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尤燼手指碰碰她的下颚,讓她擡起頭,說:“看你的牙有沒有長齊。”
度清亭現在長大了,牙肯定長好了,她沒明白她的意思,她以為她在暗示什麽,度清亭給她落下一圈牙印。
她讓尤燼看那圈清晰可見的牙印。
她問:“姐姐長齊了嗎?”
尤燼被咬痛了,嘶了一聲。
她低頭看看,那一圈牙很齊,齊到快把她咬下來,尤燼擡眸看她,手直接把她推到了方向盤上,低着頭,說:“長齊了……就把你吃掉。”
度清亭後背在方向盤上撞了一下,很痛,但是很快這個痛被尤燼的唇覆蓋了,尤燼柔軟地吻着她的唇,度清亭牙的确尖,不管教她多少次,每次咬在尤燼的唇上都會痛,她回應的尤燼很粗魯,對着她一通瞎咬。
有時尤燼戲弄她,會摸着她的嘴唇說把她弄痛了,但是更多時候尤燼是喜歡的,由着她胡作非為的。
小時候,度清亭想着跟她好,跟她玩,總是讨好她,知道她喜歡幹淨把自己也收拾的幹淨一些,每天早上洗臉洗手刷牙,還會給臉上擦香香,以防萬一,尤燼說她香,然後來親她一口。
畢竟每天早上她媽媽和幼兒園老師都會親她一下,萬一呢,萬一呢……
小時候,尤燼沒親過她,卻給她擦過臉,拿小手帕擦過她的臉頰,不只是她會在書包裏塞紙巾,尤燼也會帶一些濕紙巾手帕和糖果。
她們親着,過去的記憶緩慢的襲來,不知是這個吻、還是那些紙巾還是手帕成了記憶的錨,她的記憶回到了高中,那時她在學校偷偷抽煙,手指上有煙味兒,她嘴癢又忍不住抽,就讓顧瑞去搞香水煙水果味兒的煙,但是怎麽抽都有味兒,她回家溜進洗漱間瘋狂用洗手液搓手指,一邊搓一邊罵,然後屏風猛地被拉開,尤燼手抓着浴巾看她,歪着頭,目光斜斜落在她手指上。度清亭吓得呼吸急促,側腰抵着洗手臺就差跪下去了。
尤燼說:“嘴癢在地上磨,手癢……幹脆剁了。”
記憶被錨收住,那時的度清亭慌得一批,對着鏡子都說自己慫,心裏罵罵咧咧,一個字都沒敢反擊。
曾經、如今,那種反骨再次爬上來,像是洪流襲擊着她大腦,度清亭摟着她的脖頸,把她一起往後拉,她吻着尤燼的唇,大腦反複的說:“嘴癢就磨,狠狠的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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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着尤燼的氣息不穩,稍微分開一些,她學着尤燼的動作夾着尤燼的下額,欣賞高中那麽高傲自大的女人在她的動作下眼眶微微紅,她心潮澎拜,血液都在沸騰,她勾着尤燼的脖子看。
尤燼說:“怎麽小狗突然要哭了,眼睛好紅。”
度清亭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也在失控,也赫然發現高中把她避如蛇蠍的自己,如今這麽的渴求她,這麽想和她在一起,她臉頰貼着尤燼,“讓我親你……別訓我。”
尤燼呼吸落在她鼻翼上,說:“還是要訓的……只知道親,沒長進,做什麽都很慢。”
度清亭感覺自己要瘋了,她再去咬尤燼,後背在方向盤上蹭的極度不适,她用力把尤燼推在座椅裏,尤燼眼睛閃爍了一下,用一種挑逗的豔态看她,度清亭往下靠的太急,頭在車頂撞了一下,駕駛位限高了,她把座椅用力往下壓。
尤燼這臺豪車足夠寬敞。
她手指扯着尤燼的腰扣,唇抵在尤燼的眼睛上,是她要瘋了嗎,為什麽她覺得尤燼這個媚态的眼神那麽像以前高中,從鄙夷變得好觊觎,她被尤燼觊觎了。
