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
門連續拍了幾下,度清亭連聲嘶,她也萬萬沒想到出去轉一圈,時間就過去的這麽快,時間真的太不經用了,比錢流失的還要快。
她再拍門時,門自動打開了。
裏面的人坐躺在床上,剛洗過澡,衣裙敞開,尤燼擡頭瞧她,濕潤的黑發紅唇,長腿交疊着,手裏捏着一個遙控。
床頭燈落在她肩膀上,薄薄的毯子蓋在身上,裏面好像什麽都沒穿一樣。
度清亭立在門口,她說:“我回來了。”
尤燼聲音懶懶的,說:“門關上。”
度清亭迅速把門關上,手用力握了一下門把,兩個人視線交融,她輕聲問:“今天什麽時候?”
“……婚後第一夜。”
“這樣都能晚到啊。”尤燼說。
“對不起。”
“嗯,去收拾一下自己。”尤燼說。
度清亭再度解釋了一遍,“我算好時間了,今天,是遇到晚上高峰,我在路上堵了一下。”
“好。”尤燼點頭,“去洗澡吧,能理解。”再擡頭,“還是要吸取教訓,是不是?”
度清亭嗯了聲兒,戰戰兢兢的去洗澡,越洗越害怕,在身上趕緊搓出了泡沫,誰能想這個九點半她自己定的,最初她定得是九點,想讓尤燼早點回,離晏冰焰遠一點,現在成了她的束縛。
度清亭啊度清亭,你真對自己沒有一點逼數。高估了自己的行動力,也不知道第一次失約,能讓你的妻子多生氣。
度清亭快速結束了洗澡,拿屏風上的浴衣穿上,穿得時候,她腦子開始愧疚,看看,你老婆工作都能按時回來還給你準備浴衣,偏偏你啊……你……
度清亭出來,屋子裏暖氣開了,稍微有點熱,她赤着腳站在毛毯上,尤燼讓她坐下來。
度清亭坐下來,尤燼起身反而蹲在她身邊,撩開她的浴衣擺,看她的膝蓋,手掌貼在上面輕輕給她揉,“痛嗎?”
度清亭趕緊說痛,尤燼打開抽屜,從裏面拿了藥出來,在她膝蓋上塗了一層,度清亭看着她的發旋,想到小時候,她跟人打架,又戰五渣。每次被人打痛了,尤燼會訓斥她,她心裏很不滿,覺得尤燼根本不幫她,很壞。但是尤燼會給她上藥,每次書包裏都會備了很多創口貼,有次她說:“尚溪妍的有哆啦A夢,我也想要那種。”
尤燼說:“那種又沒藥效,這種雲南白藥好得更快,你要那種做什麽,你不能少打架嗎?”
度清亭覺得尤燼壞透了,不想跟她玩了,第二次她受傷了,她忍着不去找尤燼,別人給她分享哆啦A夢的創口貼她又會說這個沒有藥效,不是雲南白藥她不用。把別人惹生氣了,說她很怪,度清亭也生氣,就把這個氣撒在尤燼身上,尤燼給她貼創口貼她故意不貼,尤燼摁着她的手給她貼上,她還是超級生氣。晚上回去她媽問她,“蜻蜓啊,誰給你創口貼上寫了哆啦A夢幾個字啊?”
“哪有哪有?”度清亭跑過去舉着手指問她媽,“我怎麽沒有看到。”
她媽指着創口貼上的字,說:“這就是哆啦A夢啊,讓你多認識幾個字你還不學,非得說你認識尤燼就行了,你看看,現在不知道這個叫哆啦A夢吧?”
“這是哆啦A夢嗎?尤燼給我寫的哎。”度清亭驚訝,捏着創口貼不舍得丢,她笑,“我以為寫的雲南白藥呢。”
“媽媽,多識幾個字是不是也挺好?”
