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
早上游艇返航,海島上愈來愈遠,航程五個小時,游艇內裏設施齊全。
一行人都挺舍不得今年最後的秋日,在游艇上上下下狂歡。
這游艇也算是尤家的財産之一,之前她們投資星港,第一批安排就是海上娛樂項目,這場豪門婚禮基本是尤燼在安排,婚禮是着急了些,全程沒有出過一次岔子,每一個細節都安排妥帖。
一群人去樓上玩賽車,度清亭沒證兒,得婚後才能把科目四考了,這會兒只能看着她們玩。
度清亭才反應過來,問旁邊喝着果汁的黎珠珠,“怎麽沒看到顧瑞,他哪兒去了?”
“昨天就沒看到……我今兒早上還看到他爸了,你發信息問問他。”
這不太像顧瑞的性子,度清亭難得擔心了一下,“該不是掉海裏了吧。”
她拿起手機,翻翻列表,信息太多了,全是恭喜和告別的信息,沒翻到顧瑞,這家夥并沒有給她發信息,她打過去幾秒鐘後接聽了,是個男聲,但不是顧瑞,她立馬挂斷了。
黎珠珠問:“不是掉海裏了吧。”
“額……算了,懶得管他。”
另外幾個朋友喊度清亭過去,說帶她,度清亭不玩讓她們開慢點,一群人狂踩油門,挺刺激的。
蘇沁溪問她:“因為尤燼不在,你不敢玩?”
“胡說什麽?”度清亭說。
蘇沁溪也過來玩了兩把,這邊沒空椅子,她就站在楚言禾旁邊,手往她肩膀搭,讓她往裏坐坐,問:“冒昧地問,你們幾個到底是畫什麽的,有機會給我看看嗎。”
另一個朋友在熙立馬回:“我們是畫……”
“唉!”度清亭不想暴露,說:“婚禮上談什麽工作,好不容易坐下來玩會兒。”
“……你有點心虛啊。”蘇沁溪看向她,“這婚禮都結束了。”
其實,度清亭婚禮這事兒在外網挺轟轟烈烈的,畢竟頂流小黃/漫畫手集體請假一周,因為怕暴露某只狗的婚禮,大家都只是說有重要的事情。
國內還被頂過一次熱搜,都開玩笑的猜測,她們是不是集體被調查了。
只是蘇沁溪幫忙準備婚禮,沒有來得及去看某畫手的熱搜。
又也許是度清亭親手交了一份“婚後誓詞”,導致她一安分守己起來,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在吃牢/飯。
千秋靜同情的看了一眼度清亭,然後說:“我明天就交草稿,讓我的團隊上色複更。”
“你這麽快?啊,我也要畫了。”
“我也得畫了。”
“那我們一起畫吧,Dragonfly一起來畫?”
蘇沁溪拿了椅子坐下來,“什麽,她筆名叫什麽?”
“等等……你問這個做什麽?我就叫度清亭。”
“Do Dragonfly?”
度清亭咬了咬唇,“蘇沁溪你給我等着。”
“不是吧,你要告尤燼啊。”說着,蘇沁溪一頓,她拿出手機看,還真是尤燼給她打來的。
蘇沁溪故意說:“你還真告狀啊?”
“請你離開,馬上。”
江明月也笑,“哈哈哈。”
一群人都笑,更搞笑的還提醒度清亭她們婚禮是有全程的拍攝的,以後可以拿出來回味。
蘇沁溪拿着手機終于走了,千秋靜問:“這位姐姐也是單身嗎,她真好看哎,好漂亮好撩。”
江明月也點頭,“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是我們在香海,不瞞你們說,我當時和另外一個女孩子,差點被她撩到一眼鐘情。”
“可以加聯系方式嗎?”
度清亭本身被蘇沁溪那麽一搞,心裏憋着恨,掏出手機找到蘇沁溪的賬號,“可以加,不要暴露筆名啊,誰暴露,這輩子友盡。”
在熙咦了一聲,說:“這個時候你還叫你妻子名字啊……你好愛啊。”
“我說的是友盡,不是尤燼。”
幾個人加蘇沁溪好友,江明月也跟着加了一下,千秋靜問:“你家裏還不知道你畫什麽的?”
“……怎麽了?”
