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
夜裏的椅子發出兩個人摩擦聲音,今夜的月亮異常的細,但落在兩個人身上找不到一點縫隙,度清亭體驗着平時她對尤燼的咬勁,甚至尤燼更重一點,她手搭在尤燼頭上,拽着她盤起來的發尾,将她釵拔了下來,尤燼的手倒是探入月亮沒找到的縫隙,狠狠的搗碎了今夜的月亮。
釵子掉在地上,度清亭歪着身體去撿,她從尤燼腿上下來,雙膝跪在地上,她借着撿釵子的動作把尤燼摁在椅子上,尤燼眼斜着看她,身體微微擡,度清亭把釵子撿起來擦了擦,放在嘴裏咬着。
尤燼說:“你還知道愛幹淨。”
度清亭不能說話。
尤燼說:“可是已經壞了。”
這是度清亭買的金釵,摔一下也是完好無損,那麽尤燼說的壞是另一種,很快度清亭的手也過激了,但是尤燼嘴沒停,也只有這種時候,度清亭會覺得她聒噪,上上下下所有的唇都發着聲音。
可是,不讨厭,很悅耳。
尤燼笑着看她,她們離不開這張椅子,直到尤燼勾着她的脖子,将她嘴裏的釵取下來,再将她壓在地板上的毛毯上,她抵着度清亭的肩。
身體壓制着度清亭說:“讓你髒。”
椅子倒地,險些摔殘胳膊和腿。
今夜月華鋪滿地,試圖把兩人影子拉開,但是把她們拉開就成了首尾連接,唇貼唇的圓。
分不開,蜜不可分。
再醒過來,兩個人相擁着,尤燼先醒來,她時間觀念重,她坐在床邊去撿衣服。
床附近的衣服不多,她起身去沙發那裏,順手把黑色椅子扶起來,金釵和內衣攪在了一起。
昨夜記憶湧來,度清亭捏着釵從她的背肌勾到她的腰椎,她撿起釵勾了勾臉頰的發,也沒有用頭繩,随手挽了個比較松亂的發式,她把度清亭的西裝西褲撿起來,裏面的東西嘩嘩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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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頭看去,捏着地上的卡套。
裏面塞着的欠條又碎又稀爛,字跡都暈開了。
度清亭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瞬間清醒了,她臉紅的看向尤燼,她原本沒想過要隐瞞的,但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一瞞再瞞她。正想着尤燼又把她的欠條放了回去。
好像什麽都沒發生。
尤燼放回去後直接進了浴室。
尤燼去了浴室,沒多久她出來了,頭發散落,她問度清亭:“會紮頭發嗎?”
度清亭自己就是披頭散發,不太喜歡紮頭發,她把戴手腕上的頭繩拿出來。
她走到尤燼身後,迅速只能給尤燼紮了個馬尾,她正欲說不會紮,尤燼把釵拔了下來。
“我那個……”
“哪個?”
“就是我的證。”
“還有一次是吧?”
“……嗯。”度清亭應聲。
“不對還有5次,雖然婚後兌換,但是我覺得也可以婚前用。”尤燼說。
度清亭腦子亂亂,尤燼把她沒紮起來的頭發撩起來,露出自己的脖頸,說:“親一下。”
她低着頭親上去,尤燼用發釵勾了勾那一縷頭發,把釵插到頭發上,說今兒就這麽去上班。
然後換了一身西裝,戴上袖扣領針,度清亭在旁邊看着她,仿佛吃了,沒吃飽,想一口氣吃到撐。
現在上去啃她一口都行了。
這兩個月拍了很多組婚紗,家裏也是各種瑣事,需要購置禮品,選擇婚禮場地,畢竟很快就是冬天,就算家裏請了管家和專業團隊,她作為準新娘也輕松不到哪裏去,她也跟着忙得不亦樂乎。
度清亭那一百萬她直接轉到尤燼的賬戶了,去交定金的時候,她看着尤燼用她那筆錢支付。
周六周日又去買了戒指,她買婚紗,尤燼買對戒,價格沒讓她看,說還有其他首飾,到時候送來一起結。