她突然想讓尤燼哭。
她手指用力,牙也用力。
瘋狂落下自己的牙印,用自己的成年後的恒牙瘋狂拓下印記,她以前真的完全不敢一點也不敢。
耳朵裏聽着那一句句“嗯”,像是鼓勵,又像是誇贊,她要瘋了,小的尤燼大的尤燼……甚至以後變老的尤燼她都想擁有。
本來寬敞的座椅,因為她的貪欲變得異常狹窄,她們如同上了一趟颠簸的山路,反反複複的跌宕。
車子停在路邊,一直沒有其他車經過,小時候換牙的時候也是這樣,其實沒有人會看她們在幹嘛,就算被大人發現也沒有什麽,偏倆小孩緊張的不行。
回去的時候,尤燼一直叮囑她不能讓她媽媽發現,每天上學度清亭還會跟她彙報,我媽今天沒有發現你的牙在我枕頭下面,“你媽媽有沒有發現。”
尤燼起初緊張,但是她很快發現、也理解了,掉牙這件事就小朋友在乎,覺得驚天動地,怕牙長不出來,也怕別人發現自己說話漏風,把掉的每一顆牙看的尤為重要,視若珍寶。而大人只會在掉一顆牙時驚訝,跟其他大人說笑時提一提,提醒她們不要舔牙,但是她們第一顆恒牙長出來,就會認為她有了經驗,第二顆第三顆……甚至長大後的智齒都不會覺得有多新奇。
尤燼看着度清亭用她最好看的手帕包了她第一顆牙第二顆牙,再看着車窗外的樹,也是同樣的秋天,葉子邊角有些泛黃,但是她覺得不是氣候的原因,是因為陽光變得金燦燦,給人造成了視覺上的錯覺,她說:“度清亭,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有什麽好驚奇的。”
“啊?”度清亭沉醉在她居然這麽快掉第二顆牙的驚喜裏,沒聽明白,“你媽媽有發現了嗎?”
“沒有。”尤燼說:“藏得很嚴,沒讓她發現。”
此時,視覺的錯覺,尤燼回到現實,度清亭抵在她脖頸處,度清亭揚起頭看她,把薄薄的透明套咬下來,額頭上憋出了薄薄的汗,稚嫩的模樣褪去,露出的是那張狼性的臉,她呼着氣,耳邊的發因為剛剛不停的拱她變得亂糟糟的。
她輕聲說:“你媽媽居然還沒回來,沒有人發現……”
這一刻,尤燼感覺記憶是相通的,她微微咬着唇,小狼的爪子在亂捏亂掐,玩不夠似的,度清亭望着她,她只咬掉了一個透明袋,還有一個呢。
“我想對你好,尤燼。”
度清亭說。
尤燼微微張唇,嘴裏發出滿足的輕嘆,她手搭在自己額頭上,很快又蓋在度清亭的眼睛上,不讓她看自己。
尤燼沒再放縱她,壓上去,把人抵在臂彎下,看着度清亭的手指,然後手指重複一個動作。
雨水越來特大,噼裏啪啦的打在車頂上,車內的聲音混着雨水,從壓抑變得放縱。
度清亭掙紮着,想推尤燼。
尤燼咬住了她的嘴唇,度清亭沒再動,還能怎麽辦,那推她的手,勾着尤燼的脖子繼續吻。
再想推,尤燼用力甩了一巴掌。
度清亭感覺痛得雙腿潺潺,不明白怎麽挨打了。
尤燼說:“因為你不聽話。”
度清亭挺好奇的,怎麽這一夜,都這麽久了她媽還沒有回來,尤燼家教很嚴,從小時候就有門禁,不管外面多好玩,跟誰玩,到點都得趕緊回家。她媽不催,她也會自己回去,哪怕度清亭抱着她手,尤燼把她拖回去,她也會回家。
柳蘇玫和尤卿川除了工作沒辦法準時到家,平時,從來不在外面過夜,深更半夜也會回去。
尤燼襯衫一直在身上,只剩下一顆扣子,就是擔心她媽會突然回來,尤燼喊她:“衣服給我。”
度清亭看着手指勾着的那小件,說:“能不能不給。”
“那你敢帶回去嗎?”尤燼反問她,長腿交疊,度清亭唇瓣抿着,老老實實搖頭。
尤燼在她面前穿上,彎腰,擡腿,察覺到她的視線,笑了一下,她沒跟度清亭說,度清亭再看下去,待會她指不定會直接踹度清亭一腳。
尤燼說:“腿好看?”
