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陳慧茹嘴皮子都快被她弄得不利索了。
度清亭也是尬到害怕了。
她深吸口氣,求她媽說:“媽,我求你了,答應我,這件事誰也別說,你知我知就行了。”
度清亭感覺自己又再一次經歷了尴尬,“再提,我想去死了。”
陳慧茹張了張唇,看她紅彤彤的臉,說:“那你跟媽說一說,你們當時見面什麽情況。”
度清亭不敢相信,這是她親媽?
“媽!”度清亭憤憤地說着。
“那,那,你給我講一下你們怎麽談戀愛的。”以前陳慧茹可是對她戀愛的事兒一點不感興趣,現在聽說是尤燼……
她問:“尤燼知道是你嗎,她有暗示過你沒,她應該能認出來你吧?”
度清亭哪裏敢回憶啊,如今她只記得她給尤燼當狗,又舔又追,想想都覺得自己丢人。
她抱着箱子往樓上跑,陳慧茹在下面喊:“镯子,寶貝,你未來婆婆給你的镯子!”
度清亭咬咬唇,一甩頭又折回來把镯子拿樓上去,陳慧茹望着她狂奔的身影,揉揉臉頰,這個事兒也怪了,她努力不笑,實在忍不住……
太,太哈哈哈了吧。
回想今天的事兒,尤其是拿箱子那一來一回,估計柳蘇玫都要被她們倆無語到了,這個女兒真是……
換成別人,這麽尴尬哪裏愛的下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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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慧茹合攏手掌,想到在廟裏那個主持跟她說的話,果然大師就是大師,這是天定良緣啊,那看來她們家的産業也有救了,能逢兇化吉,不行就約柳蘇玫去還願得了,還能避開尤卿川,這多好啊……
想着想着,又有點尬。
下次見面咋說,說照片還是說镯子啊。
回到房間,度清亭捏着镯子瞅了會兒,之前她把自留的那些照片全塞櫃子裏了,這次也準備把箱子塞進去,只是把櫃子打開又愣住了。
她把裏面的合照拿出來,挑了幾個她認為好看的放在櫃子上,又挂了幾個在牆上。
捯饬完去給尤燼發信息,尤燼并沒有回複她,她坐着等,下午五點半她爸回來了。
度清亭本來不打算吃飯,奈何她擔心她媽那張嘴不頂事,阿姨喊開飯她立馬下去,就盯着她媽的嘴,免得她媽說錯話。
桌上,陳慧茹說:“那個镯子,之後我回一個禮給尤燼就好了。”
“怎麽了?”度文博問。
度清亭立馬敏銳的看過去,陳慧茹吃着香菇包子,她努力憋了憋,把包子塞嘴裏堵嚴實,說:“沒什麽,就,柳蘇玫送了個禮物給蜻蜓。”
“咦,不是你們去道歉嗎?”度文博說:“那柳蘇玫人還怪好的嘞。”
陳慧茹差點被一個包子噎死,她喝了口湯壓下去,度清亭實在沒法待了,她拿了倆包子去樓上吃,上去時還不忘記提醒她媽,不要說亂七八糟的話。
度文博啥都不懂又被她們弄得好奇,連續問了好多遍,好在陳慧茹信守承諾,加上她自己也覺得尴尬,并沒有把下午發生的事兒說出來。她只是腦子想,那以後爸爸和二女兒都知道了,那……
“哈哈。”陳慧茹沒忍住笑了出來。
度清亭把門關嚴實了,沒聽到笑聲,下樓前給尤燼發了圖,問她那個手镯怎麽辦,度清亭是沒臉拿,柳蘇玫如果還要回去,她還回去也行。
尤燼:【拿着玩。】
度清亭:【行。】
尤燼:【也就個普通的傳家寶。】
度清亭:【?】
尤燼:【我奶奶給她的,她又給你。】
度清亭趕緊坐起來,再往樓下跑,把桌上那個收拾盒子拿上來,雙手捧着镯子放進去。
【我待會還給你,你家門口見。】
尤燼:【逗你的,拿着玩呗。】
度清亭:【真不是傳家寶吧?】
尤燼:【的确是我奶奶給她的,多半是為了搭你那套旗袍拿出來的。】
度清亭的熱勁才消散了幾秒,她重重地躺在床上,對着自己的手腕拍了一張照片,她按着語音鍵說:“我戴了一個了啊,那個翡翠戴不上。”
尤燼說:“不用戴,你也不喜歡戴翡翠。”
“你當財産存起來吧。”