“要是尤燼以後給你寫信,你就認識落款是尤燼,可是內容是什麽你全不知道,那就錯過了哦。不僅是你的遺憾,也會讓尤燼傷心。”
那時候度清亭為了能讀尤燼的信,燃燒起了認字的欲望,拿着筆到處寫,有時候尤燼翻開自己的書,都能發現度清亭塞的紙條:“尤燼,呂月夭去人爾jia王元。”
“寫的什麽啊?”朋友問。
尤燼說:“明天去我家裏玩。”
她回信:【拒絕,我要讀書。】
下課從鐵圍欄那裏塞給一早等着度清亭,度清亭不認識幾個字,第二天她背着自己的書跑去找她玩,“我來了,我給你買新資料書了!我們去玩吧!”
度清亭開始寫字就覺得很新奇,什麽事都要寫下來,每節課尤燼都要下去一趟拿她的信。
朋友覺得累不想天天陪尤燼去,而且度清亭寫的都是亂七八糟雞毛蒜皮的小事。
尤燼說:“但是,她的字已經寫得能認清了。”
現在,尤燼給她的膝蓋塗好藥,起身去洗了個手,很快她又回來,把浴衣蓋在她的膝蓋上。
尤燼歪頭看着她,“還痛嗎。”
度清亭也不能太矯情,太矯情就很做作了,“嗯,好多了。”
尤燼手搭在自己的腿上,勾着布料往上拉,露出白皙的整條腿,度清亭坐在尤燼腿上,尤燼手指掐着她的臀,“你自己說怎麽懲罰你?”
“這可是我們小狗自己定的規矩,現在……”
她拍了一掌,發出澀情的啪。度清亭一眯眸,羞恥的難以言喻,低着頭,一直閉着眼睛。
“你這個可以上升了一下,以後各種重要日子你會不會遲到?”尤燼問她,“會不會很不重視我。”
“不會的。”
度清亭主動吻住她的嘴唇,讨好她,說:“相信我,真的不會的,今天是例外。”
之後她幹了一件,羞恥到不能再羞恥的事兒,趴在床上被尤燼打屁股,尤燼兩掌下去,她吃着痛扭頭去看尤燼,尤燼低着頭說:“想親嗎?”
度清亭肯定想啊,尤燼說:“那是獎勵你,還是懲罰你呢。”
度清亭也愣住了。
尤燼勾着她白天選的那些衣服,手指挂着那件蕾絲的吊帶,說:“把這些穿上。”
度清亭愣愣地看着她,身體一直沒有動,手指笨拙的動了動,又很迅速地縮了回去,去拿那些衣服,有些羞恥,又有些笨拙。
尤燼說:“沒想到你第一天會晚點,其實,根本沒有想好到底要怎麽懲罰你,所以,乖一點。”
“是要姐姐幫忙嗎?”
尤燼聲音很輕柔的給她幫忙,勾着她的浴衣擺給她扯開,之後她吻着度清亭的鎖骨,“來。”
度清亭動作很慢,她開始穿尤燼的衣服,跪在床上,也把內衣也穿上了,很羞恥,因為尤燼比她豐滿,穿得有些顯大,她穿得又是吊帶,她現在尤燼眼睛裏看到自己,不太明顯,隐隐約約間,似乎完美還原那時候的尤燼。
那時尤燼很瘦,是剛剛好的完美,有着年輕的青澀美,現在的尤燼是漫出來,手掌蓋不住的,度清亭比較勁瘦,穿上竟和那時的她有幾分像。
尤燼讓她站起來,讓她把裙子撩起來,度清亭咬着牙把裙子提起來,她誇她,說:“我的小狗今天真好看,尤其是穿姐姐的衣服……好像偷偷在幹什麽壞事。”
她的聲音太軟,度清亭就是遲到,讓新婚妻子寂寞了幾分鐘,現在好像成了偷穿姐姐衣服幹壞事,被抓住的小狗,她在接受懲罰,姐姐的,妻子的……
尤燼的手掌貼上去,打她兩下,看着她眉心微微皺,捏着給她揉揉,說:“不打屁股了,你痛,我也心疼……要不寶貝……”
她輕輕叫她。
“弄給我看。”
“穿着姐姐的衣服,像姐姐曾經那樣。”
好久。
度清亭被她懲罰的萬分羞恥。
