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度清亭喜歡她這麽說,會覺得很甜,心髒被她撩的很軟,很酥麻,她毫不猶豫的把嘴唇壓了上去,扣着她的唇加深這個吻。
她一直覺得自己要求很多很饑渴,想要深入的糾纏,各種纏綿到死,可這一個吻真的讓她很滿足。
以前她總是很急很急,不會親不會摸,現在春風細語的親她,如果尤燼回應她,她就……軟,就去舔舐尤燼的唇。
分開時,度清亭抵着她的額頭,輕輕喘氣,她說:“謝謝……謝謝,一起努力吧。”
尤燼嗯了一聲,看她的眼神專注。
度清亭的手去掐她的腰,把她往自己的懷裏摟,她擡頭看了一眼,上面的陽臺上沒人了。
度清亭笑。
尤卿川怕是沒辦法了。
沒辦法……
她低聲笑,想和她貼得更近,說:“沒辦法,我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你。”
說着,她去親尤燼的側臉。
尤燼身上有種入了骨頭的香味,撩人、勾味蕾勾人的欲望,所有口腹之欲都被誘惑了出來。
她順着尤燼的臉頰,一路去親,吻到她的唇角時微微一頓,大門口一個戴眼鏡穿襯衫的男子用極快的速度走了過來,眉心間的怒意直接拉滿。
大腦迅速傳遞出危險信號,度清亭停下動作,“卧槽卧槽,你爸沖出來了。”
度清亭本能的覺得要挨打了,她拉着尤燼就跑,尤燼還沒有反應過來,急匆匆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尤卿川已經出了酒店,正在迅速下臺階,度清亭反應迅速,她拉着尤燼狂跑,直接鑽進了旁邊的林道,穿過了紅綠燈,尤燼腳步加快跟着度清亭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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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一直沒停,從旁邊地鐵口下去。
她跑得飛快,尤燼這種工作黨體能沒她強,險些跟不上,兩個人站在亮着燈的gg牌前。
好笑,又急急的喘氣。
度清亭往後看看,手撐着膝蓋,說:“你爸剛剛肯定想殺了我。”
尤燼深吸口氣。
“我現在也殺死你。”
“啊?”
尤燼說:“因為很開心。”
度清亭沒忍住笑了。
她立馬去看電梯口,并沒有看到尤卿川下來,她噗嗤的笑了聲兒,“你不行嘛。”
“嗯?”尤燼微微挑眉。
度清亭說:“你不是說什麽你親我,你爸不會把我怎麽樣,怎麽現在不行,還不是該打就要打。”
尤燼說:“那只是僅限于我親你。”
度清亭嘶了一聲,“總之,我只能被動挨親,不能反抗,就是我還是要挨打呗。”
尤燼笑,“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她說:“但是我會護着你。”
度清亭往地鐵裏面看看,地鐵站目前人不多,也是因為她們住的地兒比較偏僻,兩個人站在gg牌前,輕聲的笑了又笑。
“你坐過地鐵嗎?”度清亭好奇地問。
尤燼搖頭,“我大學就有車了。”
“走,仙女,帶你去體驗一下人間疾苦。”度清亭牽着她的手往地鐵站裏走,她買了倆人的票,然後安靜的等着車過來。
地鐵來時的聲音很大,把整條暗道照亮了。
等了一班車,度清亭帶着她坐上去。
地鐵裏面的人很少,兩個人有位置,度清亭從對面的窗戶看向她們兩個,尤燼不太适合坐地鐵,她穿着很正式很矜貴,有一種精英的成熟風,這種感覺,像是在火鍋店點了一杯82年的拉菲。
“好玩嗎?”度清亭問她。
“這樣比較好玩。”尤燼看着對面的黑窗。
她微微偏頭,把自己靠在度清亭的肩膀上,她溫聲說:“像不像我們小時候讀書坐校車。”
“你還記得啊?”度清亭說。
尤燼問:“為什麽不記得?”
