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
兩家給紅包沒有商量過,度清亭明顯感覺自己拿到手的比較重,臺上也沒有人敢讓她拆開看。
雙方父母把茶喝完,一塊拍個全家福,陳慧茹補着妝,哭得特別感性,補好妝抱着度清亭就哭。
度清亭抿着唇,她也想哭。
“媽媽的寶貝長大了。”陳慧茹說。
“嗯嗯。”
“你剛剛念得特別感人,特別有感情,媽媽特別,特別欣慰。”陳慧茹拿着手帕擦擦臉。
度清亭很像回到了小時候,全班小朋友拿到“聰明寶寶”獎,只有她拿到了“瞌睡寶寶”,她媽還感動的流淚,抱着她在講臺上哭,度清亭安慰她媽,“別哭了媽,妝哭花了,你待會還要擦。”
蘇沁溪在下面可勁咬嘴唇,不知道臺上妝花沒花,反正她笑得臉頰快裂開了,手指按在臉頰揉了兩下。
她們合完照,伴娘團也上去拍,蘇沁溪站在尤燼旁邊,尤燼說:“你能不能嚴肅一點?”
“對不起尤老板,我一般不笑,除非是真的忍不住。我已經很努力在忍了,你看看你家小狗。”
“別這麽叫,都是人。”
“度清亭。”
“嗯?什麽事?”度清亭問。
“噗嗤——”
蘇沁溪這一笑,其他人也跟着笑,導致大合照裏,沒有幾個人能拍得很好看。
婚禮結束,下午游艇會往回開送賓客們回去,剩下的人還能在海島上享受享受。
度清亭回到游艇房間拆了紅包,先拆的尤卿川的,裏面一大疊現金,現金她沒數完,又在裏面找到了張支票,看上面金額,她拿着感覺自己的手在抖。
尤卿川雖說不喜歡自己,給錢倒是挺大方。
她問尤燼收了多少,尤燼沒給她看直接收了起來,還說之後放保險箱存着。
雙方父母給得肯定不止這些,就聘禮彩禮什麽的,兩人還沒過眼,多半少不了。
度清亭試探地問,“那個……要不把結婚誓詞也一起放進去。”
尤燼說:“你會把我寫的婚書也一起放進去嗎?”
度清亭原本是想着,回去買個相框把婚紗挂起來放在房間,沒事看看,沒事也給別人看看。
“還有。”
尤燼說:“我那時候問你第七條是什麽。”
“嗯?”
“你回答的是第六條的內容。”尤燼手指輕輕敲她腦門,說:“要多背背,也太不熟練了。”
度清亭回過來了。
第七條是吻,随時随地滿足妻子。
尤燼當時問她第七條是什麽,本意是讓她親她,但是她背成了聽老婆的話,那會尤燼要拿她手中的條,她就順着想下去了。
尤燼看着她,“知道錯哪裏了嗎?”
度清亭點頭。
尤燼說:“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笨笨的,永遠喜歡把古詩打亂順序自己瞎背。”
“還有,補給我。”她手指點點自己的唇。
度清亭吻住她的唇。
把婚禮欠下來的賬趕緊還給她。
但是尤燼比較嚴格,把人圈在懷裏親,讓度清亭坐在她懷裏,度清亭只能小心翼翼的去吻她,小心翼翼的讨好她,讓她開心。
偏這時,柳蘇玫過來找尤燼,盯着裏面一幕,尤燼捏着度清亭下颚,像逗什麽似的摸她的嘴唇。
“額……”度清亭尬得腳趾頭扣地,沒敢偏頭。
柳蘇玫看看她倆,手一會把門推開一會又關上,然後,她把尤燼叫到了自己房間,一直到外面開席吃飯,尤燼還沒回來。
度清亭也沒好意思去喊人,臉發熱。
好在她被先叫過去了,婚禮幾天,她總算吃上了自己的席,她一入桌幾個朋友都笑她。
弄得度清亭懷疑自己被“教訓”這事也被目睹了。
小時候度清亭就特別喜歡吃席,也很喜歡辦席,經常家裏有席就跑去邀請尤燼一起,但是兩家沒共同的親戚,尤燼自然不會去。
那時候年幼的她們想過很多次結婚,卻怎麽也不會沒想到,她們第一次同席吃飯,是在她們的婚禮上。
度清亭給尤燼留了個位置,就在自己旁邊。
“度清亭,原來你是個妻管嚴啊,你之前不是說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抛嗎?”