“嗯。”
度清亭低頭撿地上的東西,她丢進袋子再揣進褲兜裏,她衣服經過剛剛的體溫熨燙,是半幹的狀态,尤燼說:“你先回去吧,我也準備回了。”
“你爸……”度清亭嘀咕着,你爸居然也沒出來找一下你,她說:“你現在回去你爸不會罵你嗎?”
尤燼說:“我忍着。”
“那別回去了,反正都要罵,還不如今天快活一下。”度清亭說。
“放心吧,我爸現在肯定在反思自己,我先回去準備明天出差的東西,不然明天手忙腳亂的,我爸反而會挑刺,你今兒的慷慨激烈就作廢了。”尤燼說。
度清亭點頭。
尤燼問:“舍不得啊?”
度清亭是舍不得的,食髓知味,意猶未盡,尤燼對她彎眉一笑,度清亭點頭,“一個月呢。”她去拿傘,“要不你別開車,車停在這裏,我撐傘送你過去。”
“好。”尤燼同意了。
她側着身體去拿方才被扔到後座的手提袋,袋子被壓變形了,她稍微整了兩下,度清亭把傘撐起來先下車,再繞到另一邊接她。
度清亭的傘小,主要她也沒想到今天會出現這麽一檔事兒,但是車上的時候真的好甜,她咽了口氣,喉嚨微動,尤燼餘光掃到了這一幕,問她:“腿還痛不痛?”
度清亭搖頭,“挺好。”
只是經過尤燼這麽一提,身體好像有了肌肉記憶,花開的那種疼痛感,瞬間席卷而來,讓她重新體會了一次。
路不長,就三分鐘,度清亭把人送到門口,大門是關着的,張桂香開的門,拿了一把大傘來接尤燼,說:“太太來電話了,她還在藝術中心做指導,今天回不來,先生并沒有跟太太說這事兒。”
尤燼應了一聲知道了。
“就是先生一直沒說話。”
“好。”
度清亭往屋裏看,尤卿川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直沒說話,好像是在反思,她想,是該好好反思一下。
“就送到這裏吧,別再激怒先生了。”張桂香好心勸。
度清亭沒再往裏走,看着尤燼接着張桂香的傘一塊進去了,度清亭沒舍得走在外面墊墊腳,院子裏開着燈,她清晰的看到雨水落在傘面上,滴滴答答的激蕩出水花,然後那些水就順着傘骨往下流淌。
尤燼走到客廳裏跟尤卿川說話,尤卿川還往外面看了一眼。度清亭努力确定尤卿川會不會罵尤燼,時刻準備再次進去。
張桂香出來關門,一直提醒她“放心吧放心吧”,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度清亭根本聽不進去,皺着眉繼續站着。
尤燼進屋把傘放下來,尤卿川在她們出去後醞釀過來了,說:“你騙度清亭說去一個月?”
尤燼“嗯”了聲兒,沒聽清她的調,搞不懂是應他的話不反駁,還是“嗯?”,表示自己沒聽清。
她提着袋子往樓上走,說:“明天雨應該不會停,飛機晚點還得跟那邊溝通,麻煩事一堆,我先上去讓助理準備材料,你也好好準備。”
尤卿川搞不懂她在想什麽,看向門外的度清亭,度清亭就比較單純,是真的蠢,什麽都信,尤燼說什麽都信,就不懷疑一下她在騙她嗎?
尤卿川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眉心皺了皺,喊張桂香,“把大門關好。”
另一扇門關上,度清亭徹底看不清了,她給尤燼打電話,尤燼接了,度清亭問:“你爸沒罵吧。”
尤燼說:“沒有呢,回去吧。”
度清亭悶了一聲,腳踩着水窪,看看她家門下的草坪,現在草長得挺好,她說:“那我走了。”
“好。”尤燼再應。
度清亭擡頭看看尤燼在的方向,手指抖抖雨傘,雨水嘩嘩全落,她往回走,走幾步回頭一下,就看看尤燼的方向,直到走進了小林道,看到了尤燼停在路邊的車,她想到自己說的豪言。
賺錢。
通話沒有挂斷,度清亭通過這幾分鐘的路放空自己,再去規劃一下未來,她手抵着手機聽筒,她在雨裏停了停,仰頭看時重重嘆氣。
嘆着,度清亭唇角勾起。
這種感覺和最初不同,最初那種壓力是徹底壓在肩膀上的,讓她覺得自己的頸椎快要斷,幾十公斤,沒法喘氣,她像愚公得幾千年才能看清前路有什麽,現在……她真的是舒服多了。
很輕松。
兩人處理方式不同,度清亭是那種能拖一天是一天的人,經常她在外面惹事,跟人家打架,她知道回去她肯定得挨打,她幹脆就在外面蹲着玩泥巴。她會躲着,能不回就不回,一直窩着,要麽就拔腿跑,等她媽消氣了她再回家。
如果她媽提前找她,這個時候挨打就挨打,要是她媽不打她,她就喜滋滋。
尤燼似乎喜歡迎難而上,不喜歡逃避。
度清亭突然有點回過味兒來了,尤燼是不是特地勾引她過去的?
