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度清亭在街上走着,感受到了一種落寞,她像那種遭人嫌棄的流浪小狗,人見人嫌,她之前在國外挺自由,跟朋友玩耍,随便搞點錢生活,沒有任何限制,開開心心。
那時候家裏并沒有說要破産,她也沒想着以後繼承家産,她妹成績好,家裏産業讓她妹以後考慮吧。
後來,她媽每天打電話,說讓她回家,說七年啦,怎麽着也得回去了吧,再浪是不是打算抛棄家人在國外定居,度清亭就回來了。
她那時其實想到了尤燼,想到的是七年了,大家都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大家,長大了,高考早就過去了,應該沒有誰回去記得當年的事兒,最多是尤燼看到她,看到她一事無成嘲諷一句:“怎麽,七年會混成了這個鬼樣子啊。”
當時她還去找托尼老師剪發型,讓自己看着更完美一點,不至于邋裏邋遢,形象都沒法看,沒成想托尼把她頭發剪毀了,導致她在國外多待了一個月才回來的。
等她回來發現要被聯姻,她自由慣了,她挺排斥的,又是腳底抹油跑了。
度清亭想着想着,心裏稍微有點煩了,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幹嘛,耳朵裏全是尤卿川的話,她真的有那麽菜,有那麽廢嗎。
當初自己臉盲卻非常喜歡看漫畫,也想自己學畫漫畫,偶爾提一兩嘴,身邊的人都覺得她不行,她媽她爸也是搖頭,最後因為她小時候臉盲看過醫生,專門系統的學過怎麽辨人辨物,一家人互相妥協幫她選擇了建築。
但是她去國外那幾年,自己學怎麽分鏡怎麽畫人畫物,出道既巅峰收了一批粉絲。
她從來沒跟人分享過,她拿到第一次稿費特激動,立馬給所有人包括尤家寄了特産。
這個事跟小時候才能比賽一樣,她做個小叉子超人就覺得了不起,實際比不上那種臺上的搬運工小機器人,她只能偷偷開心。
無所謂了。
“我有那麽差勁嗎?”度清亭嘆氣,當初她就是覺得自己差勁,無顏臉見尤燼跑了。
那時候年少遇到事兒很慫,想到的就是逃跑,不然她該怎麽面對她,教自己一年,好家夥,她還考350,還沒過當年理科本科線。尤燼那麽兇那麽嚴肅……
回到家,度清亭沒讓家裏人看出端倪,讓她媽知道尤卿川說了這麽一番話,她媽又得急,什麽事兒急起來就變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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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清亭自己消化,也沒跟尤燼說,晚上聽着車聲兒在陽臺上站了會兒,主要她是怕遇到尤卿川的車,那更她媽難受。
睡覺前照例打電話聊了會兒天,這麽被鄙視,跟尤燼聊天她都覺得挺不配,庸人自擾了很久,她覺得自己真庸。
一夜沒睡好,反複的做噩夢,她沒有夢到尤卿川,反而都是夢到她爸,對比那些羞辱,她更擔心她爸。
一場夢翻來覆去,夢久了,還胡說八道亂哼了幾句呓語。
醒來之後,她覺得自己挺沒良心的,從回來到現在,她從來沒有問過她爸公司的事兒,後面她問她媽,她媽也不讓她問。
她早起練了會體型,運動能刺激多巴胺,練一會兒她心情好了很多,再拍照,精心挑選幾張美的發給尤燼。