說話的是她那個有自己工作室的朋友,跟度清亭一樣大,事業黨,叫千秋靜,以前她特別贊同度清亭的話,愛情是狗屎,度清亭回國她不休息,埋頭苦幹就是兩個月,哐哐畫畫撈錢。
現在,度清亭幾個月步入婚姻,她還單身,就挺回不過神。
可等尤燼過來,度清亭把椅子拉開,她往度清亭身邊一坐,那白色、幹淨的西裝,胸口收緊的扣子,幹淨漂亮。
是人間尤物人間仙姐了。
身邊有這樣的青梅,誰還想要自由。
婚禮一共三天,整一天鬧啊,瘋啊。
兩邊伴娘挺會整活的,深夜還把她們拉出來打牌。甚至把她那幾張彩票給找了出來,生怕度清亭死的不快,非得當場讓她刮。
度清亭在尤燼身邊戰戰兢兢的刮,尤燼說:“沒事,刮,我也想你能暴富。”
度清亭盯着壓力,沒轍把彩票刮了,黎珠珠那張嘴是真的可以,一張中了兩千塊錢。
尤燼誇贊她,“很不錯,回去把錢兌了。”
度清亭更飄了,“卧槽,卧槽,要是多買幾張那不就是暴富了,你們趕緊去找黎珠珠,讓她給你們報號。”
她那幾個朋友都動了心,找了一圈也沒看到那個耀眼的紅發,又問:“可是我們馬上要回國了呀,戶籍也不在這裏,有用嗎?”
“你們買,我幫你們刮。”度清亭開始想自己靠買彩票一夜暴富的畫面,買的多中的多,明兒直接登上熱搜。
正想着,尤燼連名帶名的提醒她,“買多了,就成賭了哦。”
度清亭激動的心慢慢收回來,把彩票也放了下來,她那幾個朋友全盯着她看,她腦子痛還是交給了尤燼保管,朋友都咧咧唇直接“咦”了一聲。
伊芙琳認真點頭,“北鼻,你也太沒有自制力了,多年來依舊如此。”
說着就要告她的狀。她最早知道度清亭,是因為她會夾娃娃機,前一天去酒吧玩,直接把機器清空了,第二天又去,旁邊還有夾現金的,別人慫恿她去夾,她最開始夾出了好幾張,沒多久自己的錢全部搭了進去。
等度清亭回過神錢包空空,她咬咬牙跟認識的新朋友商量再戰,說自己回去研究研究。
伊芙琳還想看在她東方面孔提醒她,但是第二天度清亭爽約沒來,反正度清亭之後沒再去玩,直到伊芙琳換工作再度相遇。
“額……我又不傻,我是個有底線的人。”度清亭說的時候瞥尤燼,當時她是上頭了,一個月生活費都陷進去了,沒錢就得回家,讓尤燼知道她跑國外玩娃娃機花光了錢,那……
她沒自制力,但是,尤燼是底線。
度暖芷問她,“那伊芙琳姐姐,你在那裏幹嘛。”
在熙和千秋靜這倆國外好友把牌洗好了,剩下倆坐在旁邊給她們助陣,因為她們一竅不通。
度清亭說:“調酒,發牌。”
“yes!”伊芙琳點頭。
伊芙琳沒打牌只是看,大家就挺納悶地問,她說:“My father is a gambler!賭徒,我那樣只是為了工作!I hate gamblers!”
度清亭:“別激動,放心,我們只玩玩,不賭,要不你出去轉一圈。不對啊……你不是很會搖骰子嗎,裝呢?”
伊芙琳看了一局,就起身去海邊了,度暖芷屁颠颠在後面跟,追着問她,“伊芙琳姐姐,原來你小時候這麽可憐啊,好心疼,我還以為你真的是經紀公司說的那樣,是王室後代,是王室混血……”
伊芙琳跟度清亭她們說話嬉皮笑臉,跟度暖芷說話會有幾分嚴肅,她認真地說:“Those are deceiving children!
I”
“那你也很厲害啊!”度暖芷望着她,更崇拜的,“你走出來了!姐姐,你是國際巨星,超厲害的!”
伊芙琳說:“你要好好學習。”
“好好好,我一定好好學習,但是我還是要喜歡你!”
聲音往屋子裏傳,氣氛稍微有一點點凝結,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度清亭身上,度清亭捏着牌,不明所以,“幹啥呢?出牌啊,對2,快點。”
可能是婚禮上那段VCR的原因,聽着外面的聲音就特別的熟悉,在海邊的時候度清亭不就是這樣追着尤燼嗎?
