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 89 章
這場雪越來越兇,很快風起來了,把白雪吹得飛揚,天氣太冷了,尤燼提着東西牽着她往家裏走,一步一步,把地面上的雪踩到融化。她脖子上的圍巾很明顯,進門就讓張阿姨看到了。
張阿姨不是很确定她出門戴了這個東西,盯着看,又想了很久,總覺得這不是尤燼會戴的東西。
柳蘇玫正在偏廳看今天的初雪,思考怎麽構圖,看到她們回來,好奇地問她:“去買圍巾了?也是,變冷了,突然下雪了。”
尤燼說:“她織的。”
柳蘇玫沒聽清,反應了一下看向度清亭,度清亭很不好意思,雙手插着兜蹭蹭地跑上樓。
柳蘇玫是做藝術的,不會做這種手工。給尤燼最好的就是買,只有在她很小很小,到冬天的時候阿姨會給她做小鞋子和保暖毛衣,大了之後再也不會做這些了。
尤燼把大衣脫了,說毛衣也是。
柳蘇玫過去看,再看袋子裏的東西,在冬天收到這樣的禮物,柳蘇玫都覺得暖,她擡頭看看,度清亭縮在門後偷看她們,兩個人的視線對上,度清亭立馬把門關上了。
度清亭可能剛剛被凍久了,現在臉頰一直發熱,手指貼在臉頰摸,壓在上面揉了兩次,又把門拉開一點,聽聽外面在說什麽,好像誇她手巧。
度清亭低着頭看看自己的腳,她穿着棉拖鞋,輕輕地在地上跺了幾下。
柳蘇玫說手是挺巧,尤卿川從樓上下來,說了句下雪了,看着她倆坐在一起,問:“在弄什麽?”
“度清亭給尤燼織了手套。”柳蘇玫說。
“還有毛衣,圍巾。”
尤卿川停下腳步,往下看,幾秒鐘後慢吞吞下來,尤燼遞給他看,他沒接,頓了頓,再去接着,說:“她自己織的?小時候手不是挺笨嗎?”
“但是現在長大了。”
“手也變巧了。”
“嗯。”尤卿川說:“冬天了,變冷了。”
度清亭在屋裏坐了一會兒,又去了陽臺,雪花還在飄,聽着外面的誇贊,真的好開心啊。
趁着沒人,在沙發上滾了一圈。
一個人坐着也是傻乎乎的開心,她去拿房間的小音響放了一首和冬天、和初雪有關的歌。
“初雪落下,
我發現你在的世界如此的美,
我牽着你的手,
呼吸之間,我深愛着你
在掌心吹一口暖氣,
你給我溫柔的暖意,
我在你身邊,說遍了愛意的誓言
寒雀飛過枯枝
冬天落至你的頭頂
在我手心,細細的掌紋變成皺紋
我不敢想象,這是你老去的模樣
如此美麗。
如此甜蜜。”
歌聲緩緩慢慢的,還挺好聽的。
就讓她想到她和她的冬天,兩個人在漫天飛舞的雪裏,雪停在光禿禿的樹枝上,四周是一片白色,她們就在雪裏牽手,朝着家的方向走,從小時候走成可以戀愛的大人。
度清亭起來去拿自己的平板,她坐在陽臺的沙發上,雖然有暖氣吹着手指還是會覺得冷,畫了半個小時,再去屋裏把門推開聽外面說話。
尤燼好會誇,都誇她一個小時了。
開心啊。
輕聲細語的說她會畫畫,說她織手工很仔細,說她很好很好,說她很愛她。度清亭望着外面的紛飛的雪,她一直覺得拿不出手,很不好意思,卻被尤燼視若珍寶了。
這雪下了一天一夜,家裏開了暖氣,熱烘烘的,兩個人窩在床上,什麽都做了,甜得像是捧了一個蜜薯在掌心。
尤燼回到房間,就撐在她身上一直親她。
度清亭嘴唇微微麻,挑着眉,故意說:“你也太黏我了吧?尤燼小姐,請适可而止。”
尤燼停了半分鐘,再低頭去蹭蹭她的鼻尖,她深呼吸着,最後無可奈何地嘆氣,說:“是啊,我一直也很黏你。”
她說:“開心嗎,小時候你黏着的姐姐,現在反過來,姐姐要你的親親才能活。”
身份對調,仿佛間她嘗到了另一種感覺,很得意很解氣,尤燼再次吻下來,她完全招架不住,勾住她的脖子狂熱的回吻她。
窗外的雪紛紛落,針織的衣服也落地。
就兩個人陷入柔軟的被子裏,尤燼陷入這柔軟中,輕挑着眉,身體白皙,她捏着度清亭的下颚,度清亭立馬壓下來咬住她的唇。
“好冷,給姐姐暖暖。”
她握着度清亭的手。
冬天蓋着被子,窩在房間裏,喜歡的姐姐坐在她懷裏,她們坐又做,真的很舒服,很暖和。
度清亭很饞,在她身上含了一口冰雪還不解渴,說:“姐姐,老婆……再輕輕叫兩聲聽聽好不好?”