度清亭朋友多,國內國外的,現在都收到信息,每天都會約她出門。
她不去也不好,去的時候跟尤燼說一聲,回來的時候尤燼跟她說一聲。
尤燼:【回家,蓋章,補簽。】
度清亭每次都是老老實實回家,然後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無證駕駛,嘗一點點甜頭,而且是那種看“警察”什麽時候判她死刑的駕駛,很刺激,又很恐慌。
直到婚禮前幾天,國外那幾個朋友坐飛機過來,她帶着家裏司機去接,安排酒店。
四個人中文都不好,度清亭得照顧周到,還得要安排伴娘人數,她媽說最好找雙數的,成雙成對,加上伊芙琳那還得湊一個。
給她們安頓好,度清亭把國內這幾個朋友都喊出來吃飯,也是一起商量婚禮當天的流程。
楚言禾:“我已經答應蘇總去她那邊當伴娘了。”
“你跟她們很熟?”顧瑞問,“不是,怎麽你們夫妻還搶起伴娘來了?我可不行啊,我不能變性,我純爺們。”
度清亭:“你算半個。”她原計劃是找楚言禾,她問:“你怎麽了,為什麽不行,你怎麽跟蘇沁溪聯系上了。”
楚言禾說:“我們律所一直和尤氏有合作,我師傅團隊是她們公司禦用律師團,簽了長期合作。”
顧瑞皺眉,“卧槽,那你不也是?感情現在那就剩下我和度清亭廢物着。”
“你別帶我啊。”度清亭說,“我自食其力掙了一百萬,我直接給尤燼買婚紗了哈,就你自己廢。”
“別說了,耳朵都聽起繭了,是是是,你給老婆買婚紗了。”
一群人嫌棄的看度清亭,最近沒少聽她這麽說,聽膩了都。
國外朋友總算相信她結婚對象是尤燼了,本來還納悶度清亭怎麽傍上富婆的,今天看到度清亭家裏的別墅,一個個震驚的嘴合不攏,問她為什麽隐瞞自己是富二代的身份。
度清亭回答挺嚴肅,“家裏管得嚴,希望我從基層做起。”
“那你做了這麽多年,怎麽還在基層?”朋友問。
度清亭就很羞恥,壓了根手指在唇上,用力一噓,“別亂講,我過段時間就不是基層了。”
一群人吃吃喝喝,酒是一杯一杯的給度清亭倒,度清亭也沒個度,開心起來可勁的往肚子裏倒,喝得人也眯眯眼睛。
伊芙琳拍拍她的肩膀,“……你聽我說,這是你最後一夜狂歡了,以後啊,以後,你再沒機會了。”
顧瑞吹她,“不會的,她家裏,就那什麽,她說的算,尤燼老聽她的話了,是吧。”
度清亭剛要點頭,手機響了。
尤燼:【回家。】
好幾個人看着呢,度清亭額了聲兒,打字:【回家幹什麽?在外面喝酒呢,朋友們都在,乖。】
尤燼:【蓋章。】
顧瑞問:“蓋什麽章。”
度清亭想了想,趕緊說:“婚禮上的章。”
她打字:【等我酒喝完。】
尤燼:【好。】
顧瑞鼓掌,“厲害厲害。”
他又拿了酒,給度清亭滿上,度清亭喝了一口,手機又進來信息:【要記得回家的路。】
“來自未婚妻的關心喲。”
幾個朋友湊過來看,“讓未婚妻發個照片看看。”
度清亭打字:【發照片看看。】
尤燼:【回家給你看。】
“啧。”一群人起哄。
度清亭也啧,把手機放下跟大家一塊喝,只是她心裏一直惦記回去,這一群喝開心了,她又沒辦法阻止,再喝了半瓶,惦記着尤燼的話,起身說:“我去一趟洗手間。”
她尋思給尤燼回個電話,偏去洗手間和黎珠珠碰到了。
黎珠珠冷冷地瞧她,“尤燼找你啊。”
黎珠珠的紅發并沒有染回去,度清亭瞥了一眼她的頭發,黎珠珠說:“我為什麽要染,這是我的标志,為了你染回去,好像我多放不下似的。”
度清亭說那挺好,遞給她紙巾,“擦擦臉。”
“需要伴娘嗎?”黎珠珠接過她遞過來的紙巾擦手,“你真是個沒用的東西。伴娘都搶不過,看你婚後怎麽過,你早晚……”
“等等。”度清亭喊住她,自己已經很慘了,黎珠珠疑惑看向她,度清亭說:“祝我發財吧,求你了。”
“祝你發財,買彩票暴富!”黎珠珠惡狠狠地說着。
“謝了謝了。”度清亭想今天晚上回去就買彩票。
主打一個,黎珠珠的嘴開過光,求人求己不如求一句祝福。
