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窗外的天黑得很快,橙色的雲在瞬間燒成了灰色,靠酒櫃桌子的光偏向藍調,像是宇宙裏的藍色星光。
黑色鞋、筆直的西裝,工整板正,一絲不茍的形象,耳邊的發彎下那麽一縷勾着她的臉頰。
“有那麽一瞬間,我也怕自己泯然衆人,成為這個世界毫無特點的商人,三點一線的生活,周而複始,不再被人一眼認出來。”尤燼說:“成為這個世界的消耗品。”
“不會的尤老板。”蘇沁溪把手搭在她肩膀上,“不是我的濾鏡,是你這個人真的很好,很與衆不同,你坐在哪兒都熠熠生輝,光芒萬丈。”
她嘆了聲兒,她的長發編成麻花垂着,她說:“在我以為我被全世界抛棄的時候,你出現了,跟你做朋友這麽久,的确,很多時刻我覺得你是個很糟糕的人,高傲、骨子裏有種貴氣,總是特瞧不起人的樣子,我有時候挺煩你。但是呢,你把朋友這件事做到了極點。我覺得全世界找不到第二個這樣好的朋友,這樣好的尤燼尤老板。”
她說:“幾年前拉我出來的是你,在我衆叛親離的時候是你找到我,給我了第二次重生的機會。”
蘇沁溪指指窗外的黑夜,“當初要不是你我直接從樓上跳下去了……我告訴你尤燼,她要是覺得你不好,婚後對你不好一改之前的态度,我不捶死她。”
“所以,你之後對我有諸多不滿?”尤燼問。
“額。”蘇沁溪,“你聽一下重點好嗎?”
尤燼眨眸,“喝多了嗎?突然說這麽多……感人的話。”她看向窗戶,交疊的手指放下來捏了杯子,極其輕的說了謝謝。
“哪有。”蘇沁溪再拿自己的杯子,她喝了一口,舌頭感受着葡萄獨特的甜味果香,她和尤燼說:“我呢,已經不懂愛情是什麽了,不相信我能遇到什麽好的感情,但是,尤燼你一定可以的。”
尤燼拿起杯子和她碰了碰。
尤燼喝了一口酒,她說:“好。”
蘇沁溪問:“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我都聽着。”
尤燼問她:“你想找個什麽樣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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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沁溪看着夜色,“沒想過,除了你,無人愛我。我今天還在朋友圈寫了個內容,僅自己可見。”說時,她看向尤燼的手機,她手機的呼吸燈一直在亮,提醒她有新的信息進來。
蘇沁溪歪過身體,把自己的手機拿過來,她的朋友圈寫得是:【我現在只相信那是虛僞的巧合,并不是不經意的緣分。】
“什麽意思?”尤燼問。
蘇沁溪解釋:“就是啊,每次來一個人跟我有緣,像是命中注定的姻緣,我都不會再相信那是所謂的緣分,我只相信那是命運的捉弄。”
尤燼笑。
“你朋友圈給我看看。”蘇沁溪說。
尤燼說:“我不寫朋友圈。”
“我不信,僅自己可見的也沒有?”蘇沁溪去拿她手機,尤燼伸手摁住,不讓她拿,尤燼說:“我又不像你,有話必須說,話多,藏不住事。”
蘇沁溪笑,“我不信你不寫,”她很認真地說:“你既然覺得她給你寫信寫情書是很浪漫的事,那麽你一定會寫,會守着這份浪漫。”
她低着頭直視尤燼,相處這麽多年她對尤燼很了解,偏尤燼不為所動,手一直沒松,還對着蘇沁溪的眼睛,和她玩起了心理戰。
蘇沁溪啧了聲兒再喝了一杯酒。
倆好友都嘆氣。
蘇沁溪嘆出聲兒,尤燼悶着一言不發。
“再有一筆錢,我去買個江景房,海景也行。”
“別買海景,海邊紫外線很高,一眼看去全是人,江好,有船,有浪,奔騰一瀉千裏。海邊有時潮濕有時起大霧,下雨還會有海腥味兒。”
“你是個會考察的,說這麽現實。”蘇沁溪說,“那買個小溪水旁邊的,還跟我名字差不多呢,安安靜靜。”
尤燼說:“你喜歡就好,只是交通可能不發達。”
“你呢,買什麽樣兒的房子,跟你爸媽住嗎?”蘇沁溪說:“別裝,我知道你買好了房子。”
“應該先跟我爸媽住。”
“為什麽?”