記憶在地鐵的呼嘯中拉遠,小時候,她們坐校車去上車,度清亭特別想牽她的手,想靠着她,學電視裏把自己腦袋靠她肩膀上,那時候她比較矮,三四歲只到尤燼的肩膀,靠不住她的肩,只能臉碰到她的肩膀。
但是,有一點她特開心,她在教室睡着了,暈暈乎乎的走不動路,尤燼有時候會背着她,她就在尤燼背上裝睡。
地鐵搖晃着往前走。
尤燼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扣住握緊,她說:“你每天就這樣晃兩個小時過來?”
“人不多也沒那麽久,一個小時四十分鐘就到了。”度清亭笑着說,“開車過去更堵呢。”
“可是國慶,北區到南區應該很累吧。”尤燼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辛苦了。”
“還好吧。”度清亭說:“今天,你體驗一下就好了,早高峰晚高峰,地鐵站擁擠的要死。”
“我知道。”尤燼說,“但是,此時此刻,感覺很好、很好。”
黑色的玻璃窗上印着她們的樣子,玻璃雙層,兩個人看起來并不是那麽清晰。
車體搖晃,人影不動。
尤燼坐直後,笑了一下。
度清亭不理解,問:“你笑什麽?”
尤燼說:“端正的像是拍登記照。”
度清亭嘶了聲兒,笑着說:“真是傻。”
“結婚登記照,應該會比這個更好看吧?”尤燼說,“幻想過好幾次,似乎都沒這個好看,如果比這個更好看的話……”她笑了下又在想。
度清亭偏頭看着她,眼睛不忍再挪開。
果然是年輕的情侶,會跑到地鐵上找浪漫,一點點小事,幹點微不足道不起眼的事兒,就能甜得要命,就覺得是浪漫。
地鐵到站了,倆人下車,又坐到對面去,度清亭牽着她的手,邁進地鐵,看到尤燼的鞋子。
她穿得西褲,底下是一雙黑色運動鞋,露出一點圓形的鞋頭,筆直的褲子蓋住了鞋頸。再上車,度清亭把自己的腳挨過去,白色運動鞋挨着她的黑色運動鞋,尤燼斜斜的看過去,淺淺的笑,“小狗。”
尤燼的鞋子輕輕撞向她。
倆人散着步回去,路上說着話,比如,待會又看到她爸該怎麽辦。
毋庸置疑的,尤卿川肯定會在一樓守着,至于會不會打她那就另一說,送到酒店的噴池旁,尤燼沒讓她往裏送,目送她重新進林道返回地鐵站。
回去的路上,度清亭吹着小風,心裏甜得一塌糊塗,本以為解渴了,但是更渴,渴得不行。
尤物。
度清亭對結婚的欲望更強烈了一些,怎麽說呢,恨不得現在就結婚,她想不明白,哪裏出了問題,以前自己那點考量,似乎在一點點消失。
那些被她老老實實背回來的衣服還放在床邊,之前覺得羞恥沒怎麽動,今天拿出來一件,洗了澡,穿了一件尤燼的襯衫,扣好扣子覺得自己好傻,扯着衣服往上拉準備脫,整個罩在頭頂,她捏着衣服口,深吸上面的味道。
媽的。
真香。
她罵自己,度清亭你個傻叉,你根本就扛不住好吧。
她想,是女朋友的味道。
偷偷聞會女朋友的味道沒什麽,反正尤燼不會知道。
尤卿川的确坐在一樓,她對尤燼在樓下的所作所為樓上看得很清楚,尤燼在前臺取了東西,她從裏面拆開了一個蛋糕挂件在手裏擺弄,尤卿川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想法,讓她不要執迷不悟。
尤燼把挂件鈎在手指上,說:“她沒錢。”
“你也知道她沒錢?”尤卿川說:“好歹要圖點什麽東西。”
尤燼說:“她把錢都轉給我了。”
“嗯?”尤卿川沒聽明白。
倆人進了房間,柳蘇玫回頭看着她們,提醒道:“不要吵架。”
尤燼沒多說,拿着盒子進到自己房間,要關門的時候,在門口停頓,她說:“忘記說了,這次出來玩花的都是她的錢。”
外面的倆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尤卿川,感覺自己耳聾了,他花得誰的錢?