度清亭想這玩意一個多少錢,但是想到這個錢,她打開她媽的微信向她媽直接轉了三萬。
她媽并沒有接。
過了會兒,看她媽發了朋友圈。
陳慧茹截圖再打字:【每次都能收到寶貝的紅包投喂,孝順!這一塊一分都是她自己掙得血汗錢!】
度清亭掃過去就沒再往下看了,繼續跟尤燼聊天,淺淺的回憶了一下今天的表現,應該沒什麽大的失誤吧……
聊着聊着要睡了,尤燼給她發了一組圖片。
【小狗,明天可以這樣穿。】
度清亭點開之前想說:“讓我看看什麽好東西。”
點開後。
裏面是一個銀色齊肩發女博主,頭發紮在腦後,額前留了彎彎的一縷,嘴裏咬了一根棒棒糖,表情又禦又誘。
這些不是重點。
重點她穿着襯衫,襯衫扣子解開的只剩下腰上一顆,身上還有黑色皮革束縛着,收得身材凹凸有致,白襯衫只遮住腿根,能看到她的胸溝和腿,人是跪在床上看鏡頭的。
度清亭覺得她在暗示自己。
她問:【你怎麽刷到的?】
尤燼:【大數據塞給我的。】
度清亭:【你不看的話,大數據怎麽會塞給你?】
過了一會,度清亭把自己的西裝脫了,只露出裏面的襯衫和西裝夾,她把裏面的扣子解開,人家留一顆,她是一顆都不留直接怼着拍。
她發過去。
尤燼:【可能是看你看多了叭,大數據天天推。】
也是哦。
最近她一健身就給尤燼發照片。
度清亭:【那以後不給你發了。】
尤燼:【還是發吧。】
度清亭笑着把襯衫全脫了,手裏打了一把折傘遮住自己的身體,她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尤燼。
度清亭想,這還拿不下你嗎。
尤燼:【深夜不要随便給別人發照片。】
度清亭:【你是別的女人嗎?】
尤燼:【不是。】
然後,度清亭一個電話打過去,聽着彼此的聲音,有一句沒一句的開始逗,倆人又聊了兩個小時,聊着聊着嗓子幹了,度清亭捏着手機出去倒了杯菊花茶,一邊喝,一邊繼續打電話。
“不睡?”
“茶喝多了,精神多了。”
度清亭再喝一口上樓,迎面撞見阿姨出來關燈,阿姨拿着手機一照,忙說:“天惹,蜻蜓你咋這麽穿啊。”
度清亭回過神,發現自己襯衫敞着,裏面只有黑色的內衣,她趕緊抓着自己的襯衫邊往房間裏跑,再用力一腳把門踢上,尤燼在手機那頭笑,度清亭說:“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笑你可愛,傻傻的。”
“傻傻的你愛不愛?”
“愛呀。”
“是哎呀,還是愛呀?”
“我愛你的愛。”
都挂電話了,她還要撩她一下,尤燼發了自己的腿照,說:“下次給我拍這個吧。”
度清亭回她:“拍什麽,直接給你看。”
沒聽到尤燼的話,她發語音:“不回答不給看了。”
尤燼說:“想看,也正在開心。”
度清亭笑,朝着窗戶看去,她起身把窗簾拉開了一點,讓外面的月光照進來,她坐在床上,兩個人互道晚安,身體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尤燼剛剛工作完,看看窗外的月亮,心情變得好安靜,冷不防想到以前的事兒,度清亭去了國外,月亮變得冷冷清清,她覺得自己沒有什麽波瀾,也沒有什麽感覺,懶得像電視裏那樣歇斯底裏。
那幾天她剛剛開始接觸工作,看完工作文件,去樓下轉了一圈,八月的天還熱着,她從院子裏的小石子路上穿過去,夏日裏遇到了穿堂風,風熱辣辣的迎面撲過來,等她走出去,再回過頭臉上濕潤,她已經分不清究竟是……汗還是眼淚了。
反正,遲來的風又鈍又傷。
許久,她沒有一個人去樓下散步,開始工作,像是吱吱呀呀轉動的機器,脫離學校,脫離教學,脫離和隔壁某個人你争我罵得游戲,一切都變得沒有趣了。
但是遲鈍的時間有點久,她挺沒想到原來度清亭這麽能堅持,度清亭過年都沒有回家,外面那些人都說怕她,她一開始覺得怕就怕,就該怕着。後來又是一年度清亭還是窩在國外不回來,一年又一年,夏天的風變成冬天刺骨的雪,周而複始也是一年又一年,她也想……自己真的很可怕嗎?