“那你之後簽名怎麽辦?”千秋靜問。
在熙也點頭,“你簽走一百萬版權,至少你得簽幾萬的簽名。”
度清亭說:“沒事,一兩萬字,我一個星期就寫完了,我有經驗。”
“nono,蜻蜓,你對簽名沒有概念,還得寫特簽,你最少得簽一個月,期間還得蓋章。一般漫畫賣了,你還得賣幾個周邊,也許會有各種聯名找你。”
度清亭一聽驚了,“什麽,這玩意比檢讨還難寫?”
其他人有點沉默,千秋靜:“So, who are you writing a review for”
“以前讀書以前讀書。”給尤燼寫檢讨。
度清亭有些頭痛,“非得寫嗎?”
在熙說:“合同規定,你如果不寫,出版社銷量不好賣不出去,出版社會很虧,也許下次她們就不找你簽約了,就算簽也不給你高價。如果簽的多賣得火,她們還會續約,周邊、其他版權,甚至動漫都會找來,千秋靜就在賣動漫,你們這裏還買了她的廣播劇,和動态漫畫。”
度清亭啥也不知道,第一次賣版權,屬于她的知識盲區了。
她以為随便簽簽就完了,之前上不了外網,她也沒問千秋靜具體情況,王鐵也只管她的合同,現在她才知道得簽名加蓋章,千秋靜之前整個團隊一起都幹了一個月。
“我想想……我想想。”度清亭目前肯定是不想掉馬甲的,她道:“不着急。”
她另外一個朋友,聲音小小的,人比較內向問:“你那個,伊芙琳,混血朋友可以加嗎?我比較喜歡她耶。”
度清亭剛準備拒絕,一道聲音從樓上傳至樓下,差點把她們耳膜幹碎,度暖芷喊:“不可以!”
“姐姐你要是給她們我跟你一刀兩斷!再不是姐妹關系!”
樓下嘻嘻鬧鬧,尤燼站在樓上聽着秘書彙報,目光時不時瞥向下面幾個人,問:“底下說什麽?”
秘書只能說自己聽到的,“問她去不去國外。”
“哦,國外?”尤燼握了握欄杆。
“繼續。”
快靠岸的時候,度清亭去樓上找尤燼,尤燼正在看文件,尤燼沖着她勾勾手指,她走過去,尤燼就把她圈在懷裏,輕聲說:“你沒工作?”
“嗯?”
“剛剛沁溪說的,說你在樓下探讨工作的事兒。”尤燼鼻梁上戴着眼睛,圈着她的腰,溫聲說:“之後也讓你抱着我工作。”
“需不需要?”
度清亭很需要,但是她的工作性質讓她不敢。
游艇開的時候,尤燼偏頭朝着那邊窗戶看,一片藍海,起了風,海面在陽光下粼粼閃動。
這島并不荒,以前有原住民,靠打漁為生,但是後面政策規定禁海,居民一直窩在上頭經濟吃不開,紛紛搬離了,沒多久這裏就被選中成了景點開發區。
尤燼說:“看不到了。”
“什麽看不到了?”
“我們結婚的小島。”
度清亭擡頭看過去,是看不到了,度清亭說:“但是,往前看能看到家。”
“嗯。”
船到岸。
立馬感受到了冬日的寒風,從游艇裏出來,全身上下都冷了。
“冷嗎?”尤燼問,她摘着手套給度清亭。
在島上待了幾天,身體本能的以為處處還是秋,下游艇入目的是蕭條的景,路邊的行道樹都枯萎了,附近工作的人都用帽子和圍巾捂住了口鼻。
京都的冬天會下雪下雨,挺冷的。
她回頭看看,船上的幾個朋友都在笑,海島已經在茫茫大海中消失了。
度清亭點頭,是挺冷的,她偏頭看看尤燼,尤燼問她:“暖和嗎?”