他那麽鄙夷度清亭,防着度清亭,就是因為度清亭沒有錢,現在一句話讓他的面子挂不住。
“尤燼!”尤卿川皺眉。
尤燼說:“從一開始她就沒想着讓我跟你吵架。她知道你是我為了我好,也請你想一想,我要的是什麽吧。壞的是我,不是她。你別用為我好這句話約束我,縱然這個世界有很多高配低最後無疾而終,但是,你怎麽知道我和她是這個下場,怎麽就否認了她。”
“為什麽非要用自己的高度去評價別人,按着你這麽說,低于你收入的人都該跪在你面前,收入是你自己衡量自己的标準,并不是你有資格去衡量別人,過度衡量別人。又怎麽可以否定那些在高度之下默默付出的人?”
尤卿川的憤怒又上去了一些,說:“你是活在理想世界,被愛情沖昏頭腦了。”
“你不要一邊花她的錢,一邊說她不好。”尤燼說,“她沒有什麽不好,是我在她的世界裏熠熠生輝了,是我在用手段想握住她,是我在物欲橫流,周而複始的世界裏累了。”
尤卿川有種被她教育的感覺,很想說她以後會後悔的,但有一點他很清楚,蠢的是度清亭。
尤卿川坐着,尤燼站着,那表情有些桀骜,認認真真和他說明自己的态度,他再度心寒,心寒的同時也不得不認清尤燼。
他多次發洩不滿,尤燼只當做沒聽到,耳旁風,還故意讓他花度清亭的錢,折了他的面子。
這讓尤卿川憤怒,也讓他明白了一點,女兒大了,他沒辦法管控,女兒是下定決心要和度清亭在一起。
尤卿川憤怒過後,有對女兒的一種恐懼,羽毛豐滿後随時起飛那種懼怕。
“我的态度不會變。”
“那你就放尊重些。”尤燼語句迅速,“她很好,不要用你片面的眼光去看她,她不好我也不會想要她。”
“我是你爸,我是為了你好。”尤卿川說。
“我知道,但是我希望我喜歡的人,不管在誰面前都有自尊,包括在我爸面前。”
尤燼說:“如果不了解她,不知道她有多好,我不會不顧一切的想得到她。我不會那麽沒眼光。”
她大可以說的難聽點,但是,尤卿川出發點是好,因為這份好已經超出了限制,她壓了下聲音,“爸,我是28歲了,不是18歲了。”
四號的上午,度清亭剛出門,準備跟她媽一塊去濕地公園,她穿了身運動裝,胸前背了個斜挎包。
出門就看到尤燼站在車旁邊,她視線一過去,尤燼笑着說:“女朋友,早上好。”
度清亭眼睛瞥向她,瞬間亮了,嘶了聲兒,腳拐了個彎往尤燼身邊走。
“你怎麽來了?”這一大早上的,看到尤燼才想起來,尤燼昨天确實說過,抽出一天時間陪她。
度文博和陳慧茹倆人沒再喊度清亭。直接上自家車走了,尤燼把車門打開。
之後倆人看了電影,逛了附近的風情街,去各種小店鋪買了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排幾個小時的隊參加這邊的藝術節,瘋玩了一天,度清亭這下滿足的,晚上老老實實、完好無損的把女朋友送回去。
只是,第二天她再想去的時候,收到消息尤燼一家準備回了,其中什麽緣由度清亭也搞不清楚,不過尤燼登機前給她發了信息。
【昨天他就想走,但是我偷偷改簽了時間,去機場的時候,我溜出來找的你。】
度清亭有點開心。
【小機靈鬼。】
尤燼沒回她,但是下飛機應該會罵她。
度清亭原本計劃買同一班航班,奈何她下午才買票,原因很簡單,度清亭兜裏沒錢,陳慧茹以為她一早定了回程的票,一來一回,差點這一天都回不去。
中秋出來玩都是度清亭出錢,這次她就跟窮了一樣一毛不拔,時不時找她爸要報銷,去機場的時候,陳慧茹很懷疑的問:“你的錢呢?你之前不是還拿了你妹妹三十萬嗎?”
