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
度清亭喊完,深呼吸口氣,聲音有點啞,她問:“聽到了嗎?”
她聽着電話那頭的尤燼“嗯”了一聲,随着而來的是一聲“尤老板”。
她剛剛喊的太激動,沒聽到尤燼那邊在說什麽,她搞不清楚尤燼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是對她嗯還是對其他人嗯。
酒咖太吵了,駐場唱的英文歌,度清亭聽着挺煩,她對尤燼有沒有聽到很在意,很是遺憾,因為她剛剛喊得比較投入,沒太注意尤燼的表情,開心,興奮嗎?
她盯着手機右上角的視頻框,尤燼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字,她回她:聽到了。
度清亭抿唇,呼着氣,心裏一片軟綿綿,吞了幾塊齁甜齁甜的棉花糖都不過如此。
她突然想跟尤燼說謝謝。
又覺得不夠味兒,應該撩她兩句,但是那樣也太、太他媽的騷了吧。
度清亭覺得自己得收着點。
顧瑞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喝了口酒,默默伸出自己的手指,“牛,是個狠人,哥們這就給你點一首《突然的自我》”
他掃碼調歌,整個酒咖的人化身成為伍佰老師,唱的很歡樂,搞得度清亭也跟着哼了調。
度清亭只是笑。
她緩緩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幹了多麽轟轟烈烈的事兒,前面那一桌大哥扭頭可勁看她們,大哥旁邊的應該是他女朋友吧,也拿着酒瓶子捂着嘴一直笑個不停。
度清亭往後退幾步,身體砸進沙發座裏,要笑不笑的,黎珠珠捏着手機瞅她,眼底有些黯然,度清亭瞥到後,直言道:“你再這樣,我要反感你了啊。”
“嗤。”黎珠珠把平板舉過臉,不知道在看什麽,眼睛湊得非常近,度清亭很想問問她什麽意思,看她那副樣子,搖搖頭捏着冰川杯喝了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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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度有點高,辣舌頭。
黎珠珠收斂了不少,說:“以前尤燼不是也老這樣看你,你怎麽沒反感?現在還喜歡人家,剛剛還喊得那麽大聲兒……尤燼讓你喊的嗎。”
顧瑞說:“你這話怎麽酸溜溜的,人家不成了女朋友嘛。”
度清亭說:“那不一樣,她不是反感我一個人,她平等反感所有人,而且,人家反感我們也應該的。”
她看看顧瑞,“你看我倆現在還是沒什麽出息。有人家錢掙得多嗎,沒有,說明人家教育是對的。”
黎珠珠沒再說什麽,捏着要給她看的平板,換了幾次方向,自己低着頭開了一把游戲,說:“裝吧。”
度清亭沒搭理她,沉醉在自己剛剛沖動裏,她今天情緒很失控,因為自己喊得那一聲“喜歡”,她喊完有點在意黎珠珠的态度,要是黎珠珠對尤燼有意思,嗯,她趕緊把态度收回去,沒法做朋友了。度清亭感覺自己對她的态度挺炸。
她看一眼手機,把麥克風關了,打了字撩她,她發送:【喜歡聽嗎?】
顧瑞拿了根煙出來遞給度清亭,問她要不要,度清亭指指前面的禁煙标志,“少抽,小心得肺癌。”
顧瑞罵了一句,“你咒我呢。”
“你不抽,不就不得肺癌了嗎?”
“……”顧瑞罵,“那我還得感謝你?”
他瞅了瞅禁煙标志,瞥到那邊黎珠珠,說:“我這煙還沒抽,你眼睛就被熏紅了?”