尤燼好像等了很久,一直在等她犯罪,尤燼過度興奮,一手擒住着她的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勾着她的唇,探進去,又熱又潮,把她整個人吃掉。
不停。
一直不停。
她似乎上了這種瘾。
又似乎蟄伏已久,就等着她走進囚籠。
整夜整夜,度清亭聽着她叫自己的名字,全名帶姓,“度清亭,你錯了……”
雙膝跪在床上,身後的人是這麽說的。
第二天早上,十點多了。
冬日回暖,寒風也停了。
“早啊,我的妻子。”
度清亭睜開眼睛就聽着她這麽說,尤燼俯身手指捏着她的下颚在上面細細的摩擦。
因為昨天尤燼主導,一直沒個停歇的時候,她被壓制着不能反抗,導致她現在睜開眼睛,還以為中場休息,“累了,緩會兒再做。”
她聽着一聲笑,額頭微微軟。
再睜開眼睛,尤燼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尤燼說:“來,給你的妻子挑一件衣服。”
度清亭本來很清醒,她這麽一說很想昏過去了,她側過臉,看到昨夜挑得衣服掉了一地,沒眼看,她再慢慢悠悠轉回來和尤燼對視。
尤燼笑着站直身體,說:“你給我挑什麽,今天就穿什麽去上班。”
度清亭立馬坐直身體,心裏是有點恨,想着你還能穿性感內衣去上班嗎?
挺騷。
但是,難免壞着想一下。
尤燼打開旁邊的門,衣帽間,裏面放的是尤燼的冬衣,正裝和休閑裝,旁邊幾套都是度清亭的。
和昨天放在衣櫃裏的不同,畢竟,那些私欲不能展示出來,尤燼下午還得去一趟公司,度清收回亂七八糟的想法給她指了一套大衣,尤燼把門掩上進去換。
冬日的陽光襲來,屋裏溫暖明亮。
度清亭刷了牙,又被尤燼堵在門口,勾着親了很久,喘不過來氣,她手撐着洗手臺,掌心冰涼,喉緊發熱,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像是擰緊的瓶子丢緊了熱水裏,不停的收縮,身體發出咯咯的聲音。
尤燼抿着唇笑,“早安。”
“我發現你現在……”度清亭有話想說,偏頭回避着她的吻,卻又被她撩過來繼續親,度清亭喘着氣說,“一點也不溫柔,你這個人特別狠我好像第一次認識你……”
“嗯,還有呢。”尤燼摸摸她的脖頸。
“本性暴露。”
“是啊,我本身不好。”尤燼又親了她的嘴唇,盡管兩個人語言較量,尤燼還是為她挑好了衣服,今天穿什麽戴什麽,給她系扣子,整理好褶皺。
然後,又讓她跟自己親,度清亭被她勾着,配着她,她的妻子欲得不行,險些咬破她的唇。
以前她也沒覺得尤燼很禁欲,對比現在她的放開,以前的尤燼簡直就是在忍。
中午十二點,尤卿川和柳蘇玫正在吃飯,度清亭昨天走路火星子要磨出來了,今兒下樓看到她們,走路比較慢,開口說:“阿姨、叔……我回去了。”
尤燼在後面出來,手指把門掩上,說了一句,“先吃飯。”
度清亭沒回,扯扯身上的衣服就走了。
柳蘇玫頭一回看她對尤燼這個态度,頓了頓,說:“怎麽了?”今天度清亭叫得比較生分,又看着度清亭的走姿,道:“摔傷了,腿怎麽……不太順暢。鬧矛盾了?”
尤卿川欲言又止,止了又言,說:“跪了一夜吧。”
柳蘇玫一臉震驚。
很久,尤燼飯快吃完了,她說:“別那麽狠。”
“沒跪一夜。”
那個姿勢也就半個小時。
尤卿川忍了又忍,還是開口了:“……跪一下都不行吧?”
