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侍寝
侍寝
鐘粹宮東側殿內，只有馬佳·思穎和康熙二人。
他們彼此都很默契的沒有講話，只是對視着而已，但圍繞在兩人身邊的氛圍卻早已不似當初。
最終，還是康熙首先打破屋裏的這份寧靜，“這鐘粹宮可還合你心意？”
“臣妾很喜歡，離禦花園也近一些，平日還能去賞賞花。”
康熙對馬佳·思穎的回答還是很滿意的，自己是知道着宮殿是皇祖母分配的，還怕馬佳·思穎對此在心裏會與怨言。
“你喜歡就好，只是這鐘粹宮離慈寧宮還有一段距離，日後若是你想要去慈寧宮給皇祖母請安，怕是要多費些心力了。”
現如今後宮嫔妃的宮殿都是太皇太後斟酌再三而定下的，将馬佳·思穎放在鐘粹宮，也是有她自身的考量。雖然馬佳·思穎是個天生貴命之人，但同時她只是個四品官員之女。對于皇家來說，也不是非她不可。如此安排，也是讓馬佳·思穎能明白自己的身份，正視自己的位子，心裏不要有其他的幻想。皇家能給她這份殊榮，便能輕而易舉的讓她跌落下來。
是啊，鐘粹宮離慈寧宮遠，但是離坤寧宮卻是很近。結合着剛進鐘粹宮時林嬷嬷的話語和動作，這不免讓馬佳·思穎多想了一番，太皇太後莫不是在警醒自己。讓她不要以為在慈寧宮太皇太後身邊侍奉了幾年，便在這後宮裏會有所不同，她不是最特殊的那一個，而且這後宮的主子從始自終只有皇後一個。
馬佳·思穎心裏有些小悲傷，這次進宮後，普普通通的一句話都要拐幾個彎才能知道透露出來的本意。
“在臣妾心裏，能夠再次進宮，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路程什麽的對于臣妾來說，都是小事情，只要太皇太後不嫌棄臣妾叨擾就好。”
“你能如此想便很好，朕國事繁忙，日後還要麻煩你去多陪皇祖母說說話了。”
康熙來之前對于太皇太後和自己所提點之事，還有一些在意。對于一年不見的馬佳·思穎，在康熙心裏還有些不清楚，他怕馬佳·思穎有些別樣的想法，畢竟人心在面對不同的境遇時是會發生變化的。而現在聽到馬佳·思穎能這麽想，便覺得太皇太後的顧慮有些多餘，馬佳·思穎還是如原先一般，如自己心中記憶的一樣。
“皇上，晚膳擺好了，可要現在用膳。”梁九功推門進來，倒是結束了房間內兩人踢皮球似的對話，讓康熙和馬佳·思穎都松了一口氣。
“走吧，朕聽聞你午膳都沒有用，現在一定餓了。”
“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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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桌上，待康熙動筷子以後馬佳·思穎才能吃上一口，且一份兒菜最多吃上三次便不可再吃。如此用膳，連七分飽都未能吃到，馬佳·思穎看着這一桌子佳肴，心裏在默默的流淚。早知道中午就不貪睡了，現在這樣吃飯既沒有熱情，也吃的十分費力。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吃點平常的飯菜，至少可以飽餐一頓。
最後，就在這繁瑣的禮儀規矩中，桌上二人食不語。一個吃的很滿意舒心，一個則是後悔懊惱。
随着康熙放下筷子，這頓晚膳也算是用完了。馬佳·思穎看着宮人們将膳食收起，這簡直就是浪費糧食啊，還剩這麽多，可以吃好幾頓了都。
在馬佳·思穎心中嘀咕的時候，康熙帶着她又回到寝殿，繼續交談。
夜晚，美人相伴，康熙想起了前些日子太皇太後派人送來的畫冊。自己自诩聰慧，什麽事情都能快速學會，便沒有要宮女來教。可現在想到那圖畫內的內容，到底是未經歷過人事兒的，心裏不免有些燥熱。
這時，康熙突然冒出來一句話，“你要不要坐過來一點。”
好端端的，在這是在幹什麽？馬佳·思穎雖然心存疑惑，但是身體還是往康熙身邊挪了一點。
“皇上？”
望着馬佳·思穎朦胧不解的眼神，康熙扶着她的肩，一下子俯身，親吻了馬佳·思穎的嘴唇。
原來是這種感覺，康熙停下來，看着馬佳·思穎用震驚的眼神望着自己，不禁笑了出來。随後又再次傾身，吻上了她的眼睛、鼻子、嘴巴。
馬佳·思穎上輩子一直忙着為生計奔波，根本沒有時間談戀愛。剛剛與康熙的接吻，屬實有些被吓着了。後來，身體也不受自己的控制，索性就跟着感覺走。
康熙這邊得到了馬佳·思穎的回應，心裏一陣歡喜。她心裏也是有自己的，想到這裏，康熙忍不住吻的更深。這個動作倒是将馬佳·思穎給吓着了，不自主地往後退了一些，不過還是被康熙給困住，只能仰頭接受着，好一會兒二人才分開。
“不呼吸怎麽行呢——”康熙頭對着頭與馬佳·思穎說話，言語中帶着寵溺，看着馬佳·思穎臉頰泛紅，心裏更是癢癢的。