度清亭玩着手機,沒說實話,說:“買理財了,存點錢總沒錯。”
陳慧茹信了又沒全信,她小時候就愛月光,到手多少花多少,“你不會一口氣全花了吧。”
“怎麽會,我這一天天陪着你轉,又沒去什麽高消費的場所,出去喝酒都喝啤的,哪裏會亂花。”度清亭敷衍地說了兩句,打發了她媽。
她們一個早上飛,一個中午飛。
回到家就六點多了,她先給尤燼發了信息。
尤燼說跟她爸一起去公司處理事情了。
度清亭心疼她,她累的不行,回來直接睡了一覺,起來她就給自己的免費代理律師王鐵發了條信息:【合同上次已經發給你了,出版社什麽時候給我錢。】
王鐵回的還挺快:【已經幫你發給海外出版社了,現在雙節,目前卡在清關了,走合同來回蓋章,最起碼得一個月,我一直在幫你催,你這個算快了。】
度清亭:【行吧。】
她身體往後仰,再登錄微博,發了一條博文:【檔期空,可約稿,畫風如下】
配圖她這兩天畫的姻緣樹。
發出去點贊過了五百,她就說嘛,她和尤燼那天的畫面熱度不可能就那麽一點點。
粉絲:【蜻蜓狗太太,你現在高産的讓我心疼,您以前可是能一個月不更新的人,現在如此高産手指會不會痛?但是請不要停,我喜歡。】
度清亭:【地球不爆炸,蜻蜓不放假。】
粉絲:【俺們蜻蜓狗太太怎麽最近這麽高産?是出了什麽事情嗎,你不是富二代畫師嗎?】
度清亭:【窮,攢錢,結婚。】
發完,她退出去。
底下多了一堆評論:【所以,你不是高仿,真的是那個19禁漫畫家Dragonfly?靠靠靠,回國是為了結婚?新娘是誰?是你之前畫的那個踩你屁股的女人嗎?】
度清亭罵了聲操,粉絲的記憶比互聯網還猛,她猛地回過神,畢竟她漫畫家的身份有點太騷了,國內資源滿天飛,随便搜一下就知道她畫了什麽澀情的東西。
她打了評論區,自己回複自己。
澄清:【科普,Dragonfly和Dragonfly dog是兩種物種,蜻蜓是蜻蜓,狗是狗。我不是漫畫家,只是個平平無奇的插畫師,大家不要把我們混淆,這會讓我很苦惱,謝謝。】
怕不夠真,再補一句:【Dragonfly粉絲不要來做顯眼包,我現在很困擾。】
發完底下:【噢。】
【此地無銀三百兩。】
【笑死,一般劃清界限都說“xxx家粉絲不要來騷擾我,否則見一個拉黑一個”,也就是蒸煮才會委婉的說“顯眼包和困擾”,哈哈哈哈,你真的我哭死,一點也不舍得罵粉絲。】
【蜻蜓狗是什麽狗?請告知。】
【可能和龜蜜,還有鯊Bee是一個物種。】
【狗,你是狗!你就是狗!】
“狗,誰她媽狗了,罵誰呢。”
度清亭一邊罵着自己粉絲,一邊打字,“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實際上跟這群粉絲聊天就還挺開心的,沒事兒她刷刷私信,期間她手機彈出一條信息。
尤燼:【小狗。】
度清亭一笑,“汪。”
她懶得回她的粉絲了,趕緊回信息:【在呢,主人。】
回着,跟尤燼聊了一會兒,她手機進來了一個陌生電話,度清亭一般直接挂斷,看到是本地的號碼,她猶豫後滑向接聽。
這次有點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尤卿川打給她的。
尤卿川讓她去吃飯。
度清亭尋思是個鴻門宴。
說完尤卿川挂了電話,她嘶了聲兒。
“又見嗎?”度清亭還記得上次的恥辱,她有點不想去,奈何着沒轍,畢竟是尤卿川喊她。
度清亭伸個懶腰,身體後仰着坐,想着要不要買個禮好歹是見女朋友的父親。
翻了翻支付寶,三百是她自己留的最後一道防線,要是哪天真的挨了揍,去醫院挂個號,不然看跌打損傷手裏都沒個錢。
度清亭又畫了會兒畫,是福是禍,躲也躲不過,她刷了刷列表,本想約個人跟自己一起去。
看來看去沒一個靠譜。
顧瑞腦子不好使,伊芙琳聽不懂中文。