唯一的區別,度清亭現在是戴好項圈,有主人的狗了,她妹妹正在瘋狂搖尾巴。
度清亭也感覺到了,盯着自己的牌,心裏罵:還沉默什麽都不出牌嗎?
打個牌還特麽搞心态啊。
尤燼抱着度清亭的腰,幫她選了牌,說:“她們不出,你過牌。”
度清亭:“三帶一。”
“唉唉唉,我出。”千秋靜急急地捏着牌。
“不行,超時了,這是我們國內的規矩。”
“贏了。”
尤燼親吻她的臉頰,度清亭咬唇,把贏來的錢往她腿邊放,意思是給她。度清亭打牌,她不參與,在旁邊看着,偶爾度清亭拿捏不準的牌,她會幫忙選擇一二。
很安靜,有點乖。
只有度清亭知道她抱得有多緊。
此時海邊人挺多,島上的暖和,風吹過來也比較細膩,晚間不少人在海邊看月亮。
她們說的那位開過光的黎珠珠也在,她安靜散着步,自己沿着岸邊走,然後找了個座椅安靜待着。
婚禮結束,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她望着海風吹了吹,鼻子酸澀。
沒忍住,眼淚掉在沙子上,瞬間消失的無隐無蹤。
她哭得聲兒不大不小,腳踢沙子的聲音卻挺大,她走起來換個地方,離那一片遠遠的。她停在一個地方安靜的站了許久,直到有聲問了她一句。
“哭什麽呢。”
黎珠珠吓了一跳她立馬抹臉,她看過去,盡頭漆黑,沒看到是誰。許是憋了太久,放也放不下。
她收回視線,輕聲說:“她都沒有問我為什麽喜歡她,什麽時候喜歡她。”
那人又說:“那我比你好點,至少我告白的時候對方是知道的。”
黎珠珠沉默不語。
那邊聲音再次傳過來,混合夜晚的潮水,有些濕潤,她說:“我洗耳恭聽,聽聽你的故事。”
黎珠珠只是捏着手中的椰汁,她說:“老的掉牙。”
“愛情這個東西,沒有老不老一說……在自己記憶裏就是最美好的。如果很喜歡一個人,她在你記憶裏很美好,那……老到掉牙再去回憶這件事,也會很美好。”
黎珠珠低着頭,咽了一口海風,“你對感情還有這種見解。”
“感情見解很多,如果真心對待一個人,真心付出了,不管她的感情多麽老套,那別人……其實沒有資格嘲笑,感情這個東西沒有俗成的規定,什麽叫浪漫什麽叫高級浪漫。你要是喜歡一個人,那天你就是在地上撿個易拉罐,她正好路過,目光對視,那天平平無奇的陽光,白雲,都與衆不同,26℃的天氣都是為你量身定制。”
黎珠珠安靜的聽着,捏着手中的盒子,“小學我們同班同學啦,我單親家庭,被人欺負,她幫我打架,打完又不認識我,每次別人欺負我,她總是去見義勇為,又是個戰五渣,被打得嗷嗷叫還是會幫忙。初中不是一個班級,運動會我摔倒了她送我去醫院,在旁邊坐着陪我很久。給我創口貼給我礦泉水,還分給我一個藍牙耳機,聽得是Aimer的《六等星之夜》。”
“我原本覺得她是個中央空調,說服自己才不要喜歡這種狗東西,可是呢,有時候她也會問我,你怎麽看着有點眼熟呢。一句話就能讓我開心很久,她似乎……很珍惜每一個眼熟的人,因為這份眼熟,于是,對我總是很照顧,我又很珍惜這份眼熟,很心動她對我的眼熟。”
“那的确,每個人都喜歡這種細節心動。”
潮水湧來,兩個人都停了停,等着潮水過了,才繼續往下說。
“但是我心裏明白,對比另一個人就差很多啦,那人出現,她眼睛裏就有火光,初中有次她玩滑板,遠遠看到,直接滑着她的滑板去她身邊,她那眼睛是有火的,像星星明亮,像野火燒不盡,這個人一出現在她生命裏,你能瞬間知道你輸了。”
“那個人就短暫的出現了一次,只來看了她一次,她就每天去那裏滑滑板,每天假裝已經只是去玩,實際來回轉圈擺動作,希望那個人再次出現看她一眼,滑稽的要死,她小學也是這樣,經常坐在窗戶那裏,幻想尤燼路過窗戶,能看到她最好看的一面。明明人家不要她了,都去問她能不能跟她玩,可是坐校車的時候,她還總跟人打架,不準別人坐她旁邊的位置。”