黎珠珠把平板舉高擋住臉,罵他,“傻缺。”
度清亭笑,“嘶……你不是專看我都不順眼啊,是平等的看所有人都不順眼啊,那我放心了。”
黎珠珠想說點什麽又忍了回去。
度清亭今天不抽煙,但還是把顧瑞手中的煙拿了過來,她身體後仰把煙放在鼻間,嗅了嗅味道,“不咋樣啊。”
“浪死你。”顧瑞說,“把煙還給我。”
度清亭把煙扔回去,然後自己從兜裏摸了一支在鼻子上嗅了嗅,“還是我這個好聞。”
顧瑞搞不懂她,說不抽,又跟個煙鬼可勁嗅,中毒上瘾了一樣。
度清亭長得挺野性的,人也肆意,男孩女孩她都玩得上來,有點浪,有點花,一看就是花花公主,她跟人談戀愛妥妥渣女,大家都這麽評價她。
顧瑞跟黎珠珠鬥了會兒嘴,度清亭時聽時不聽,顧瑞鬥完嘴問她倆自己做點買賣成不成,比如盤個清吧,賣點酒水。
度清亭沒聽到,顧瑞歪着頭看她,瞅到她的手機說:“你是不是在打電話……靠,你真的在跟尤燼打電話啊?”顧瑞趕緊反思,“媽的,我剛剛有沒有講她壞話。”
度清亭說:“行了,你別吵吵,我沒開麥,就聽了那邊的聲兒。”
顧瑞松了口氣,度清亭說:“你開酒吧?你要不辦個煙草證,去開個小賣部挺好的。”
“哎,你們不能這麽看不起我。”
“我上次就說了,讓你打個工,先體會一下什麽叫管理,熟悉流程,你直接盤個店,跟誰盤啊,大哥,你知道怎麽選地段,怎麽管理嗎?”
顧瑞:“我以為你就是罵我。”
“這種事我罵你?你好歹打個工啊,了解一下怎麽搞錢,大少爺。”度清亭無語的斜他一眼。
顧瑞:“說的你好像打過工。”
度清亭說:“小女子不才,真打過工,大學幾年幹成了唐人街打工一姐,端菜,咖啡店服務員,啥都幹過。”
“靠,你不覺得丢人啊。”顧瑞說。
度清亭被他說怒了,“你覺得我丢人嗎?我這是自食其力,我覺得你天天啃老才丢人,我這是勞動人民,你懂個屁。”
顧瑞想不明白,“所以呢,你那四年圖啥啊,在外面搓盤子都不回來,回頭又喜歡人家尤燼。”
度清亭抿了下唇。
這麽說是怪丢人的。
顧瑞:“要我說,你當初高中畢業就應該直接和尤燼結婚,直接少走大學四年彎路,還可以少奮鬥七年。”
度清亭被他說的腦子暈乎乎,甚至覺得,對哦,她苦撐着說:“不是,我也就苦了兩年,後面就掙錢了。”
“度清亭,你好歹含金湯匙長大的,雖然你高三很窮,但是,你好歹有錢花,有錢潇灑,出國你啥都沒有,嘗遍了人間疾苦。”
“還好吧,還好吧。”度清亭懶得跟他提這些破事,她又喝了點酒,說:“真的,不行讓你爸給你送到公司當個文員也行,你也老大不小了,天天這樣鬼混怎麽娶鐵鐵。”
“我就是為了鐵鐵,我也不算鬼混,我也幹過一點事兒,跟宇二他們幹過菜館,後來,他們說幹不下去,錢不夠分就停了,不過後來他們兄弟倆繼續在幹,盈虧自負,我總覺得這事兒不對,感覺他們是故意踢了我,就沒跟他們一塊玩了。”
度清亭倒是對那兄弟倆有點印象,雙胞胎,家裏一般般,當初沒有她家裏有錢,老追着她一起玩,她當時就覺得這倆妥妥的勢利眼,後面她家裏出事兒,她也是怕碰到這群朋友來嘲笑她。
度清亭憐愛的看向顧瑞,覺得這傻子有點聰明勁,好歹後面反應過來了,把那邊關系斷了。
度清亭感覺要醉了,她頭暈暈的,拿起手機瞅了一眼,顧瑞罵她,“你賤不賤,才十分鐘,你又看手機,高三你上課偷偷玩手機都沒這麽頻繁。”
“看一下有沒有發財的信息,賺錢呢。”
“讓老婆給你打錢?”