想着,應該不會吧,尤燼沒必要這樣騙她的吧,雖然怕尤燼,但是她一直覺得是天鵝,不管是白天鵝,還是黑天鵝,都是天鵝。
天鵝做什麽事兒都是對的。
度清亭跟尤燼說:“到了。”
“好。”尤燼聲音輕輕柔柔,“去洗個澡,衣服都濕透了。”
“好。”度清亭沒有挂電話,她把手機扔到床上,她把自己洗的很幹淨,随便套了個長T,衣櫃裏被她翻的亂七八糟,她坐在地上疊衣服。
尤燼在整理材料,她偶爾能聽到那邊的鍵盤敲擊聲兒,更偶爾能聽到尤燼喊她一聲。
“度清亭、蜻蜓、小狗”
這樣喊了也沒有下文,度清亭每次都會停下來等她的話,尤燼不說第二句,她失落幾秒,心裏又開始泛甜。
度清亭疊完衣服去畫畫,尤燼開始收拾衣服,拉着皮箱的拉鏈,聽着聲兒往裏塞了不少。
度清亭嘆口氣。
尤燼問:“怎麽了?”
“真這麽久啊。”
皮箱裏放的是禮服,尤燼唇微微抿,說:“嗯啊。”
“想我?”
度清亭笑,尤燼逗她,“那你想我怎麽辦?”
這個問題本應該由度清亭問,現在由她提出來,味道不一樣,成了細小的彎鈎,不釣度清亭這個人,目标是釣度清亭的心,鮮活跳動的心。
度清亭說:“請姐姐多給我打打電話吧。”
“好。”
這場雨一直沒停,夜間就變了好幾次,從中雨變大雨,度清亭睡覺的時候一直在想,變成大雨好,這樣塔臺不讓飛,她能多跟尤燼待會。
早起她美滋滋的準備給尤燼發信息,她先收到尤燼的信息,說是早上的雨停了,擔心晚上又下起來,她的飛機票改了,準備早上九點半飛。
度清亭看了一眼時間,現在都七點了,那豈不是馬上就要走,她迅速洗漱完從樓上沖下來,尤燼家的車就從她家裏過,速度非常快直接濺起了門口的積水。
陳慧茹剛剛從房間出來,就瞧着看度清亭沖了出去,問她:“你急什麽,去哪兒啊?”