從樓上下去,她爸和她媽又在膩歪。
她媽說:“老公,要不我中午給你送愛心午餐吧,你最近好累的樣子。”
她爸說:“那不行,你給我送餐,我中午就吃不了飯了。”
“為什麽呀?我廚藝有長進了。”
度文博認真地說:“不舍得吃,老婆做的,要一直欣賞,欣賞到變質都不舍得扔呢。”
她媽就勾着她爸脖子親了一口,兩個人恩恩愛愛,目光掃到了度清亭,她爸一個壯漢開始嬌羞。
度清亭站在樓梯上嘴角抽搐的想,自己以後能這樣嗎,感覺挺難的。
“從小看到大,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度清亭說,“你們繼續,不用管我死活。”
度文博回:“哪有,你中間不是出國了嗎。”
“也是。”度清亭說。
她從樓上下來,早餐阿姨做的挺豐盛,都是一家人愛吃的,度清亭先喝了一碗西紅柿雞蛋肉湯開胃,問跟她媽眉來眼去秀個不停的度文博。
“爸,你公司咋樣了。”度清亭拿了一盤煎餃,今兒包的酸菜餡,阿姨自己腌制的酸菜,味兒挺不錯的。她故作淡定裝随口一問。
度文博說:“沒事,挺好的,你不用操心。”
度清亭說:“我不操心。”昨天尤卿川羞辱她的話挺紮心,但他說的也不錯,自己是真的啥也不知道,她說:“那,咱們家有沒有負債啥的。”
她覺得破産,最傷的就是負債,要是沒債務,一家人普通過日子倒也沒問題,要是負債過高,真就是一座大山壓肩膀上,擡不起頭。
度文博看了她一眼,也不跟她媽嘻皮笑臉了,度清亭還以為她爸有話要說,然而,她爸就是看着她,然後默默無聲吃了菜,吃完她媽幫着提着公文包送她爸爸上了車。
夫妻倆對視了一眼,陳慧茹就明白了老公的意思,等度文博走了,陳慧茹折回來坐椅子上,說:“寶貝,以後桌子上就不問你爸爸這些話了啊,你爸爸每天早上要工作,問這個,他得想着這個事兒一整天。”
度清亭點頭,“好。”
又說:“抱歉。”
陳慧茹說:“負債肯定要負一點,畢竟都到這個地步了嘛,但是你爸爸一開始也算好了,咱們後路就是回去種種地養老什麽的,也沒有負太多的債務。最近自救和在找人收購,反正嘛,你跟你妹妹都大了,不用我們操心。就是以後你們得自食其力了哦。”
度清亭感覺她媽都要哭了,聲音都有點哽咽了,估計是一早和她爸說好了,現在正在苦撐。不然,以她對她媽的了解,她媽現在就哇哇哭了,會抱着她說:“嗚嗚嗚寶貝怎麽辦,咱們家要破産了,之後不能穿金戴銀要過苦日子了,要怎麽辦了嘛。”
陳慧茹性子就那樣兒,挺勢利眼挺市儈的人,沒過什麽苦日子,很早就跟度文博墜入愛河,度文博也一直養着她,陳慧茹每天想着就是打扮漂漂亮亮給度文博撐面子,覺得自己擠進富婆圈就能給老公搞到人脈,正好度文博吃這一套,她壓根沒吃過什麽苦,什麽都是給她最好全寵着她。
度清亭挺不想帶入自己,但,尤卿川昨天那個話分明是有點內涵她媽,就是她家遇到危機,她媽也只能幹着急,想着把自己女兒送去聯姻。
而她還不如她媽呢。
度清亭克制自己不繼續去想,省得自己焦慮起來,她拍了拍她媽的肩膀,拿着手機上樓。
尤燼回了她的信息。
【小腰挺細,看到腹肌了。】
度清亭回:【我一直都有腹肌的,好吧。】
尤燼:【是嗎,忘記了。】
度清亭:【蜜戀的時候,你不是老摸嗎?】
尤燼:【是嗎,忘記手感了呢。】
度清亭:【下次給你摸一下?回憶一下?】
等了三秒,她再打字:【回答超時,下次吧,這次你已經失去機會了。】
尤燼:【開個後門吧,小狗。】