畫到晚上,她換了一套西裝,整理發型,自己收拾很正式,又從家裏拿了兩瓶木盒子裝的酒,放在摩托車後面,直接載到了尤燼家門口。
張桂香來開的門,張桂香說尤卿川不在家,尤燼也跟着出去了,度清亭還是把酒給她。
然後騎着車回去。
那……不怪她啰。
晚點,顧瑞喊她出來吃飯。
度清亭理直氣壯地回:【沒錢。】
顧瑞:【窮鬼,我請!】
度清亭:【去吃飯也行,先給油錢吧。】
顧瑞罵罵咧咧:【你是老佛爺嗎,請你吃飯,還得付車費。】
度清亭:【你懂什麽,尤卿川請我去吃飯,我都沒去,奔你這兒來了。】
顧瑞給了她一千,度清亭收了錢也不好意思不去,出去步行十分鐘,直接坐了小電驢,2塊錢,很不錯。
二十分鐘後到了餐廳,她從小電驢上下來,挺吸睛的,這可是高檔餐廳,人均消費大幾千。
顧瑞咬牙切齒地看她,“度清亭,你真窮還是假窮,身上穿你媽四五萬的奢侈品,騎個幾塊的電動車,我服了,我真他媽服了,你這種人,要麽就是那種不顯露山水、兜裏揣幾個億的霸總,要麽就是兜裏就剩下個幾百來塊,兜比臉幹淨。”
度清亭糾正他說:“衣服不是我媽買的,是尤燼買的。”
顧瑞:“……你有女朋友你了不起。”
“可不是。”
實際,度清亭是沒錢也懶得添新的,她往裏走,說:“不過,騎電動車還有這功效嗎,啊,那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看穿了,鄙人兜裏揣了6個億。”
“六位數?十萬塊?”顧瑞說:“那你是挺窮。”
“額……”六百塊。
進了包廂,顧瑞又拉了拉度清亭,小聲跟她說:“跟你說個事兒啊,就是,那什麽,我感覺黎珠珠有點對我,就是有點意思……”
“啥玩意?”度清亭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把他上下來回看了一遍。
“真的,你這一回來,她火急火燎的立馬約我出來了,生怕找不到話題跟我聊似的。”顧瑞說着,大小夥子還有點不好意思,一直抓頭發,“可是我有女朋友,甚至,她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度清亭看看他這個一米八大傻個,想想尤燼的美貌,說:“她喜歡你這件事,就跟她喜歡我一樣的低概率,你清醒一點吧,沒事多和鐵鐵打打電話,讓他把身份證給你看看,讓你冷靜冷靜。”
“看身份證幹啥,她應該不是騙子,她給我買褲衩買蛋白粉增肌,給我花了不少錢,還沒花過我什麽錢呢。”
度清亭懶得搭理他,很想說他下賤,他饞你身子,想騙你腎。
她看到了黎珠珠和楚言禾,兩人坐在窗戶邊上,她好奇問了一句,“同學聚會你們辦了嗎,玩嗨了嗎,怎麽你們一臉頹了。”
黎珠珠本來在看她,又偏頭看窗外,說:“沒辦。”
“怎麽不辦。”度清亭拉着椅子坐上,跟着她們的目光看看,底下也沒什麽可以看的。
顧瑞說:“你知道這次辦的人是誰不,是晏二,是他倆整得,我說你不去了,他們立馬說那再等等,說什麽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幹脆就等等你。”
度清亭想笑,“等我幹什麽?總不能特地開個席來笑話我吧?那也特麽的太服死了,這傻叉二人組。”她罵着,又笑了笑,之前尤燼還說要給她辦席,要不她整一個去這倆二貨席上挖人。
只是她想到另外一件事,說:“晏二,同樣姓晏,他們跟晏冰焰什麽關系。”
“晏冰焰是他們堂姐啊,我沒給你說過嗎?”
“那還真沒有。”度清亭皺眉,“我是捅了燕子窩了嗎,怎麽跟晏家犯沖。”她腦子轉了轉,該不是晏冰焰找的她堂弟,故意給她設了個鴻門宴,想讓她難堪吧。
黎珠珠說:“晏冰焰很厲害的,是個十足的霸總,財力也雄厚,晏尤兩家一直有合作。”
“……哦。”度清亭:“你也不如她?”