度清亭沒回她,趕緊去車庫取了自己的車,騎着直接出門,離的不是很遠,幾分鐘就追到了,尤卿川一開始沒注意到後面的車,直到尤燼扭頭往後看,尤卿川皺了皺眉,跟司機說:“走。”
他話出口,發現女兒在笑,她微微靠着座椅,手搭在扶手上,那種笑很輕,卻像是積累了很久,條地一下全部都散開,變得很馥郁。
因為早高峰,城市堵得厲害。
路上全是紅燈,每次停下來,度清亭就會把車子停在尤燼那邊,就這樣度清亭跟了一路。
尤燼車窗降下來,說:“慢點。”
度清亭戴着頭盔,聲音都悶在裏面,她點頭。
到機場門口,她們停下車,度清亭也跟着停下車,尤燼下來,她頭盔都沒摘,過來幫尤燼提行李箱,她跟着把尤燼往裏面送,在外面尤卿川顧及面子,不會趕她走。
度清亭就厚着臉皮跟着她們走,跟着一塊做了門口的安檢,她問尤燼:“要不要取票。”
尤燼說:“不用,有電子票。”
她們一起随行的還有其他人,那幾個人排隊,快過安檢了,有個人又折回來說:“尤總,要過去了。”
度清亭沒票過不去,她看看尤燼的票,想說的話,在對上尤卿川的視線慫了一下。
度清亭皺眉,開始不舒服。
她說:“一路順風。”
尤燼伸手碰了碰她的衣領,把她吹亂的頭發也順了順,“在家裏乖乖的。”
度清亭:“嗯。”
看着她進安檢,度清亭今天話特別的少,度清亭抱着頭盔,手指去插兜,沒插進去。
尤燼要走了,輪到她時,她讓了下讓後面的人過,她走的VIP通道,人并不是很多,她走過來把衣服脫下來遞給度清亭,“回來找你取。”
衣服上有她的香水味道,像是青蘋果,又像是青草的味道,不甜,就是很香,想低頭看看衣服的香味來源。
尤燼說:“給你一支煙,想我的時候可以抽。”
“幹抽嗎?”度清亭想起來那次她給自己抽煙的樣子,可是,幹抽很沒有滋味的,不是尤燼喂給她的煙,她不喜歡,不管什麽煙都沒辦法充當代餐,替代不了啊。
“你也可以不抽,還給我。”尤燼說。
度清亭咽着氣。
“不抽的話,那,就給你獎勵。”
度清亭饞獎勵,饞煙,也更饞,嘴唇幹幹的,昨天還沒覺得什麽,現在一分別什麽勁都來了,她糾結還不還給尤燼,那邊又開始催她了。
尤燼低頭在她耳垂上捏捏,“……都不知道要個離別吻。”
度清亭回神時,尤燼松開手指,“走了。”又輕輕說了句什麽。
她轉過身了。
度清亭腦子悶悶想,剛剛尤燼罵她了?
說她蠢,還是笨來着?
艹。
度清亭想追過去的時候,尤燼檢票很快,過了安檢就消失了。
安檢口又有人進去,她無意識的勾起衣服嗅了一口,嗅到察覺旁邊有道目光盯着她,她看過去,是一個含着奶嘴的小朋友,小朋友吧唧吧唧的啃着自己媽媽的肩膀。
度清亭放下手,在門口站了很久。
她手揣進兜裏,摸出了一支煙。
還有一個卷成小圈的紙條,她把紙條打開,上面有尤燼的字跡,她寫着:抽完就沒有了。
度清亭在兜裏繼續掏掏。
她從另外一個兜裏,掏出了一條薄荷味兒的糖果,上面寫的X7,七顆不同口味兒的薄荷糖。
吃糖還是抽煙呢?
度清亭腦子裏想着,尤燼還不如不給她,她能幹想,現在看到哪一個都想吃,都想聞聞味兒。
也就一分鐘,比上一次蜜戀她突然消失還難受,她怎麽這麽想發瘋,想沖過安檢。
做一條瘋狗。
回去,天還晴着,度清亭去找到自己的車,跨坐着給尤燼發信息:【到地方給我信兒。】
尤燼:【好。】
尤燼走的急,已經上飛機了,現在只在起飛前跟她聊會,度清亭跨騎着摩托跟她聊天。
不知不覺就半個小時過去了。
尤燼:【準備起飛了,斷網了。】
度清亭的字還沒發送過去,她啧了聲兒,自己把信息發過去,看着那邊一直沒回複,她咬咬牙,迅速把摩托車開出來,在大道上看着飛機起飛,她騎着摩托跟着飛機,飛機速度太快了,她把車停下來,擡頭看天。
度清亭騎着摩托車往回走,天陰着,她心裏也跟天氣悶的慌,遇到一個紅燈她撕開糖果在嘴裏塞了一顆,西柚味兒的,想到了不是蘋果,今天尤燼身上就是這個味道,糖果在舌尖上,她想可別融化的那麽快。
像是解藥一樣,腦子清醒了許多。
到家裏,嘴裏的糖果吃完,很小的一粒,還沒有指甲蓋那麽大,家裏的早飯已經結束了,她媽喊阿姨給她做,“我還以為你出去吃呢。”
度清亭本來想說,不用了,又覺得阿姨做飯消耗一點時間也不錯,她把電腦拿下來拿了把椅子坐在一樓院窗旁,接了個數位屏,拿着筆在上面畫,陳慧茹看她難得那麽安靜,想過去看看她在幹嘛,就見着她把袖子擡起來,嗅了嗅上面的味道。
度清亭統共沒幾件衣服,從來也不穿正裝,身上那件絕對不是她的,陳慧茹站了會兒就找人喝茶了。
下午回來,度清亭還在哪兒,她過去瞅了一眼,度清亭正在看尤燼的照片,還把尤燼的照片放在屏幕上,圖片上是一個穿着紫色旗袍的女人,她腳下高跟鞋踩在很翹很緊西裝屁股上。
陳慧茹挺驚訝,剛要繼續看,度清亭發現了她,立馬把屏幕換了個方向,“你幹嘛?”
