰着，“爸爸在呢。”

季寧安的思緒忽而就理清了。

對哦，季松柏是爸爸，所以會因為他玩兒時的秋千而注目，敢在可能被槍擊的危險之下走出門口，擋在他的前面為他引路，自個兒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還要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傷口。

同時，他想起自己也是一個爸爸，急急問：“希希呢？”

“管家帶去躲了。”

“噢。”

季寧安松口氣，然後從口袋拿出手機，“我報警……怎麽沒有信號？”

“被屏蔽了吧。”季松柏站起身，利用貓眼看了一下，“沒事，保镖抓住那個人了。他們報警了。”

季寧安也跟着瞧，“真的哎。他們剛才在哪裏？”

季松柏回憶着，“也在那裏吧，不然第二槍早就放了。”

“只有這個人嗎？”季寧安糾結，“萬一還有……”

季松柏明白他的意思，“等警察來了再說吧。”

片刻後，警車來了，帶走襲擊的人并把周圍巡了一邊，把幹擾信號的東西找出來了。

季寧安終于能夠走過屋裏，找到希希就緊緊抱住了，忍不住念叨，“沒事了沒事了……”

希希不知道剛才自己在躲暗槍，以為是捉迷藏呢。被抱住的時候還懵懂着，不理解季寧安的激動心情，“爸爸怎麽了？”

“想你啦。”季寧安擠出一個笑。

“好吧。”希希很配合，撲過來抱緊緊。

可小屁孩的注意力集中不了太久。沒一會兒，希希就望向外面，觀察警車了，“警察叔叔來啦？”

季寧安也知道自己不能躲在這裏太久，點點頭，“嗯，爸爸要和他們說話，你先和爺爺睡午覺好不好？”

希希點頭，“好。”

“我跟你去。”季松柏卻說，“讓管家帶他。”

季寧安心想也行，對管家說，“明叔，麻煩你了。”

希希被帶走，季寧安和季松柏去做筆錄了，同時打聽情況。他們了解到那個人是假冒的酒店工作人員，有前科，半年前剛剛出獄，在懷仁資金管理公司當保安，槍支來歷不明。

劇情裏也有這家公司！季寧安反應過來了，立刻說：“這個公司和楚文晖有關。”

沒有證據的事，警察不敢亂說，只是道謝，“謝謝你提供線索，我們會調查的。”

季寧安有點等不了，要給楚晏打電話，才發現自己因為信號屏蔽錯過了很多信息——楚晏在兩小時前說自己上飛機了，在十分鐘前問他怎麽樣了，還有……

在這一分鐘，楚晏的電話打過來了。

季寧安接起來，“喂？”

“沒事吧？”楚晏焦急問。

“沒事。”季寧安一聽就明白了，“那個槍手是楚文晖安排的？”

“是文杓。我找到了送他進去的證據，他知道完蛋了就報複你……希希怎麽樣？”

“希希沒事。”季寧安還是想問，“現在呢？文杓被抓了嗎？”

“下飛機就被帶走了。”

“外面還有他的人嗎？”季寧安仍然覺得不安心，“會不會有別人……咳咳。”

他是驚魂未定的狀态，太激動了，又有那麽長時間沒有喝過水，渾身發抖嗓子沙啞，連話都說不順溜了。

楚晏安慰，“別着急，喝點水。”

正好，季松柏送上一瓶水，還擰好了瓶蓋。

季寧安喝了一口，感覺舒服多了。他還想起方才季松柏迅速保護他的動作，焦灼的心情有所緩解，“嗯，我沒事。”

“岳父家是案發地點，不适合休息，你們先離開那裏吧。”

“行。”季寧安沒糾正岳父的說法，轉頭和季松柏說，“你和明叔也一起走吧。”

季松柏點點頭，“我去收拾東西。”

他和希希現在住的公寓比較小，沒有足夠的房間，而且不方便保镖開展工作。季松柏就挑了一個遠離喧嚣的半山別墅，一起過去躲兩天。

至于周日的《寶貝快樂行》，希希肯定不能去了。這期節目會在市區進行，人多眼雜，很容易讓危險人物混進去。

季寧安怕吓到希希，不說危險性，找了另一個借口，“我不舒服，這次不能去節目玩啦。”

希希有點失落，但還能挂起笑臉，給季寧安捏肩捶背，“好啊，我們在家玩~”

晚上，楚晏來了，一進門就把季寧安抱住了。

季寧安想到一切都因楚晏而起，本來想甩甩臉色的，被這麽一抱就只剩下驚訝慌張了，“喂，希希在呢……”

“不在。”楚晏稍微松開懷抱，“他被你爸抱走了。”