度清亭笑,哪有主人求小狗開後門的,她打字又删除,坐在床邊想來想去,她寫的是“你工作是幹嘛的,每天要幹嘛”,最後回:【晚上給你開吧。】
早上,度清亭畫了會兒稿子,再去看朋友群裏的消息,看能不能找什麽樂子排解一下。
顧瑞那個傻狗,把“女朋友”照片發在群裏了,他:【問過了,确認了,鐵鐵是混血兒。】
但是他發了照片,沒有什麽人回他。
度清亭是來群裏找樂子的,她給顧瑞捧了個場:【?】
顧瑞沒回。
倒是黎珠珠私信了她。
黎珠珠:【你有沒有覺得顧瑞的女朋友不像混血,像個僞娘?】
度清亭:【你上次給我發什麽全撤回了?也沒回我的信息。】
【我哪兒得罪你了,感覺你看我眼神很不對勁啊。】
黎珠珠:【我就是覺得他對象像個男的,然後跟你說了,但是覺得這樣不好,我又全部撤回了。】
度清亭:【你見過他的鐵?】
黎珠珠:【沒有。】
度清亭覺得不對勁,黎珠珠沒見過,她怎麽知道人家像個僞娘,當然她也沒深入去問,她回:【他這個鐵……嗯,是有點像個……僞娘。】
黎珠珠:【但是他非得說是混血,他是不是讓人給騙了,我怎麽沒看出來他女朋友哪混了。】
度清亭:【你問問他。】
黎珠珠發了條信息,又撤回了,度清亭看到了,她說的是“你怎麽不去”,撤回後她自己去群裏問了。
群裏。
黎珠珠:【度清亭說你女朋友像男朋友?】
度清亭瞪了瞪眼睛,啥東西,她正打字呢,顧瑞發了一堆語音過來,無非是狗急跳牆說她女朋友像個男朋友。
度清亭:【笑死,我女朋友像個男朋友,你敢再說一遍嗎?】
顧瑞立馬撤回了。
【那我女朋友也不像個男朋友好吧,她只是不會化妝,混血混得有點狠,你們根本不懂。】
度清亭:【好的,你開心就好。】
她樂了一會兒,想着今天就讓顧瑞把人喊出來,直接戳破鐵鐵的秘密,又想着,還是讓這個傻貨再開心一會兒,畢竟自己國外那個版權在走流程了,她還得找鐵鐵幫忙。
度清亭:【出來吃個飯,顧瑞請客。】
顧瑞:【怎麽又是我請,當我的錢大風刮來的啊,老子不赴約。】
度清亭:【上次我女朋友請的,傻狗。】
【出來,正好有點事兒問你們。】
顧瑞:【行吧,我請,窮鬼。】
度清亭:【我謝謝您嘞。】
度清亭騎摩托到餐廳,顧瑞和黎珠珠赴約,楚言禾上班沒來呢。
顧瑞倒挺敏銳的,剛坐下來,就發現她頹了。
度清亭也是憋的厲害,家裏沒人能說,也就剩下他們這群狗友了,她也沒多想,直接就說:“嗯……我感覺尤卿川沒看上我,說了一堆奇怪的話。”
她大致講了一下那天的情況,顧瑞一點也不驚訝,倒是黎珠珠斜了她一眼,黎珠珠說:“這不挺正常的嗎,她爸能看上你才怪了。”
顧瑞也點頭,“我也納悶,你何德何能讨到尤燼當老婆,還讓她聽你的話,百依百順,你要不去開個課吧,再不行你出本書,指不定能搞到不少錢。”
這話真是一點也不給她開濾鏡,怪傷人的,度清亭嘆了口氣,說:“那你知道他們究竟幹什麽的嗎,尤燼什麽工作,多掙錢。”
“尤卿川是集團董事嘛,尤燼是給她爸打工的,做一級投資的,她和蘇沁溪是搞投資企業,就買企業的股權或債務,這幾年瘋狂工作,給她爸收購了不少吃香的公司。當年她出道也厲害,一口氣拿下了好幾個大項目。”顧瑞說,“她們也談主公司的業務,反正就那種高風險高回報,老厲害了。我覺得早晚比她爸厲害。當然,她爸年輕的時候,聽我爸說更厲害,搞房地産的。”
度清亭聽得牙痛,算知道人家的優越感哪裏來的了,她就是個螞蟻,踩都懶得踩死,昨天是屈尊降貴來見她的。
顧瑞說:“那你們要掰了?”