尤燼在她耳邊裏輕嗯。
冰雪融化成了水,濕黏黏,每次分開,她低頭去看時,總會覺得很難過很空虛,可是她們又分不開,之後再重重的相連。
她自己也說不出什麽。
回憶起以前有種心酸的想法,尤燼身體後仰,頭發順着肩頭往下滑,之後她挺直纖細的後背,雙手抱着度清亭的脖子,說:“你會哭嗎。”
“啊?”
“能不能哭着給我*。”
“想看小狗一邊哭一邊求,姐姐好想要。”
初雪裏的熾熱,留下了一點點遺憾,兩個人肆無忌憚的品嘗着對方,被感動的是尤燼,度清亭沒哭,倒是在尤燼的鎖骨處留下了好幾道牙印。
還故意問她:“好看嗎?”
“嗯。”
尤燼扣着她的後腦勺,“可以咬重一點。”
她的妻子在床上一直以來是個尤物的存在,姿/勢從來不會約束她,随便她怎麽來,是上是下,重了還是輕了,輕了就勾/引她,重了就還回去教育她,從來不會說停。
雪連續下了兩天,附近的樓房、街道都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熱搜上全是京都的第一張雪,網友拍了很多很多風景圖。
度清亭早起,搓搓手,抓着熱度尾巴發了個微博。
是她畫的冬雪圖,俯視圖,寒雀看着樹下的人,那人戴着圍巾穿着黑色大衣,安靜又漂亮,她停在樹下似在等人。
絕美。
粉絲就問:【你最近怎麽不畫畫,不嚎着掙錢了,你不活躍我都擔心了,你婚姻怎麽樣?】
度清亭回:【老婆說讓我安心畫畫,暫時別接其他的商圖,每天在老婆公司上班。】
粉絲:【當小蜜嗎?】
度清亭一驚,這群粉絲怎麽什麽都知道,在她家裏裝監控了?
度清亭嚴肅地回:【怎麽這麽說,也太不正經了。我是什麽很不正經的人嗎?】
粉絲:【你還能有什麽正經工作嗎?你能做什麽正經工作嗎?】
這麽說也是。
粉絲最了解她是什麽德行。
度清亭把手機塞兜裏,尤燼起來在她身邊換衣服,圍上了圍巾,昨天洗了特地烘幹是為了今天戴,度清亭穿了件黑色的羽絨服,她在旁邊扯扯圍巾擺,問:“要不給阿姨叔叔也織……”
“不準。”尤燼說。
“啊,為什麽?”度清亭聽出了裏面的醋意,裝作不懂。
尤燼認真的看着她,在她耳朵裏叮囑,說:“只能給我織。”
度清亭得意的連續點了兩下頭,她把拉鏈拉好,雙手插在兜裏,說:“行吧。”
等尤燼收拾好,小小扯她的圍巾,說:“果然是長大了,以前我給你點東西,你都不喜歡呢。”
尤燼反問她:“我什麽時候不喜歡了?”
“我給你,你總是一副不想要的樣子啊。”度清亭回憶着。
說着,卧室門開了,杜賓咬着自己的狗繩蹲在門口,尤燼斜了杜賓一眼,說:“如果不喜歡,接都不會接。”
度清亭愣住。
尤燼走過去,她蹲下來摸杜賓的頭,“不行了,外面下雪了,很冷,你在院子裏跑跑,等到不那麽冷了,我就帶你去出去玩,怎麽樣?”