季寧安轉頭看去，見到空空的沙發就松了一口氣。不過，他很快又皺了眉頭，嘀咕：“他怎麽幫你啊。”

楚晏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輕輕撫上季寧安的臉，捧過來對視着再柔聲說：“對不起，我連累你了。”

“啧。”季寧安想起自己要發火了，抄起手氣呼呼，“你對付文杓，他肯定會反抗啊。你應該提前通知我們！”

楚晏低頭領罵，“我錯了，對不起。”

季寧安反而覺得不得勁，理智稍微回來了一點，“是不是飛機上不方便？還有，那個變态帶了信號屏蔽器，你好像聯系不上我……”

楚晏沒有找理由，只是責怪自己，“我做得不好。”

“算了，你也不想這樣的，你……你和文杓呆一塊，會不會被害啊？”季寧安的脾氣發得差不多了，不想罵下去，還有了那麽一點後知後覺的擔心。

楚晏搖頭，“我一直很小心。”

“楚文晖呢？他有沒有被抓？”

“也被帶走調查了。他是文杓的工具，手上不幹淨，肯定也會進去。”

季寧安的關注點跑偏，“啊，有案底了，小宇不能考公了……那希希呢？伯父有案底，侄子會受牽連嗎？”

楚晏聽得一愣一愣的，“你想讓希希考公？”

“萬一他想考呢？”

“我查查。”

楚晏當了真，要拿手機去搜索了。

季寧安看笑了，“我随便說說的，你真查啊？希希還不到五歲，早着呢。”

“嗯，先解決眼下的事。調查進度很快，文杓的人都被控住了，你們已經安全了。”

季寧安還是相信楚晏的判斷的，點點頭，“那希希可以出去了？”

“你想讓他上節目？”

“沒有，他敢去我也不敢啊。明天肯定是歇着的。可接下來是這學期的最後一周了，希希要有兩個月見不到小夥伴，舍不得請假的，還是去幼兒園比較好。”

楚晏又站近了一些，牽了季寧安的手，“很怕吧？”

“挺怕的。”季寧安撇嘴，“不要動手動腳的。”

“好。”楚晏還是牽着手。

季寧安皺眉，“你不放啊？”

“你讓我不要動手。”

季寧安輕笑一聲。

楚晏看出了季寧安的表情緩和，趁機商量：“我爸回來了，他想見你們。只要能見面就行，不一定要吃飯，地點和時間由你們定。”

季寧安猶豫了，“我想想。”

“好。”楚晏也不急着要答案，“我帶了禮物。”

季寧安才注意到門外有兩個大行李箱，真的好奇裏面有什麽了。他也想讓楚晏留下，順着臺階下，“嗯，進來吧。我去叫希希。”

希希最聽季寧安的話，一聽到呼喊就下來了。看到季寧安會笑起來，看到楚晏會懵上一懵，但很快又恢複乖巧可愛的笑臉。

可希希也就是笑一笑，沒像是迎接季寧安那樣熱情撲過去。

楚晏就做了行動的那個，把希希抱起來，“我回來啦。”

“嗯。”希希沒掙紮，乖乖窩在懷裏。

“我給你帶了禮物。”

“好耶！謝謝大爸爸！”

希希一高興就叫出來，說得很順。

楚晏非常滿意。

季寧安倒是心不在焉，被外面隐隐的雷聲給吸引了注意，坐立不安：小雷還行，大雷就是在他的恐懼點蹦跶，會讓他睡不着覺的。

今天情況特殊，希希不适合一個人睡，他又怕打雷，不能好好照顧希希……

想到這兒，季寧安主動說：“希希，你很久沒見爺爺了，今晚和爺爺睡吧？”

希希和爺爺的關系還是不錯的，乖乖點頭，“嗯！”

季寧安松口氣：沒事了，他縮在被窩忍忍就過去了。

晚上，雷聲果然變大了，轟隆隆響個不停。

希希沒有受到影響，到點就睡着了。季松柏還是不大放心，拿了那只自己看不慣、但是希希特別喜歡的龅牙猴子放在旁邊，再輕手輕腳出了房間。

季松柏還記得兒子怕打雷。兒子這麽大了，季松柏不可能陪着一塊睡，但是幫忙泡杯安神茶還是可以的。

走到門前，季松柏看到了一個杵着不動的人影，“你怎麽在這裏？”

楚晏有點尴尬，“我……”

“進去吧。”

“嗯？”

季松柏直接開了季寧安的房門，把楚晏往裏一推。

楚晏：？？？

震驚，但聽話，配合往裏走了。

季松柏再等了兩分鐘，發現楚晏沒有出來就放了心，揉揉肩膀感慨一句，“帶完孫子幫兒子，我也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