尤燼看着落地窗。
夜色深深的,她說:“晚安。”
“明天見。”
早上,尤燼的車從度清亭家門口過,度清亭站在陽臺上看着她減速又加速,倆人就這樣瞅瞅,嘴角勾出來笑容,簡單看一看算是打了個招呼。這個招呼讓度清亭在陽臺上笑了很久,她自己都覺得甜得過分。
風吹着,她轉過身,背靠着欄杆,再往房間走開始健身。
度清亭健完,對着鏡子給尤燼發了照片,之後看看自己的私信,有幾家出版社找她約了商插。
之前她畫漫畫積累的手速,一個星期畫一副應該差不多,她不太熟悉國內市場,對方報價也沒去壓,當是給自己開個頭,她按着出版社提供的信息,又去掃了一眼小說,很快起了個人設草稿。
心情好,她難得去給自己整了杯黑咖。
她一邊畫一邊想自己的未來,肯定得幹跟漫畫有關的工作,只是繼續畫國外19/禁,還是轉型到國內畫純愛,國內漫畫市場挺大,問題就是她不會純愛。
就喜歡畫一些奇怪的東西,導致別人問她幹什麽工作,她都得藏着掖着,不好意思開口。
度清亭随便點開一兩本國內的風格,就忍不住搖頭,她要是在國內畫漫畫,絕對會餓死。
要麽就是進局子。
還是國外市場大啊。
問題是怎麽畫,去國外畫?也不太現實啊。
度清亭伸個懶腰反複想,她以前畫畫也很随意,別人催她她不為所動,也沒有簽約公司找上色助手。每次她想畫就畫,畫不出來就扔那兒,不差錢心情賊快樂,稿費到手了,手裏有多少錢她就花出去多少。
現在嘛……
度清亭喝喝咖啡,壓力有點大。
等今天的任務畫完,度清亭從樓上下來去別墅外散步,尋思出去逛逛店,買個毛線球什麽的,她讀書那會還挺多店賣,現在多半是網店買,轉了兩圈,不知道是什麽運氣,她正低着頭看手機,聽到車聲擡頭直接遇到了尤卿川。
她給尤卿川的車讓路,剛往後退了幾步,尤卿川卻不走了,車就停在她身邊,車窗降下來,尤卿川看向她,說的很直接,“你上來我們聊一聊。”
度清亭有點緊張,莫名想到那種狗血劇情,尤卿川要跟她和尤燼分手,然後給她幾百萬打發掉,她不太想上車,禮貌地問:“叔叔,有什麽事兒嗎?我這還有一點事要去辦。”
尤卿川只是看着她,表情就是一句話,你上不上車。
度清亭肯定不想上車,又磨了一下,“我今天還有事兒,下次吧。”
話剛說完,她從尤卿川臉上看到了一種嘲諷,特別鄙夷的感覺,她尋思尤卿川嘲諷完應該走了,尤卿川并沒有,直接把車門給推開了,“我們說一說你和尤燼的事兒,感覺你媽和你對這件事有很大的誤解。”
那可不是,就那一箱子照片的誤解就挺大,只是看尤卿川應該也不是為了那一箱子照片來的。
尤卿川親手推開車門,這意思就不對了,她再不上怕不是得說她沒禮貌了,度清亭脾氣也怪,平時她媽喊一群富婆來,她不怎麽愛搭理都是打個招呼,也不管對方說什麽,從來不奉承。
偏對尤家沒辦法這種态度。
她抓了抓頭發,“叔……”她嘆了口氣,手指掐了幾次手機開關鍵。
這會兒也請不到什麽場外援助,該來的總該來了,她彎腰上了尤卿川的車。
度清亭上車,尤卿川開始跟她說話,問她的就是大學學的什麽,在國外做了什麽,打算之後做什麽。
度清亭能回的都回了,之前他在尤家是一句沒問,現在一句一句問很有壓迫性,度清亭也不傻,能感覺到這是對口供,尤卿川想看之前她媽有沒有撒謊,看她是不是游手好閑。