黎珠珠表情難辨,疑惑地看向她,然後嗯了一聲。
度清亭明白了。
“喲,那就是了,很清晰了。”
“什麽意思?”
度清亭算是明白為什麽了,黎珠珠這是知道自己比不過晏冰焰一直沒出手,沒想到尤燼跟了自己這個沒出息的。她再轉念一想,尤燼是真的旺她啊,要不是尤燼喊她去泰安寺,她估計不知道在席上羞辱成了什麽樣。
很快,她的手機再一次響了,尤卿川打來的,度清亭讓這倆別出聲,她回:“叔叔,我去過你家了,阿姨說你不在,我有點事,正在工作,剛剛出來了,等我回去呗。”
尤卿川說:“你出來,剛剛看到你了。”
度清亭“額”一聲,“您在哪兒呢?”
她往外看,沒瞅到,顧瑞剛把靠窗戶的位置坐了,她起來站落地窗那裏瞅。
“八樓。”
度清亭擡頭數樓層,看不太清楚,她跟這仨人解釋,顧瑞拍了下桌子,“姐妹,好運。”
“哎。”度清亭出去,坐電梯,她們的位置在三樓。
上去沒看到尤燼。
她最先看到的是尤卿川和蘇沁溪。
這實在是太巧了,跟特地設局似的。
蘇沁溪對她眨了下眼睛,她坐在尤卿川旁邊,交疊着長腿,蘇沁溪是純粹被抓過來的,目的也很簡單,父母反對,朋友反對,度清亭無路可近。
“我也不說什麽難聽的話,你自己看。”尤卿川交疊着腿,很有氣勢,壓抑感迎面而來。
度清亭用他的視角看自己,能理解,自己沒啥優點,她說:“叔,在努力了,工作有了,別的,正在白手起家呢,再給我三個月,我肯定能做出成績的。”
她順着回廊往下看,看到下一層的廳內。
那一層明顯是在商談,喝着茶。
她想,自己究竟是中了哪種頭等大獎,還能被尤燼喜歡,其中有個穿黑西裝的女人,她坐在黑色的木椅上,度清亭視力很好,能想到她是如何談吐風生,優雅端莊。
度清亭感慨着,“的确很優秀。”
底下的人桌上放着茶具,長直發紮着垂在腦後,黑色的低V領口,喝茶的動作都很優雅,統共三個人,她氣質和尤燼最搭。
度清亭看誰都一個樣兒,但氣質不會騙人,霸總氣質一眼就能認出來,約莫就是那個晏冰焰。
旁邊倆人很開心說着話,聊着天,她沉穩的坐着,清冷的氣質,出類拔萃。
度清亭找了一下自己剛剛在的位置,靠窗戶,黎珠珠那個方位也是能看到晏冰焰的。
嘶。
黎珠珠知道晏冰焰在這兒?
她怎麽感覺自己吃了倆鴻門宴,還都是不懷好意那種。
蘇沁溪看得出度清亭的低落,手臂壓在欄杆上,接着她站了起來,拿起手機看。
然後發了個信息和定位給尤燼。
尤燼:【我馬上過來。】
尤卿川說:“氣質很出衆。”
度清亭點頭,“的确。”
“能力和尤燼相當。”尤卿川說:“上網查一查,也知道你們的差距在哪兒了。”
度清亭說:“這種人往那一坐就熠熠生輝,我明白。”所有人都誇晏冰焰,就算沒說她差不差,她都聽得出來深意,拐彎抹角說她不行呗。
她收回視線,問:“能去和她說句話嗎?”
“非要自取其辱。”尤卿川說,“以後尤燼是要找這種人結婚的,你現在能挑出什麽毛病嗎?”