杜賓看看她,又去看看度清亭,度清亭也開始盯着杜賓,是啊,不喜歡的話,以尤燼的性子都不會接。
她喜歡才會接啊……
度清亭看着尤燼,她的老婆,好像從小就是個……傲嬌。
杜賓跑到她身邊看她。
度清亭雙手發熱,冷酷的拒絕,“不可以,我也要上班,不像你,是個無業游狗。”
去公司,度清亭開車,快到公司的路上又下了雪,車裏開了音樂,路上度清亭有點飄,就非要挑刺,“那也沒看你炫耀啊。”
尤燼沒出聲。
度清亭心說,看吧,小時候送你東西,你真沒有炫耀過,我可是眼巴巴等你炫耀我送的東西。
她打着方向盤,“哼”了聲兒。
尤燼停下翻文件的手,看她,“你剛剛說什麽?”
“沒什麽。”
度清亭已經清醒了,拿小時候的事放在現在找茬的行為,實在太幼稚了,度清亭你簡直不要臉。
但是的确是沒炫耀啊。
哎。
度清亭開車速度比較慢,到車庫,她讓尤燼先上去不用等自己,她把車上的雪清了一下,這可是她的新車,西爾貝。
老婆送的。
尤燼上去,秘書同她說話,她接了一句。
“尤總,昨天下過雪很冷吧。”秘書說着,看她今天圍了一條黑色圍巾,“尤總今天都戴圍巾了。”
尤燼點頭,問:“圍巾怎麽樣。”
秘書仔細看看,感覺就她以往的品味,應該不會買這種普通針織的圍巾,說:“做工好精細啊,是網上買的,還是自己針織的啊。”
助理瞥見了,也玩笑地接了一句話,“不會是度小姐織的吧?”
尤燼沒回,臉上的笑意卻很盛,問:“我今天的毛衣合身嗎?”
“嗯?”秘書聽清了,但是以為自己聽錯了,“您剛剛說什麽,抱歉,我沒有聽清。”
尤燼沒在應她的話,也沒進辦公室,轉身去了這樓的另一邊,秘書歪頭看看,好像是蘇總的辦公室。
助理驚訝過後再去看秘書,“不會吧,真是度小姐織的啊。”
秘書同樣的表情,“沒想到啊,度小姐看着挺粗心大意的,心思這麽細,手這麽巧,尤總要開心極了吧……”
不過,說着說到粗心大意,辦公室幾個人都有些沉默,另一個秘書壓了壓聲音,問:“那個啊,今天那個什麽東西有送過來嗎?”
“……有。”
“顧家那個公子也是執着,度小姐做了什麽他這麽恨啊。”
“聽說是顧瑞對象看上了度小姐,不惜為了度小姐變性,然後,他一不小心絕望了。”
“那的确,好好的男朋友變成了女朋友,擱誰誰頂得住,難怪一直要追殺度小姐。”
“Hello!”
“一大早聊什麽呢?”度清亭一個閃現,手臂壓在她們的櫃臺上,她嘶了一聲,這一路上來怪冷的,“你們說什麽呢,什麽變性,誰變性了?”
裏面四個人看着她,好半天說不出話,度清亭卻很好奇,八卦臉的看着她們。
助理梗着脖子說,“就是一個人,他對象愛上了自己的好朋友,然後他對象去變性了。”
“我靠……誰啊,去泰國做的嗎?”度清亭震驚,“你們公司的嗎?這也太炸裂了,驚呆了。哪個部門的?跟我說說。”
助理對她八卦的精神很佩服,老半天接不上後面的話,求助的看向秘書,秘書接着說:“總公司那邊,算是……法務部的吧?就這樣,具體我們也不清楚。”
“咦……”度清亭搖搖頭,還是很正經,“那這個事兒誰的錯,他朋友幹淨嗎,有沒有主動勾引。”
秘書搖頭,“不清楚……但是朋友應該有對象了吧。”
“……也許,就是有老婆。”
“艹,這麽炸裂。”
度清亭天天跟着尤燼上班,尤燼忙起來她也沒什麽事兒幹,聽這種八卦就覺得很有趣兒,正好充實她畫漫畫的靈感,她說:“你們繼續打聽,打聽完告訴我後續,上班可真炸裂啊,還是我死宅,想到的劇情有限。”
度清亭是真沒想到天底下還有這種事兒,她進辦公室,沒看到尤燼,又折出來問尤燼去哪兒了,聽說尤燼去蘇沁溪那裏,重重地嘆氣。
她還想跟尤燼講講剛聽到的八卦呢。
她覺得這個事兒,不僅老婆有問題,那個朋友也逃不了幹系,啧啧啧,駭人聽聞。
尤燼到蘇沁溪辦公室,蘇沁溪正喝着茶,看到她忍不住調侃,“喲,可以啊,稀客啊,沒有跟你的小蜜暧昧,來我這裏幹嘛。”
尤燼并沒有說話,只是解開了大衣扣子。
蘇沁溪捏着茶杯,看向對面尤燼,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她走過去圍着沙發走了一圈。
具體哪裏……又很說不上來。
終于在尤燼摘圍巾的時候看出來了。
“顯擺啊?”蘇沁溪仔細看了看,抱着雙臂走了一圈,說:“這是哪個牌子的啊,感覺純手工織的,她在哪家買的,版型還不錯。”她上手摸了一下尤燼的毛衣,質感也不錯,“現在很多都說手工制作,真沒幾家能手工制作。”
尤燼說:“是挺貴。”
“說個價,我看她對你幾份誠意。”
“她織的。”尤燼說。
“什麽?”蘇沁溪驚了,又去捏了一把,尤燼輕輕拍她的手,“掐到肉了。”
蘇沁溪松了勁繼續掐,反複幾次,說:“她給你織了一件毛衣?不是吧,她這麽狠的嗎?”