“胡說八道什麽。”
度清亭說:“正經八百的工作。”
說的時候。
她翻一翻手機短信,看出版社的賬到了沒,就聽到耳機那邊說:“好,尤總,明天我們繼續談,耽誤你這麽久時間真不好意思。”
尤燼笑:“今天還算愉快,下次不要這樣。”
“啊……好好好。”
尤燼的鏡頭早關了,現在只能打語音電話。
度清亭也不喝酒了,放下杯子,看向顧瑞,“是你請客吧?”
“真尼瑪摳門,你回來請我吃了幾次飯?”
“上次尤燼請了。”
“媽的,尤燼請一次,你吹一輩子是不是?”
“啊,那倒不是,主要是你上次可勁對着菜單點菜,還淨點貴的,你知道花多少了嗎,知道你請多少次才還得清嗎?”
顧瑞罵罵咧咧的,度清亭耳朵裏傳來高跟鞋的聲音,悶悶噠噠的,不是很重很清脆那種,落地很輕,在沸騰的酒咖裏突然變得很輕盈。
她一直記挂着尤燼,可她又不敢太明顯,一邊留意耳機一邊回顧瑞的話。
随之而來的是尤燼的聲音。
尤燼語氣輕輕地說:“跟你好朋友聊什麽呢,可以也讓我聽聽你的聲音嗎?”
顧瑞哇哇的說,度清亭心髒一動,徹底軟到自己的耳朵了,她點了一下麥克風。
度清亭起身說:“回了。”
她借着跟顧瑞說話,回尤燼的話。
尤燼嗯了一聲,顧瑞跟着起身,手機結了賬單,嘴裏繼續說她摳,度清亭踢顧瑞一腳,然後他們倆側着身體出卡座準備走了,度清亭偏頭看向黎珠珠,黎珠珠一動沒動,度清亭停下腳步問:“你還不走呢?”
黎珠珠說:“我再喝兩口,你們回吧,不用管我。”
度清亭說:“你一個人喝?”
黎珠珠沒理她,拿了個冰球威士忌繼續喝,不怕冷也不怕醉。
剛剛顧瑞跟她鬥嘴沒鬥贏,說:“別管她,現在哪個男人不怕她,這人厲害得狠。”
度清亭皺眉,她走了兩步,黎珠珠把威士忌喝了一半了,度清亭把自己的西裝搭在另外一只手肘上,過去踢了下沙發,“你走不走?”
“我尋思你再怎麽厲害,喝多了也是戰鬥力減半吧,你真以為自己是個狠人,壞人拿你沒辦法啊?”
“你管我?”黎珠珠嘟嚷。
“誰稀的管你。”度清亭上去提着黎珠珠的肩膀把人提起來了,得虧黎珠珠沒她高,不然她喝酒沒那個勁了,提不起來還怪丢人的,度清亭喊顧瑞,“你把她平板拿上,走,趕緊出去了,我還有事兒。”
她扯着黎珠珠往外走,黎珠珠被她拽的走路踉踉跄跄,好歹沒發瘋的跟她鬧,幾個人穿過人群跟着她走到了門口,門口安靜許多,度清亭緩了緩,睨她,說她站都站不穩還喝呢,她跟顧瑞說:“你打車順道送她回去,我也準備回了。”
“憑什麽我送,我倆不順路好吧。”
度清亭說:“我坐地鐵回去,你問她能吃這個苦嗎。”
主要是想把身邊人趕緊支走,想跟尤燼說會兒話,顧瑞去扶黎珠珠,黎珠珠沒有讓她扶,度清亭幫忙叫了車,把人塞到車裏,她本來提醒顧瑞這次車費是她出的,又怕那邊尤燼聽到了說她摳
度清亭看着她們車走了,轉身把手機掏出來,她說話:“喂?”
尤燼出聲,“朋友都走了?”
度清亭嗯了一聲兒。
尤燼溫聲說:“照顧一下小朋友挺好。”
還小朋友。
還用這麽溫柔的話說。
度清亭咬咬唇,擡頭看看對面閃爍的霓虹,她深吸口氣,“那個,能不能別用這種稱呼叫別人。”
“嗯?”
“怪不舒服的。”
“怎麽說?”