度清亭說:“掰啥,先聽勸,我了解了解尤燼再說嘛,搞清楚她幹嘛的,看看我能做什麽。什麽都不做,不就跟她爸說的一樣了,成鐵廢物了。”
顧瑞反駁:“你鐵才廢物,她是律師懂不懂。”
度清亭無力的看向他。
“抱歉。”顧瑞說:“那你打算怎麽辦,跟尤燼說嗎,還是怎麽搞?尤卿川也忒她媽羞辱人了。但是你沒轍,誰讓他有錢。”
度清亭說:“沒打算跟尤燼說這事兒,人家爸說的也對,我的确挺廢,目前随他怎麽說,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黎珠珠說:“那你讓尤燼辭職,逼一下她爸,指不定就同意了。”
“額……那我也太自私了,我都不知道她幹什麽的,收入多少,我就讓她辭職,那我何德何能。”度清亭坐直身體,很反對這個建議,說:“沒打算這樣搞,工作很辛苦的,尤燼也在那兒工作那麽多年,我是想解決問題,不是再制造點什麽問題。”
這玩意跟漫畫一樣,讓她放棄漫畫,她也不願意。
度清亭嘆了口氣,快愁死了。
黎珠珠瞥她一眼,“那也行,要是差距太大,你們別成了,那就分呗,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被人家按牆輸出辱罵,你受的住嗎。”
“分手?”度清亭搖頭,“我也沒轍,我這點面子小時候就被鄙視完了,真是奇了怪……”
她百思不得其解,“要是放以前我就說去他媽的了,愛誰誰,大不了不進尤家門。現在經過尤卿川一鄙視,他讓我放手,我反而覺得我挺喜歡尤燼的。我昨天一想到分手,心裏梗啾啾的,老難受了,怎麽回事?我特別難受,搞得我昨天都特麽想哭。”
顧瑞想了想,說:“愛情會讓人變得下賤。”
這話羞辱人,卻特別的精辟。
昨天她一夜沒睡好,稍微想了一下分手的可能性,別說尤燼氣不氣,她一想就覺得難受。
度清亭轉了轉脖子,她說:“你們多給我打聽打聽,尤其是你顧瑞,你問問你爸這幾年尤燼的事兒。”
“成吧……誰讓你是哥們愛情裏的紅娘。”
度清亭看向黎珠珠,也準備讓黎珠珠幫幫忙,但回過神,她不知道黎珠珠家裏幹嘛的。
黎珠珠咬着吸管,又喝了一口果汁,說:“只能盡力。”
顧瑞說:“你比我管用多了。”
仨個人聊到中午吃了個飯,度清亭搞清了個大概,她去結賬,畢竟是請他們幫忙,度清亭出來戴頭盔的時候拿手機給顧瑞發信息,問:【黎珠珠家裏幹嘛的,一直沒聽她說。】
顧瑞:【gg公司啊,這你都不知道?還搞了一個護膚品公司,她自己在家裏公司上班,偶爾和明星談合同,公司還挺大,當然,對比尤燼家裏是不行。】
度清亭:【難怪頭發染那麽紅。】
發完信息,她騎着摩托離開,她戴了一只耳機,本來想回家,遇到紅燈,她看了看秒數,迅速換了導航,朝着尤燼公司走,中途沒油了去加了個油。
再看看尤燼的公司。
不大,還沒有她爸那個幹機械的公司大,但是,人家就是坐在裏面搞投資,能輕松幾個億。
差距肯定有。
度清亭望着樓層,藍色的玻璃,陽光照過來,數樓層都費勁,就別想着知道人家在幾層。
度清亭心态其實被搞得挺糟糕的,有點害怕遇到尤卿川,她現在自我安慰的想,看到就看到呗,她就跟尤燼好,氣死這個看不上自己的男人。
心情交替,時好時壞,反複很多次。
她也沒敢給尤燼發信息。
也是因為她害怕結婚,跟尤燼說了,好像就得邁進婚姻了。
她沒自信能做好。
如果讓她現在對尤燼許個“未來一定對她好的,一定成為人上人”的承諾,她根本不敢。
承諾許了就得做到,但她覺得自己真不行,是個鹹魚,打工也只能幹幹苦力。
偏,她又覺得自己該說這些。
她真心覺得對不起尤燼。
尤燼談了自己這個沒出息的女朋友就算了,假如連承諾這些東西都得讓尤燼來說。
啊,那尤燼跟她談個鬼哦。
其實她挺讨厭那種情況,就網上那種,男朋友家裏看不上女孩子,女孩子還自降身價去哄男朋友,她覺着,怎麽也得男朋友來努努力吧。
再怎麽樣,她也得做的比那些男朋友好吧。
度清亭又騎着摩托四處轉悠,找了幾個店沒找到想買的毛線球,最後在一家寵物店找了,是給貓玩兒的。
度清亭問:“這玩意能織毛衣嗎?”
店家回:“肯定啊,貓也很挑的。”
度清亭想了想,又被戳到了,店家又說:“一個球織不了毛衣哦,至少得三四個球。”
度清亭又去挑其他球,店家說:“哪能這樣啊,你這是要織七彩毛衣啊,你最好選一種顏色織毛衣,你有保存樣式嗎,給我看看。”
她打開自己保存的幾個毛衣開衫,店家阿姨無情的笑了,說:“你這換個專業的都織不出來,你這個得買吧,要不你先織圍巾玩玩。”
“我看視頻挺簡單……”度清亭沒好意思說看視頻也不簡單,她只是在強撐,說:“先拿吧,你幫我拿,不行再說。”
店家阿姨是好心,她幫忙挑了幾個球,又給她選了幾個廉價的,度清亭說:“你不是說貓不喜歡廉價的嗎?”