至于伴娘的事兒,這事兒太傷害黎珠珠了,她打算找江明月。
度清亭烘幹手打算回去了,她走路都飄,外面那群更是已經醉的不清了,還拉着祝百年好合一不小心又被灌了半瓶,強撐着理智把國外那幾個朋友交給伊芙琳了,伊芙琳樂瘋了,盡管不是她最愛的東方美女,但是,四個畫手都天生麗質,于她而言也是天堂了。
走時度清亭認真叮囑她:“伊芙琳,你要是做點什麽……就是親了誰,你死定了啊。”
伊芙琳說:“那怎麽會呢,北鼻,我可老實了。”她碧綠的眼睛眨呀眨,心說:“那她們親我……抱我……摸我,我也咩辦法呀。”
這四個朋友都挺遺憾的,因為她們今天并沒有見到尤燼,尤燼比度清亭還要忙,公司、婚禮現場兩頭跑,加上又是準新娘,每每忙到深夜。
她們對尤燼的印象就是能幹、多金,顏值高,豪門女總裁。每每提到尤燼,伊芙琳會糾正,“重點還漂亮,有風情風韻,人間尤物,寵妻,她好福氣。”
度清亭聽着是那個意思,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出餐廳大門她還記得去買個彩票,回來酒勁就上頭了,腦子裏就記得尤燼和回家。
她晃晃悠悠在自家樓上站着,盯對面的陽臺,她并沒有等到尤燼開燈。
約莫九點半,她接到尤卿川打來的電話,尤卿川讓她去門口等着,尤卿川有事要跟她談。
“尤燼呢?”度清亭問。
尤卿川聽着這聲有點沖,說:“這是我要跟你談的事兒,跟她有什麽關系?”
度清亭捏着手機,嘴巴動了動,尤燼居然沒回家,嘀咕了一句:“就知道趾高氣昂……”
過了會兒,度清亭搖搖晃晃走來了,那個架勢明顯是喝醉的樣子,尤卿川眉心緊皺,他拿着協議走出去,“自己拿回去看,明天你把這個簽了,還有,結婚了,找個班上,我會安排你進公司。行了,回去,喝得像什麽樣子。”
度清亭哦了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沒接協議冷哼說:“我不敢回去,她讓我,讓我等她回家……不聽話的女人,得挨罰。”
尤卿川根本沒懂她在說什麽,只知道她一身醉意還在坐在自家門口,“度清亭,你別挑戰我的底線。”
度清亭越想越委屈,仰頭看看尤卿川,說:“你不懂,你根本不懂……我得聽尤燼的話。”
尤卿川說:“我是不懂,鬧矛盾的話,你們幹脆分了得了,別結婚了,一切還來得及。”
聽到這話,度清亭更難受了,“真是瘋了,知道她欺負我,欺壓我,欺騙我,但是我還是,她喊我回來,我就屁颠颠回來了,還是想和她結婚……我真的,嗚,爸,我瘋了……”
“你叫我什麽?”尤卿川皺緊了眉頭,被她那一句“爸”沖擊到了,他在跟她談婚前協議,她喊她爸?
尤卿川轉身直接往客廳裏走,并不想跟這個酒鬼說話,度清亭也跟着爬起來,腦子天旋地轉,并沒有起來,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柳蘇玫聽到動靜擡眸朝着外看去,只看到尤卿川黑着臉進來了,“怎麽了。”
“度清亭在門外撒潑。”
“我去看看。”柳蘇玫說。
“別去,她亂叫人,小心她叫你。”
柳蘇玫頓了頓,放下畫筆,沒多久又拿了起來,說:“上次已經叫過了……”
尤卿川愣了幾秒,說:“那她這個人挺愛喝酒,以後會酗酒。”
柳蘇玫說:“上次挺清醒。”
倆人在屋裏沉默了半小時,柳蘇玫沒按耐住走了出來,度清亭還坐在門口念叨着,“她讓我回家,她自己不回家。她好壞。”
“那你先回去,明天我問問小燼。”
也不知道哪裏聽岔了,度清亭更難受了,“她還讓我說我自己是小狗,她明明知道我的證壞了,這樣不給我補駕駛證,就天天吓唬我早點回家……”說着,她掏出自己的駕駛證往地上一拍,控訴尤燼的罪行。
尤卿川在裏面坐着,本想着讓張桂香把她送走,但是又很好奇那是什麽玩意,從客廳裏出來,他走過去看着地上的東西。
然後,他有點懷疑人生。
這什麽?這什麽東西?