度清亭停了一步,怎麽說呢?
她就是不喜歡尤燼這麽叫別人,可,這麽說尤燼會不會覺得自己管太多,可是吧憋着她更難受,弄得她心煩意亂。
她問:“你現在還在那邊工作嗎?”
她說完,另外一道女聲傳進她的耳朵裏。
“不好意思,我們尤總身體有點不舒服,可能換季節需要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再繼續吧。”
度清亭急着問:“你身體不舒服嗎?”
尤燼上了車,她拿過助理給的文件,翻開看,解釋着說:“本來要去吃飯,想着要陪着你,就說身體不舒服,去酒店好好跟你打電話。”
“哦。”度清亭酸澀的心,又來了幾絲甜意。
想她。
夜晚吹秋風了,酒咖裏的那股熱勁過了,她身上就開始冷,她準備把西裝穿上,又擔心把酒精味道弄到西裝上,想來想去,還是拿手上,她等綠燈,借着燈光理理衣服。
明天還得穿呢。
尤燼主動問她:“你和那個小朋友是同學?”
又是小朋友。
這個稱呼,感覺跟小狗一樣。
度清亭說:“不是,她隔壁班的,小我一屆,我複讀後,她跟我一塊玩的,感覺當時不怎麽熟。”
“感覺她挺乖的,居然也是跟你們一起玩的。”
“她乖?你沒看到她一頭紅發嗎?”度清亭說,“她高中,我都不帶她玩,她非得跟着我一起玩,比我還能折騰,我還沒怎麽捯饬我的頭發,她就開始各種捯饬自己的頭發,老師說什麽,她都不聽那種,每次我們玩本來沒什麽事兒,就因為她那個發色,被老師一抓一個準,我和顧瑞沒少跟她一起罰站。”
“哦。”尤燼應聲,“原來老讓家長去談話是因為她啊。”
“可不是……”說這個度清亭就覺得可怕,她被叫家長,她尋思找她媽,她媽穿金戴銀準備去了回頭看到尤燼,她媽摘着首飾,支支吾吾說:“寶貝,我,我也不敢啦。”
度清亭也挺痛苦,不想被抓到叫家長,可是沒辦法她帶着一個188大高個和一個紅頭發,兩個不太正常的顯眼包害得她天天被抓,她正常的反而成了最突出那個,甚至老師都問她圖什麽,她白天擔驚受怕,晚上回去還害怕挨尤燼的板子。
尤燼真打,專打她手心。
如今的尤燼語氣很是溫柔,說:“就是沒想到,她看着挺乖的,應該是那種大人們都喜歡的乖乖崽,看着挺想寵。”
度清亭感覺自己的情緒被調動了,忒煩了,她加快步伐,很快她走到了電梯口,還能趕上最後一班地鐵。
她站在扶手電梯上,不想說話。
尤燼問:“怎麽了,怎麽不回我的話。”
度清亭一路跑進站,她呼出口氣,看展示牌上還有多少分鐘地鐵進站,她說:“從你下班,我們一共說了二十分鐘的話,而你說別人說了二十分鐘,你稍微考慮一下我的心情啊。”
尤燼愣了愣,看完手機時間跟她道歉。
聲音溫柔的哄她,“我只是想通過你朋友看看你的以前。”
“但是,你不是挺了解我的嗎,我以前什麽樣,你不是都知道嗎。”度清亭莫名其妙挑刺,“你道歉都沒誠意。”
尤燼沉默了幾秒。
她聲音更柔了,說:“對不起小狗,我不應該對別人保持了這麽久的好奇心。”
“算了。”
尤燼說:“對不起,以後不問別人了。”
度清亭被她哄的沒了邊際,生不生氣已經搞不清楚了,就是尤燼越放低态度,她越控制不住,本來一個好脾氣,被捧的毫無理智語氣很不好。
“沒想到你對我這麽有占有欲。”尤燼用誇她的語氣。
度清亭說:“怎麽,我對你有占有欲不好嗎?”