度清亭手指握了握,說:“暖和。”
然後又說,戴一只就行了。
度清亭把尤燼的手插在自己兜裏,“這樣就不冷了。”
度清亭握着她的手帶着她往前走,到了車旁邊,拉開車門,度清亭坐進去,她再彎腰上。
海面上見不到她們婚禮的那個島,但是她們和其他人不同,很親密,建立了一種關系,妻妻,被公正的關系。
倆人坐在車裏,暖和了,度清亭沒舍得松開手,尤燼問了下她那些朋友怎麽安排。
她朋友都是請了一個星期假,這假期差不多也快到了,有倆已經買好了機票準備回去了。
度清亭本來打算安排酒店她們住,偏這四個人中文只能說你好,再見,吃飯,放她們出去太危險,現在都住在她家裏。
車子進別墅小區,尤燼說:“給你放下來?”
“不用。”度清亭坐到尤燼家門口,風吹過來,冷飕飕的,她用力搓搓臉。
進屋,屋裏沖出了一只大黑狗,杜賓沖着尤燼一陣叫,那叫聲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尤燼蹲下來,杜賓立馬撲了過來。
“想媽媽了?”尤燼摸摸它的狗頭,語氣軟軟,“對不起啊,寶貝。”
原本她們結婚是要帶小狗的,坐花轎的時候,也帶着杜賓跟了一路,但是杜賓如今也七八歲了,船上耗時太久,尤燼心疼小狗沒有讓它跟着。
原本是計劃讓它一起參加婚禮。
“對不起啊,小蝴蝶。”尤燼抱着它,摸摸它的頭,很認真地同它道歉,度清亭在一邊看着,可能同樣是狗,就有點不舒服,這小狗東西。
天氣冷,小蝴蝶也穿上了毛衣,尤燼反複摸它的狗頭,跟阿姨說:“婚禮視頻我讓攝影師團隊弄好了,放給小蝴蝶看看,之後我帶它去買衣服。”
她又摸摸杜賓的頭,“對不起對不起啊,寶貝。”
度清亭全程看着,有點羨慕。
認錯态度這麽好的嗎?
度清亭手插在兜裏,心裏特別酸,尤燼騙她還給她寫證,駕駛證破到現在也沒說給她補。
而且……而且,那個證明明是尤燼的認錯證明,現在反而成了她的燙手山芋,是她的犯罪事實。
不是,這怎麽回事。
尤燼摸完杜賓的頭,杜賓還哼哼,并沒有直接原諒她,從她懷裏下去趴在地上歪着頭,一聲哼的比一聲大,聽着柳蘇玫回來的聲音,立馬跑到柳蘇玫身邊,那可憐巴巴的叫喚聲,度清亭腦子裏立馬想到一個詞:綠茶狗!
撒嬌小狗最好命!
那瞬間,度清亭在想,學起來。
尤燼又去哄了一會兒,還拿着它愛玩的小球陪它玩,最後杜賓自己去玩具房間,把自己的狗繩咬出來,柳蘇玫說:“你待會陪它散會步,它肯定知道你結婚了,自己沒去,這會兒傷心着呢。”
“嗯。”尤燼很愧疚,說:“對不起啊,其實媽媽也很難過,很遺憾。”
杜賓察覺到她的遺憾,眨眨眼睛,立馬過去拱拱她的手,反而開始安慰她。
尤燼笑着說:“哎,人間沒有小狗可怎麽辦呢,我們家小蝴蝶真是太會疼人了。”
哄好小狗,尤燼去了樓上,度清亭跟着上去,杜賓也蹭蹭踩樓梯,和度清亭一起走,度清亭停了一下,莫名其妙很想叫它一聲師傅。
尤燼進門,度清亭跟着看,發現她房間改了很多,比之前要大很多,以前的房間都被打通了,尤燼說這一層全改成了婚房。
她從書桌旁邊的箱子裏拿出了一個相框,然後從大衣兜裏拿出紅紙,直接把她的婚禮誓詞用相框裱起來,挂在了牆壁上。
相框正對着她的書桌。
度清亭有些傻眼。
這是讓誰牢記于心啊?
“不是你挂這個做什麽?”
“你說呢?”尤燼認真地說,“這是我的家規。”
度清亭:“也行吧。”
度清亭閉着眼睛,也不多看。
尤燼說:“我幫你把東西都搬過來?”
兩家離得近,也不用麻煩,度清亭說:“我回去給那邊收拾收拾,之後兩邊随便住。”
尤燼點頭也沒多說什麽。
“待會我去收拾幾套衣服過來。”度清亭說。
尤燼說:“給你定新的了,應該下午會送過來,晚點會有人過來收拾。”
“嗯。”度清亭點頭,意思是今天來這裏睡。
“你要出去?”度清亭問,回來的路上,尤燼就接了幾個電話。
“去公司一趟,晚上會回來。”尤燼頓了頓,問她:“要一起吃晚餐嗎?”