柳蘇玫也過去看,尤卿川用手攔,說:“你還是別看。”
尤卿川當她掏錯了東西,說:“這什麽駕駛證,這……”看到上面的字說不出口。
柳蘇玫說:“你先起來,補這個很容易,她回來了,我讓她給你補。”
度清亭說:“我剛拿到手,還沒有捂熱。”她看看尤卿川和陳慧茹,仿佛看到了希望,眼淚婆娑:“……爸、媽……謝謝你們,我都不知道怎麽補回來……”
此時,尤燼剛剛處理完工作準備下班,蘇沁溪問:“你就不擔心你家小狗,聽說今天去開單身派對,要不給你也開個。”
尤燼說:“順路,我待會去接。”
正說着,尤卿川給她打來了電話,尤燼皺了下眉,猶豫接不接,擔心又是別的工作,即将挂斷的時候,她還是滑向了接聽,尤卿川聲音響起,說:“管管她,你快回來。”
“怎麽了?”尤燼疑惑地問。
只聽着她媽說:“在家門口哭呢。”
尤燼皺了皺眉,好幾分鐘才回過神聽明白意思,是什麽……哭了?不是瘋了?
蘇沁溪眼睛一亮,問:“我能去看看嗎?”
深夜,尤燼提前驅車回家,這會兒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她家裏的院子還敞着,她的車燈往前照,度清亭臉埋在膝蓋間坐在臺階上,她爸她媽站在旁邊。
尤燼解着安全帶,問:“已經清醒了嗎?”
度清亭聽到聲兒,轉頭就抱住了尤卿川的腿,尤卿川背挺得很直,尤燼也愣住了,解安全帶的手指都慢了幾拍。
尤卿川吸着秋末的寒氣,說:“沒有。”
尤燼回來的路上并沒有想明白怎麽回事,度清亭幹了什麽,怎麽連她爸都打了電話,尤燼推開車門下來,度清亭手指直接指着她,氣勢洶洶地說:“就她,爸,媽,就她,就她不給我補證,還說不早點回家就收拾我,你管她,就管她。”
尤燼眉皺了皺,皺完發現她爸表情更皺,皺得更厲害了,柳蘇玫在旁邊,一手搭在肩膀上抓着自己的披肩上,不知道是冷還是尴尬。
尤燼咬着唇走過去,她蹲下來拍拍度清亭的肩膀,說:“回來了,上去跟你說。”
“我就不起來。”
“你給我補證嗎?”度清亭問她,又去看尤卿川,尤卿川拳頭都攥緊了,“爸,你問她,補不補。”
尤燼咬咬唇,“補。”
度清亭說:“我不信。”
尤燼說:“我很聽我爸的話。”
“你發誓,你根本不聽你爸爸的話,你爸爸說讓你別跟我在一起,你還跟我在一起……”
度清亭還是松開手,尤燼都怕她爸端不住表情去抽度清亭,尤燼去拉她的手腕,度清亭一直沒動,不知是清醒還是沒清醒。
尤燼就把她抱尤卿川的手拿開,度清亭抱還挺緊,尤燼把她扒拉開,扶着她往客廳裏走,問:“那你說我聽誰的話……”
度清亭搖頭。
門口兩個人閉了閉眼睛,尤卿川腿上的褶皺都散不開,隐約還能聽到度清亭說:“我很聽話很乖,你要給我補證,不然我告你爸打你,打你打你,打小燼。”
“為什麽讓我爸打?”
“我不舍得……你爸爸打你,我會擋在你面前……你放心,尤燼。”
度清亭這個酒後勁挺兇,已經徹底失去神智了,說話颠三倒四,她唯一惦記的就是她那個證,反複的讓尤燼補。
“明天再說,等你清醒。”
“你爸你媽,說了,你不補打死你。”
尤燼都有點分不清她說的什麽話,她扶着人上樓把門打開,度清亭進房直接趴她沙發上,倒頭就暈暈乎乎,嘴裏還罵:“這群狗東西,說了尤燼喊我回家……回家……不然不補駕駛證,還、還說我沒車……”
尤燼去浴室給她拿毛巾,給她擦了擦臉,要走時度清亭手抓住她的衣擺,眼睛晃晃悠悠的看她,“尤燼……”
尤燼嗯了一聲。
“要結婚了。”
尤燼又嗯,“怕嗎?”
度清亭望着她,“怕……”
尤燼眼眸微垂,“怕什麽?”