尤燼說:“兩家離得近,熱鬧,她畏懼寂寞。”
“你啊,總說自己壞,可是有幾分想到自己了。”蘇沁溪搖搖頭,“她沒回來前,你可不是這麽跟我說的。”
尤燼說:“不舍得啊。”
不舍得……她難過,不舍得……她不快樂。
因為她喜歡她,比她還喜歡,所以很多時候不知不覺就割舍了,選擇自己忍着,不舍得過度逼向她,留有一絲底線。
送的外賣到了,蘇沁溪從桌子上起來去拿,她買了一些水果,洗幹淨切好拿去和尤燼吃。
尤燼看了一眼手機。
蘇沁溪說:“高中那會我談戀愛,也說服你談個,你不談。我那會換了幾個對象,你還一如既往的寡。現在呢,咱倆的地位調換,換成你勸我。”
“我沒勸你。”尤燼說:“我是怕你孤單。”
“有你這個朋友,我孤單什麽?”
尤燼笑,蘇沁溪坐下來,把椅子轉過方向面朝着落地窗,她交疊着腿,再偏頭看向尤燼,曾經多少年啊,她們都是孤身行走在夜色中,如今好友要結婚了,她似乎也難以相信,她問:“結婚捧花扔給誰?”
“看你想不想結婚。”
“目前吧……不想,你先結一個我看看。”
“好。”
底下的樓和商鋪亮着燈,這個世界像是不知不覺颠倒了,星星在人間閃爍,天上是一片漆黑。
大抵是知道了什麽是多什麽是少,成年後無論怎麽擡頭,無論何時擡頭,都難以看到幼時璀璨的星夜,她們再難以把一點點看成很多很多。
于是,欲望開始要用衡量度來約束。
蘇沁溪手機響了,她啧了聲兒。
跟尤燼說:“度清亭來找我了,我回她信息。”
她打字:【你姐姐在我這兒,有點公事,談完了就回去,剛好幾個高層在沒法回你信息。】
蘇沁溪嘶了一聲。
“她還挺敏銳。”
尤燼看向她,她把手機給尤燼。
度清亭:【高層去你家裏了?】
尤燼把手機還給蘇沁溪,蘇沁溪繼續打字:【傻不傻,肯定是高層走了我們才能回去啊。】
【她剛說今兒在我這裏睡。】
之後,度清亭沒有回她,蘇沁溪把手機扣好了,又擡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一個小時後,手機響了,尤燼接了,裏頭的聲音急急地說:“我到了,你忙完下來,我看一眼再走。”
“好。”尤燼往外看,看不到別墅區大門,她起身,坐久了腳沒有站穩,身體微微晃動,她的手迅速握住椅子。
蘇沁溪比她好一些,她去拿沙發上尤燼的包,在門口把門禁解除了,尤燼偏頭瞧,度清亭正在瞅監控,門打開,她小跑着往裏走。
尤燼換了鞋子,坐電梯下到一樓,她一身正裝,喝了酒身體熱,西裝搭在自己的手臂上。
蘇沁溪穿得比較随意,趿拉着拖鞋,“走了,人交給你了。”
度清亭過去接尤燼,靠近就聞到她身上的酒味兒,她說:“喝了很多嗎?”