度清亭搖頭,“你先忙,我待會也回去一趟,看我媽有沒有事兒找我。”
尤燼拉開椅子,坐在書桌上,交疊着手指,看度清亭的時候,目光有幾分嚴肅,度清亭突然就害怕了起來。
尤燼問:“你想去度蜜月嗎?”
度清亭松了口氣,她還以為什麽呢,要婚後立馬算賬呢,心髒都快蹦出來了。
“你應該很忙吧?”度清亭說。
“你想去我們就去,結婚,別人有的環節,我們也不能少。”尤燼說,“我會好好陪你。”
度清亭說了聲兒好。
尤燼勾了勾手指,她走過去,尤燼親了下她的耳朵,“乖。”
艹。
又說:“不要晚點,這是……婚後的第一夜,我會好好等你。”
“好。”
進到卧室,尤燼打開櫃子,裏面挂滿了衣服,但每一件都似乎不那麽正經,充滿了各種性感的色彩。
黑色的,薄薄的布料,很像遮不住重點。
尤燼說:“這是作為老婆的特權,我的小狗可以指定主人穿什麽衣服。”
“記不記得姐姐當初說什麽?”
度清亭震驚地看着。
尤燼坐在床邊,溫聲:“……我說,我的枕邊給老婆,老婆想對我做什麽就做什麽。”
度清亭咽着氣,看着她打開的衣櫃,像是她西裝低V的領口,正經苛刻,實際會露出漂亮的盈溢的月亮線給人浮想聯翩。度清亭咽着氣,說:“冬天不會冷嗎?”
“家裏有暖氣啊,笨蛋。”尤燼說:“冬天最适合和小狗纏綿了呀,外面下着雪,屋裏燒着火,和小狗肆意取暖。”
“以後呢,跟老婆在一起的夜晚,就不要藏藏掖掖了,可以随便一點。”
她眼前是欲念的盛裝,只要她選擇,她的妻子夜夜盛裝出席,尤燼又說:“但是,我的小狗不聽話,也是要懲罰的哦。”
度清亭手插在兜裏,繃緊的手臂,硬硬地貼着她的襯衫,“知、知道了……”
她要是晚回家,她把自己吊起來抽。
尤燼又帶着她參觀剩下幾個房間,整個二樓全改成了她們的空間,多了好幾個地方,裏面還有個專門的書房,尤燼說:“那裏是留給你工作的,電腦都給你配好了。”
度清亭嗯了一聲,“謝謝。”
尤燼牽着她的手,說:“這是我的妻子應得的。”
妻子。
度清亭應了一聲好。
再回到卧室,她在尤燼房間選了一件衣服,不知道是不是高三的暑假,那一份沖擊性的畫面,她選擇了一件和尤燼當時穿得睡衣一個款式。
尤燼并沒有說什麽,拿起來放在床上,說:“其他不需要,只要這一件對不對。”
“嗯……”
“但是,你上面好像還穿了。”
“記得這麽清楚?”尤燼說。
度清亭嗯了一聲。
實話實說,“當時看了很久,又夢到了很多次。”
下午,尤燼出去了,挺忙的,尤燼不在家裏,她回去的時候,尤卿川坐在沙發上,度清亭知道他有事找自己,進來的時候,尤卿川就看了她一眼。
度清亭坐在他對面,尤卿川給了她一份文件。
度清亭記憶中上次也給過,但,那次她喝得太醉沒看裏面的內容,後面尤卿川又收了回去。
她拿回去拍下來發給王鐵,現在也不知道叫王鐵還是王鋼,總之,這人沒有回她。
她收拾了兩件衣服裝在包裏,準備晚上帶過去,腦子忍不住又想到那個櫃子。
晚點,度清亭陪着她那群朋友出去逛,畢竟大家大老遠來了一趟,總得看看這邊的風景,本來想叫顧瑞的,這人嘴巴甜,電話打出去顧瑞也沒接。
出去随便溜達一圈就是晚上了,度清亭帶她們去吃飯,這兩天酒席她們也沒吃膩,帶她們去的酒樓,嘗了嘗京都的特色。
幾個人以果汁代酒都給了她祝福。
在熙問:“你之後再也不會出國了吧?”