“是啊,你不是給人織的嗎,你家貓穿成這樣啊。你先用這些廉價的試試手感。”
度清亭沉默了片刻,笑着說:“也有可能穿成這樣。”
“那你可有點怪哦。”店家幫她選好,硬塞了個球給她,說這個是送她試手的,度清亭掃碼付錢,這會天色尚早,她老想拍個照給尤燼看,分享自己買了什麽。
又想着,分享過去豈不是沒驚喜了。
反複想,反複想。
怎麽才能更驚喜呢。
分享欲這個東西,真是好難控制。
她走了一圈,看前面有地鐵口,想着坐個地鐵醒醒腦,她找個停車位停了摩托車。
她走到地鐵站門口拍照。
再看手機。
尤燼:【在幹嘛呢?】
度清亭把照片發過去:【你猜。】
尤燼:【坐地鐵去哪兒?】
度清亭:【回家呗。】
尤燼:【那我猜你準備回家。】
“艹。”
同樣是罵,度清亭感覺這個艹讓她更開心,度清亭:【哎喲,不愧是姐姐這麽聰明啊。】
度清亭從扶手電梯下去,看着手機就笑,她以前在國外也經常坐地鐵,一來找素材,二來總有一窮二白的時候,生活質量得大打折扣。
尤燼問:【去哪兒玩了?】
度清亭進了地鐵,正好有個位子,她坐着看地鐵進到黑漆漆的隧道裏,她想着回去跟朋友見了一面。
又想了一下,如果尤燼知道她和尤卿川見過面呢,尤燼會不會胡思亂想呢?
她覺得這樣不太好,自己腦子開始不為自己思考,全程去想尤燼了。
她打字:【昨天叔帶着我去逛了一圈。】
發完,度清亭一直盯着屏幕。
尤燼半分鐘後才回她。
尤燼:【他說什麽了?】
度清亭:【說我太閑了,說你工作後一直忙會很累,說你現在工作就特別辛苦。】
尤燼:【訓你了?】
然後,她再次進入了打字的狀态。
度清亭也在打字,她速度快先發過去。
【就讓我多關心關心你,看你每天怎麽忙的,工作累不累,說你累了讓我多陪你放松放松。還讓我學習怎麽幫助你。】
再補一句:【說的還挺對,我尋思着你周末、或者不上班時間,帶你出去浪一圈放縱。】
那邊信息一直在輸入中,許久沒發送什麽過來。度清亭要從頭坐到尾,中間還得換乘,她也沒着急,頭低累了,就擡頭往外面看看。
度清亭問:【你知道他找我談過嗎?】
尤燼終于回了:【知道。】
只是表現的太好,昨天打電話的時候誰也沒說,情緒都藏的特別好。
此時,尤燼還在工作,她捏着手機,表情沉冷,這種狀态從昨天持續到今天。
她像是在等什麽,又像是在氣什麽,人肯定不像聊天那麽淡定。
蘇沁溪在她旁邊,“那你爸肯定會說很難聽的話,畢竟你爸一直給你物色各種優秀的人。”
過了會兒,尤燼把手機給蘇沁溪看。
蘇沁溪掃了眼度清亭後面發的信息。
度清亭:【你爸說的挺對,我對你關心不夠,雖然你爸跟你高中一樣說話不好聽,但是我琢磨着是關心你吧,哈哈哈,我以前是挺讓人頭痛,讓人覺得未來不可期吧。】
度清亭:【話糙理不糙,我這人挺游手好閑的,沒什麽出息,我爸公司出事我也幫不上忙,但,不給他們添麻煩了,多攢點錢也成事了,我這個人就這樣,挺廢物的。】
後面一句她很快撤回了。
蘇沁溪看到了,尤燼沒看到,蘇沁溪給她說了全文,蘇沁溪很納悶,說:“你爸會說這些嗎?完全不像是他能說出來的話。”
尤燼自然也知道,她爸是極力反對的。
蘇沁溪說:“那就是……她理解錯了?”
這肯定不至于,度清亭再蠢,理解能力還是有的。尤燼一直沒說話,蘇沁溪只能瞎猜,猜了會兒,說:“那她心态挺好的,抗壓力能力很強。”
說着手機又進來一條信息。
看完她一頓,她把手機還給尤燼。
度清亭:【你可別有壓力,也別誤會啊,我昨天沒說是尋思這不算個事兒。我還是想努力試試,沒打算放棄你。】
今天是單手打字的廿,淋雨回家發燒了,打了吊水。
今天來晚了,也是送紅包~