“有點。”
度清亭說:“我叫個車。”
“坐你摩托吧。”
“不行,你醉着呢。”
“清醒着。”尤燼說,她又輕聲說:“打車後座坐着很壓抑,很想吐,不太舒服。”
她呼着氣,“主要是,想坐你的摩托了。”
度清亭說好,她的摩托不是用來飙車的頂配,她把備用頭盔拿出來給她戴上,幫她合上安全扣,再把她手臂上搭着的西裝拿下來給她穿上,度清亭坐在前面,尤燼在後面輕輕地掐她的腰。
後面的人喝醉了,度清亭緩慢地開着車,偶爾喊她一聲确定她有沒有睡着。
“尤燼?”
“嗯。”
“難受嗎?”
“還好,只是困了。”
度清亭說:“靠着我。”
秋風吹過來,她身上的衛衣被捏出了好幾道褶皺,度清亭身體被她抱得特別熱。
到了自家門口,她稍微停下來看尤燼的狀态,尤燼并沒有睡着,倒是陳慧茹聽着聲跑過來了,問:“你怎麽出門的,是帶駕駛證的吧?”
“帶了帶了。”度清亭說。
“那你那張……”
“媽媽媽。”度清亭呵斥住她,說:“我走了,她還醉着呢,我先送她回去吧。”
“成吧成吧。”
度清亭把車開走,陳慧茹還緊張地盯着她倆看,心說:“可別無證駕駛啊,婚前被抓那就丢大人了。”
度清亭聽得臉冒熱汗,她也沒那麽傻好吧,度清亭把尤燼送回家,客廳裏沒人,她扶着人往樓上走。
進屋,尤燼坐在外廳的沙發上,酒勁上來了,人犯暈,一直閉着眼睛,眉心皺着,她扯着身上的西裝,直接把西裝扯下來扔到一邊。
西裝從沙發上溜了下來,度清亭過去撿,她拍拍衣擺,尤燼喊她,“過來。”
度清亭走過去,尤燼唇微微張,她說:“親我。”
度清亭雙手撐在她身側俯身去親她。
這時門被推開,張桂香看到屋裏倆人,進不是,不進也不是,她捏了個杯子,說:“要不要喝什麽解解酒,我拿了水上來……剛剛你們沒有關門,那個,待會你叔叔阿姨就回來了。”
度清亭深吸口氣說好,她站直身體,從兜裏掏出一支袋裝的桂花蜜,她說:“我帶了。”出來找尤燼的時候帶的,想着給她解解酒,怕她不舒服。
“杯子給我吧。”
度清亭走過去接杯子,尤燼悶聲在後面說:“……溜走了,抓回來,就打斷你的狗腿。”
度清亭背後一個激靈。
冷冷地。
門口張桂香聽着她們的對話覺得怪羞人的,“她開玩笑的,哪會真打你,疼疼你都怕你痛。”
“我知道。”度清亭拿着杯子過去,把袋裝的蜂蜜擠進去,用裏面的玻璃棒攪動,她遞給尤燼喝,尤燼把手指搭在眼睛上,“度清亭。”
度清亭嗯了一聲。
“你是個蠢貨。”
“嗯,我是個蠢貨。”
“那你為什麽不那麽做?”度清亭好奇地問她,“打斷我的後腿,折斷我的脊梁骨。”
尤燼說:“犯法。”
“啧,那你還是個怪懂法的霸總。”
沉默幾秒,尤燼靠近她,酒氣落在她的側臉上,她說:“可是我有別的辦法把你困在我身邊。”
“是嗎,說來我聽聽。”度清亭捏着杯子,玻璃棒攪動着裏面的蜂蜜,她很好奇,“說啊,你怎麽不說。”
她似乎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被困住了。
“過來讓姐姐抱抱。”尤燼溫柔地說。
度清亭把蜂蜜水遞給尤燼,尤燼拍拍自己的腿,尤燼只是深深的看着她,度清亭把杯子送到她唇邊。
尤燼語氣嚴肅,“我要抱你。”
“怎麽抱?”