“真的。”
蘇沁溪記得度清亭以前手多麽笨,幼兒園搞個什麽興趣活動,別人做很厲害的手工,她做的是什麽叉子,就綁了一根線,她覺得很了不起,問尤燼要不要,非要送給她。
還做什麽月餅,裏面塞的是橡皮泥,就挺醜的……反正,就沒見她在興趣愛好方面手靈活過。她問:“這得織多久啊,給你織了件毛衣。”
尤燼說實話,她也不記得是多久,她記得那一句玩笑話,大概是顧瑞調侃度清亭窮,可,那會,兩個人可能戀愛都沒談吧。
那時候度清亭就開始織了嗎?
“還有別的。”她說。
“嗯?”
“圍巾,三條圍巾,一個手工包。”
“嘶。”蘇沁溪說,“你這是撿到寶了。”
蘇沁溪平時愛笑話度清亭,今兒也忍不住誇贊,“能做到這個地步,戀愛結婚,真可以了。”
“果然是姐姐嚴選。不錯。”
尤燼唇角微微動,笑了。
“我也覺得很好。”
蘇沁溪看她這幸福的樣子,羨慕,又止不住調侃,“這是吃到糖了,尤總,心裏現在有多甜啊?”
“你覺得呢?”
尤燼說:“如果是十分,大概會給她10.01分。”
“你怎麽還多給0.1?”
“因為……原本只想織毛衣,圍巾手套包都超過了她自己的預期,那我自然也會多給她超預期的分數。”尤燼說。
“是我犯賤不應該問,你不甜也不會特地穿出來秀。”蘇沁溪啧啧感嘆,說:“待會把其他圍巾給我看看。”
“還有手套。”
“艹。”蘇沁溪沒忍住罵了聲兒。
尤燼認真嚴肅地看她,叮囑道:“待會,不準笑她,不然,我會生氣。”
“知道知道,護妻。”蘇沁溪說:“我又不傻。她給你織毛衣織這麽多東西,我羨慕都來不及呢,我怎麽會笑話她,就算忍不住也是誇贊的笑啊。”
尤燼抿着唇,笑容變得更濃烈了。
蘇沁溪靠着椅子,看着沙發上的尤燼,看看冒着熱氣的茶,打心裏地羨慕她,“終于明白你為什麽孤注一擲了,她能把小時候那種感動延續至今。你那時候也很喜歡她送的小玩意吧?”
尤燼眉眼溫柔。
她回:“可能吧,我也說不清楚。”
現在的愛意,和這冬天紛飛的雪一樣,變得越來越朦胧了,看不太清楚,愛就愛上了一點理由也沒有。
那邊,度清亭左等右等她也沒回來,待着很無聊,又去助理那裏聽八卦,她在裏面坐着,喝口茶,吃吃小餅幹,問:“那個法務部的精神狀況怎麽樣,沒想死吧?”