“我的毛病是挺多。”
度清亭認真地回她說:“我這人也有優點,的确堅持不懈,愛一個人就不想放棄,永遠的愛着她。”
蘇沁溪很想幫度清亭說話,但是也不能睜眼說瞎話,“晏冰焰目前來說的确很優秀。”
“優秀……”度清亭也沒怯,“那我豈不是應該去會一會她?問一下成功經驗,怎麽白手起家發家致富,然後和尤燼肩并肩嘛,比起我低落離開,和情敵硬剛一下才最刷好感度的嘛。”說着她手機響了,度清亭把來電掐斷了。
蘇沁溪也是談判老手了,她看向度清亭,如果差距太大基本就是雞蛋碰石頭,自取其辱。
真也沒那個必要。
甚至,度清亭說話也挺噎人,雖說晏冰焰不是白手起家,有人天生起點就是高。如今的社會除了拼自己,更多的是拼父母。
蘇沁溪幫襯着說:“別了,別想不開。”她給了度清亭一個眼神,意思是等尤燼過來,安慰她,“你的确小,有的人三年能把京都翻個天,你以後也能成。”
“沁溪,讓她去,面對面也知道差距在哪兒。”尤卿川說。
度清亭心裏挺不爽的,這一天兩天的,都聽着別人誇晏冰焰,最重要尤燼還和晏冰焰見過面,晏冰焰想娶她,她這難以言喻的酸勁啊。
她起身,直接下電梯去樓下一層,尤卿川也起來站在扶手旁,目光深邃地往下面看。
度清亭到了樓層,眼睛看着那個穿着黑色西裝的女人,她徑直走過去。
旁邊秘書正在和晏冰焰說話,晏冰焰微微颔首,她身邊秘書眉眼帶笑,晏冰焰也是搞事業天生帶氣質,身邊的秘書都會按着她的要求來,秘書穿搭都不差,溫潤如玉,舉止優雅。
和尤燼一樣。
她見過尤燼的秘書和助理,都挺有氣場。
霸總看到她過來極其淡定。
身體坐的很板正,交疊着長腿。
察覺到度清亭的眼神,先是一愣,随即擡眸看着她。
度清亭走到桌子旁邊,她還挺禮貌的,手伸向晏冰焰,說:“你好,我是尤燼女朋友,晏冰焰是吧,聊一會。”
氣氛沉默了片刻,晏冰焰擡頭看向她,她一直沒出手,度清亭抿唇,語氣不善,“有點禮貌吧,好歹,回個聲是吧。你這個人素質有點差啊。”
這邊仨人都一起看向了她,旁邊的“秘書”神情最為複雜,望着她然後嗓音不悅地說:“……我才是晏冰焰。”
氣氛瞬間有些尴尬。
度清亭看看想握手的這位,再看看這位“秘書”,她皺眉,表情很不解,“你才是晏冰焰?”
秘書點頭,嗓音清冷,“她的确是晏冰焰,我是她的秘書。郁以寒。”
晏冰焰皺眉,“你什麽意思?”
現在聽到聲兒是有點像,度清亭:“好吧。”還是有點懷疑,再對比瞅了眼。
這話讓晏冰焰聽着就好像是,原來你長這樣啊。
倆人仇視着,都挺不爽對方。
度清亭沉了沉聲兒,皺着眉。
她擡頭看向尤卿川在的樓層,手指再度指了指秘書,那表情在說:她真不是啊。
“……噗。”
樓上,蘇沁溪實在沒忍住,哪一環都擰緊了,扣好了帽,尤卿川誇一句度清亭應一句。
誰能想到尤卿川搞這麽大鴻門宴,千算萬算,尤卿川沒算到度清亭她是個臉盲!她認不出哪個是晏冰焰,搞得人家一個真霸總比不過秘書!
她瞥了一眼旁邊的尤卿川,尤卿川眼底漆黑臉色也變了,還得回應度清亭她指的那個秘書是不是晏冰焰,她很想忍住,可是真的忍不住。
“哈哈哈哈。叔,不怪她,她瞎。”
笑一笑,這章随機紅包。
晏冰焰:我是霸總。
秘書:我是秘書,我不愛笑,只是生性不愛笑。
度清亭走到秘書面前:你好霸總,你的秘書都挺溫潤儒雅。
傳統霸總·不愛笑·冷漠無情惜字如金·一笑管家就說上次這麽笑還是上次從來沒見過她這麽笑
尤卿川:離譜,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離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