“今天都叫叔了。”
尤燼咬唇,低着頭吃飯。
也不知道度清亭經歷了什麽,總之,她回來的時候走路姿勢略有些不對,一直在跟尤燼打電話,說她生氣了,痛了,狠了。雖說桌上四個朋友是四個寡婦,但是她們絕對是能紙上談兵的寡婦。
在熙:“你腿劈叉了。”
千秋靜:“你跪了一夜啊?”
百裏佳奈:“跪着被懲罰。”
蘭斯洛:“跪着被懲罰了一夜。”
“操的合不攏嘴。”
幾個人全看向說話的蘭斯洛,蘭斯洛是金發,平時內向膽小,說話也輕聲細語,畫畫是裏面最純情的,對外也說自己不會畫瑟瑟,但是每次畫車,她一個人能撞死所有讀者,她就是典型的人不可貌相。
蘭斯洛捏捏手指,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抱歉,我……我只是結合你們分析了一下。”
她們說話還是固定用英語加法語亂串,度清亭本欲忽略,偏這群人以為她家裏人聽不懂英語,一直叭叭個不停,她耳朵裏全是“sun”“Bundle”“Kneel”再來一串法文“Elle a été punie”
度清亭腦子痛,說:“拜托,只是你們聽不懂中文,不代表我家裏人聽不懂英語!”
在熙用蹩腳的中文,回她:“聽得懂一點中文。”
白天,度清亭也是有事要出去,得去送江明月,她拿出手機在上面定了個時間,然後确定一下自己每天的規劃路線。
有了前面的經驗,度清亭倒是每天按時能回去,白天出去解決自己的私事,夜裏她不鬼混是能趕到尤家。
冬夜的月亮很難找,連接兩家的路彎彎曲曲,她手機開着後置燈,跑得時候手機晃來晃去,就是天上的月亮掉在她掌心裏。
這個門禁卡的合适,九點半回家,洗個澡十點,床上各種搞一搞,直接就十一點半了。
兩天,尤燼是怎麽罰她都不膩啊。
這個月亮有點鋒利。
這時間她自己定的,加上,新婚之夜就缺席,尤燼沒真跟她生氣,她也挺知足的。
偶爾會痛苦,婚禮誓詞是她自己寫的,用來約束尤燼的,現在好了,都是坑。
她每天看一眼牆壁上的婚禮誓詞,她覺得被吊起來抽絕對不是玩笑話,早晚的事。
因為來回跑,朋友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每天早上回來她故作淡定說:“哎,沒辦法,她太愛我了,老哭,要哄,就這樣……啧,黏人,夜夜都要人陪。以後得管管了。”
“吃飯吧。”陳慧茹說。
她也心疼女兒的嘴,太硬了,“要不媽咪教你怎麽馭妻。”
度清亭還沒說學不學,她那幾個好朋友紛紛看向陳慧茹,問:“我可以學嗎?”
度清亭:真好笑,學了就能有老婆嗎。
中文不好的人真可悲。
度清亭假裝不需要,假裝玩着手機打游戲,默默點開了手機錄音。
當天,度清亭跟着幾個朋友一起考科目四,假裝是聽題目,實際反複聽了錄音好幾遍,她有點懷疑又有點确信,管住老婆的最好辦法居然是撒嬌。
撒嬌?
那只杜賓好像也挺會撒嬌。
科目四很順利就過了,當天能拿到證兒,度清亭深覺得自己翻身的機會來了,她心裏算盤着,回去就把真的駕駛證甩到尤燼臉上,指責她當初道歉給個證,後來還好意思壓迫自己。
證拿到得慶祝一下,她這些朋友也要回去了,她給顧瑞發信息,這人最近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真有點擔心,主要還有點愧疚,畢竟她認識顧瑞這麽多年,就為了省得律師費,把顧瑞一個直男坑了……
嘶。
她有點愧疚打字,【你死哪兒去了,滾出來吃飯,我拿到駕駛證了。 】
千秋靜說:“在外面吃堵車怎麽辦,要不算了吧,咱們随便吃點回去。”
“主要是怕你七點趕不回去。”
“是九點半。”度清亭挺自信,她給尤燼打電話,尤燼來了,一起遲到不就好了嗎?