助理現在正在把那邊送來的“零食”收起來,一直背着對着度清亭,很想把度清亭支走,助理說:“感覺挺好,挺有活力的。”
“啧。”度清亭感慨,“那個法務經歷這種事都能積極面對生活,顧瑞那蠢狗,一天天的就要死要活,還想把我一起弄死,也不知道最近這麽安靜是不是在家裏上吊。”
“呵呵,哈哈,是啊。”
助理趕緊藏死那一箱子紙,慶幸她沒看到。
度清亭不太想回辦公室,一個人太無聊了,她根本耐不住性子,起來靠着櫃子給黎珠珠發信息:【顧瑞最近怎麽樣,他是死了,還是活着?】
對面先是出現“正在輸入中”,又停止,度清亭把手機放櫃子上,問:“你們還有什麽八卦嗎?有沒有那種出軌,來公司大吵,扯皮的?”
助理點頭,“有,但是在公司外面鬧,外人進不到公司裏面,我們門禁卡得挺嚴,家屬不讓進。”
度清亭“嘶”了聲兒,我不就是家屬嗎,霸總的家屬,可能是畫漫畫,她對霸總很沒抵抗力,心裏泛着各種甜。
櫃臺上手機震動,她拿起來看。
黎珠珠發了個截圖過來。
裏面黎珠珠問顧瑞:【你死還是活?】
顧瑞:【活着!度清亭讓你問的是吧,你告訴她,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殺了她,讓她身敗名裂,這輩子都不會放過她,友盡,決裂!】
黎珠珠回度清亭:【還活着,怨氣不減。】
度清亭發信息:【服了,多久了,小孩一樣,沒意思,決裂吧。】
【呸,垃圾。】
黎珠珠:【你才像個小孩吧,真幼稚。】
度清亭:【誰像他一樣追着不放,我還想着他情緒好點,請他吃飯賠禮道歉。】
黎珠珠:【可能動真感情了,這次是他的真愛。】
度清亭:【真愛那在一起不就得了。】
黎珠珠:【有沒有一種可能,人家覺得他有性別歧視,彎不了,立馬找了下一任,他更頂不住了?】
度清亭看看手機。
靠,還真有這種可能,不然顧瑞也不會拿她開刀,非要她死。
想着,蘇沁溪和尤燼一起過來了,她現在看到蘇沁溪就想揍她,這個女人老笑她,真來氣。
蘇沁溪走近了說:“可以啊,度清亭給你姐姐織這麽好看的毛衣和圍巾。聽說手套都給她安排了一對,你讓我們這些單身狗怎麽過冬天。”
幾個秘書和助理都撐着櫃子看向她,“哇,都是你織的啊,度小姐你手也太巧了吧。我還以為你就織了圍巾。”
“哎。”度清亭臉頰發熱,說:“小意思,小意思,真是的,不值得一提,也就是小玩意……但是這個東西還真不是誰都會。”
“你自己學的嗎?”秘書說。
“嗯,跟着視頻,那玩意真挺難。”度清亭可勁抿唇,怎麽大家都知道了,織得很好嗎。
尤燼沒說話,她直接進辦公室,度清亭在後面跟着,關上門,手插兜裏。
大家都發現了?
這可真是不好意思。
尤燼坐上自己辦公室,從度清亭提上來的公文包裏拿了一對手套出來,蘇沁溪過去看,驚嘆着上面的一針一線,“捏着就很軟和,顏色選得也不錯,上面的小狗是你繡的?”
“那個是縫上去的。”度清亭說。
想想,她過去說:“繡也不難。”
“我發現你這個小狗真是不可貌相啊。”蘇沁溪一聲聲誇贊着她,度清亭腦子亂飛,臉都快抽搐了,她努力鎮定下來說:“最開始是不會,但是……就是肯學,那就什麽都會了,再說,我這個人只要想做,沒有什麽做不到。”
“是是是,怎麽會做不到。”蘇沁溪說:“你送個破爛你姐姐都當個寶兒收藏,你這次送這種大禮,你姐姐得供起來。”
蘇沁溪把手套還給尤燼,尤燼重新放進包裏,再把包放進櫃子裏,很是寶貴。
蘇沁溪搖搖頭,說:“去開個會,度秘書?”
想想不合适,又說:“尤夫人?”