尤燼說:“坐我腿上。”
度清亭把蜂蜜水遞給她,“先喝。”
“先抱。”
度清亭深吸口氣,妥協了,她坐尤燼的腿上,尤燼圈着她的腰,捏着她的下颚。
度清亭再把蜂蜜水遞給她,尤燼喝了一口,然後她指指自己的薄唇,說:“這裏是甜的,嘗嘗。”
度清亭望着她,尤燼主動咬住她的嘴唇,舌在度清亭的唇上描,的确是甜的,蜂蜜的味道,度清亭捏着杯子,一只手臂放在她的肩膀上,尤燼說:“婚後,每天下班都這樣抱着你。”
那婚後也太甜了。
“愛吃蜂蜜嗎?”尤燼抵着她的頭問。
度清亭舔舔唇,說:“愛吃。”
尤燼把她那根玻璃棒拿過來,玻璃棒上還挂着蜂蜜,她伸出舌尖舔了舔,然後解開了一顆西裝扣,在自己鎖骨上抹,度清亭眼睛緊緊盯着。
“舔。”尤燼說着,偏過頭,捏住杯子,她微微擡額含住杯口喝水,水從喉嚨裏墜下去,鎖骨微微凸,度清亭怕她嗆住努力忍着,桂花蜜的甜一直往她鼻腔口腔裏鑽。
她等,她等到尤燼喝完立馬扔了杯子去舔。
舌尖碰到她的鎖骨。
味蕾嘗到了蜂蜜,她擡頭,又想親尤燼的嘴唇、她的舌。
尤燼身體微微靠,由着她親吻,哪怕現在落下牙印她都不怕因為她醉了,可以随便怎麽樣。
度清亭知道不能亂想。
可是忍不住,她的手搭在尤燼肩膀上,坐直身體捏住尤燼的下颚,醉了的尤燼眼睛濕漉漉。
度清亭掐着她的臉頰,問:“你一直這樣嗎?”
“跟人談合同喝醉了就這樣?”
尤燼眼眸微微合,又睜開,她看着度清亭,說:“你猜。”
度清亭先吻她的嘴唇,她明明知道答案,尤燼所有第一次都是跟她,她咬尤燼的嘴唇,把尤燼咬到痛,尤燼吃着痛,雙手圈着她的腰,把她拉到自己懷裏,說:“度清亭,你比我還要壞。”
“我是會發瘋。”度清亭說着,她咬着尤燼的耳朵,說:“姐姐,我要無證駕駛了,想做了。”
尤燼縱容她又把襯衣解開一顆扣子。
玻璃棒另一面的蜜也被塗完。
甜甜的,是蜂蜜結的果,也是果熟透了流出來的蜜。
房門還沒關,她能聽到樓下腳步聲,以及尤燼的呼吸聲,一切都響起來,沉重的敲着她的耳膜。
最後她冒着風險臣服在尤燼身邊。
“吃我。”尤燼這麽說。
度清亭知道她這是在引誘自己,度清亭又忍不住,她害怕又恐慌的吻上去,很甜很甜。
她想,很想趁着尤燼酒勁跟她睡,跟她纏綿,想看尤燼徹底失控的樣子,她喜歡尤燼喝醉,那種狀态癡迷又深感卑劣。
像是雙重犯罪。
盡管她才是受害人。
她再次回到那個開局,她推開門,門裏是尤燼,門外是她,如果尤燼勾引她說來甜甜姐姐,又如果尤燼沒說她主動走過去了,一切該是怎麽樣的呢,她沒敢往下想,她想的是自己跪在尤燼身邊強勢的對她越界。
這一刻想和她結婚的想法達到頂的高峰。
所有潮點全在尤燼身上。
甜味過後,尤燼沒有放過她,捏着甜味的玻璃棒再塗抹,她說:“還有呢。”