度清亭正要說蜜月還得度。
千秋靜道:“之後如果有什麽版權活動,你還是要來國外的,但是肯定要和老婆打報告。”
“你看我像嗎?”度清亭說:“那是顧瑞不在,不然讓他給你們講講,我們家裏究竟誰說的算。”
“……是嗎。”
“那是肯定的啊。”度清亭說:“那次是結婚,我給她面子,都是商圈的人,這叫什麽,人外不訓妻。”
“你們沒看到那次打牌嗎,全程抱着我,多黏人啊,小貓似的。”小野貓。
其實她這群朋友都挺好奇她和尤燼的故事,度清亭挺想說,千秋靜問道:“她是不是你那個……就是讓你出國的人,你還說,你喜歡她,她給了你一耳光。”
“我什麽時候說過?”度清亭疑惑地看着她。
“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千秋靜是她第一個漫畫好友,她畫了幾年,跟千秋靜認識了好了幾年。可,不應該啊,她極少跟人講她和尤燼的往事,難以啓齒,根本說不出來。
千秋靜說:“你那時候還哭了,很傷心,導致我一直覺得你是為情所傷,好多年走不出來。”
“沒有吧,不可能吧……”度清亭根本不記得。
“你還說,你很喜歡她,但是讓她失望了,還說她很優秀,說你跟不上她。還說,還不如那時候高燒死了算了,這樣就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度清亭搖頭,一點也不記得。
“這就是聽者有意,說着無心。”在熙說。
“既然,大家還不困,去蹦個迪?”
“記起來了,你就是蹦迪的時候說的。”千秋靜說:“當時你說的中文,我還特地開的翻譯軟件,因為翻譯的不是很準确,我也沒太當真。”
“蹦什麽迪,一大把年紀了。”度清亭皺着眉說:“回了,天都這麽黑了,坐一天船不累啊。”
說完,她趕緊叫來服務員買單。
“新婚之夜回去陪老婆,畢竟,讓老婆獨守空房不好。”
偏偏,天有不測風雲。
度清亭本來以為自己能趕得回去,畢竟也就四十分鐘,但是她還是沒什麽經驗,忽略了周六的晚高峰,途徑一個大學,堵得那是一個水洩不通。
艹啊。
度清亭反複看時間。
旁邊幾個朋友看着她,她又不能表現出來,雙手插兜,表情扭曲。
直到她手指一個震動。
有信息進來了,她偏頭,看到幾個字,又看到幾句話。
【小狗呢。】
【回家呀。】
【好寂寞呢。】
【快要超時了。】
【新婚第一夜就讓妻子獨守空房,好厲害啊。】
度清亭下車,長腿一邁,幾個人還沒回過神,只看到度清亭的背影,她朝着尤家跑,腳底都快磨出火星子了,到了門口,恰好尤家大門給關上了,她用力按着門鈴,往裏一瞅,尤卿川剛好坐在客廳裏看書,她忙喊:“爸,把門打開,快快快。”
尤卿川皺眉擡頭看她,半天沒動,不理解她又發生什麽瘋。
度清亭嘶了一聲,“爸,你快點啊,我要急死了……”
尤卿川是個斯文的性子,他走了兩步,招了招手,喊張桂香過去開門,張桂香擦擦手上的小跑着把門打開,關心地問:“怎麽了,乖乖?”
度清亭沒回話,咻地一聲,直接沖到了樓上,跟一陣風似的,樓梯踩得咚咚響,尤卿川皺眉,說:“風風火火,沒有一點禮儀。”
之後他就聽着度清亭哐哐敲門,擡頭向上看。
度清亭賊難受,沒想到緊趕慢趕還是晚了十分鐘,“錯了,我錯了,我不是有意的,主要是路上真的很堵,而且,那什麽,就是剛剛叔……咱爸開門晚了一點點,但是我看了,我左腳邁進來的時候,是卡在九點半……”
可能是雙腿沖的太急,沒站穩,膝蓋撞了一下門一條腿直直挨在地上。
尤卿川:“……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