“可恨的是,這些事我都做過,所以她一出現那種重複的動作,我就知道她知道她是有了相思的症結,她是在想另一個人。”
黎珠珠慢慢的說着,說得多了,曾經看不透的東西也逐漸清晰。
她苦笑,以前昏了頭的喜歡讓她忽略了這些,把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挺好的,少女的單戀。”
“你呢。”
那邊一愣,輕笑。
“對你的喜歡,我自愧不如啊,不值得一提。”
她笑,比黎珠珠釋然多了,但是聽了黎珠珠的秘密,她說了自己無疾而終的感情。
“怎麽說呢,我喜歡的那是個很優秀的人,我覺得挺合适,但是我也是一眼看出來她不會喜歡我,成了一種執念吧,覺得她适合我,我也适合她,越陷越深,你說是喜歡吧,又沒那麽坦誠,畢竟我們都是為了利益,可說不喜歡,誰為了一份合适等這麽多年?我很喜歡她生意場上的氣勢,幹淨利落,有狠勁,果斷,挺迷她的。知道她利用我,也是飛蛾撲火,眼巴巴去湊。”
“但是呢,生活是不能當生意場的。”
兩個人安靜的說着。
誰也沒去問誰的身份。
夜色靜幽幽,直到有些漲潮,天也更寒了,要說的太多,但誰也沒動,借着海風悼念必須放手的感情,在最後的時刻說出來,安慰自己。
天黑下來,海邊的燈亮度不大,蘇沁溪本來是接電話,談點事,她倒是看清了前面倆人是誰,她偏頭看向身邊的楚言禾,“小朋友,你是不是喜歡那個紅頭發?”
“啊?”楚言禾愣愣地看着她,那海風一吹,把她頭發吹亂了,“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她反問:“你喜歡尤燼啊?”
“嘶……”蘇沁溪不解,“什麽給你的錯覺?”
“那你為什麽覺得我喜歡黎珠珠,黎珠珠喜歡度清亭。”
“她喜歡度清亭?”蘇沁溪有點震驚,又抿了下唇,說:“那你豈不是很傷心?”
看楚言禾眼神閃躲,蘇沁溪笑了聲兒,說:“度清亭結婚了,你得抓緊點,小心沒機會了。”
楚言禾唇動了動,蘇沁溪問她要不要過去,她又搖了搖頭,蘇沁溪說:“你跟你師傅這麽多年,怎麽沒學學他巧舌如簧?”
海邊挺多人,度暖芷還跟在伊芙琳後面不停跑,聲一陣陣的傳,喊伊芙琳等等她,伊芙琳沒回她話,手插在兜裏酷酷拽拽的,筆直的長腿一邁,走起路來很Alpha。
蘇沁溪站了會兒,低着頭看手機,眉頭緊了又松開,對着楚言禾說:“你要我陪你會兒,還是我先回去了?”
楚言禾唇張開,又憋回去了。
蘇沁溪笑,“大律師不是法庭上挺會說嗎。”
蘇沁溪回去的時候裏面還在打牌,度清亭贏得挺多,她手氣最好的時候,但是她沒有繼續往下打多掙幾個錢。
她停牌了,聳聳肩,說出去轉一會兒,牽着尤燼出去了。
海邊的夜風吹着。
“怎麽不打了?”尤燼問。
“沒意思。”度清亭握着她的手,說:“新婚妻子在身邊手氣再好都沒用,一晚上心驚膽顫掙幾百塊,不如……婚禮的最後一天,跟你在海邊散散步,多陪陪你,這是我們兩個人的時間。”
“我對打牌沒有瘾,對你有瘾。”
浪花打着岸邊激起一朵朵泡沫花,她們離海近,沖過來的浪花幾乎碰到她們的鞋子。
度清亭握着她的手,兩個人一直往前走,走到沒有光的時候,說:“之後送你個禮物。”
“嗯?什麽禮物?”
“新婚禮物。”度清亭說。
尤燼停下來,現在原地,唇角微微勾。
她說:“度清亭,這些年,我挺需要人陪的。”
“謝謝。”
這海挺有意思的,黑藍色的,沖向岸邊的時候露出一片片的白,度清亭真覺得尤燼像貓,高傲的,可偶爾會露出自己的白。
度清亭停下來,她伸手去摸尤燼的眼角,在只有幾毫米的地方,她說看出來了,成年後的尤燼很忙很辛苦,她正在慢慢了解這個人。
尤燼手擡起,她輕輕打了個響指,她說:“我有秘密。”
“嗯?”