尤燼去洗了澡,度清亭在旁邊給她幫忙,外套脫了袖子挽起來,洗幹淨拿毛巾給她擦幹淨。
不過,也是失誤了忘記給她睡衣,等她回去拿的時候,尤燼自己從裏面走出來去了床上。
“讓姐姐抱抱。”尤燼靠在床頭說。
度清亭捏着睡衣過去,她拿起尤燼的手往袖子裏放,尤燼很規矩的由着她來,手指在她的小腹上滑動。
尤燼手在她的小腹上,她的手指纖長,她說:“有腹肌了……有人魚線了,也變得緊了。”
度清亭深吸口氣,她直起腰。
她一直鍛煉身體,腹肌這些不都得變緊實變有勁嗎,這是婚前被引誘的夜晚,這才是尤燼喝醉的誘惑,上次一定是假醉,一定的……喝醉的她肆意而野性的撩撥着度清亭的身體。
手指在她交疊的腿線上滑動。
躺下來睡覺,尤燼也沒有安靜下來,無聲的觸碰着她,半夜,度清亭沒忍住,她起來了。
躺在尤燼身邊太危險了,她根本沒辦法睡,她明天還得去考科目三。
度清亭起來把內褲撿起來穿上,再套好衣服,尤燼合着眼眸睡着了,她犯賤的扭頭去看床上的人,又很犯賤的轉身跪在床上親吻她的額頭。
她知道尤燼是煉獄,能把人燒成灰燼,依舊忍不住去冒着被火吞噬的風險去吻她。
剛要離開,尤燼用力掐着她的手,醉意的扣着她的手腕,度清亭扭頭看,發現尤燼眼睛沒睜開,度清亭那個心在開始發顫。
尤燼啞聲問她:“你是誰?”
度清亭想了想,“你的狗。”
尤燼沒松手。
度清亭想那我總不能說:“我是蠢貨吧。”
“度清亭。”
尤燼還是沒松手。
“小蜻蜓。”
尤燼直直地看着她。
度清亭說:“那,有點,蠢的吧……哎,怎麽還不松手啊。”
尤燼望着她,似乎在确定她是誰,眸子裏仿佛有幾分不可置信,但緩慢的清明了。
她聲音很輕,說:“如果你是她們,這輩子都不能松手,永遠不能松。”
“如果你是她們……”她聲音繼續噎進喉嚨裏,“你要是她們……就不要走。”
床上的人似乎随着時間越來越醉,越來越軟,她的心髒像是跌入什麽了,被尖銳的利器劃破了表皮,一下一下刺進去,很痛。
度清亭跪在床上,低頭看她,說:“不走好,好,那……那……”尤燼現在變得好乖,度清亭快堅持不住,她是她躁動不安的信徒,迫不及待的想對她發洩些什麽,“那,那你學貓叫。”
尤燼唇抿緊。
度清亭看着她,她說這話也是在尤燼喝醉了才敢,也沒有真正敢讓她說敢去聽——
“喵。”尤燼唇微微張。
她說:“我是貓。”
度清亭呼吸都急了,不走了,她想在她身邊躺下來,就算會死——
她問尤燼:“告訴我……你今天為什麽喝酒,只是因為工作嗎?”
尤燼這些年酒量漲了很多,就算真的喝醉,早已不像剛出道那兩天壓不住話,不會別人套一套她什麽都說了,她一雙眼睛望着度清亭。
眼尾濕潤的泛着紅。
她沒說話。
度清亭卻猜着是因為自己,她想了想,“那你……也叫我一聲主人好不好?”