說完,她準備打電話,感覺不對勁,去看微信,艹,她把發給顧瑞信息發給了尤燼。
度清亭腦子一陣疼痛,千秋靜她們歪頭看過來,度清亭只能想,她們不是很懂中文。
但是……但是……
尤燼發了一條語音過來,語氣柔柔弱弱的,“我馬上滾過來,是要來考場接你?”
幾個朋友:“?”
“她真的什麽都聽你的啊?好軟啊。”
是,是挺軟的。
度清亭把駕駛證塞兜裏,她想怎麽也得給尤燼正正妻綱,她發信息:【先去餐廳。】
家裏司機看她拿了證,問她要不要試試開車,度清亭搖頭,主要現在手有點抖,她越想越難受,發信息去罵顧瑞:【你真死了,你知道你多害人嗎?】
她把地址發過去。
兩手準備,萬一,出什麽意外了,顧瑞還能頂上。
度清亭先帶着朋友們去餐廳,看一眼微信都是頭痛的模樣,她開好了包廂,坐了十分鐘,收到尤燼“到了”的信息,她立馬起身下樓,跟千秋靜她們說去接顧瑞。
然後找了隐蔽的地方再給尤燼發信息,省得她那幾個朋友看到。
尤燼開着卡宴過來,她還沒下車,先降車窗往她身邊看,說:“我滾過來了呢。”再往她身後看看,“你朋友呢?”
度清亭先發制人,她把駕駛證掏出來從車窗遞過去,先跟她說明白,“我拿到駕駛證了,你是不是得給我的道歉。”
“嗯?”尤燼疑惑,又恍然大悟地說:“對了……什麽時候把上次給你的駕駛證,欠條還給我呢?嗯?”
“那欠條是你對我的道歉,是不是我想怎麽用就怎麽用。”度清亭底氣十足。
“對。”尤燼還是點頭,“你可以随便使用我。”
“所以,欠條作廢了,現在一筆勾銷,也用不上了,至于原不原諒你,看我心情吧,因為你欺騙了我。”度清亭腦子裏現在全是尤燼揉小蝴蝶狗頭道歉的模樣,她雙臂壓在車窗上,尋思趕緊揉啊,趕緊說對不起啊,趕緊說小蜻蜓我錯了。
尤燼沒動,認真地看着她的駕駛證,輕聲誇贊她說:“可以,不錯,一次就過了。”
度清亭被她誇得心潮蕩漾,她自己沒忍住,點了點尤燼的鼻子。
尤燼由着她點完,才慢慢徐徐地說:“那如果,收到欠條的人,嗯……欠條用完了,還威逼利誘繼續用,是不是也有錯?”
“……我什麽時候威逼利誘了。”
“在床上啊,做的時候,我不說喜不喜歡,你就不給我,還用手打我……還故意不穿衣服引誘我。你錯沒錯。”尤燼逗着她,她啞口無言。
度清亭咬着牙,“這幾天誰……打誰?”
“今天,反正……”度清亭挺硬氣,“你不給我補證,你不認錯,我今天就……”
尤燼笑,好奇地看着她,“就怎麽啊?”
度清亭還在想,尤燼捏着她的證說:“是啊,你不說,我都差點忘記了呢,你一直處于無證駕駛中,中間還……醉駕呢,也是要罰的。”
操啊。
那一櫃子衣服都為誰準備的啊。
“不是……”
她正欲辯解,尤燼側身,在車窗裏觸碰她的嘴唇,“這幾天沒準備好。”
“那你準備好了,會怎麽樣?”度清亭好奇,問完想抽自己的嘴。
尤燼說:“這次有經驗了,你無證駕駛這事兒……喜歡紅繩,還是黑繩?”