度清亭沒想到他會找自己,也沒跟她媽對好口供,就說自己在國外學的建築,主要是構圖,又說回來打算在出版社工作,工資嘛比不上他們資本家,但是對于普通人,養活自己足夠了。
度清亭覺得自己這樣挺好的。尤卿川的臉色臭得特別難看,好像這樣顯得她特沒有上進心。
現在國內內卷的挺嚴重,國內資本家恨不得把所有人變成工廠裏的一份子,度清亭這種鹹魚他們看不上,度清亭其實挺不能理解他們,錢夠花不就行嗎。
面對尤卿川的話,她還是說:“肯定也會努力弄弄版權什麽的,我查過,以後在網絡上接點gg,賣點版權,也能賺到這輩子花不完的錢。”
尤卿川顯然對她說的這些并不感興趣,度清亭像是一個人自顧自說的半天,度清亭心裏賊煩這點,尤卿川忒不尊重人了。
她高中老和尤燼吵架,也有尤燼不愛搭理她的原因,但好歹尤燼會給她一個白眼,表示自己聽到了,尤卿川是白眼都懶得給了。
車開出了別墅區,度清亭也不知道他這是要去哪裏,随意的看了眼車窗外。
之後車子停在一家裝潢大氣的茶樓,裏面看着沒幾個人,服務員穿得挺有檔次,尤卿川走在前面。
度清亭手機響了。
她瞧了眼,她媽打過來的。
度清亭思忖了片刻,掐斷了電話,沒去接。
她跟着尤卿川一塊上去,直接去了二樓,尤卿川一出現,裏面挺多人喊他尤董,再看看他身後的度清亭,有些不太理解,尤卿川也沒有介紹,直接去了包間。
這場面搞得挺大。
度清亭家裏條件可以,曾經也算是豪門,但是這種場面也就小時候跟她爸吃席經歷過。
一直到了樓上。
尤卿川坐下來,有人過來送茶水。
倆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尤卿川是一身西裝氣勢很壓人,像是在跟人談判,度清亭今天沒有尤燼捯饬穿搭,她就穿得比較随意,短袖短褲,底下是人字拖,年齡25,看起來還是個學生樣兒。
尤卿川很直接開口,嗓音冷冷,“你爸的公司我可以投一次資金,讓你爸撐的不會那麽辛苦,也不會讓你家裏破産。但是,你和尤燼的事我不會同意。”
上來這句話就給度清亭整懵了。
尤卿川說:“你自己好好考慮。”
度清亭不知道該怎麽說,尤卿川直接她整了個二選一,比直接給錢還侮辱人,搞得她很難反駁,她和尤燼談戀愛……這事還沒有掰扯清楚呢。
度清亭想了想,說:“那我跟尤燼結婚,你就會看着我家裏破産嗎?那我們家破産對你也沒好處,你不會還故意使絆子讓我家裏破産吧。”
尤卿川皺眉,說:“你這個說法就有點自私了,你是認定了尤燼會幫你,所以你吃定了她對嗎?”
這話惡意有點重。
度清亭覺得話得說清楚,說:“那沒有,我爸一直以來都沒說過讓我跟尤燼結婚,好讓他東山再起。他說的是不行我們一家人回家種地。”她本來想舉個例子,比如說她妹讀書這事兒,一開始想送到國外,就是怕家裏後面有變故讓她先在國內讀。她爸一直是把壓力放在自己身上,沒讓她和她媽操心,只是她媽心疼她爸才着急。
可是尤卿川沒有給她機會解釋,而且一副不想聽的樣子,度清亭也就沒有自讨沒趣。
尤卿川說:“不說你家裏破産的事兒,就說,你的工作,你能給尤燼什麽?能給她提供什麽幫助,就給她當個開心果,你能一直讓她開心嗎?她上班累了,你當保姆,給她捏捏肩膀嗎?”