“怕……怕,婚禮,不,不浪漫,你,你不喜歡……”
尤燼望着她,她摸摸她的臉,說:“不怕。”
“尤燼……你欺負我,我告你爸!”度清亭說:“還,還告訴你媽,以後,以後我天天告!”
“好,你告。”尤燼給她擦幹淨,坐在她對面看她,度清亭穿出去的西裝皺巴巴,睡姿也不端正。
尤燼坐在她對面有些無奈,又去卧室拿了毯子過來給她蓋上,本想着去樓下看看她爸她媽,沒忍住,勾起了嘴唇。
雖然提前了幾天,但也沒叫錯吧。
門被敲了兩下,她把門打開,門外站着的是柳蘇玫,柳蘇玫說:“不知道你們是在弄什麽,但是,已經走到結婚這一步了,我覺得,還是得互相理解,是嗎?”
尤燼點頭,回頭看看沙發上的人,她嗯了一聲。
這一覺睡到第二天,度清亭再醒過來,人很迷茫,只是隐約依稀記得自己幹了什麽,但不是很敢确認,她從沙發撐着起來,手臂一時沒勁,整個人摔下來,痛感傳來時,身後的聲音也跟着響起,尤燼說:“醒了?”
“度清亭,婚前大醉。”
度清亭嘶了一聲,臉上熱熱的,腦子已經不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麽,唯一記得的就是,自己好像……哭了。
靠,這已經夠驚悚了。
她扭頭看向尤燼,尤燼坐在她對面,正在喝很香醇的麥片,她說:“茶幾上還有,喝一杯?”
喝一杯……
度清亭腦子裏亂糟糟的,全朋友們說的再喝一杯,她噢了一聲兒,“我去刷個牙。”
這倆月她經常在這裏留宿,備了一套洗漱用品,還留了幾套衣服,她進去洗澡,一邊洗一邊自我懷疑……我幹了什麽?我究竟做了什麽?
應該沒幹什麽吧。
去摸自己的手機,發現沒摸到。
她沖完澡,圍着浴巾出來再去一趟卧室,她換好衣服走到尤燼身邊,順便觀察尤燼表情,尤燼把她的手機給她,還有幾張彩票。
“嘶……”度清亭接過來,趕緊假模假樣去看看手機,裏面信息挺多,都是核對婚禮流程。
她拿起麥片奶喝,奶味香醇,還有麥芽的香氣,她喝完把尤燼的杯子也拿去洗了,回來問:“怎麽還給我買彩票了?”
“不是你昨天說黎珠珠的嘴開過光,她讓你買彩票嗎,還說你很相信她的話。”尤燼聲音變調,“淩晨兩點,怕你錯過暴富的機會,讓人去給你買的。”
度清亭瞪大了眼睛。
卧槽。
尤燼沒有流露出生氣的表情,全程也沒兇她,度清亭又驚又恐,忍不住問:“怎麽突然這麽好?怎麽不生氣了?你別這樣……”
尤燼起身,她說:“婚禮快到了。”
度清亭搶在她前面去開門,又聽着她說:“畢竟對你兇一點,我爸就要打我了,我媽說讓我對你好點。”
度清亭腿本能的軟一下,她努力握着門把,扭頭看她,“什麽?”
尤燼挑眉,說:“咦,不記得了嗎?”
她靠近把度清亭逼到門上,手蓋在她的手背上,輕聲說:“你昨天可是抱着我爸大腿不撒手,然後又哭又鬧,說讓他打我打我,用力打我呢。”
“我還敢這樣?”
“喝醉了什麽不敢?”
門拉開,尤燼換了只手牽着她下樓,今天送婚紗過來,兩家家長都過來了,最先看過來的就是尤卿川,尤卿川眉頭一擰,度清亭感覺自己死了。
度清亭腦子發熱,她感覺自己病了,病入膏肓了,她昨天怎麽來的,她看看天花板,回憶昨天的事……嗯,她究竟怎麽做的。
但是,如果告她爸媽能受理,那以後是不是得多告兩次?
我在想什麽?