尤燼似乎很認真在想好不好,片刻,她嘆氣,搞不明白的态度,說:“不清楚……我沒談過戀愛,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度清亭震驚。
原來尤燼也是第一次戀愛,不是,那她之前怎麽那麽會,她剛想問,尤燼說:“看來我也不是什麽都懂,得讓小狗教我,有占有欲想掌控別人這正常嗎?”
度清亭說:“這個很正常,愛情就這樣。”她拿出自己畫漫畫用得最火的愛情觀給她科普。
“沒有占有欲怎麽算愛情呢。”
尤燼:“好,理解了。”
“越強烈越是愛。”
地鐵來了,呼嘯着聲音,度清亭上車,整節車廂就剩下她和一個女士,盡管車廂在搖晃有噪音,但是人少了,一安靜下來,度清亭聲音就顯得很大,她說:“我怎麽感覺不到你對我有占有欲,我幹什麽你都說好,我跟朋友出去玩,你都不問我跟哪幾個朋友一起玩。”
尤燼還在車上,電腦已經合上了。
她身體後仰,眸子看着車窗外,瞳孔裏印着紅色的光。
黑色的賓利穿過夜在一條條挂滿紅燈籠的林道上行走,這次她們去的是一個靠海的城市,這邊想把附近的海域打造成景區。
重點大項目,尤燼很願意投資,畢竟,現在人們都愛去海邊,她們當初也是在海邊定情。
旅游景點,只要有海,那就幹的起來。
她看着兩邊喜慶的紅燈籠,眼珠子痛,前面司機嘆氣抱怨,根本看不到紅綠燈了。
尤燼疲憊漸退,“開慢點也沒事,小蜻蜓還沒到站。”
正好,度清亭這邊從新的站點起步,地鐵滴滴響,度清亭擡頭發現另外一個乘客已經下車了。
度清亭反複給尤燼講怎麽戀愛。
說占有欲,還借機說:“不能瞎叫別人什麽親愛的哈尼天使寶貝、小朋友小可愛這些,要開始收斂了。”
尤燼安靜的聽着,再回她的話:
“懂,那我以後開始對你有占有欲吧。”
聲音懶懶的,她認真聽訓,說:“我慢慢學,跟上你的腳步。”
度清亭沒忍住笑了聲兒。
被吹得快飄起來了。
她交疊着腿,從對面的黑色玻璃上看到自己的臉,原來自己笑得這麽開心啊?
尤燼問:“笑什麽?”
“笑你笨。”
尤燼嗯了一聲,“啊,那我也變成小蠢貨了嗎。”
度清亭一頓,愣愣的和車窗裏的自己對視,感覺快要瘋了,她怎麽能,她怎麽能這麽說呢……尤燼是她的小蠢貨嗎?
度清亭緊張地問:“你在幹嘛?”
“快到酒店了。”
度清亭還有一站,尤燼說:“讓司機再多轉兩圈,一起到達目的地,這樣我們就一起回家了。”
度清亭覺得她這個做法好笨,想笑。
她試探的叫,“小蠢貨。”
尤燼沒出聲,但她身體動了一下,度清亭本着大逆不道的心喊的,現在有點慌。
尤燼聽到沒罵她哎。
度清亭猛地咽着氣。
地鐵停下,到站了。
下地鐵,地鐵站裏漆黑,除了倆工作人員再無其他人,因為靠近別墅區,這片過度安靜,瞬間滋生了很多恐懼感,她摸了摸耳機。
度清亭從裏面出來低着頭看路線時,旁邊的出口停了一輛車沖着她按車喇叭,裏頭司機她認識,是尤燼家的司機,司機下來開車門,“小燼讓我來接的,蜻蜓你上車?”
度清亭嗯了一聲,心裏暖暖。
她上車,喊:“謝謝小燼。”
尤燼只是笑,“別這麽喊,不禮貌。”
度清亭又喊了幾聲,加上喝了點酒,心飄飄然,她繼續胡說八道、甚至試圖騎在尤燼頭上,“你懂什麽,談戀愛的話沒有年齡限制,偶爾玩點刺激的,能促進甜蜜度,你叫我聲姐姐聽聽看。”
她覺着自己挺厲害拿捏住了尤燼,蠱惑尤燼,“不要太死板。”
尤燼笑。
她說:“你先回家吧,小狗。”
“轉換話題?”