“皇上——”馬佳·思穎此時恨不得将自己埋住，帶着自己都沒發覺的撒嬌的語氣。
“思穎，天色已晚，咱們就寝吧。”
猶記那年康熙問馬佳·思穎，若單獨二人時，可否單喊她的名字。那時馬佳·思穎看着少年有些落寞的眼神，心軟的答應了。但在那之後，少年知道馬佳·思穎注重禮儀規矩，也明白她身為官員之女只身一人在這後宮生活的不易，就算二人說話時也都是叫自己思穎格格。
如今，可算是讓康熙有了名正言順叫她名字的機會，不會再有任何的顧慮。
這溫柔的語氣，讓馬佳·思穎的思想忍不住随着康熙在走。
看着她微微點頭，康熙也不再拖拉，将馬佳·思穎橫抱起，二人一起跌落在床上。
“臣妾有些緊張——”
“朕也是第一次——”
紅帳落下，傳出一些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讓屋外站的宮人都忍不住臉紅了，倒是梁九功怕這些個宮人心裏有其他的想法，面色嚴肅的說教着他們。
“都給我守着自己做奴婢的本分，不然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念舊情。”
“是梁總管。”
都是年輕的宮人，這一些子事兒，大多心裏都會有些好奇，但是聽到梁九功的話語，就算是有這份兒心的便也歇下了，畢竟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因着二人年歲還小，太早經人事對身體不好，遂兩人也沒有鬧得太久。直到一個時辰以後，屋內“嘎吱”響的聲音才漸漸停息。
“備水。”
終于聽到了康熙傳出的說話聲，梁九功打了一個激靈，趕忙回話，“是皇上。”
而寝殿內，馬佳·思穎還在渾身發軟。自己的身體是禁不住如此大的活動量了，她也顧不得那些個規矩，将自己全身靠在康熙的懷裏。
待宮人備好熱水後，康熙看着馬佳·思穎的樣子有些心疼。自己也是初次經歷，力度什麽的也沒有把握好。這滋味嘗過一次後，便還想再來一次，不免有些忽略了馬佳·思穎的狀态。
“朕抱你過去吧。”
馬佳·思穎也不矯情，當時若是讓自己走過去确實也不現實，便将雙手環繞在康熙的脖子上，由着他将自己放入水中。
在二人洗浴的時間裏，宮人們進來将木床收拾幹淨。床上一片狼藉及，可想而知剛剛的戰況是怎樣的激烈。
随後，床上的帕子被收走，上面的一點紅也代表着馬佳·思穎從現在起變成一個女人了。
二人換上衣服，身體終于舒爽了，馬佳·思穎此時是倒頭就能入睡。
康熙原先還想與她說會兒話，但看着馬佳·思穎臉上疲倦的神态，便知道是自己剛剛魯莽的原因，“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說完，二人和衣而眠，這一覺都睡得格外的沉。
第二天卯時，天微微亮起，馬佳·思穎此時還沉浸在睡夢中，但是耳邊卻隐隐約約聽到稀稀疏疏的聲音。
馬佳·思穎翻了一個身，微微睜開眼睛，身邊的康熙早已經起身，此時正在穿龍袍。
“皇上——”馬佳·思穎想起自己早上應該随着康熙一同起身，可剛起來身體下方卻傳來一陣刺痛。
“嘶。”
康熙雖站在床邊，但耳朵卻豎着聽着床裏面的動靜。
在聽到了馬佳·思穎不适的聲音傳出來後，康熙趕忙出聲制止，“你休息就好，朕有他們服侍着。”
“謝皇上。”如此馬佳·思穎心裏倒是對康熙增添了一份好感。
“朕去上朝了，今日你好好休息着，朕晚上再來與你一同用膳。”
說完，康熙帶着一群人走出了鐘粹宮，而馬佳·思穎也放心的再次入睡。
聽着帳幔裏傳來的聲音，安巧走進輕聲地說：“小主，可是要起身。”
“扶我起來吧。”
馬佳·思穎強忍着不适，坐起來洗漱。
“剛剛慈寧宮宮人前來告知，說是太皇太後說等九月皇後娘娘進宮以後，再由皇後娘娘帶着
幾位小主一同去慈寧宮請安，這些天就不必前去了。”
如此安排，倒也正随了馬佳·思穎的心意。她還能不知道太皇太後是如何想的，自己這身體确實也不能夠支撐着走那麽遠的路。
到底是年輕，兩人都有些沒有控制住，又都是第一次，血氣方剛的，不免有些用力過猛。以至于一早上，馬佳·思穎都只想攤在榻上。
“奴婢給馬佳庶妃請安。”在馬佳·思穎吃午膳時，一個嬷嬷走了進來。
“您是？”
“奴婢奉皇上旨意，前來為小主您送藥膏。”
這話一說，馬佳·思穎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在心裏感慨康熙還算心細。
“皇上怕小主您不會用，特意讓奴婢來幫您敷上。”
馬佳·思穎畢竟也是一個醫者，這份兒尴尬勁兒在藥膏抹上時已經不複存在。
“皇上與小主您還年輕，身體還是要注意着才好。”
“嬷嬷說的是。”
如此，在馬佳·思穎半躺半睡的狀态裏，天漸漸的黑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