尤燼用力捏了她的手,說:“今天會對你好一點,別緊張啊。”
度清亭有點慶幸,幸好啊,幸好啊,畢竟她不記得,那不記得就等于沒發生了。
她未婚妻很貼心,說:“不用努力想,我家裏有監控,待會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真的,真不用提醒。
婚紗現在已經做好送來了,婚禮現場也布置好了,婚紗試着沒問題,後天就是婚禮,回頭一看,時間過去還挺快。
幾套婚紗都放在客廳裏專門用展示櫃,她們一共做了五套服飾,其中,尤家和度家各贈了一套。
中式、西氏,嫁衣鳳冠霞帔、西裝、婚紗,以及各種禮裙。
“吃個早餐再試。”柳蘇玫說,“這也是個辛苦活。”
倆人在雙方父母面前低着頭吃了個簡單的早餐,面包片加雞蛋,陳慧茹說:“結婚那天可能很難吃的上飯,程序比較繁瑣……”
吃完飯,家裏人幫着把婚紗往樓上拿,陳慧茹比較感性,語調酸澀的同度清亭說:“清亭,以後你要好好照顧小燼,負起責任,知道嗎……”
“我照顧……”她?
尤燼眉輕輕彎:“嗯?”
陳慧茹又看看尤燼,“小蜻蜓她……你也要多多照顧啊。”
“我會的。”尤燼說。
關上門,度清亭身材好,婚紗也經過反複調整,如今再換上是絕搭。
黑色的紗外層是象牙白,不管怎麽看,都是雪山上成功登頂的灰狼,狼王,野得狠。
尤燼抱着雙臂欣賞,說:“鴉青老師說的對。”
“她說什麽了?”度清亭疑惑地看着她,這套還有披肩紗袖,也是黑色撞象牙白,她扭頭看尤燼,發現尤燼在看她的大腿……
前高叉開得還挺妙。
度清亭小時候很喜歡穿紗裙,因為尤燼誇她漂亮,自從尤燼轉學,她小學變野了,再也沒穿過紗裙了,這是她十多年第一次,沒想到,多年以後居然是用這種方式穿上。
她的腿筆直是健身那種有勁。
內側讓人看着很緊。
度清亭還納悶着,尤燼說:“紋身啊。”
“嗯?”
度清亭還想着難道要我去紋身,她對紋身不排斥,是想着紋身挺痛,萬一婚禮上腿伸不直,一瘸一拐得多丢臉?
正想着,尤燼走過來,手指搭在她的腿上,順着線往上,度清亭癢,還沒回過神,尤燼往前一步逼近,她人靠着桌子疑惑的瞧着她,桌子上還放着她處理文件的印章,尤燼撐在她身側,然後……她撫着度清亭的腿。
“我……艹,你要幹嘛?”
度清亭低着頭,直覺告訴她,尤燼要開始幹什麽壞事了。
尤燼說:“蓋章,這樣就是我的了,小狗……不要弄掉噢,婚禮結束,希望這個印記也在。”
度清亭低着頭,尤燼的将印章壓進印泥盒,尤燼兩個字漂亮的刻在上面,尤燼先低下頭,身體微微蹲下去,在她另一側腿上咬出牙印,雙手掐着她的腿,說:“擦掉了,不在了……就收拾你。”
度清亭嘴咬緊,“艹……尤燼你搞這兒……我草……”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人慌了。
“媽的……艹,你媽不是說……讓你讓着我嗎?”
“是呀……但是我為什麽要聽?你告我爸媽,我還沒收拾你呢。”
尤燼欣賞着她的腿,以及腿處的牙印,開始打量她大腿的另一邊,她說:“你喜歡別人看到,還是只有我們兩個看到,還是那種,只有我們倆能看到,你不聽話不淑女,別人也能看到?”
度清亭快被她說暈了。
開始感覺她說的不止是牙印。
尤燼靠近她,手指在她皮膚上打轉,找最合适最柔軟的部位,然後她捏着那枚私印,上面寫的是尤燼,度清亭的腿被她撥開。
莫名的有點涼,很快更涼了,尤燼手中的私印落在她的腿上,她捏着印章輕輕一壓,度清亭腿側的肉泛癢,手指抓在她的手臂上推,“艹……尤燼,拿開。”
尤燼捏着那銀章,手指又往下壓了兩下,她再緩緩拿開,呼吸熱燙,白皙的腿側最癢最軟最容易暴露的皮膚印着她的名字:尤燼
紅色的,很明顯,像是紋身,但,它是有某種占有欲的印記,很強烈。
尤燼欣賞着說:“今天可以洗掉,明天夜裏,或者後天早上的婚禮就不能弄掉……”
明天婚禮,大家準時參加。
嘻嘻,今天這個蓋章刺不刺激?我一早想寫了,嗚嗚嗚,這樣穿着婚紗是不是很性感很潮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