度清亭皺眉,但是今天她是想去看看怎麽開會。蘇沁溪笑,尤燼歪頭看她,蘇沁溪笑得更大聲了,這麽好玩,她幹嘛不逗一下嘛。戀愛,果然是看別人談更有意思哎。
去辦公室的路上,尤燼用力打了一下她的手臂,冷她,蘇沁溪嘶了一聲,“還真打真維護她啊。”
度清亭瞥到了,揚了揚頭。
就應該打她一下。
辦公室足夠大,規格也高,中式設計,進去就覺得氣勢很壓人,尤燼入座後,秘書把文件放在她手邊,其他人也一一入座,全程沒有講什麽廢話,從入座人身上西裝能看出來每個人的高度。
門口還有幾個旁聽一般坐在側坐着,度清亭也不知道自己坐哪兒,尋思也坐側邊吧,尤燼的秘書拿了把椅子給她加在桌子左邊倒數第二個,伸手很恭敬做了個請的姿勢,度清亭點頭入座。
桌子夠長,度清亭想看尤燼挺費勁。
會議室有地暖,度清亭緊張過度,腿還是會覺得冷,地板的涼意順着鞋底蹭蹭只往褲管裏鑽,會議超出度清亭想象的嚴肅。
站起來的人喊了聲“尤總”,尤燼點頭,鼻梁上戴着銀邊眼鏡,模樣很嚴肅,度清亭低了下頭,假模假樣的看文件實際去偷瞥尤燼,殊不知她這個動作在動作端正的其他人眼中特別顯眼。
尤燼捏着黑色文件夾看一眼,再看向投影,蘇沁溪坐在她手邊,交疊長腿,斜向看那邊度清亭,咬了下嘴唇,這個顯眼包有點搞笑啊。
今天是得誘惑死這個沒見世面的吧。
度清亭偷看了好幾眼,想着那正式開始了吧,那我也認真聽聽吧。
會議開了很久,期間尤燼解開了大衣的扣子,隐隐露出裏面的V領毛衣,以及纖長的脖頸,以及某個狗在頸窩處的吻痕。
尤燼坐在離她很遠的主位,沒人敢一直盯着她的胸口,可是、可是……度清亭她敢啊。
秘書走到尤燼身邊,輕聲問需不需要幫她拿外套,尤燼手指微微動,意思是不用。
她坐姿算不上端正,也說不上慵懶,就是有種厲的氣場,手搭在文件上,幹淨又漂亮。
這簡單一個動作比她從桌底暗暗蹭她的腿還要撩人,還要人命,本來度清亭覺得冷,現在尤燼像是在她身上縱了一把火,越燒越旺。
度清亭臉好紅,好羞恥。
很想說,姐姐、老婆這個……這個不用炫耀吧。
誰家老婆連吻痕都炫耀啊。
瘋了。
要命。
度清亭又忍不住多看一眼。
尤燼偶爾說話,聲音帶着一股冷,度清亭得抓住機會,當她發言別人看向她的時候,度清亭得立馬跟着動作看一眼,只是因為她總抓不住轉回來的機會,顯得很尴尬。
而且,她發現這些人根本不像漫畫裏的劇情,不會在尤燼發言時目不轉睛的盯着她,更多看向屏幕上的數據,皺眉,然後開始計算數據。
她的肆無忌憚在這個時候必須有所收斂,而,尤燼是主導,她不受約束,她可以想看誰就看誰。
冷漠、嚴肅的尤燼坐在老板椅子上,聽着員工彙報,這次,度清亭倒是聽懂了,談得好像是初雪那天尤卿川跟她說,改變投資方向。
度清亭聽得昏昏欲睡,感覺她們在講函數,全是各種曲線,尤燼說其他人,“你目前就這個水平嗎?”
偏偏,訓完別人,眼睛又移動到她身上。
度清亭總覺得她也是在罵自己,繃直了背脊,趕緊拿着筆寫寫畫畫,尤燼坐在椅子上看她一眼,度清亭就怕,各種支配感襲來,立馬支楞起自己。
認真聽,認真聽。
聽啥啊。
尤燼應該也知道她聽不進去,還這樣反複看她,眼睛那麽柔情蜜意,那麽的與衆不同。
度清亭明白了。
嗯,她好愛我。
度清亭臉頰泛紅,繼續看,繼續想入非非,偶爾眼睛去瞥一眼尤燼的領口上的那一個吻痕。
她想了很久。
直到會議結束,所有人都等着尤燼最先走,尤燼走到她身邊。度清亭還坐在椅子上沉迷方才的想象,她嗅到了尤燼身上的香氣,嚴肅的尤總低頭在她耳邊說話,聲音熱着她的耳朵,她說:“蠢貨,來我辦公室。”
度清亭瞬間身體酥了。
她扭頭望着尤燼,更明白了,尤燼還沒有解饞,她想在辦公室繼續。玩的更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