說着,尤卿川笑了下,特別冷漠,“你知道尤燼工作是做什麽的嗎,每天都在忙什麽嗎?”
度清亭啞言,她真不知道。
“你都沒關心她,不了解她,跟她結什麽婚?”尤卿川說:“多想想自己配不配,再想想自己跑出國外這麽多年,回來還有沒有資格。”
他說話難聽,是一點面子都沒留,“你知道她做什麽的嗎,能賺多少錢嗎,你想想自己的價值夠不夠格。不要小時候讀書不行,長大了腦子還是那麽生鏽,度清亭,你這暈暈乎乎的,能幹什麽。以後真有點事,你能做什麽?”
度清亭牙抵着舌咬了咬,努力把這份羞辱壓了下去,她舔了舔唇,情緒還是穩定下來了,說:“所以……您就為了跟我說這些,您今天堵我應該挺麻煩的吧,真是難為您了。”她笑了下,身體往後仰,呼出口氣,“那确實……您辛苦了。”
尤卿川說:“你怎麽說話的?”
度清亭挺沒坐姿的,她歪歪脖子。
“那你想我怎麽說話,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是求你嗎,你這些話,我覺得你說的不太對,求不出口。當然,我覺得你說的對,我又,沒辦法按你說的做。反正什麽都讓你說了呗。”
尤卿川可能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還被她反駁了,表情有些驚訝,随即也是對她這種爛泥扶不上牆的态度看不上眼。度清亭像擺爛了一樣,說:“我從小腦子就不好使,你總得給一點過度的時間吧。”
尤卿川說:“你需要考慮?我的條件你答應了?”
“其實更想罵你。”度清亭還是沒忍住,心說你嘚瑟個什麽啊。
“我沒罵你是因為知道你的用意,你這麽羞辱我,肯定不會記得自己說了什麽,而是,會記得我怎麽反駁你,回頭你就說我罵你,然後說我不合适。”度清亭很直接的說。
尤卿川說:“你們的确不适合,小燼适合的是能和她比肩的人,能幫她分擔工作的,而不是什麽都不會還要人教的小孩。你覺得你們結婚你能給她什麽?或者,你想到結婚那一步了嗎。”
度清亭的心髒被戳了兩下,她在尤卿川眼中就像是個廢物,她起身,手撐着桌子,尤卿川的臉怎麽看怎麽讨厭,但這人又是斯斯文文的樣子。
度清亭深吸口氣,說:“說了這麽久,連一杯水都沒點。”她叫來服務員,“一杯黑幽森林。”
她掃碼結賬,說:“叔叔,請你喝,我先走了還有事兒。”
尤卿川盯着她看,說:“度清亭,你連結婚都沒想過,那有句話送給你,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度清亭被戳中了,她是沒想過結婚,她就25,從七月回到九月也就三個月,她最近才做到不害怕尤燼,剛說到結婚直接被尤卿川羞辱……這搞得她心态都炸裂了,她又不是玩尤燼,跟尤燼談戀愛誰玩啊,總得慢慢來,過度一下吧。
度清亭捏着手機從他視線中離開。
度清亭沒翻臉,也沒罵回去,努力做到禮儀到位,她捏着手機下樓梯,從茶樓出來頭也沒回。走遠了她才一腳踢在樹上,她嘴巴動了動,想罵人又不知道罵什麽,最後手撐在樹上,拍了拍樹,輕聲跟樹說:“不好意思了,踹你了。”
完事,度清亭自己走了一會兒,她心裏也很明白,她不管說什麽,說得再怎麽努力再怎麽天花爛墜,尤卿川這個階層就是看不上她,從小到大就看不上她。她在國外也經歷過不少冷眼,也被人看不起過,有的甚至不如尤卿川這麽斯文。
這地兒離別墅挺遠的,她走了十來分鐘,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嘴裏忍不住低低罵了一句“艹”。
有一點點壓抑,送一點點紅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