“什麽?”
“……捆//綁你。”
“我不聽話,你也可以綁我啊。”
艹艹艹。
她當初究竟怎麽想的,覺得尤燼是個溫柔的妻子,要哄要疼,現在直接掉入陷阱了。
她看着車內的尤燼,尤燼手指離開方向盤,腰身被安全帶束縛着,可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安全。
她的妻子靠過來,聲音貼在她耳朵上,軟如無骨,她又輕聲說:“如果,交不出來欠條,那寶貝……今天繼續罰哦。”
尤燼在她唇上落下了一吻。
度清亭立馬後退,剛剛沒說出來的話,現在自動補齊,“我……今天,我不回家了。”
“嗯?”
度清亭挺硬氣,她轉頭往行人道走。尤燼的車沒法跟上去,得去找個停車位。
尤燼問她:“去哪兒啊?”
“我今天不回去了。”
“我離家出走!”
回娘家!
媽的,捆起來那也太……太沒用了吧。
這次,也不能再向尤燼低頭。
要捆……也是捆尤燼。
尤燼喊她,“等等,再談談?”
度清亭聽着了,她想說不回家就不回家,就硬氣到底。
等着尤燼來哄她,來跟她撒嬌,這次絕對不會屈服。
度清亭想得面紅耳赤,拿出手機調相機模式看看後面人有沒有追過來,正好手機響了,顧瑞打來的,她問:“你這幾天是死了嗎?”
顧瑞哭喪着說:“我這幾天跟死了差不多啊,你都不知道我跟王鋼……王鐵……怎麽過的。”
他聲音裏一聲哽咽,給度清亭吓一跳,度清亭說:“真兄妹倆啊,一個王鋼一個王鐵,讓你倆……你仨……你太不是人了吧?”
“他媽的,要是三個人就好了,你懂嗎,你懂嗎,我真以為他是王鐵他哥,我就讨好他,陪他喝酒。然後我們喝醉了,我感覺他在親我,我特麽吓死了,等他睡着了……我就沒忍住,我偷偷把假發往他頭頂一戴,你猜怎麽着,鋼哥變鐵哥!卧槽,嗚嗚嗚!我的鐵!”
度清亭沒出聲。
想挂了,但是顧瑞的哭聲依舊在。
“我就跑,跑就算了,他還追來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麽難過,後面我實在忍不住了,我罵他……我說,你不是說你是混血嗎,我就質問他哪兒混了,你猜他怎麽說!”
“他說,是混啊,我又沒騙你,男的混女的,女的混得少,男的混得多,性別男,所以現在是個女裝大佬!”
“我不知道她是男人是因為沒見過,你,你也沒見過?啊?”顧瑞都喊破音了,“我快到了,我跟你細說,你不知道我多難過,我當初那麽信任你,以為他跟你朋友一樣是混血,度清亭啊,你知不知道你害我多慘……”
“我一個直男,我一個直男……”他嗓音哽咽。
度清亭實在不知道怎麽安慰,倆人隔着馬路打了個照面,度清亭下意識想走。
但是她這一心慌,顧瑞醞釀過來了,從馬路對面殺了過來,瘋了一般發出撕心裂肺的怒吼,“度清亭,我要殺了你!”
那邊顧瑞百米沖刺的速度往這邊跑,度清亭罵了一聲艹,這是她第一次這麽硬氣,現在才走了幾百米。度清亭拔腿就往回跑,手快速地戳着自己的屏幕,抖着手挂斷了電話。
她俯身一個猛沖進了尤燼的車裏,她大喘着氣,喊:“走走走,回家了!”
“快快快,開車。”
尤燼疑惑地看着突然跑回來的她,問:“咦,我的妻子不離家出走了?”
後視鏡裏的顧瑞越來越近。
尤燼把安全帶勾出來。
度清亭看着她手中的安全帶,“……”
尤燼:“自己捆上?”
嘿嘿/
請問,選擇哪種死法?
下車,還是自己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