“你是不是醉了?”尤燼問着。
度清亭還試圖說服她。
尤燼說:“回家我們再說吧。”
度清亭坐直身體,她跟前面司機說:“叔,開快點。”
期間,她收到顧瑞的信息,顧瑞:【我把黎珠珠送到家了,這女的一路沒理我,感覺她變了。】
度清亭回了個收到。
車到了度家的別墅,度清亭下車,尤燼那邊也跟着停在了酒店門口,倆人同步進房間,能透過手機聽到彼此那邊的聲音。
樹間的蟲鳴、大廳住客的詢問……她們安靜聽着對方那邊的聲音,成了一種親密的陪伴。
尤燼聲音懶懶的,說:“待會你到屋,先別着急洗澡,你去站在陽臺上。”
度清亭不解,掏出鑰匙開了門,燈都沒有開直接去了陽臺。
尤燼也用房卡開門,說:“看到了嗎?”
度清亭緩了一會兒,她沒明白什麽意思,往天上看,她以為是尤燼讓她看月亮。
今天是陰天看不到月亮,她找了一會兒,再往右邊看。
“能看到我的陽臺嗎?”
“嗯,看到了……”
“我在酒店陽臺上。”尤燼說。
度清亭當然知道尤燼在酒店,她看得那個方向并沒有亮燈,但是,她第一次感覺到她的陽臺離尤燼陽臺這麽近,她家和尤燼家占地面積都很大,加上角度方向不同,平時很難看到對方的房子,“你房間是故意選擇在這裏嗎,因為……能看到我這邊?”
“不是。”
尤燼說。
度清亭“哦”了聲,心松了松,不然她真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尤燼問:“忘記自己許過什麽願望了嗎?”
“啊?”
“小時候,我們認識後過的第一個生日,你許願望說每天晚上睡覺前想看到我。”
“然後……我就搬到這個房間來了。”
度清亭一梗,“我……”她不知道。
“沒事。”尤燼笑,“那時候你太小了,你個子很矮,還沒有陽臺高,看不到這邊看也正常。”
她沒有怪她,卻住那裏那麽久。
就因為她的一個願望。
尤燼這麽認真的對待她的願望。
度清亭毫不懷疑自己許過這種願望,以前她真的很喜歡尤燼,世界裏出現了一個與衆不同的人,還是個美女。
每天被她美到,天天想,夜夜想,怎麽世界上有這麽好看的人,她恨不得把尤燼偷到自己家裏來,讓她每天陪着自己睡覺。
秋日的涼風送進來,她打了個冷顫,度清亭吸着冷意深入想,她走了這幾年,“我離開後,你也沒換房間?”
尤燼在的城市比較溫暖,現在還是35°,她說:“嗯,偶爾往你那裏看。”
“為什麽偶爾?”
“偶爾敢看,偶爾不敢看。”
尤燼聲音輕輕,“我也沒有那麽勇敢的呀,小狗。”
“你當初為什麽要送我杜賓呢?”尤燼問,“如果已經忘記當時的想法了,現在想想也可以的。”
度清亭想。
“可能想買只小狗保護你吧,但絕對不是說轉移你的注意力,那只是次要目的。”
尤燼說:“所以,為什麽,不是你來保護我呢,要買其他小狗呢。”
度清亭無聲,被問到了。
她想該怎麽說比較好,因為我想多一個人保護你?
但這個明顯不行,杜賓是狗。
尤燼沒等她的問題,語氣很溫柔,“抱歉啊,今天說話有點咄咄逼人了,可能是太想你了吧。”
“等等。”度清亭喊她。
等尤燼停了,她又不知道說什麽。
尤燼主動開口,聲調懶懶地,她輕聲說:“小狗,接下來,我們聊得過線一點吧……”
度清亭咽着氣,手指握住欄杆,過線……
她饞了,“多過線啊?”
尤燼說:“有想我想到現在想跟我做嗎?”
來了。
随機一下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