“好好好,我不看,我不看。”陳慧茹擺手上樓。
度清亭轉個方向,尤燼才回她信息:【落地了,我先去忙一下工作,忙完回你。】
【想說什麽給我發,我忙完就回你。】
度清亭又發了好多條信息,繼續上最後一點色,上完她登錄發在微博上,上次她的微博狂漲粉三萬,算小幅度火了一下,這次她畫的風格更細膩,她尋思應該沒有人會認出來,她放在Dragonfly-dog微博上,配字:踩?
很快評論就來了:【果然蜻蜓太太回國當狗了,這是我們太太的屁狗嗎,好翹哦,姐姐的高跟鞋踩出高光了呢。】
【一般人都是出國當狗掙富婆的錢,我們太太不一樣呢,回來當狗,果然是我們囚/禁系太太,希望,我們太太早日畫出新作,另外:旗袍姐姐真的好美,煙袋好絕,可以畫個瑟瑟嗎?】
度清亭想靠,我就不能是那個穿旗袍的嗎,倒不是她不想回,是她還沒來記得及打開評論區,她的圖就全部和諧了。
“艹?”
度清亭沒忍住又發了好幾次,都是和諧,她麻了,這尺度也太小了吧,就踩了個屁股而已,那她畫的“戒煙”豈不是更過不了。
她給尤燼發了一串信息,吐槽國內這個尺度,度清亭嘆氣捏着糖果,等回過神發現糖果變得特別黏。
手指的溫度把糖果融化了。
小時候,尤燼給她糖果吃,她不舍得吃一直捏在手裏才會把手指弄得黏糊糊,她沒忍住舔了舔指尖,西柚的獨特香氣,還有薄荷的清涼。
她打字發:【想你想的舔手指。】
尤燼沒回她,度清亭估計她忙得腳不沾地,可是深夜了,她又沒什麽事幹,畫稿已經提交過去了,合作方很驚喜,物美價廉也沒挑毛病。
她閑得真的難受。
對着自己手拍了一張,上面還粘了糖果。
還是沒等到消息,又去掃其他信息,朋友群裏顧瑞還是熱衷跟大家分享他和鐵鐵的甜蜜日常,伊芙琳還是用郵箱跟她交流,每次發過來跟玩漂流瓶一樣,今天吐槽經紀人不給她開微信的理由居然是怕她用搖一搖功能。
她等啊等,等到淩晨,終于看到尤燼的狀态變成了輸入中,但是一直沒信息進來。
度清亭語氣輕輕,吃着糖還覺得苦。
那邊沒回她,她又發語音:“你怎麽不回我啊?”
起初只是覺得閑,現在是慢。
這邊喝着酒的尤燼低着頭看手機,唇邊噙着笑,旁邊助理問她怎麽了,有事兒嗎?
她說:“我的小狗開始想我了。”
蘇沁溪聽到聲,湊過來,說:“晚點回吧,現在忙的要死,待會還有記者過來。挺事兒的。”
幾秒鐘,度清亭收到信息,
尤燼:【在工作有點忙。】
還拍了張圖發給她,手機攝像頭對着地,拍了穿着西裝筆直的長腿,但是因為拍得很倉促,照片清晰度不高看着好朦胧。
度清亭挺想看她的臉。
她再打字發過去,大半個小時對方沒回,她等的很煎熬,想等着尤燼下班再睡。
她發送:【還習慣嗎?累嗎?】
尤燼:【不太習慣。】
度清亭打字,想着是別人不記得她的飲食,瘋狂給她吃牛肉羊肉,那些亂七八糟的。
又幾秒,尤燼:【少了你。】
度清亭腦子裏有個很清晰的想法,不想尤燼走,她好想她。是真的想,不是嘴上說着玩。
她輾轉反側。
更想了。
甜甜的~
這章随機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