“三、二、”
“砰。”
煙花照亮了整個海平面,遠處的黑暗變得幽藍,聲兒太轟鳴,度清亭的聽覺被奪走,她被吓到本能的擡頭,再去看尤燼的唇在動。
她分辨出來,是:“……小蜻蜓。”
“我愛你。”
煙花在她頭頂盛開,噼裏啪啦的,把整個海平面照亮,停在海邊的所有人無處遁形。
她又為她放煙花。
“年年久久都會為你放煙花的。”尤燼說。
她望着尤燼,總覺得漏掉了幾個字沒聽到,手指落在她的眼角,輕輕地撫摸。她特別喜歡逞英雄,想被她注意到,實際,很多時候她的願望都被尤燼實現了。
小時候,也是冬天,她找尤燼一起放煙花,尤燼拿着仙女棒放,她在她身邊蹦跶,老是偷看她臉的模樣。
尤燼問她做什麽,她會勾勾手指,尤燼低下頭,她先嗅一嗅尤燼頭發的味道。
再很小聲說:“告訴你一個秘密尤燼,你跟這世界上所有人都長得不一樣。”
此時尤燼已經知道她是個臉盲,“所以呢?”
“所以你要保護好自己,別被外星人抓走了。要是,你不能保護自己,我幫忙保護你吧。”
然後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尤燼,等着尤燼趕緊說“小蜻蜓,你保護我吧”。
尤燼聽着很震驚,理解不了她的天馬行空,看着她那雙眼睛,太好看了,瞬間就陷進去了,那時候她正在讀外國小說,腦子裏用外國書籍晦澀的語言描寫她。
雪、螢火、路燈、煙火。
春天、夏天、秋天……這變換的四季。
度清亭問她:“我告訴你秘密了,那你能告訴我,你洗發膏什麽味道的嗎?”
“牛奶玫瑰。”
“你有聽懂我的意思嗎?”
“你先學好加減乘除再去拯救世界吧。”
換成度清亭不理解了,“那你有沒有聽懂嗎?你要說,你要叫我的名字說。”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什麽是臉盲,小小的眼睛明亮閃爍,那一刻她的星眸浩瀚的夜空重合。我希望她不要好,因為那時比她大的我已經知道這個世界優秀的人很多,她會遇到一顆又一顆,我能在她眼中變成一種獨特,一種我是浩瀚宇宙的星子,也能被她放在眼中,在她澄清的眸子裏永遠明亮的獨特。
月華的光澤落在她臉上,給她抹了一層脂,膚于白瓷,兩道微微上卷的睫毛,她一笑,又在臉頰塗了粉,她喊小燼小燼,俏皮可愛。
盡管長大後的尤燼沒有成為文學巨匠,做的事和藝術毫不相幹,那時卻很喜歡用文字描述她。
尤其是初中,心髒、大腦變成複讀機,每次她出現,就在心裏默讀,如果那時人類沒有皮囊,心髒沒有薄膜,世界萬物都能聽到她在念情詩。
“度清亭的眼睛無與倫比的漂亮。”
“度清亭。”尤燼眨了下眸,她說:“我把自己保護的很好,不管是這個世界的人,還是外星人,沒有一個人能把我抓走。”
“嗯?”度清亭三四歲的記憶全無,瞧着她,指尖卻連接到了什麽,盡管什麽都不記得,也在為她顫動,她接不上話,有些困惑。
耳朵卻在說,她聽到了世界最美的情話。
海邊之夜,絢爛的煙花在黑暗中閃爍着,噼噼啪啪作響,像是她初戀時悸動的心快要迸裂了。
“所以。”尤燼擡起手,指指手腕。
說:“九點半,是必須回家的。”
“不要讓我寂寞。”
度清亭一頓,嘶。
誰舍得讓新婚的尤物妻子寂寞。
但如果她寂寞了呢……
她想得有點壞。
度清亭指指天,“你為我放的煙花還沒停。”
雖然,新婚妻子管得嚴,但是新婚是例外,妻子放縱了她,倆人等到煙花停止,九點四十才回去。
浪漫+糖/甜蜜的海邊之夜/
以後:
小度使壞勾引枕邊尤物,故意讓妻子寂寞,妻子被她勾得欲火焚心,各種榨幹她,被榨得一滴不剩,嗷嗷叫(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