“我也想當小貓的主人。”
說這話羞恥難當,但是如果尤燼叫了,她覺得自己可能會想死,現在就去跳樓摔死。
尤燼太可愛了,尤其是喝醉的尤燼。
尤燼現在醉了,勁兒沒有多大,人很軟,度清亭握着尤燼的手指放在唇上親,“叫一聲。”
尤燼說:“我是度清亭的貓。”
“度清亭是我的……”
“什麽?”度清亭用力抓着床單,去親她的嘴唇,親到喘氣才分開,“你說……主人,你說主人,我什麽都為你幹,我這輩子都是你的。”
尤燼安靜地看着她。
度清亭卻有些急躁,她說:“你跟着我說,以後,真的,你把我腿打斷,我都不會離開你,随便你怎麽幹。”
尤燼盯着她,眼尾濕漉漉的。
“來,跟着我學,主、人……”
“先別睡,你先別睡,我拿下手機。”
“來,跟我學,主人……”
“你叫主人我這輩子是你的,一輩子不離不棄,不單單是你的女朋友,我是你的妻子,你的愛人,至死不渝。”度清亭忍不住去誘惑她,“好不好尤燼,尤燼姐姐,親愛的,寶貝……”
這一夜睡到十點,度清亭先醒,尤燼還沒醒。
度清亭從房間出去看到她的桌子上的私印,捏着看了一眼,抽屜裏就有印泥,度清亭手插在兜裏,她破破爛爛的駕駛證還揣在兜裏。
只是,度清亭下樓沒想到會碰到尤卿川,尤卿川戴着眼鏡正在看什麽文件,尤卿川擡頭,兩個人目光相對。
度清亭那感覺沒法說。
瞬間,好難受。
尤卿川眉頭皺很緊,說:“明天拍婚紗照?”
“今天。”
度清亭開口嗓子有點啞,她咳嗽了一聲兒,說:“我待會去考個科目三。”
“你們婚紗照拍完,我跟你有話說,到時候你空出一天時間,帶個律師來。”尤卿川說着,手中的報紙放下,他直視着度清亭。
度清亭應下,“好。”
尤燼睡到中午十二點才醒,狀态不好,身體很累,頭痛,再就是嗓子很幹。
度清亭不在旁邊,她下樓吃飯,尤卿川在,尤卿川低着頭說:“她去考科目三了,考駕駛證。”
尤燼嗯了一聲兒,之後皺了皺眉。
可能是昨天“無證駕駛”的緣故,度清亭考試時有些緊張,艱險的考過了,到後面科目四就簡單了,她回來挺高興的,直接往尤燼家裏跑,尋思着尤燼肯定會誇一下她吧?
樓上尤燼戴着眼鏡認認真真地看文件。
下午溫度回暖,度清亭穿了件白色中長外套,裏面搭得白色襯衫,脖子上戴了個牌,手插在兜裏,嘴裏就差哼個歌。
尤燼聽到動靜擡頭瞥到她,“怎麽沒在家門口等。”
度清亭笑着說:“想來這裏等。”想着怎麽和她分享。
尤燼把文件合上,說:“今天先拍內景,之後拍外景。”
度清亭應了聲好。
“你昨天……”尤燼看她。
昨天也算是試駕了,開了個小車,度清亭心裏慌,面上淡定,她現在科目三都過了,不怕不慫,“你摸了我的腹肌,咱倆沒做。”
“你忍得住?也沒親?”尤燼問。
度清亭想,蜂蜜都塗在上面,塗到別的地方的時候已經不是甜味兒了,那不算。
雖然她吃到別的甜。
“真沒有做。”
“看着我。”尤燼說。
“嗯,真沒有。”
度清亭根本不敢看,她眼睛閃躲,心裏陣陣甜蜜,說:“我很乖,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的,你說不行,我就沒有動,除了你主動喂我吃蜜,挺甜的,其他我沒有亂來。”她唇角勾着笑,“我賊聽你話。”
“是嗎?”尤燼看着她,眉微微擰,“我現在挺想知道穿着西裝的度清亭,究竟是披着羊皮的野狼,還是野狼被徹底馴服的家犬。”
“啊,我昨天是挺想和你睡,想瘋狂一些,發熱一些,把自己變得不像人,但是,我忍住了。”
度清亭說:“我很狗的。”
她望着尤燼,盯着她的臉,走到她書桌旁邊捏着上面的眼鏡給尤燼戴上,沒忍住用手指勾了她的鼻梁,說:“唯一過線的就是……你昨天學了貓叫,這個你記不記得?喵~”
無證駕駛/讓姐姐學貓叫/還讓她叫你主人/還迫不及待的想婚後,這波什麽水平?
本來想多寫一點快點到結婚那天,但是,今天去看房子了确定準備搬家,就忙了一點點,不好意思/明天我繼續加油,這章也随機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